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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飞机上的梦

我怀疑这是一个梦。

我站在一块亮度极高的屏幕面前。

我的大脑告诉我此刻我应该身处S75的飞机上,坐在最低等的舱位,疲倦得随时都能睡着。然而我却陷入了这个怪异的空间,除了这块高亮屏幕和我自己,没有任何其他可见的物体。

因此这是一个梦。

我尝试挪动身体的位置,无果。

尝试说话,无法发出声音。

于是我盯着空白的屏幕,思索着它是否会向我展现一些有用的信息,让我有办法脱离这个梦境。

——你好。

就在我冒出想法的瞬间,面前的空白以一种上个世纪古旧打字机的风格缓缓浮现出一行字,就像屏幕对面有个人正在和我实时交流。

“......你好?”

我试着在心里如此想道。

——你好,林慧。你可以通过思想与我进行交流,我将通过显示文字的形式和你沟通。

“我是在什么奇怪的梦里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字符停顿了片刻)但这并不是完全虚构的场景。

没等我作出回复,它自顾自开始讲述。

——林慧,年龄为二十五岁,出生于A国未登记城镇,中等学历,任职于广告产业链底端的埃迪销售公司,工作为平面设计。你的身体位于从A国边境起飞的S75航班上。

“......你想说什么?”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不知道有没有自我意识的东西,它总结得很对。

——你乘坐的航班将于十五分钟后坠毁,乘客共机务人员317人无一生还。

我的大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无一生还”这样词语的骤然出现显然和前文衔接失当,甚至让我怀疑这个恶作剧诡异的脑洞是不是过于奇特了。

”不是,等等,你说......等等,你的意思是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能感受到一种声音语调的提高,因为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这是我最近五年来第一次乘坐航空飞机出差,甚至是最烂的位置,拥挤,座椅破旧,没人理会,而这趟可笑的航班出事了?

上一次飞机事故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我的理智把搜寻的信息告诉我。

我可不知道我的运气有这么好。我几乎幻听到空气中自己的一声冷笑。

——请你不要对此抱以不屑或抨击的态度。(它用词堪称古板地继续道)你应该明白过来这并不是一场随意的梦,而真实的灾难距离发生还有十五分钟。

它仿佛倒映出我的某种情绪,映出我在这个空间发出的嗤笑、先前的漫不经心......和一丝怒火。周围的黑暗无边无际,极度到催人耳鸣的安静撼动了脉搏,几缕凉意陡然爬上后背。

不行。

“向我证明你不是我哪块该死的神经中枢幻想出来的东西。”我按住加速跳动的心脏。

——已得到可最快证明的方式。航班服务人员的名字以Z开头,恢复实体意识后你可以进行查证。

回忆受了奇怪的影响变得很难浮现,我只能依稀地记得那位所谓的服务人员自登机开始就缩在茶水处的角落,对于这块最低等的机舱看上去毫无兴趣。我自然也没关注过她胸口的铭牌。

手心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我意识到凉意正在极快地蔓延。

人的梦里不会出现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手心里的汗好像因“死亡”这个词意义的明晰而愈来愈多——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它在危言耸听。

也就是说......我会......

——由于你向我求证的问答占用了原本用于发泄情绪的时间(我希望这其中的嘲讽意味只是我的错觉),现进入下一环节。

我发呆一般看着自说自话的屏幕,比起正统绝望感更先侵占内心的是平淡和茫然。当我发现这无聊的二十五年只需要数秒间的画面便可详尽概括,好像所有的心思都掉到低谷,只是勉强泛起一点波澜。

还有几百个人陪我一起。这悚然的想法刚出头就立刻被我压下去。

——如你所见,我只能预见一定范围内的未来。长久以来,我对事物与人的发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我给予你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若非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我或许真会感谢它)从这个时刻开始,每间隔二十四小时,你将获得一个全新的能力,且已经获得的能力不会丧失,持续时长为1000天。

我有点应付不过来地跟着思考。

“......什么叫做新的能力?”

——你可以理解为职业技能。你获得的所有新能力将以该领域内最高水准为标准,包含知识技能、运用技巧以及实际经验。所有的技能获取将不会重复。

“职业技能......你所说的获得是指通过什么方式?”

——它们会直接进入你的大脑皮层。

“听上去实在非常方便。但是,人的大脑容量应该是有限的,你怎么保证——”

——你是第一个实验对象。

换言之,它不能做出任何保证。我提醒自己它可以阅读我的思想,从而克制住骂它的冲动。

“这些能力,是随机的吗?”

——根据你原本死亡的现实发展,首个能力为客用飞机的驾驶。从第二次接收开始获取将为完全随机。

不对。我皱了下眉头。“你的意思是,这架飞机坠毁的事故是驾驶员造成的问题?”

——是的。

满腹疑惑顿时开始打转。距离客用飞机彻底脱离人工运行已经三十多年,甚至早于我出生的年份,怎么可能......

——还有五分钟。

我收回满天飞的问题。

“虽然我搞不清楚你的本质是什么,但是这样给我所谓的改变命运的机会,难道没有什么代价?”

——你需要完成两个目标。

——第一,在这段时间里救回10000个人的生命。判定标准:如果没有你的介入,对象将会死亡,则计入成功。

——第二,活到1000天以后。

第一个还能理解,但是这第二个目标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但还有其他的问题更先浮现。

“如果我不完成目标,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强行介入吗?”

——我对你身体的支配权高于你自身的意识。我可以将目标植入你的大脑,届时你会失去对自己肢体的控制权。

就像这场诡谲的梦一样。它似乎在这么说。

我想抛出“为什么是我”这个经典的问题,这一次它却没给我提问的机会。

——目标达成后,你可以向我提出任意要求,我会一一实现。那么现在,祝你好运。

——林慧。

我叫林慧,是一家三流销售公司的平面广告设计师,工资长期维持在可以生活但完全称不上安稳的范围内。熟识的人不多,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由于某位同事临时请假,我正在加班乘坐名为S75号航班前往面谈目的地,飞行路途横跨整片海洋。

我好像刚刚从睡眠状态醒来。但有什么东西明显地不同了。

首先是一阵嘈杂的噪音,直逼太阳穴的聒噪。接着是劣质座椅传来的不适,告诉我长久的肢体僵硬带来的关节酸痛。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声音静止一瞬,我目光扫过眼前所有飞机上的设施,随着视野遍及到来的是所有相关的“记忆”,一切用途,功能,轻而快地翻过脑海,我明确地意识到我熟悉这架飞机就像熟悉身体里的器官,我为自己坐在乘客机舱里感到奇怪。

但只有一瞬。

电子屏幕,黑暗,高高在上的掩饰不住玩弄之心的生物。短暂的回忆在刹那间完成复盘。我的思维迅速消化着信息,身体已经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我听到了一阵哭声。

自然而然地转过头去,一个年纪极小的孩子因为异常的颠簸开始放声大哭,旁边的母亲试图安抚,然而自己脸上的恐惧和担忧也尽然显露。

导火索般地点燃了其他的人。

骂声,尖叫和怨怒很快一一到来。那位躲在茶水间的服务员终于带着惶恐的神色徒劳地穿梭在狭窄至极的通行道上,可她的动作没能服众,一个狼狈的摔倒引起了更多责骂。

我看到了Z字铭牌。

是她。是它。是我。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不同的想法冲破了脑袋——“我要死了”“等等,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两团云交织搏杀,思绪已然混乱。

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一切已经开始。命运的玩笑同样展露了开端。

——我想要坐回去。我意识到这种死亡的平静。这玩笑的开端会是另一场悲剧。后知后觉的恐慌涌上心头。不能解析,也不能掌控,我面临的已超出认知,或许在这里终结会是更简单的选择。

我平淡得没有特点的过往故事闪过,竟然让我有些想发出笑声。

坐下来吗?

还是......

我突然看到那张脸。年轻的,稚嫩的,还没弄明白死亡的概念,只是单纯因为颠簸的痛苦而皱起来的脸。

或许还有那么一些人不应该在这里结束。

不知道问题的原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更不知道以后怎样生活。

但是此时此刻,我是唯一能站出来的人。

靠近通行道的座位难得起了作用,我站起来,抓住Z小姐的衣领,尽可能用平稳镇静的语调说:

“带我去驾驶舱。”

低头,抬头。

脑内的指令引导着行动。我取代了机长的位置,检查问题,返回航道,稳定驾驶。

额头上没发觉的冷汗滴下,我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这过程中我没有开口说话,Z小姐站在我身旁,害怕的气息几乎化成实体漫布空气。

我打算开始我的提问。

“机长的名字是?”

她如梦初醒般愣了一下,随即动作僵硬地去翻因突发低血糖晕倒在旁边的人的牌子。

“兰迪......维克托.兰迪。”

“很好。”我点了点头,“这架飞机上一共有多少个不是乘客的工作人员?”

“三个,算上我和机长......一共三个。”

“为什么启动人工控制系统?”

她眼神到处乱飘,只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我盯紧仪表盘深呼吸,克制住险些出口的冷笑。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在这家公司工作多久了?”

她念出一串我听不懂的语言,我只能辨认出开头的Z字发音。接着是“十八”,“两个月”潦草的回答。

巨大的荒谬感包围了我。

很明显,刚开始工作两个月的Z小姐对她所处的情况一问三不知。

我的思绪有一点点飘忽。

这样的“工作人员”......和那个不安的孩子有何区别?她的内心大概也被恐惧填满了吧。

对她问责没有什么意义。

我归于平静,让她在旁边找个地方坐下,反正象征坠落的颠簸已经消失,她站在一边反而令我不适。

梳理一下我面对的状况——新的技能,10000个人,1000天,顶替了正处于无意识状态的维克托.兰迪,Z小姐能力有些欠缺,距离落地还有三个小时。

“你的另一位同事呢?”

“她在......在安抚乘客的情绪,以及挡住在录像的人。”

再加一条,还有一下飞机就会被传到网络上的帖子和视频。飞机差点失事,乘客大展身手,最终安全抵达。用不了十五分钟就会霸占各大平台顶流。

“为什么来这里工作。”我岔开思绪问她。

“没有选择,”她恢复正常的声音有点呆滞,“我没有选择......她也是。”

什么叫没有选择?“你的意思是有人逼你来这里工作?”

她回以沉默。

看来这故事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标在侧面的logo清晰可见,折射着机械的光。

K,产业发展最大的综合性公司,不仅业务范围极广,还在多个领域处于垄断地位,比如航空。S75航班便是K航空在A国边境设定的固定航线,为公司持续带来稳定的收入。

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K公司总部所在的X合约Ⅰ区——X合约领土中最为繁华的地区。在许多年前世界版图更迭为X合约、H联盟、A国及附属地区“三足鼎立”的格局后,X合约Ⅰ区很快发展为各大顶流企业汇集交流的地盘。此前这宏大的变化与我几乎毫不相关,我也无心了解。然而现在我代替同事前往我本无需去到的地方,中途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像我正在被莫名的力量从世界里抽离出来。

会谈还能正常进行吗?这笔业务能顺利推进吗?会被公司认出来吗?认出来之后会受到褒奖,还是批判?

神经系统不由自主地疲惫。

我想,在那些一一兑现之前,我得找到原定的酒店认真地睡一觉再说。

镜子里眼神游移的人穿过镜面看向我。她的右边眉骨上方有一道明显的刀痕伤疤,大约两公分长,往上是没怎么悉心打理过的黑色头发,长度堪堪过肩,此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倦意。

我翻阅着数个小时前的经历。

得益于Z小姐难得地记住了自动控制系统预定的对接位置,我很快完成了落地和对接程序,并以首个离开飞机的乘客身份成功最早脱身。

一场平庸的睡眠。没有梦境,也没有其他打扰。可我的内心似乎并没有随之一同安定。下来,看上去真正无法平静的只是我自己。精神高度集中的飞行记忆浓缩成恍惚的错觉,我试图凝视那个镜子里的人像来向她求证。

她慢慢打开手机,划到未接来电。三个名字在眼前滚动,有一个她不认识。

镜子里内嵌的透明时钟显示凌晨五点。

“喂。”

“喂?林慧?”好在有时差,对面几乎是立刻接起了电话。

“是我。”

“天哪,你还好吗?你应该没事吧?我跟你说我看到好多热搜帖子里的视频,天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还安全吗?你......”

“我没事。只是出了点意外。航班上的人都安全。”

江知喜的声音带给我一丝熟悉感,扯回了环绕在脑子里的虚浮。

“哦,那就好......等等,所以当时出了什么事啊?你最后去哪里了?”

“这有点复杂。”我把倒映中人影的眉头抚平,“等我回来再详细告诉你,一定。我得过一下本来打算在飞机上看的文件......还有回一下赵敏文的电话。”

“啊,啊好的好的。但是哎,你小心一点......不管怎么说,”她突然把声音压低,“我感觉他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几乎一整天都兴高采烈得不正常。”

我很快换了个号码。

“喂,您好。”

“啊,小林啊,”我对这个不喜欢的称呼只能表示心里的不满,“哎你和我说说那视频里的是不是你啊?你是不是当了回英雄啊?”

我斟酌着措辞含糊应付。只说驾驶舱人员不够去搭了把手。听起来他甚至不知道人工系统已经淘汰很久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小林,我这边帮你约好了采访,一等你回来就马上进行,你看怎么样?多亏了你啊今天公司门口全是来炒新闻的,你真该早点回来看看!”

......

“好的总监。我大概后天下午就能到。”

我甚至懒得思考是不是他主动招呼的小报记者,又或者是不是公司在新闻里主动认下的这个人头。

可是当你觉得事情变得有些糟心时,往往会出现更多的事情引起火上浇油。

打开本地文件,目录中最显眼的title——Karat(克拉)品牌旗下新推出的心动系列香水,包装过度的商品和脱离常理的价格,我得想办法美化有些糟糕的实际。

不过更糟糕的是,我想起来Karat是K公司的产业之一,然而这已经是即将开始面谈的时候了。

占地面积大到不合理的购物公园,修建风格独一无二的绿化带,许多元素共同构成了X合约Ⅰ区远超其他地方的发展之体现。希腊女神的雕塑面前是一片被清空的区域,只有零零散散的闪光灯,服装棚和交谈中的模特与摄影师。我提前了半个小时抵达,得以环顾这片从没踏足过的地带,权当弥补出差的精神损耗。

手机上的计时器闪烁了一下。

距离下一次能力接收还有五个小时。

我坐在某家收费很贵的咖啡店里,远看Karat拍摄现场,很轻易就认出了美貌出众的明星艾德琳.温,近几年可谓是风头最盛的女星之一,我偶尔能从江知喜追更的剧集里看到她。

所以为什么埃迪这家三流公司——请原谅我的不尊重——可以谈到这样一笔价值不菲的生意?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解读为其中可能有什么人情世故。

用赵敏文的话说,这就是我们走向辉煌的第一步。

我看到落地窗里的我僵硬地笑了一下。那道显眼的伤疤横亘在右脸上方,和完好的皮肤有肉眼可见的颜色差异,哪怕是在失真的照片里也能看得出来。那张脸面无表情地与我对视,好像要说什么。

——很正常。我对她说。没有人能在看到艾德琳的脸之后不对自己的脸产生嫌弃。

这似乎是江知喜在看到路透照片后抱着我疯狂感叹时说的。

尝试学习着感叹之后快速戴上口罩,我假装没有听到旁边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那个疑似见义勇为的乘客竟然拯救了三百多人的生命”“这年头还有人懂飞机驾驶,不都是自动程序吗”,以及......“为什么还有人工系统,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人的稳定性小于机械。这大概是一种无从反驳的客观真理吧。

时间逼近,我下压鸭舌帽边沿移动到预定的餐厅包间,根据经验丰富的江知喜牌指导开始整理妆发——如果我那手法拙劣的眼影也算化妆的话。

点菜。我看着没见过的衣着得体的客户彬彬有礼地落座对面。除去他资料上约好的经纪人长得八竿子打不着,他的举止算得上十分礼貌。

也许临时换人了。我把规划好的广告投放方案递给他,并作出简单的介绍。

“你好,林慧,”对面的人面带微笑地听完我的讲述,但我敢肯定他将要说的话与上文没有任何关系,而使用外语念出名字给我造成了一种扭曲的错觉,“我是伊莱亚斯.泽尔,K的运营负责人,也许今天有其他的事情更值得谈论。”他挑不出毛病的笑容更像伪装,“不如先把这些放在一边?”

“......我以为把合约过完是正题?”面对比艾德琳的面貌略微逊色但仍然称得上精致的脸,我有几分反驳的念头。

“直到我和齐先生商量之前,是的。”

齐?我只能想到齐书,公司里话语权最大的人。我突然想到这位负责人在自我介绍时,并没有说他是哪块产业的运营。

“你负责什么品牌的公关?”

他转了下酒盏,答:“属于K的品牌。”

看来先前所谓的伪装变成了笑话,我的老板已经替我认了这个人头。

“林小姐,我想我有必要与你在访谈发生之前商议好回答的事宜,以免出现什么差错。”他的笑意不减反增,使我意识到这更像是一个指挥部门运作的高层而非直接面谈人,随之而来的解析是这个大名鼎鼎的K公司似乎相当重视这次潜在的舆论危机。

为什么?因为有三百个人在呼天抢地夸张地描述自己如何差点陷入绝境,而后在不良企业的手中死里逃生?因为K的运行四平八稳,太少出现这样的“事故”?还是因为......

三个机务的航班。十八岁的年龄。两个月的工作经验。因为低血糖休克的机长。

“难道是因为贵公司——至少是航天方面——赚的钱没有旁人认为的那么干净吗?”

(注:职业技能不是超能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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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飞机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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