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队的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林深站在档案柜前，手指划过“2022年雨夜抛尸案”的标签，指尖微微颤抖。
三年前，他作为痕检专家参与了这起案件，可所有的关键物证——苏晚的指甲、现场的纤维——都在结案后被标注为“遗失”。
“找什么呢？”老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周是局里的老法医，头发花白，总是叼着一根烟，说话的时候喜欢眯着眼睛。
林深转身，把照片递给他：“陈默当年捡到的银色甲片，和这枚一样。
你知道些什么？”
老周接过照片，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掐灭了烟：“那纤维……不像地球上的东西。”
林深的瞳孔微微收缩：“什么意思？”
“三年前，我做过纤维检测，成分里73%是未知物质。”老周压低声音，“我查过资料，只有某些深海昆虫的几丁质外壳，才会有这样的结构。
可苏晚的尸体是在市郊的树林里发现的，那里根本没有深海昆虫。”
林深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档案柜的边缘，指甲缝里渗出血来。
他想起陈默临终前的话，想起变声器里的女人，想起林若案现场的咬痕——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苏晚的死，不是自杀，也不是普通的谋杀，而是某种“实验”。
“还有，”老周凑近他，声音更低，“苏晚的导师陈教授，半年前失踪了。
他是我大学同学，研究方向是昆虫学，尤其是蝴蝶的鳞片结构。
我曾经问过他，他说苏晚在研究一种‘能改变人类行为的蝴蝶’。”
林深的脑海里闪过苏晚的照片——她蹲在树林里，怀里抱着一只翅膀带金色斑点的凤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他记得，三年前勘查现场时，苏晚的室友说过，她经常去郊区救受伤的蝴蝶，甚至把它们养在宿舍里。
“小夏。”林深拿出手机，给小夏打电话，“帮我查陈教授的资料，还有，苏晚的日记。”
挂了电话，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深，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查清楚的。
苏晚的案子，当年是局里重点督办的，结案报告是局长亲自签的字。”
林深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局长？三年前，局长为什么要让我退出专案组？为什么要把陈默的遗物交给他的家人，而不是留在局里？”
老周的脸色变了变，刚要说话，林深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小夏发来的消息：“林若案的现场，发现了半枚银色甲片，和苏晚案的一样。另外，我查了最近三个月的同类案件，死者都是高知女性，生前都参与过‘环保公益项目’。”
林深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想起陈默的话，想起变声器里的女人，想起老周说的“未知纤维”——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有人在针对这些“高知女性”，用某种昆虫的鳞片，进行着某种“实验”。
“小深？”老周见他不说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深摇了摇头，转身走向档案柜。
他打开最下面的抽屉，翻出苏晚案的卷宗，里面的关键物证栏写着“遗失”。
他的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苏晚的尸体，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指甲缝里卡着半枚银色甲片。
“小深！”老周突然喊道。
林深回头，看见老周指着他的手腕：“你受伤了？”
林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血正顺着皮肤流下来。
他想起刚才在车库里，自己无意识地抠破皮肤的场景，心里一阵发冷。
“没事。”他拿出纸巾擦了擦伤口，转身要走。
“等等。”老周拉住他，“我昨天去医院拿体检报告，看见陈教授了。”
林深的脚步一顿：“陈教授？他在医院？”
“不是。”老周摇摇头，“他在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管子，像个木乃伊。护士说他被人注射了某种药物，处于假死状态，胸口贴着一张标签，写着‘待净化’。”
林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变声器里的女人说的“净化”，想起陈教授的研究方向，想起苏晚日记里的“不完美的作品”——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组织，他们用“净化”为名，进行着某种疯狂的实验。
“小深，你要小心。”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林深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档案室。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却让他觉得一阵发冷。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核心，是他五年前没能救下的搭档，是他曾经侧写过的受害者，是那个他曾经以为是“朋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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