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染上寒意,他掐着日历数到29日,向班主任撒谎“家中急事”请了假,搭乘地铁匆匆赶回租房。抵达时,寒风裹挟细雪掠过窗棂。他轻手轻脚打开门,将提前预定的蛋糕胚、奶油和装饰糖珠从外卖盒取出,摆在厨房案台上。围裙系上腰际,指尖笨拙地抹平奶油,蛋糕胚歪斜,他便用糖霜遮掩缝隙。手机震动,池夏消息简短:“项目收尾,今晚可能要通宵。”他回复“注意安全。”
暮色渐浓,奶油在裱花袋中挤出歪斜的“31岁”,他反复涂抹修改,直到数字圆润如池夏微笑时的唇角。点燃蜡烛时,屋内寂静只余风声。门把转动时,池夏裹着寒气进门,大衣肩头落满未化的雪粒,发梢凝着冰晶。她的沉香信息素突然失控地溢出——浓烈如暴雨后的木质香味,裹挟着压抑的燥热,身为omega的许昼本能瞬间警觉,桂花香气不自觉地从后颈涌出,甜而清冽,像融化的蜜糖浸入冷泉。
“小昼?你怎么在家?也不告诉我一声。”她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尾音却带着alpha易感期特有的沙哑。许昼怔住,池夏的易感期从未在他面前显露,此刻她的沉香信息素裹挟着陌生的脆弱,让他心跳骤然加快。她怔在原地,望着餐桌上的蛋糕与烛火,眼眶瞬间泛起些许酸涩,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后颈的抑制贴,布料下的皮肤烫得灼人。
池夏忽然揽住他的腰,大衣上的雪粒融化成温热的水渍,“你回来是为了给我准备惊喜吗?谢谢小昼,谢谢。”她的沉香气息骤然加重,许昼的桂花信息素却柔柔包裹住她,易感期的燥热竟奇迹般平息。他颤抖着将藏好的木盒取出,盒内是亲手雕刻的银杏叶书签,叶脉间刻着“池夏”,背面用小篆写着“与子同归”——这是他熬夜查阅古籍找到的句子,寓意“与你共赴归途”。为她戴上书签时,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指,她忽然将脸颊埋进他颈侧,沉香与桂花的香气在呼吸间交缠,许昼听见她低叹:“你的味道……让我想起外婆熬的桂花糖。”
蛋糕的甜腻与体温交融中,池夏伏在他肩头低语,声音里藏着alpha罕见的脆弱:“大二那年,他们就是在雪天走的。父母只说‘忙’,葬礼第二天就和妹妹离开老家回了z市的家。”
许昼的心像被针刺,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拂去一片落叶。易感期的池夏不自觉地将鼻尖埋进他颈侧,许昼的桂花香愈发浓郁,甜而不腻,他听见她低语:“抱歉,易感期有些失控。”
他指尖无意识抚过她后颈的抑制贴,温热透过布料,易感期的悸动在掌心相触时骤然放大。窗外风雪呼啸,屋内却暖如春。
池夏替他擦去鼻尖的奶油,忽然倾身靠近,沉香如浪潮般将她笼罩。许昼的桂花香气愈发浓郁,她指尖无意识抚过他手腕,易感期的依赖让她不自觉贴近,体温在相贴的肌肤间传递。烛火熄灭时,他们的影子在墙上重叠,池夏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眼角的泪痣,沉香与桂花的香气在黑暗里愈发缠绵。
风卷起窗帘一角,月光斜斜切进来,照亮书签上微小的篆字,仿佛命运终于在此刻扣紧。许昼悄悄将手覆上她抚过自己手腕的位置,两人的体温在掌心相贴,沉默中藏着易感期特有的暧昧与不安。
忽然,池夏的手机震动,屏幕亮起‘然姐’的备注。她接通电话:“然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电话那头传来顾昭然清冽的嗓音:“夏夏,易感期别逞强,另外,生日快乐。”
“嗯,谢谢然姐。”
“我定了你最爱的桂花糖霜蛋糕,明早送到公司——毕竟,你的生日从来不能缺我的份。”
“知道了,然姐。”池夏看向许昼,眼底泛起柔和的笑意。“小朋友也准备了蛋糕。”
“哟~行了,那就不打扰你和你家小朋友共度美好的夜晚了。”
挂断电话后,池夏指尖无意识地摩擦许昼的腺体位置,沉香气息愈发浓烈,“她总说,我像她早逝的双胞胎妹妹。所以从实习生到经理,她总‘偏心’护着我。”许昼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听她低叹:“不过你的桂花味,比她的雪松更让我安心。”易感期的依赖让她不自觉将额头抵上他的肩颈,两人的信息素在呼吸间无声共鸣。风再次卷起窗帘,月光流淌在银杏叶书签上,篆字“与子同归”泛着幽光。
“姐姐,我可以帮你……”许昼轻轻开口,空气中的桂花香味更加浓郁。
桂花味的安抚信息素勾着池夏的易感期,池夏用仅存的理智,从许昼怀里离开:“休息吧,明天送你去学校。”池夏声音哑的厉害,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卧室找出抑制剂打上,身上的热潮逐渐被药力驱散,
许昼也来到卧室:“姐姐,我……”
“小昼,你还小,而且高考在即,先安心准备考试,我没事。”声音尽管充满疲惫,面对许昼却依然温柔:“睡吧。”
许昼睡下后,池夏悄悄起身来到阳台,回想起包裹着自己的桂花香,心中被药物压抑的燥热似有重染之兆,掐灭手中几乎完整的香烟,转身离开阳台随手把熄灭的香烟丢进垃圾桶,走向卫生间。
冰凉的水珠自头顶倾泻而下,湿透了每一寸肌肤,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脑后。心中不由自主地掠过许昼的身影,压抑的呼吸在哗哗的水流中悄然消散……身着睡衣躺在沙发上,随意地将发丝铺洒在柔软的浴巾上,一夜安宁,梦境全无。
许昼在凌晨的寂静中醒来,卧室的月光空荡荡,唯有沉香味残留在被褥间。他走向客厅,看见池夏蜷缩在沙发角落里,薄毯被她踢到地上,露出锁骨处光滑的肌肤。
许昼弯腰捡起毯子,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的手腕时,池夏睫毛颤动,却未睁眼。许昼动作凝滞了一瞬,随即将薄毯轻轻搭在她肩头。
次日清晨,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不由得愣了一下神。随后,才恍然忆起池夏那温暖的怀抱,是她,是她将自己抱回了卧室。他轻轻起身,走进厨房,看见池夏正忙碌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在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悦耳。她的背影显得那么温柔而坚强,许昼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小昼,你醒了?准备吃早餐。”池夏转过身,看见许昼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许昼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热气腾腾的早餐,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煎蛋放入口中,那熟悉的味道让他心中充满了幸福。
“姐姐,你,好些了吗?”许昼低声说道。
池夏笑了笑:“好多了,没事。”
两人静静地吃着早餐,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窗外的阳光逐渐变得明媚起来,照进了屋内,也照亮了他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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