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被捅破的水盆,狠狠砸在28楼的落地窗上。
林深蜷缩在沙发里,额角还沾着前晚失眠的疲惫——自从三年前搭档陈默牺牲后,他总在凌晨三点准时醒来,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仿佛能看见陈默倒在血泊里的脸。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变声器的电流声像砂纸擦过耳膜:“林深,苏晚的指甲缝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苏晚,三年前那个雨夜抛尸案的女死者,指甲缝里的半枚银色甲片,至今仍是刑侦队的未解之谜。
他抓起外套冲下楼,电梯里的镜子映出他苍白的脸,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
地下车库的灯光昏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角落,后车窗贴着一张A4纸打印的照片。
林深的手指刚碰到车门,照片上的内容就像刀一样扎进眼睛——苏晚的尸体平躺在草丛里,苍白的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左手食指的指甲缝里,卡着半枚银色甲片,和他记忆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叮——”手机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变声器:“二十年前,你搭档陈默在苏晚案现场捡到的甲片,和这枚来自同一只蝴蝶的蛹壳。他想告诉你的事,我没让他说完。”
林深的呼吸瞬间停滞。
陈默的遗物里,确实有一枚没来得及交给他的银色甲片,他一直以为是搭档办案时的遗落物。
可变声器里的话,像一根钢针戳破了他五年的自我安慰——陈默不是因为救他而死,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被人灭了口。
雨水顺着车窗流下来,把照片上的血迹晕染成模糊的红雾。
林深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车门把手,指甲缝里渗出血来。
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消防通道,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正站在那里,左手小指齐根而断——和苏晚案现场监控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一模一样。
“林警官?”女人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你搭档临终前,手里攥着的不是枪,是半枚银色甲片。
他想告诉你,苏晚不是自杀,是‘净化’。”
林深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猛地转身冲向消防通道,可女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一个黑色的烟蒂,烟嘴上印着一个金色的凤蝶标志——那是苏晚曾经加入的“鸟类保护协会”的logo。
警笛声从车库入口传来,林深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
他摸出手机,翻出陈默的遗物照片,那枚银色甲片旁边,有一行陈默的字迹:“小深,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没能说完的话,有人会替我说。”
就在这时,他的手腕突然传来剧痛。
他低头一看,指甲缝里的血顺着皮肤流下来,在手腕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他竟然在无意识中,用指甲抠破了自己的皮肤。
“林深?”身后传来小夏的声音。
小夏是他最近雇佣的助手,法医专业研究生,总是穿着白大褂,背着装满勘察工具的包。她跑过来,扶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林深抬头看向小夏,她的白大褂上沾着几点泥点,眼睛里满是担忧。
他突然想起陈默牺牲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陈默把他推开,自己挡在了凶手面前。他说:“小深,照顾好自己。”
“没事。”林深甩开小夏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去局里,查三年前的苏晚案卷宗。还有,帮我查一下,最近三个月,南方三省有没有类似的女尸案,死者都是高知女性,生前参与过环保公益项目。”
小夏接过照片,瞳孔微微收缩:“这枚银色甲片……和上周林若案的现场遗留物,一模一样。”
林深的瞳孔骤然放大。林若,是三天前在郊区别墅被杀的富豪之女,现场门窗反锁,唯一出口是直径30cm的空调出风口。
法医报告说,死者手腕有细小的咬痕,类似昆虫螯肢,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昆虫痕迹。
“走。”林深转身走向电梯,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能听见自己血管里的血液在呐喊。
他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必须亲手揭开这个秘密——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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