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气氛莫名有些怪异,杨茹觉得压抑,但还要弄吃的,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自言自语。
“今天实在不想去上班,全勤奖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天都亮了手机还是没信号,太邪乎了。”
“我也不敢出门,万一那个男的在哪堵我呢。”
她说到这里,提醒了鹤孤,转头问泥人:“你跳进坑里前,看到那个男的了吗?”
他们从坑里上来后就没再看见人,鹤孤想着也许是被泥人给处理了。
“看见了啊。”泥人说,“但我那会着急捞那个小姑娘,没顾得上他。”
所以男人应该是躲起来了,杨茹依旧危险。
莫丰在外面听了一会他们的谈话,走到厨房门口问她:“你有别的地方去吗?先出去躲躲?”
杨茹说:“其实我今天打算直接去派出所报警……”
说到这一抬头,发现两个男人都在用一种很为难的眼神看着自己。
只有鹤孤没看她,他又转过去看外面了。
“怎么了!总不能整个城市都闹鬼吧!”杨茹被他们看得心底发憷,语气都紧张了起来。
泥人:“很怀疑你能不能找到派出所。”
杨茹快速说:“三中对面就有一个。”
周围有好几所学校,对治安要求很高。
泥人看她慌乱的样子,轻叹一声,提议:“那一会我陪你去。”
他抬眼对着鹤孤的后脑勺:“那你们探索小区?”
鹤孤轻点了下头,没出声,冷冷淡淡的。
吃完早饭后,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由泥人陪杨茹去派出所,其余的人趁着白天,探索小区。
鹤孤三人先回到四号楼,敲响了501的门。
他们目前遇到的NPC里,最奇怪的就是住在501的收银员。
然而几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有人应声,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躲在房间里不出声,还是已经出门了。
几人便再次下楼,往状元城小区里面走去。
昨晚杨茹提到了这座小区是烂尾的项目,给了为何各处都建设不全一个解释。
小区最里面的几栋楼,别说烂尾,根本就还没封顶,画风和前面的楼相差过大,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那几栋楼属于另一个正在建的小区。
在得知它们是烂尾楼后,再看过去,就觉得阴森森的了。
水泥浇筑出下面的十几层的结构,一个个巨大的窗口裸露在外,朝阳的光照上去就好像被吞噬了似的,往上,便是无数根直冲云霄的钢筋,和围在墙外残破的绿色防护网。
回想起昨晚深坑里的那些钢筋,再看这几栋建筑,一看就邪乎。
几人走进其中的一栋,根据小区内楼栋的排列,这应该是十八号楼。
夏日的朝阳从他们身后照过来,原本是暖洋洋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热的,他们却在一脚踏入十八号楼的范围内时,集体打了个哆嗦。
通体的寒意瞬间从头顶笼罩下来,就像是一步踏进了另一个空间。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背靠背摆成三角阵型,保证视觉范围无死角。
楼里的情况很复杂,这栋楼原本设计的应该比前面那些更高档些,一楼有一个宽敞的大厅,有两层楼高,两侧各留了四个电梯井,莫丰推测这栋楼应该是要建一梯一户的那种高档公寓的。
此时大厅里堆满杂乱的建筑废料,基本无处下脚,阳光很难照进来,楼里昏暗无比。
“小心。”鹤孤提醒,“要是阴影或者垃圾里藏了人的话,很难察觉。”
他话音刚落,汤力水指着大厅二楼的一个凸起的平台,“哎”了一声。
鹤孤立刻顺着看过去,只看到那里有一根柱子,其余的什么都没看见。
“柱子后面?”他侧头贴到汤力水耳边,用气声问。
汤力水低低地嗯了一声。
刚才她一晃眼,看到有什么东西闪到了柱子后面,既然会躲他们,那必然是人或鬼这种有神志的东西。
“走。”鹤孤说,这里太宽敞了,但却因为有太多杂物,跑起来的话全是障碍,那人却在楼上,将他们的位置看个一览无余,要是有贼心,即便只是往下扔石头都够他们躲的。
三人一起往最近的楼梯间走去,期间鹤孤一直斜眼紧盯着二楼的那根柱子。
柱子一直也没动静,但他们相信汤力水没有看错,更何况在副本里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果然,就在他们即将走进楼梯间的时候,鹤孤看到一个身影从柱子后面窜出,快速地闪进了一堆建筑废料后面。
“往上跑!丰哥注意身后!”鹤孤低喝道,虽然现在看不见那个人了,但他的动向分明是往楼梯间的方向来了。
与其刚开始探索就被追着跑,鹤孤选择直接迎上去!
楼梯上还算干净,三人两三步窜上二楼,楼梯口没见着人,鹤孤用手势安排莫丰和汤力水各自盯着上楼下楼的楼梯,小心别的东西顺着楼梯过来,自己取出刀,小心地朝楼梯间外走去。
他步伐很轻,近乎无声,就在右脚脚尖迈出楼梯间范围的那刻,鹤孤听到了从上方劈下来的破空声。
他瞬间强行止住向前的势头,上身后仰,同时双手握刀从身前上挑!
兵刃相击,铮然作响!鹤孤挡住了角落里的偷袭,却心中一沉。
他手中用的是公爵送的唐横刀,削铁如泥金石可断,此时却仅仅是挡住了劈下来的武器。
在他料想中,至少应该可以挑飞对方的武器才对。
鹤孤脚下一转,保持着格挡的姿势,将身体整体转了九十度,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踏出了楼梯间,和侧身躲在楼梯间外袭击自己的人面对面。
“好刀。”那人说。他脸上带着口罩墨镜,还戴着兜帽,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只能从身形声音判断出是个男人。
鹤孤一个后跳拉开距离。
那人用的竟然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根透明的棍子,像是水晶,也像是冰。
刚才鹤孤如果没能迅速反应过来躲开的话,估计就被一棍砸开瓢了。
系统商城里不售卖武器,既然能挡住他的刀,要么是副本里得到的道具,要么是技能。
“为何?”鹤孤问,回想自己在游戏中惹到的人,他发现自己惹了不少,真的很难和眼前的人对上号。
男人不语,只是提棍冲来,把棍当刀使,连连劈砍,冷风扑面而来。
虽然他的近战技巧不错,但还是比不上鹤孤,鹤孤挡的很轻易,但男人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双方之间的差距,攻击就没停过。
很快鹤孤便意识到了不对,他的刀在和男人的武器接触过多后,刀刃上附上了一层冰霜。
低头看见男人持棍的双手戴着厚厚的棉手套,鹤孤立刻就明白了,这根棍子就是冰做的。
鹤孤原本还在猫逗耗子似的跟男人玩,此时担心自己的刀会受损,收起了玩的心思,再又一个格挡后立刻收起了刀。
刀消失的瞬间男人没收住力向前扑去,鹤孤一个侧身躲过,同时从背包里取出一条铁链,双手各握一头,踩着身后的建筑垃圾一跃而起,铁链往下一甩,兜住男人的棍子。
鹤孤认真起来的速度极快,男人根本没能反应过来,鹤孤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转,越过男人头顶在他身后落地,同时双手往前一拽铁链,铁链带动兜住的棍子,突如其来的巨力让男人没能控制住棍子,棍子被带得朝他自己打回来,一下正正好打到了他的脸正中。
“丰哥!”鹤孤喊。
男人被打了一下,开始流鼻血,棍子自带的极寒,即便隔着口罩也冻伤了他的脸,鹤孤双手在男人头上绕了几圈,把棍子捆在了男人脸上,即便这样男人也没想着收起棍子,只是胡乱拉着缠在脸上的铁链。
很快他便后悔了,因为他的脸上开始往外冒血,一开始他带着手套感觉不出来,只觉得滑溜溜的什么都握不住,还以为是鼻血。
在被他的迟疑耽搁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血从他被冻伤的部位冒出来,就好像所有的毛孔都打开了似的,而他的毛孔里全是大动脉,血乌泱泱往外涌,涌出的血冲开了他的口罩和墨镜,又被棍子的寒意冻在脸上,冻伤更严重了,再继续冒血,血冲开冰碴,再冻上。
如此循环往复,男人脸上的冰越来越大,他滚倒在地,把脸往地上撞试图撞碎那块冰,但没有用,血冻成的冰碎了,还会有新的血涌出,很快冰便堵住了他的口鼻,只要棍子还捆在他脸上,就会造成持续的冻伤,而他根本没办法撤掉将棍子缠在自己脸上的铁链。
直到他的异能的使用时间终于到了,棍子化成水消失了,一坨血红色的冰却留在了他的脸上,而他却已经因为缺氧瘫软下来。
“行了。”鹤孤回头对楼梯间的莫丰喊。
莫丰收起了自己的技能。
鹤孤蹲下来,先用铁链将男人手脚都绑起来,说起来这铁链还是看泥人用过了才买的呢,然后他屈起指节,敲碎了附在男人脸上的冰。
这种有杂质的冰硬度不高,很轻易就被敲碎了,男人的口鼻露出来,但他依旧没有呼吸,鹤孤估计他鼻腔里应该是被冰碴堵住了,便照着鼻子给了他一拳,试图让鼻血冲开冰碴,然后捏开他的下巴,往他嘴里灌了一管初级治疗药剂。
不得不说,莫丰的技能虽然不是治疗系,但一旦用对了地方,杀伤力真的很大。
男人咳了几声,醒过来,感觉自己还在流鼻血,心中近乎绝望。
先前血从自己的皮肤上涌出来的奇异感觉还残留在脑海里。
“福成公墓?”鹤孤踢踢他,问。
这种精神崩溃的时候最适合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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