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金敏贤跟金建安二人在楼下饭厅里吃早饭,桌上放着粥、油条和几样小菜。
金建安看她从昨天开始就无精打采的,喝了一口稀粥问:“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就奄奄的,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
金敏贤摇头道:“没有,谁能给我气受啊。”
金建安不相信,依着金敏贤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吃亏。可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这副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从昨天就这样,难道昨天晚上出去是见了什么人?
金建安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啊?”金敏贤还没缓过来,刚想着事被突然问话脑子有点发愣。她忙道:“哦,就我同学,找我去喝咖啡,说是好几个天没见了怪想的,我就是出去跟她喝杯咖啡而已?”
金建安听着她的解释没急着回答,反而是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细嚼慢咽了一会吞下。
“我后天打算去爱兰岛旅游,这几天店里关门你就不用来了。”
金敏贤心下一怔,问:“您去旅游了,那我住哪里呀?”
“你不是在康斯特郡那里租了栋房子吗?”
金建安一说,金敏贤这才记起来租房的事情。吃饭的速度也放慢了,又想起昨天的事情。
金建安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直觉告诉他这个侄孙女一定有事瞒着他,便问:“敏贤,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是不是最近遇到难事了,你是不是欠别人钱了交不起房租还是……”
他看见金敏贤放下粥碗,说:“我,我失忆了。”
“什么?”金建安感到不可思议,什么叫失忆了,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这吗?
金敏贤道:“我把这两个月来所有的事情都给忘了,我同学跟我说起因是因为妈妈冻结了我的银行卡,海森教授托关系给我安排到了梅兰诊所当实习生。但是没想到那家医院背后的董事是柏得,他知道我在医院上班就把我调到总部给他当秘书。第一天入职却跟他前往萨拉斯,结果在那里我出了一场车祸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忘掉了这两个月的所有事情。”
金建安听后眼里充满为敏贤的担忧和愤怒,“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金敏贤哑然。
金建安没消气,拍了下大腿根。
“嗨!我之前不是让你别跟那小子走太近吗,你看……”他忽然想到那天金敏贤喂柏得吃饭的场景,当时因金敏贤向他承诺过绝不会跟柏得走太近。可现在回想起来,他看她的眼神好像不一般的感觉。
金建安试探问:“那小子,是不是喜欢你啊?”
“啊?”金敏贤瞬时抬起头,目光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叔公,你在说什么啊!”
金建安着急道:“就,就那次我去医院找你的时候,我看到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想必这两个月你们没少交往吧,要是我没猜错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这话说得给金敏贤涨红了脸,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您在说什么啊,他可是柏锐的董事长我是什么,我只是康斯特大学里一个普通的留学生。我们是不可能相爱的,况且我一点也记不起曾经与他的过往,我……”
金敏贤说着说着将视线移到窗外,不知怎得提到柏得她就说不出话来,感觉喉咙被石头堵住一样。
她双唇紧闭却牙关紧咬,眨了眨眼睛低下头说:“即使我们相爱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妈妈不会同意我跟异国人交往。”
金建安察觉到金敏贤对这份感情的纠结与不安,他虽然不是很愿意看到自己的侄孙女跟他走的太近。但是年轻人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感情就是这样机缘巧合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彼此的身边。想不碰到都难,或许这就是天意。
“唉!”他摇摇头,“与其看你被困在失忆与感情中难以自拔,不如后天跟我一起去爱兰岛散散心。去看看美丽的风景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小长假把那些糟心事都暂时抛诸脑后,说不定还能帮助你找回丢失的记忆。”
金敏贤想了想,要是留在这说不定柏得和伊丹还会来找自己,不如跟着叔公一起离开雾都一段时间,反正爱兰岛也不远。
“好啊,吃完饭我就回租屋收拾衣服。”
……
她陪过金建安吃完早饭,趁着店里人不多她跟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唐人街。
按照昨天柏得告诉她的地址前往康斯特郡,那个她曾经租的房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车子来到利兹小镇第五十一号房院子门口,金敏贤开门走下车。
她望着眼前红色三角斜顶的屋子,迈开腿走过去,上了台阶来到门口。
旁边的黄金榕盆栽依旧在原处,她感到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后退两步蹲下掀开地毯,里面放着一把房门的钥匙。
她拿起钥匙将它插进钥匙孔,扭了下门把手推开走进去。里面窗户关得紧紧拉上窗帘黑乎乎一片,金敏贤打开灯,看见周围的一切让她感到熟悉。
她临走时把那些沙发桌椅都蒙上了一层白布以防灰尘进入,如今回来再看到它们却有说不出的酸涩。
金敏贤走上台阶到达二楼进入自己的卧室,书桌上放着她用过的笔以及一些没有清理的橡皮屑,左边堆放着她乱七八糟的论文稿和关于医疗疾病的书籍。
金敏贤只是失去了那两个月的记忆,可是这些物品都是她从港城带过来的,就算有些变得模糊了可大部分她都还认得出来。
床铺上放着的巨大草莓熊,枕头和床单、被单都是配套的,有着棕色小方格的图案。
她来到衣柜前打开,将里面的衣服从衣架上拆下来扔到床上,还拿了袜子和一些贴身衣物。
抬头看见行李箱被自己放在衣柜顶部,她搬过书桌前的椅子站到上面踮起脚尖把东西拿下来。
奈何椅子太矮,衣柜太高她又太急着想够到行李箱,导致重心不稳手刚碰到箱子结果上半身往前面一倾。
咚——
她的头先着地声音大的就像是铅球没拿稳掉到了水泥地板上,这一摔她便再也没有起来过。
她晕倒了,大脑飞速急转把过去的经历一点点的放映出来,感觉耳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梦到在美术馆的时候初见柏得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和她第一次见面两人便闹得不愉快。
后来代课事件又让彼此捆绑在一起,直到那此在萨拉斯的车祸夺走了她与柏得的记忆。
这些经历就像残片一样在她的梦里一遍遍播放,一会这个场景还没放完另一个场景又紧紧跟上。
窗外的天也从半悬的太阳慢慢移至人的头顶,又从头顶往下挪靠近山的后背,天边的云烧了起来散发出比宝石还要耀眼的色彩与光泽,仿佛是上帝打翻了调色盘,才把白色的云朵给染上鲜亮的颜色。
过了一个半小时后太阳便彻底落山,而街道旁的路灯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亮了。
此时道上也少车辆和行人,这个时候大家刚下班都在家里吃饭陪孩子。
安静地街道旁出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男士身影,柏得手里拿着啤酒瓶喝的醉醺醺走路也有点歪七扭八。
他的脸泛起一抹绯色比打了腮红还要好看,时不时拿起酒往嘴里猛灌朝着自己家方向过去。
他哼着小曲跌跌撞撞走进院子,踏上台阶又停下来靠在柱子上猛喝了一口酒才慢悠悠走进门口。
柏得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到里边看见屋子里面到处都被蒙上了白布也没有怀疑,门也不关就走到沙发边躺下,手上的瓶子一松滚到地板上,里面酒水有跟着流了出来。
他解开领带,嘴里喊着金敏贤的名字。说她是小坏蛋,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二楼卧室里,倒在地上晕了有一整天的金敏贤缓缓睁开眼,她看见周围一片漆黑门口外面楼下却亮着灯。
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摸着有点发痛的脑瓜子站起身。走了两步路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扶住了书桌。
等自己再次站好她又继续走出去,扶着楼梯扶手下阶梯。
她正打算给自己找水喝,来到客厅碰巧看见柏得躺在沙发上。
金敏贤心下一惊,刹住了脚步。
他怎么会在这?
她走到柏得身边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垂眸看见地上掉落的啤酒瓶。知道他喝醉了,醉的像一滩烂泥样。
她没打算管他而是选择转身离开去找水喝。
“金敏贤……”柏得在睡梦中大喊,“你就是个可恶的小妖精,小坏蛋。偷走我的心却爱着别人,明明默默在背后为你付出的人是我,是我才对。”
她止住脚步,听他如何发疯般怒斥自己的可恶行径。
“金敏贤你这个倔驴,傻瓜。我表现的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要是我真是个奸诈小人为什么会让你一直租着我的房子,为什么要把你调到我的身边给你那么高的薪酬又为什么在你失踪的那么多天的时间里仍然花大量人力物力去找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会再做你的备胎。这世界上的美女千千万想要做我女朋友的人多得是,明天我就交一个,什么贵族小姐、富豪名媛、影视巨星、新晋小花还是国际超模。我一天换一个,哪个好看交哪个,我气死你。”
说着说着他又大笑,金敏贤暗暗磨牙攥紧拳头忍无可忍。气冲冲跑过去来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领怒问:“你在说什么啊,喂!你以为跟几个女人交往我就会在乎你吗,我告诉你做梦,就算你找个七八十个我也无所谓。“
柏得醉的厉害,被金敏贤拽着衣服都没感觉,依旧傻笑着无动于衷。
金敏贤见他这个样子一下气消了一半,外面的寒风透过没关得门吹进来,让金敏贤都不禁打寒颤。
她赶紧过去把门关上再返回来拉起他的手,道:“起来,别在这睡到床上去。“
金敏贤硬是把柏得拽起,将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小心翼翼走上台阶。
“小心点,看着脚下。“
二人来到金敏贤卧室,她一把将柏得扔在床上,她把自己的衣服拿到椅子上准备给他拿被子结果脚下不小心绊倒他的腿,她瞳孔震动一脸慌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扑到他怀里。
“哎哟!“
金敏贤欲要起来,他却两只手像铁链一样把自己给死死抱住,忽然一个大翻身这下她更是动弹不得。
她气恼挣扎着,骂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像一条掉进渔网的鱼,在柏得的怀里扑腾。可惜没用,她不仅被他双手搂住就连双脚也被仅仅夹着。
柏得睡着,不知是不是在说梦话,尽撒娇道:“嗯~别闹,睡觉呢“
她也没力气了,看着他的脸闻着他的酒气真的好像离开。
暗暗咒骂:“死柏得,老娘明天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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