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爱而不得 > 第8章 第 8 章

第8章 第 8 章

楚星河:

我拿到系统的报告的时候,正逢裴鸿儒的跳楼的消息传来。

实际上也不是传来。

如果我没有特意让系统关注,我不会知道这个消息,就像江海,就像二琪,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

她消失得比上一世还要无声无息。

我打开报告,那里面写着:

“裴鸿儒拥有高智商、认真努力的角色设定,这些角色设定使其具有了自我学习探索的能力,进而令她突破了程序代码的限制,试图触及世界的真相。这个问题在不同周目中都有出现,我们为她安排了最合理且充满戏剧冲突的结局。

…………

真实就是不断被人怀疑,不会被人怀疑的才是虚假。我们设置了裴鸿儒这样一个角色,丰富游戏的深度和广度,试图为最近甚嚣尘上的人工智能领域的道德问题做出自己的解答,也希望通过这样一个角色,引发玩家的思考。”

我一个字都没信。

这个报告就像任何出了娄子以后发出来的,解释我们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公关文案一样,让你看的是安慰和态度,不是答案。

但我又能怎么样呢。

平心而论,我对裴鸿儒说不上喜欢。

她和江海二琪甚至岑百都不一样,我能俯下身来和他们交谈,她却是清晰的和我对立的。

她意识到了世界的怪异和不圆满,然后自然而然地试图寻找圆满的方法。

——她觉得这个方法在我身上。

她如何将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我不得而知。

她如何意识到我与他们不同,她如何猜到关键,我同样一无所知。

“其实我们很早就监控到裴鸿儒的异常了,”系统忽然说,“她能注意到你,有我们调控的因素在。”

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这样一个声音,叫我面色一变。随即我意识到了不对,虽然是一样的智能语音,但系统从未主动和我说过话。

“你是谁?”我冷冷地问。

“你先当我是人工客服吧,游戏结束我再和你解释。”那个人用系统的声音说,“我们注意到你的困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

“谢谢,我并不需要。”我的脸色彻底冷下来,“我不觉得监视玩家的大脑是个好主意,如果你们不停止的话,我想玩家们很快就会意识到不妥。”

那个人嘀咕了一句“就不能不要这么难搞”,然后像教小孩放开脏兮兮的泰迪熊好拿去洗的妈妈一样和我解释:“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做,因为裴鸿儒嘛……它本来是我设计的,代号P5来着……”

“我并不关心这个。”我打断他,“从我的大脑里滚出去。”

“好说好说,您冷静。”那个人苦哈哈地,“总之我们这样引导裴鸿儒,是为了您好的。”

赶在我屏蔽系统消息之前,他最后说了一句“早点回来呀”,就再也不出声了。

我心里仍旧别扭,还是把系统屏蔽了个彻底。

我不明白他们这样做怎么会为我好。

裴鸿儒消失后,世界NPC对她的印象同时被带走或淡化,她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还会有什么作用吗?

江海:

我今天一天都神情恍惚,自从和二琪从实验楼前回来就开始这样了。

我妈出差去了,最近都没有来接我。手握在家里的门把手上时,我才意识到有个人在我后面跟我走了一路。

我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是隔壁的楚星河。

我没打算说话的。一路没搭理彼此,都到家了,还非要告个别显得我们是一起回家的吗?

但楚星河叫住了我。

他站在另一扇门前,一边开着门,一边问我:“听说你要出国了?”

我反应了一下,说是啊,早就有这个念头了。

真的早有这个念头了。

我妈高二看着我成绩发愁的时候,就问我要不要出国。我对这事儿没看法,在哪儿都是待,她要花钱,我也不能拦着。

于是这一次我要出国了。

但上一次的我没有。

那时我是想和楚星河谈恋爱的,不舍得离他太远,我妈劝我几次,叫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推脱了,楚星河都不知道我曾经打算出国这事儿。

楚星河望着我,欲言又止,我竟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委屈。

我嘴欠,调侃了一句:“怎么,不想要我走啊?”

他抿了抿嘴,竟然点头了。

错愕之后,我悲喜莫辨。我何德何能呢?上辈子磨了这块石头十三年,我都没磨出一句软话,如今话没说上三句,他就不想要我出国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想要我出国啊?”语气里控制不住地带了几分讽刺,活生生将“为什么”说出了“凭什么”的滋味。

他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只是用他那双老黄牛似的眼睛看着我:“有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好好谈一谈。”

我恍然,他上过我呢。

“你觉得我们要谈一谈吗。”我抱着手臂,倚在门板上。

他点点头,有些局促地回头看了看,然后问我:“要不要来我家?”

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家。

上辈子我们最后同居了,是在外面租的房子,我从没有踏足过他的家,也从未听他谈起。

他家空荡荡的,明明是和我家一样格局的房子,看起来却好像有我家两倍大。

我没往屋里面走,站在门垫上,仍旧抱着手臂:“你想谈什么。”

楚星河还在弯着腰,手里提着要给我穿的拖鞋,闻言顿了一顿,把拖鞋放到我脚下,道:“进来再说吧。”

“我就不进去了,还要换鞋。”我说,“你不就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么,我看你家门够厚实了。”

我看见楚星河的嘴抿成了一条线,直起腰来看我,语气倒还是颇有耐心:“为什么非要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我们有仇吗?”

楚星河:

胃还在火烧火燎地疼,这叫我整个人都有些发虚,没精力和他算计,也没精力端着无懈可击的壳子。

我不想和他吵架。

他抱着手臂,靠着门看着我,防备,缺乏安全感,浑身写满拒绝,言语中都是刺。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就像皮肤饥渴症的患者一样,钟爱拥抱。

他曾经在周六的早上闯进我的房间,不讲理地挤走了我原本抱着的枕头。他曾经站在镜子旁边看我整理衣服,然后过来把我的帽子给我戴上。帽檐长长的绒毛遮住了我的眼睛,他就趁着我看不见的功夫,扑进了我怀里。

他形容和我拥抱就像按掉了六点半的闹钟之后挽留他的被子枕头床一样舒服。

但他现在拒绝走近我。

一旦他坚定地拒绝,就是我妥协的开始。

第六次回档以后,我时刻注意着不要冷落他。

然而这个方法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可能是我本身就是个无聊的人,我能和他说的,也只有无聊的事。比如我问他你在干嘛,他给我看他的作品,我就努力品评一番。或者我坚持给他发消息,问他上班怎么样吃饭怎么样几点回家。

我这样做着,他却越来越冷淡;我说得越多,我们的共同话题就越少。

他与我的渐行渐远不表现在行为上,我说话他就会回应,他仍旧对我笑对我温和,但就是不对劲。

我在这头绞尽脑汁地说着,他却只有“哦?”“这样啊。”“真的吗?”

我说我要出去一趟,他说好,除此之外不多问半句。

我蹦蹦跳跳的枕边人变成了橱窗里只会笑着点头的陶瓷娃娃,那笑容让我觉得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

我的感觉是对的,他的心的确不在我这里了。

我越是费尽心力地走进他,他离我越远。

上一次回档时,可能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最后我同他一样忍不住了,我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坐在沙发那头,笑着说什么怎么了。

无论我怎样问,他都否定。

最后我失去了耐性,大声骂了一句,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摔到脚边的地板上。

我被我忽然的怒火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我。

他被我吓住了,我就更嚣张。我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吼他:“我跟个孙子似的哄着你,你还想怎么样,啊?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这副德行给谁看呢!”

他沉默地看着我怒火中烧,而后忽地低下头,又抖着手给自己点了支烟。

我几乎立刻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他妈的是个人渣不行吗!”他把烟夹在手里,也喊了出来,“我他妈的烦透了!我不想一天三次地问你在干嘛吃了吗吃了什么要去哪和谁去,我已经很努力地保持耐心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和你说这种没一点意义的东西还要乐在其中吗?”

“你以为我想说?”我被他的厌弃刺痛了,本来的悔意消失殆尽,口不择言,“你以为我想理你?”

“那你别说呀!”他抬起头,怒火从眼睛里冲向我,“我们俩这样有意思吗!”

“死气白赖要和我在一起的不是你?”过去的记忆回到我的眼前,我讽刺着,“我都和你在一起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我和你上床吗?”

“我想怎么样?”他冷冷地嗤笑着,“你他妈的说的这叫人话吗楚星河。”

“不比你们这些艺术家。”我克制不住心里涌出的毒液,“嫌我们这些俗人low?你的东西还没人看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道:“要不是你,我会变成同性恋?你和我硬气什么?”

他慢慢把烟按在手心里,浑身都卸了力气,长长地舒一口气,看着窗外说:“算了吧。”

他说:“当年非要拉你下水是我不对。就这样吧。我和你道歉。就当我们不合适,幸好发现的还早。赶紧分开吧,趁着还体面。”

说着,他起身离开。

他关门的声音震醒了我,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间,莫大的恐惧袭上心头。

我慌了,我意识到这样做损失的其实是我。后来我尝试了各种方式挽留他。

我反复地道歉,说我不该对他发火儿。我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手机,给他买昂贵的礼物。我不敢让他离开我的视线,我怕他像上一次那样一离开就彻底蒸发毫无音讯。

他最后已经被我耗光了耐性,揪着我的领子粗暴地质问我能不能像个男人的样子。

但我还能怎么像男人。在他手中的我一无所有,我甚至跪在他紧闭的房门外一整夜,他都不肯继续和我好好过日子。

我已经毫无办法,只有回档。

而今他又对着我竖起了刺,我连最后的对策也没有了,只能温和地求他。

江海:

他不是我前世的爱人,也不是我上辈子的仇敌。

他只和我认识了没多长时间,我们没说过几句话。

我已经放任自己被前一世的情绪淹没,对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了,不对的一直是我,我不能再这么对他。

我看着楚星河,这样对自己说。

楚星河还在看着我,连生气都要小心翼翼。

实际上他何其无辜,只因为为人太好,吃了亏还要看罪魁祸首的脸色。

想到这里我就不想赌气了,抬起手捂住脸使劲搓了搓,然后一边换鞋一边道:“对不起,我情绪不太好。……你想说什么?”

楚星河把我带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抱着杯子,缩着肩膀,久久不言。

我就安静地等着,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这个时候楚星河年纪小,五官还略略有些婴儿肥,但身材已经开始抽条,整个人瘦削却挺拔。他胃不好,因为无父无母无亲朋,自己又懒得做饭,常常是想起来一顿吃一顿,上学时吃食堂,还能长点肉,一放假就完了,有时候我问他吃饭没,他说吃了,再问他吃了什么,他想了半天,说吃了一个橙子。

我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只能从那时候开始钻研厨艺,立志把这好好的一个清俊儿郎喂到中年发福。

然后我就给他做了差不多十年饭。

我知道这个人吃辣不吃酸,胡萝卜生的吃,炒熟了就一口不动,青椒蘑菇竹笋这些蔬菜都在他的黑名单上。实际上我的口味和他恰恰相反,但我不挑食,家里饭菜的口味就依着他来。天长日久我也就习惯了,家里的辣椒消耗得比盐都快。我常常自得其乐地想,照这么吃下去,等到人到中年,楚星河被岁月杀成了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而我还是身量苗条体态风骚,小男生见了要喊大叔的。

而今他坐在我对面,抱着装满热水的玻璃杯暖手,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他的手也总是冰的,握上去一把骨头。

我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问他吃饭了吗。

他愣了一下神,说在学校吃了晚饭了。

我挑一挑眉:“你是不是饿了?”

他连忙说没有没有,真的在学校吃过了。

我信他才真是见鬼了。这个人饿久了,不是胃疼,都觉不出不对来。

我便说:“这样吧,你不是要和我谈一谈吗,但是我现在饿了,要么你和我去我家,陪我吃顿饭,要么咱们改天再说。”

他张了张嘴,我不等他说话,又道:“下次我就不一定什么时候想和你谈了。”

最后我成功牵了一头无辜的老黄牛回家。

时间有些晚了,我也不敢给他做什么,只煮了热热的小米粥,又夹了两根酱瓜给他。他坐在餐桌那面,我坐在餐桌这边,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脆响。

“还要吗?”见他快吃完了,我问。

“不要了,够了。”他摸一摸肚子,说,“谢谢你。”

我清一清嗓子,道:“我……我得给你道歉。之前我一直对你有一些情绪,所以做了些不太合适的事。”

“对我有情绪?”楚星河看起来很困惑,“你为什么会对我有情绪。”

我摸摸鼻子:“我也说不好,总之就是,对不起,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以后我再不招惹你了。”

“江海。”楚星河很严肃地叫我。

我抬起头来看他,他微微蹙着眉,我的心就提起来了。——实在是被教训怕了,上一次他一这样,我就要道半个小时的歉。

楚星河说:“首先,我看不可能当作没发生,那是我第一次,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而且对象还这么特殊,这不仅影响了我的三观,更影响了我以后的人生,你不要我负责,我还要你负责呢。”

我目瞪口呆。

“其次,”楚星河慢悠悠地开口,“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不成熟。”

我把脑袋垂下来,摆出了上辈子接受教育的标准姿势。

“你真的不是在暗恋我吗?”楚星河语出惊人,“从你和初中生不相上下的心智发育程度来看,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在后面揪女士辫子的小男孩?”

“我……”我试图辩解,但楚星河的样子看起来太有说服力了。

“嗯?”楚星河抱着胳膊,“我说的不对吗?”

我无话可说。

楚星河想了想:“啊,倒是的确有一点不对。”他耸了耸肩膀,“初中生没你能,你敢□□我。”

我捂住脸,我刚重生精神状态不稳定啊,还不许我做出点昏了头的事嘛,你看我把你上了以后性瘾就神奇地好了,人也积极正面了,你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但对面的楚菩萨可不这么想,他不依不饶:“我一直没发现,江海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咱们就住对门,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好意思上了我就拍拍屁股告诉我咱们就当没发生过?”

我更羞愧了。

“哦,”他恍然大悟的样子,“给我做这顿饭是为了封我的嘴吗?你别是个给小孩儿一块儿糖,说乖哦别告诉大家叔叔刚刚和你做了什么的死变态吧?”

这句话正中靶心,我可不就是个心心念念没吃到他这口肉的死变态。

我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他好整以暇。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被他带节奏,我要是松了口,以后就完了,我必将再和他纠缠不清。

我收走我们的碗,往厨房走,道:“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行了吧!”

楚星河没料到我有这一手,在我后面喊:“不行!你要负责的我和你说!”

我不理他,他又叫到:“你肯定是暗恋我。不好意思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暗不暗恋你,我不清楚,但冲你这个样子,你肯定是喜欢我没跑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道姑小王妃

我寄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