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姜黛把东西放下,指了指冰箱。
“嗯,下午送来的,你也可以用,干净点用。”
“行。”她就说么,少爷怎么能在家待一天,原来是等送家电的上门呢。
她也没多说,拎着东西回小屋看杂志去了,她得研究研究这年代的文章,然后再开始动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谁也没打扰谁,直到“砰”的一声,院子里传来暴力开门的声音。
随即,女高音伴随着哭腔传进谢洵和姜黛的耳朵里。
“陈玉树,现在到家了,在外面我也算是给你面子了,你现在告诉我,刚才坐在你旁边那女人是谁?”
唐逸舒都快崩溃了,她刚从娘家回来,好巧不巧的路过一家小饭店,在门外都能听见陈玉树吹牛B的声音。
大晚上的,陈玉树跟一帮狐朋狗友喝大酒,被她抓了个正着,最可气的,是他身旁坐了个女人,还给他倒酒,她哪忍得了这个。
“我哪认识,都是聚在一起喝酒的。”
陈玉树觉得唐逸舒在无理取闹,自从跟他回到青合镇,她整个人就变了,这才回来没多久,就天天在他耳边嘀咕着让他先找个工作。
他是学油画的,是个画家,你让他找什么工作,能找个球?
“你天天喝天天喝,这才回来几天,你的理想呢,你的抱负呢,都让狗吃了?”
唐逸舒实在是忍不住了,陈玉树毕业之后就变了,当初就因为他那画室不挣钱,他就天天喝酒,回到了青合镇,就更刹不住了,喝大酒还有伴儿的。
“那些是我以前的朋友,发小,喝几顿怎么了?”
“呵,承认了是吧,你跟我说说,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她家在哪,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发小?”
唐逸舒伤心了,早知道,她就不该跟他回来,今天弄出来个朋友,明天还不得给你弄出个女朋友?
陈玉树哪敢告诉她,她一激动上人家找去,再撒个泼,他在老家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跟她真什么都没有,你这是不相信我。”
陈玉树是真不愿意透露那姑娘的身份,主要是怕唐逸舒去闹。
啪,唐逸舒是真的气蒙了,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陈玉树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媳妇竟然敢打他。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就凭你天天泡在酒缸里么?”
“唐逸舒!”这一巴掌打的陈玉树火气蹭蹭往上涨,当即举起手,眼看巴掌就要落下,可唐逸舒眼都不眨,也不躲,那双哭红的眼狠狠盯着陈玉树,倔强得很。
就在这时,陈玉树的胳膊突然被人紧紧攥住,他急眼了,转头一看,竟是谢洵。
他立马冷静下来,“哥,你回来了。”
“酒醒了没?”
“嗨,没呢,还有点晕。”
谢洵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把他拽到厨房,又把陈玉树的脑袋按在厨房的水池里,拧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浇着陈玉树的后脑。
“哥,哥,醒酒了醒酒了,我不晕了,我错了,这水也太凉了,脑子拔傻了,饶命啊哥。”
谢洵把他的头拽起来,一旁的姜黛十分有眼色的关上水龙头。
刚才姜黛听见声音就跑出来在厨房里看热闹,她笔下的狗血剧情上演真人版,原汁原味,可比看电视剧爽多了。
谢洵扫了姜黛一眼,对陈玉树说:“在家不许发酒疯,不然就滚出去。”
这院子里有两套房,谢洵姜黛占领了套间,对面的小单间租给了陈玉树两口子,说是租,可陈玉树囊肿羞涩,根本付不起房租,哥们儿一场,这点钱谢洵也不在意。
“走,进屋。”
进了屋,谢洵泡了茶给陈玉树醒醒酒,让姜黛拿了几个杯子过来。
陈玉树接过谢洵手上的茶壶,倒满了四个杯子,他看见谢洵屋里多了个冰箱,“哥,又置办东西了。”
四人围坐在谢洵房间的餐桌上,姜黛不吱声,唐逸舒低着头,泪水濡湿了她的衣襟。
“嗯,树啊,今天找谁喝酒去了?”
谢洵往后一靠,从兜里掏出个烟盒抖了抖,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他把烟盒丢给陈玉树,另一只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一副慵懒的大少爷姿态。
“哥,那些都是我发小。”
陈玉树脑袋后面扎成小辫子的头发还滴着水,他把辫子拆开,半长不长的头发垂在肩膀上。
他接过烟盒,也抖出一只,谢洵拿着打火机的手伸过来,给他点上。
姜黛有些明白了,难怪能把唐逸舒迷成个恋爱脑,陈玉树的确挺帅的。
谢洵的面部轮廓分明,再加上那股子少爷气质,显得他潇洒风流,很大气不拘小节,陈玉树的五官长得更精致些,温润秀气却不女气,再加上跟这年代大部分人的打扮都不同,很是鹤立鸡群。
姜黛还在欣赏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谢洵不满的开口:
“嗯,喝的挺开心啊,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作,但你要是敢往回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就给我搬出去。”
“哥,不可能,我都是出去喝的。”又是茶又是烟的,陈玉树酒劲儿下去不少,人也精神了。
他了解谢洵的性格,说一不二,哪怕他认为他那些朋友都是不错的人,却也不敢跟谢洵对着干。
“嗯,你出去喝我不管,你们两口子吵闹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下次再吵,进屋关起门再吵,别打扰我。”
谢洵这话说的,唐逸舒攥紧了拳头,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姜黛,姜黛完全不在状态,就像个局外人,都什么时候了,姜黛也不替她说两句,还在那喝茶?
“姜黛,你怎么看?”
唐逸舒非要姜黛评个理,她认为谢洵肯定是向着陈玉树的,她跟姜黛才是一伙的,她俩才是大学同学,她希望听到不一样的看法。
莫名其妙的被点名,姜黛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啊?用眼睛看呗。”
姜黛这不在状态的呆样看在谢洵眼里很有趣,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唐逸舒一听这话不干了,她觉得姜黛跟她扯犊子呢,“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他陈玉树这么欺负我,你就不管管?”
姜黛是不可能像原主那样的,帮来帮去掺和别人的感情,最后两边不是人,“我又不是他妈,管他干嘛?”
她不爱搭理唐逸舒,其实,在原主跟谢洵领证之后,唐逸舒就看不起她,经常说她的风凉话。
虽然唐逸舒同情原主,却没起到一点好作用,成天满嘴的上进心,礼义廉耻仁义道德的压着原主,言语间尽是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姜黛虐文写的很爽,当她穿书成为被虐的的一员,就不那么愉快了。
当初她写文的时候是很客观的,她会包容人物的优点和缺点,就像阴阳两面。
可现实中,她是不喜欢跟唐逸舒这种无效社交的,她们不是一类人,交流有难度。
除了谢洵暂时不能得罪,其他人,姜黛也没当回事儿,毕竟,道不同就应该各自为某。
“姜黛,你怎么说话呢?”
“用嘴说话呗,还能怎么说?”
姜黛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其他三人都感到诧异,尤其是陈玉树和唐逸舒,他们比谢洵认识姜黛的时间要更长一些,实在是难以相信,成天唯唯诺诺的人,咋就突然转了性子?
陈玉树怕她们两个女的再吵起来,赶紧接过话头,“放心吧哥,我们不吵了。”
“在外面玩的时候注意点,别把病带回来传给你媳妇。”
谢洵有些头疼,陈玉树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哥,你想哪去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陈玉树一听这话就急了。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唐逸舒的怒火成功转移,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陈玉树都快冒出火了。
有谢洵在,陈玉树也不好忽悠,就都交代了。
陈玉树这个美院毕业的大学生回到县城,最先想的不是找个工作,或者是关起门来好好创作,而是跟当年的小伙伴们显摆他的大学生身份。
通过什么显摆呢?就是饭局,喝酒,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对他一顿吹捧。
姜黛一边听着陈玉树的废话,一边琢磨着剧情,他们四人的关系还是有点复杂的。
当初在首都念大学的时候,唐逸舒偶然认识了陈玉树这个意气风发的美男子,交谈中发现两人都是从北川省考出来的,那叫一个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索性留下了联系方式。
陈玉树的老家就在青合镇,唐逸舒的家却是在市里,虽然是在一个省,却不是一个地方的。
不久后,两人擦出了火花,顺理成章的结了婚。
小家碧玉遇上凤凰男,唐逸舒掉进坑里了都不自知。
在唐逸舒眼里,陈玉树长得好,身材高大,那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扎成个小揪揪,让她觉得与众不同,特别的个性。
更何况,陈玉树对外一直吹牛说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画家,他的创作理念,他的理想等等,听着挺有B格,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出名的作品。
唐逸舒哪里懂这些,她认为陈玉树是个高贵的理想主义者,浑身上下都是浪漫的艺术家气质,还特别会来事儿,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陈玉树这个人,上大学之前就是个不知柴米油盐啥也不会的,大学毕业后,就是个成天吹牛满口跑火车的酒鬼窝囊废。
他这种低迷的倒霉体质总会影响到身边的人,最倒霉的,恐怕就是唐逸舒了。
姜黛心中犯着嘀咕,陈玉树看着模样不错,实际上败絮其中,等唐逸舒的恋爱脑清醒了,发现自己嫁了个窝囊废,还为了他放弃了大好前程,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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