林姐见两人在那眉目传情，一脸没眼看的样子。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沈砚还是个颜控。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林姐拎起包，视线在宿泱身上打了个转，“宿先生要是不嫌弃，就先在这儿住下，沈砚这房子空房间多，总比住外面方便。”
林晚的想法很简单，人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找人跟着也不怕狗仔。
可沈砚和宿泱明显反应更大。
宿泱刚要开口道谢，沈砚就先面红耳赤地接了话：“知道了。”声音听着还是淡淡的，却没反驳“住下”这说法。
宿泱捏着沙发套的手指悄悄蜷了蜷，耳尖又开始发烫。
她拎着包走到玄关换鞋，目光扫过客厅里那片难得的热闹，指尖在门把手上顿了顿。
弯腰时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沈砚：“对了，上周让你捐的那件拍品想好了没？慈善晚宴下周就开始了。”
沈砚抱着想想走到门口，小家伙正揪着他的耳朵玩，被他用指腹轻轻刮了下脸颊：“就拿前年拍的那组星空照片吧。”
“行，我让小周去取。”林姐换好鞋，手搭在门把手上又停住，目光在想想脸上落了两秒，那孩子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睫毛忽闪忽闪的。
这倒是像另一个家长。
想想奶声奶气地喊“姐姐再见”，软乎乎的声音把林姐的心都喊化了。
她弯腰捏了捏想想的脸蛋，“嘴真甜，”默了默她又看向沈砚：“别硬撑着，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顿了顿又补充，“宿先生看着是个靠谱的，你自己多上点心。”
“我让小周添置了些东西，明天给你送过来，都是些常用的，你别嫌麻烦。”她侧头看沈砚，对方怀里的想想正揪着他的头发晃悠，沈砚皱着眉拍开那只捣乱的小手，耳尖却红得显眼。
沈砚“嗯”了一声，把想想往怀里按了按，免得小家伙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宿泱已经先一步走过来，站在玄关旁轻声道谢：“麻烦林姐了。”
“不麻烦。”林姐看他一眼，这才拉开门，临走前又回头叮嘱沈砚，“之后要是忙不过来就给我打电话，别硬撑着。”话音落时，门“咔哒”一声合上，隔绝了楼道里的脚步声。
想想趴在沈砚肩头，好奇地歪着头看紧闭的门，小奶音糯叽叽的：“姐姐走了？”
沈砚“嗯”了一声，想想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身上好香。”
沈砚的动作顿住了。
这一声比刚才在沙发上那声更清晰，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像颗棉花糖砸在心尖上，软得他有些发慌。
爸爸，爸爸，这孩子从遇见开始不知道喊了自己几声爸爸了。
沈砚本该制止他，说：“我才不是你爸爸。”
但这小屁孩一定会睁着他的大眼睛，哭唧唧地说：“你就是我爸爸。就是。”
一想到这，沈砚就觉得麻烦。
那还是，不要再反驳了。
毕竟他一个大人怎么能跟小孩子计较呢？
沈砚把孩子放下来，指尖还残留着小家伙后背的温度，他往后退了半步，转身时正对上宿泱望过来的目光，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又像被烫到似的慌忙移开。
客厅里霎时安静下来，只有想想在哼唧着走路。
沈砚看着他摇摇晃晃往宿泱那跑，才想起林姐说的客房。“我去收拾下客房。”他丢下这句话就往走廊走，背影透着点仓促，像是在逃避什么。
宿泱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弯了弯。
沈砚总是这样，明明心里在意，偏要装得不在意。
他弯腰牵起想想的小手：“我们也去看看？”
客房确实不算乱，阿姨每周定期打扫，即使久没人住也干干净净的。
宿泱和想想过去的时候，沈砚正踮着脚够衣柜顶层的被褥，衬衫下摆被扯得往上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衣柜里叠着几套备用床单，沈砚抽出来时带起片细小的绒毛，他打了个喷嚏，手里的被罩“哗啦”一声散开。
他愣了愣神，被罩的松紧带缠在手腕上解不开，越急越乱，最后索性坐在床沿盯着那团布料发呆。
见宿泱和想想进来了，他更恼了。
想想“哒哒哒哒”地走了过来，宿泱还站在门口，“我来帮忙吧。”
沈砚抬头时撞见他眼里的笑意，还没淡下的耳朵更红了，“不用。”
沈砚头也没回，把床单的角往床垫下塞，不知怎么回事，那角总像活过来似的往外滑，他塞了三次，指尖都蹭红了，床单还是歪歪扭扭的。
宿泱没再说话，却也没走。沈砚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他站在原地，他心里莫名窜起点烦躁，猛地直起身，床单“哗啦”一声滑下来大半，正好盖在想想头上。
小家伙被蒙在床单里，却没哭闹，反而咯咯笑着在里面打滚，像只裹在棉花里的小虫子。沈砚看着那团起伏的白色，突然没了脾气，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还是我来吧。”宿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宿泱接过被罩，动作利落地往被芯上套。他的手指很长，穿梭在布料间时像在跳舞，沈砚坐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窘迫有些可笑。
“你以前经常做这些？”他没话找话地问。
宿泱低头理着被角：“嗯，想想小时候总尿床，换被褥是常事。”提到孩子，他的声音软了下来，他偷偷看了沈砚一眼，眼珠子一转，补充了句“他一岁多的时候得了肺炎，夜里咳得厉害，我抱着他在医院走廊坐了半个月，每天都是在消毒水味里换床单。”
沈砚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他想象不出宿泱抱着病弱的孩子在医院熬夜的样子，那个看起来清冷干净的人，原来也有过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刻。
他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想想手脚并用地爬向床底，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别往床底下钻。”沈砚弯腰去捞他，手指刚碰到孩子的衣角，就见想想举着只灰扑扑的毛绒小熊爬出来，小熊的耳朵缺了一角，眼睛只剩一颗黑色的纽扣，显然是被遗忘了很久的旧物。
“熊熊。”想想把小熊举到沈砚面前，黑亮的眼睛里闪着光。
沈砚接过小熊捏了捏，棉花填充得很实，摸着倒还算舒服。
他正想找个袋子把熊装起来丢出去，却见想想眼巴巴地望着他，小嘴唇抿成了委屈的弧度，突然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先放这儿吧。”他把小熊放在枕头边，转身去拆床单包装。
沈砚回过头时，宿泱已经要铺好了。
他的动作很利落，先把四个角对齐，再沿着床垫边缘把多余的布料掖进去，手指细长，干活时手腕微微用力，能看到小臂上浅浅的青筋。不过两分钟，原本歪歪扭扭的床单就变得服服帖帖，连褶皱都没留下多少。
沈砚靠着床边上看着，突然意识到这个陌生的男人正在他的房子里，规划着和孩子的生活细节。
这种认知让他有些慌乱，却又奇异地生不出排斥感。
他摸出手机点了外卖，是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粤菜馆，特意选了几道清淡的菜，记得林姐说过孩子要少吃辣。
等外卖的间隙，沈砚把想想抱到客厅，从玩具箱里翻出套木质积木。
这还是前阵子品牌方送的儿童益智玩具，他随手丢在角落没动过，此刻倒派上了用场。
“玩这个吧。”他把积木倒在地毯上，五颜六色的木块滚出来，想想眼睛一亮，立刻伸手去抓那块最大的三角形，小胳膊撑着地毯跪坐起来，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重大任务。
沈砚坐在沙发沿上，看着小家伙把方块往圆柱上摞，摞到第三块就“哗啦”塌下来。想想愣了愣，没哭，反而伸出小胖手把木块重新归拢，歪着头研究半天，又开始新一轮尝试。
宿泱刚把客房最后一个枕头摆好，拍了拍手上的灰走过来，“都收拾好了。”
沈砚抬头时正对上他的目光，对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又没开口，只是弯腰帮想想捡起滚到沙发底的积木，指尖和孩子的小手擦过，想想立刻抓住他的手指晃了晃，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也玩。”
沈砚的手僵在半空。
他其实不太会陪孩子玩，剧组里遇到小演员都只是礼貌性地笑笑，更别说这种需要动手的游戏。可看着想想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宿泱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轻声道：“很简单的，就像搭房子一样。”他拿起块长方形木块，稳稳地放在想想面前，“先搭地基，再往上盖。”
想想立刻有样学样，把手里的三角形往长方形上放，这次没塌，小家伙乐得拍起手，沈砚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房子”，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拿起块黄色方块，小心翼翼地往“房顶”加，刚放上去，想想突然伸手推了把，积木瞬间塌成一堆。
小家伙咯咯直笑，沈砚却被溅起的木块砸到膝盖，不疼，却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是拆房子还是盖房子？”他刮了下想想的鼻子，对方却顺势往他怀里钻，小脑袋在他膝盖上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小猫。
沈砚的身体瞬间绷紧，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哪儿，最后还是轻轻落在想想后背，动作生涩地拍了拍。
宿泱坐在旁边看着，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甜得快要溢出来。
沈砚瞥到他的表情，耳根腾地红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掩饰尴尬，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外卖到了。
他几乎是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我去拿外卖。”
宿泱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低头揉了揉想想的头发：“爸爸害羞啦。”
想想似懂非懂，举起手里的积木往沈砚背影的方向递，奶声奶气地喊：“爸爸，还要玩。”
沈砚拿外卖回来时，宿泱已经把餐桌收拾干净，想想正踮着脚扒着餐椅边缘晃悠，见他进来立刻伸着胳膊要抱。
沈砚把餐盒放在桌上，弯腰把孩子抱到椅子上，又找了个厚厚的靠垫垫在他身后，指尖碰到小家伙温热的掌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
三个菜摆上桌，清蒸鲈鱼、虾仁蒸水蛋、上汤娃娃菜，都是适合孩子吃的口味。
想想的小手刚要去抓勺子，就被宿泱按住手腕：“吹吹再吃，烫。”
他舀起一勺蛋羹，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送到想想嘴里。
小家伙立刻安分下来，小口小口地抿着蛋羹，嘴角沾了黄澄澄的汤汁。
小家伙吃得满嘴都是，沈砚看着他下巴上沾的黄澄澄的蛋羹，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宿泱却已经先一步用指腹替孩子擦干净，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沈砚收回手，看着那抹黄色，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次生病，妈妈也会这样给他蒸蛋羹，用小勺一点点喂进嘴里。
他喉结动了动，夹起一块鲈鱼，仔细挑掉刺才放到想想碗里。
宿泱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丝惊讶，随即弯起嘴角，往他碗里夹了片娃娃菜：“你也吃。”
两双筷子不经意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两人同时缩回手，沈砚假装低头喝汤，耳根却红得发烫。
他偷偷抬眼，见宿泱正小口吃着菜，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明天我带你去买手机吧。”沈砚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宿泱抬起头，眼里带着点意外：“不用麻烦了，我自己……”
“不麻烦。”沈砚打断他，语气有些生硬，“总不能一直没手机。”
他其实是想说，没手机不方便联系，可话到嘴边又变了味。宿泱没再推辞，点了点头：“好。”
晚餐吃得很安静，只有想想偶尔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沈砚发现宿泱吃饭很秀气，细嚼慢咽的。
吃完饭，宿泱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沈砚想帮忙，却被他推出了厨房：“你陪想想玩吧，我来就行。”
沈砚只好坐在客厅陪想想搭积木，小家伙已经能搭起四层的“高楼”，每次成功都举着小手要和他击掌。
沈砚的大手和想想的小手碰在一起，发出轻轻的“啪”声，心里那点别扭渐渐淡了。
他看着电视里闪过的广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水流声，突然觉得这个空旷的房子好像有了温度。
等宿泱回来后，他就退到沙发那看他两玩。
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
他点开和林姐的聊天框，想问问她当初处理那个女网红的事时，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心烦意乱，却又觉得没必要。宿泱和那个人不一样，这点他心里清楚，可清楚不代表能完全接受。
可能是太累了，想想玩了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了。
小脸红扑扑的，手里还攥着块没搭完的积木。宿泱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抱起来，往客房走，路过浴室时停住脚步：“我带他洗个澡。”
沈砚刚想说来帮忙找浴巾，就见宿泱从客房衣柜里翻出条全新的蓝色浴巾。
宿泱抱着想想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小家伙咯咯的笑声。
沈砚坐在客厅里，听着浴室里的动静，宿泱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教想想数“一只小鸭子、两只小鸭子”，偶尔夹杂着“慢点别滑”的叮嘱。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洗澡总爱把水泼得满地都是，爸爸也是这样耐心地跟在后面收拾，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情谊。
沈砚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和笑语，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自己的衣帽间。他打开衣柜，手指在一排崭新的衣物间划过，最终挑了套浅灰色的棉质睡衣，是他上次代言品牌送的礼盒装，一直放着还没穿过，料子柔软，倒适合宿泱。
他在衣柜里选了又选，最后翻出另一套休闲装，一起抱着衣服走到客房，轻轻放在床尾。目光扫过床头柜时，瞥见宿泱的背包敞着个角，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衣物，想来是宿泱早给想想备好了换的。
沈砚喉结动了动，转身带上门，脚步放轻地回了客厅。
十几分钟后，宿泱抱着裹着浴巾的想想出来了。
小家伙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脸颊红扑扑的，像只刚出锅的小包子。宿泱另一只手拎着换下的小衣服，走到客厅时脚步顿了顿，大概是没找到吹风机。
“吹风机在储物间第二个柜子里。”沈砚起身想去拿，宿泱却抢先道：“我去就行，你坐着吧。”他把想想放在沙发上，用浴巾裹紧了才转身去找吹风机。
想想趴在沙发上，盯着沈砚看了会儿，突然爬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身上暖。”
沈砚的身体又僵住了，刚洗过澡的小家伙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像颗甜甜的水果糖。他抬手想摸摸孩子的头，宿泱正好拿着吹风机回来，他的动作顿了顿，又默默收回手。
宿泱插好吹风机，调了低温档给想想吹头发。
暖风呼呼地吹着，小家伙舒服得眯起眼睛，小手还紧紧抓着沈砚的裤腿。宿泱的动作很轻柔，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偶尔碰到孩子的耳廓，想想就咯咯笑起来。
沈砚看着他们，宿泱低头时脖颈的线条很柔和，灯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响着，却没冲淡客厅里的安静，反而有种奇异的温馨。
头发吹干后，宿泱把想想抱起来往客房走，小家伙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小脑袋搭在宿泱肩头，嘴里嘟囔着“爸爸晚安”。
宿泱听着也跟着轻飘飘地说了句“晚安。”
像小猫爪子一样，让沈砚觉得心好像痒痒的。
宿泱等了半天，沈砚也回话。
他也不恼，抱着孩子往客房走了。
等要到走廊时沈砚突然开口：“晚上要是他闹，就叫我。”
“晚安。”
宿泱把孩子放到客房床上，盖好薄被，视线突然落在床尾套浅灰色的睡衣静静摆在那里，旁边还搭着件干净的白色T恤和休闲裤，明显是给成年人准备的。
他愣了愣，手指下意识地捏了捏衣角。这套衣服崭新得像是没穿过，料子摸着细腻顺滑，显然价值不菲。
脑海里瞬间闪过沈砚刚才在客厅里略显局促的样子，宿泱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是沈砚准备的。
这个认知像颗糖投进温水里，瞬间在心底化开了甜。
宿泱的脸颊慢慢泛起红晕，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就算沈砚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心里却已经想着他。
宿泱抱着睡衣往浴室走，脚步都带着点轻飘飘的雀跃。镜子里的人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活脱脱一副被心上人温柔以待的花痴模样。
他快速洗好澡，换上那套浅灰色睡衣。布料贴合着皮肤，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仿佛沈砚的气息缠绕在周身。
宿泱对着镜子转了很多圈，像刚出锅的葱油饼，热气腾腾地鼓着。在他心里，能穿到沈砚准备的衣服，比什么都让人开心。
走出浴室时，客厅的灯已经暗了，只有走廊亮着盏暖黄的小灯。沈砚的房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宿泱放轻脚步走回客房，想想睡得正香，小嘴巴微微张着，像只满足的小猫咪。
他坐在床边，借着走廊的灯光看着孩子的睡颜。
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沈砚的样子。
一想到他，宿泱忍不住弯起嘴角，脸颊烫得更厉害了。他轻轻掖了掖想想的被角，心里像是卷起了龙卷风，刮得他心绪不宁。
但这一次不同以往，这一次他的心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宿泱暗想着，原来被沈砚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这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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