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阅文无数且写过不少狗血桥段的作者,我自认对离谱剧情早已免疫。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惊掉下巴”。
事情是这样的——
“啊!”一声惊呼从浴室传来。江似猛地拉开浴帘,瞬间僵在原地。
浴缸里躺着一个浑身**的男人。他面色潮红,湿漉的长发黏在白皙的肌肤上,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写满惊恐,活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你怎么进来的?!”
大脑宕机一秒后,江似“唰”地拉回浴帘。
职业本能让江似在惊骇中强行冷静——这剧情,我都没写过。是幻觉?还是世界终于显露出了它不为人知的一面?
“啊啊啊啊啊!我的衣服呢?!”帘后传来男子羞恼的喊声。
江似再次掀开浴帘——人还在,姿势却更裸露了。
“啊啊啊啊啊!变态!流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空。
江似反应极快地冲出浴室,反手用扫把卡住门把手。掏出手机按下110的瞬间,江似顿了顿。
里面那位喊“变态”的声调,委屈得仿佛我才是罪魁祸首。
“……抱歉,看错了。”江似干脆地挂断电话,一个荒谬又让江似兴奋的猜想钻了出来——这可比写卡文的小说有意思多了。
江似敲了敲浴室门:“需要帮助吗?”
里面默不作声。
叩了三下门,江似意识到不对劲。刚才匆忙间忽略的细节浮现脑海——那男人面色潮红,连身体都透着异样的红,不像是羞的,倒像是……
江似晃了晃脑袋,把各种香艳描述甩出去。他应该是发烧了吧?
浴室里依旧没回应,江似果断推开门。
浴室还是老样子,只是浴帘被扯下大半,半遮半掩地挂着。浴缸静悄悄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你还在吗?”江似试探着问。
没有回应。
“我拉开喽?”看光了可不能怪我。
依旧寂静。江似猛地拉开帘子——人不见了。
浴缸里只剩下一滩水,和一条奄奄一息的蓝色小鱼。鳞片闪着微光,鱼尾如薄纱般飘逸,只是鱼鳃微弱开合,一副快要不行样子。
“浴缸大变活人,还附赠一条快死的鱼?”江似挑眉,“倒是挺漂亮,死了做成标本也不错。”
话虽这么说,江似还是打开了花洒。冷水注入浴缸,小鱼慢慢漂浮起来,虚弱地摆动尾巴。
怪可爱的。江似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它的脑袋。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江似一惊——这鱼竟比水温还要烫!
江似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它:“是你吗?”
之前那个裸男浑身泛红,体温明显偏高。而这条小鱼也异常发热……该不会是条鱼精?
小鱼没有回答,只吐了几个泡泡。
出于对疑似高等生物的最后一点仁慈,江似叹了口气:“我没养过鱼,更没养过鱼精。现在只能给你放点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回应江似的依旧是几个泡泡。
那晚江似失眠了。
手机屏幕亮着“鱼会发烧吗”的搜索界面——果然,变温动物不会发烧。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让她莫名烦躁。
鬼使神差地,江似搬了张板凳坐在浴缸边。
小鱼睁着眼,鳃盖微微开合,分不清是睡是醒。
“人不人,鱼不鱼,病也不知道什么病……”江似打着哈欠抱怨,不知不觉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朦胧中,浴缸里蓝光微闪。小鱼化作人形,湿发贴在精瘦的肌肉上。他伸手想触碰江似垂落的发丝,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攥紧了拳头。
“真的是你吗?”他低声呢喃。
晨光透过窗户照在江似脸上。她猛地惊醒,差点从浴缸边摔下去。
“哐当!”磕到脑袋的江似和浴缸里的小鱼对视了一眼。
鱼:“……”
或许是刚醒脑子不清醒,江似竟想起昨晚那个荒诞的梦——她梦见一条被诅咒的鱼,解除咒语的方式是一个吻。女巫直接把鱼扔到江似嘴上,结果变出个八块腹肌的鱼头男,一边跑一边喊她“变态”。
离谱得好笑。
江似伸着懒腰,余光瞥见小鱼清醒的眼神,顿时眯起眼睛。
鱼:“……”
就在它以为江似要把它冲进马桶时,她转身抱来几件浴袍扔在置物架上:“将就着穿。”
江似靠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水声和轻微的叹息。脚步声渐近,门“咔哒”一声打开。
男人垂着眼不敢看江似,脸颊泛红。红草莓图案的浴袍裹着他紧实的身材,腰带的死结打得格外认真。
江似满意地点头——幸好这件买大的浴袍没退。
“你……”他声音迟疑,“昨天晚上……”
“我什么也没看见!”江似立刻打断,荒诞的梦冲散了最后一丝尴尬。
他不提还好,一提脸更红了,简直像熟透的番茄。眼见越描越黑,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关门。
啧,怎么比良家妇女还娇羞。
“昨晚谢谢你,”门后传来他的声音,“但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我不会负责的。”江似忍不住逗他。
沉默良久,他才幽幽道:“我回不去了……能收留我几天吗?我会支付报酬的。”
报酬?江似挑眉。这条鱼精本身就是最好的报酬——一个活的、会变人的、传说中的生物,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的素材?
“行,”江似爽快答应,“不过报酬由我来定。”
“好,只要是我能给的。”
一人一鱼,就此达成共识。
“条件谈妥了,现在能出来了吧?”江似打了个哈欠。
“……我还需要衣服和鞋子。”门内的声音微弱了几分,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陪你去买。”江似答得干脆。
这话一出,空气静了一瞬。贴身的衣物,终究是尴尬的。江似边界感极强,几乎立刻感知到了门后那份窘迫——衣不蔽体的羞耻,和不得不开口求人的委屈交织在一起。
“你先出来,”她没去拉门,只是放缓了声音,“会用手机吗?”
“会。”门开了一条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能借我用一下吗?我用外卖软件买点应应急。”
“行。”江似嘴角弯了一下,正合她意。
她解锁手机,打开外卖APP递过去。放入他掌心时,那只手无意识地合拢,修长的手指轻轻裹住了她的指尖。
他立刻像被烫到般猛地张开手,只留手机躺在掌心。江似自然地抽回手,门也再次合上。
她靠在门外安静地等着,没催促。
没多久,门又开了。手机被递还回来。
“谢谢。”
只有两个字,但江似听懂了。有些情绪浓到极致,反而说不出更多。
屏幕还停留在外卖界面,江似看也没看就付了款。她又打了个哈欠:“你吃什么?”心里琢磨的是鱼粮还是蚯蚓。
“都可以。”
没特别挑,那就是能吃人类食物。
“我下楼买早餐,你可以随便看看。”江似交代完就出了门。
城郊氛围闲适,她很喜欢。不知对方饭量,她索性各式早点都买了一份,吃不完塞冰箱,能懒好几天。
拎着一大袋早餐回家,门开的瞬间,她似乎闻到一丝极淡的咸湿气息,像海风,再嗅又消失了。
转头,见那男人正望着客厅墙上的一幅画出神。
他换上了那套普通的休闲装,听见动静回过头。晨光落在他身上,柔化了轮廓,江似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冬夜,半梦半醒间被人揽进一个怀抱,温暖又安心。她一直觉得那不全是梦。
“你回来了。”他很自然地接过早餐,眼神却欲言又止,“……你吃得完?”
江似觉得他更想问:你饭量这么大?
“这不还有你么?”江似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戏谑,“吃不完的都塞你嘴里,就当报酬了。”
男人:“……”明知是玩笑,听着还是有点吓人。
他敏锐地察觉她情绪不高,生硬地转移话题:“没想到你会画画。”
江似瞥了眼那幅画:“我也没想到你是鱼精。”她顿了顿,“没落款,你怎么知道是我画的?”
男人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暗色,笑了笑:“猜的。看来猜对了。”
他将一杯豆浆推到她面前。穿了衣服,果然底气都足了些。
“下午去买日用品。”江似往豆浆里兑着凉水,语气随意,“报酬我自会取,两不相欠。”她抬眼,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像评估一件有趣的藏品。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男人忽然盯着她的手问。
江似动作一顿。她可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留下他,无非是好奇,或是因为他变鱼的样子实在漂亮。
“不,”她回答得很快,“不是谁都能变成鱼。”
“哦。”他点点头,“我睡哪儿?”
江似挑眉:“我去买个鱼缸。”
男人:“……其实我更想睡床。”
江似弯起眼睛:“开玩笑。隔壁有间客房,自己收拾一下,归你了。”
“我去补个觉,客房柜子里有被子。”她把吃剩的包子放一边,“有事现在说,我有起床气。”
男人摇了摇头。
主卧门一关,客厅安静下来。男人仰靠在椅背上,声音低沉:“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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