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打开。
“班长,还有绷带吗?”
苏曲礼从书中抬头,看到跟在白云舒身后的人,眯了眯眼。
白云舒和舍友们介绍道:“我哥们,刚刚遇到点儿事,受了伤。有没有绷带?”
马贾书和三个舍友打了招呼,局促地站在门口。
苏曲礼移开目光,起身找出绷带,说:“还剩一点。”
“快快进来。”白云舒招呼着,让马贾书坐自己位置上。
苏树看见马贾书手臂上的伤口,一惊:“我去,怎么回事?”
白云舒三言两语说了刚才的经历。
苏树:“不是,我们学校怎么谁都可以进来?”
李斐:“不是,我怎么遇不到这么刺激的事?”
苏曲礼找来酒精和药膏,见白云舒正用毛巾小心翼翼给马贾书擦手,后牙咬紧。
他拉开白云舒,说:“我来吧。”
马贾书感恩地看向他:“麻烦你了。”
苏曲礼没答。丢开毛巾,把酒精倒在伤口上。
马贾书疼得手臂都在抖,但仍然没有缩回手。
白云舒见状,忙说:“轻点儿轻点儿。”
苏曲礼更不爽了。
上药时,苏曲礼把那道伤口一寸寸地看过去,皱起眉,问:“那疯子拿着刀?”
白云舒被问懵,“没有啊,拿着刀我早死了。”
“这是刀割的伤。”苏曲礼说着,审视地看向马贾书。
马贾书则看向白云舒,说:“他推我下去时,草丛里有个刀片划的。”
“我去,”白云舒同情地说,“也太惨了。今天要不是你在,我估计要完蛋,谢谢你啊。”
马贾书笑起来:“小事情,白老师教我弹琴,这是应该的……啊!”
苏曲礼用力在绷带末尾打了个结,说:“可以了。”
“谢谢。”马贾书说。
苏曲礼没理,收了东西坐回自己位置上。
白云舒这才想起一点儿待客之道,问马贾书:“你喝水吗?”
马贾书看了看白云舒整洁的桌子,说:“是有点儿渴,但你这里没有纸杯。”
“我有个不常用的杯子,我给你洗洗用。”说着找出杯子,仔细洗了后,接了水放在马贾书手里。
马贾书笑着接过,喝了一口,说:“温的?白老师太细心了。”
“那当然。”白云舒被夸,高兴地说。
李斐趴在椅背上,对马贾书说:“白云舒打人可猛了,但遇到那疯子也束手无策。你还挺能打哈,做保安不是屈才了?”
马贾书低头,不自在地转了转杯子,说:“不瞒你们,我坐过牢,打人是在牢里学的。出来找不到工作才来当保安的。”
李斐和白云舒有些紧张地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苏树懵了,他不记得老妈有一个做过牢的朋友啊?于是问:“你因为什么坐的牢?”
“苏树。”白云舒提醒地喊了他一声。
马贾书拦住他,“没事,说了也没事,我不觉得丢脸。我有个邻居姐姐,是个哑巴,但很善良,自己做早点卖养活自己。有一天,楼里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撬门进了邻居姐姐家,要……那啥她,我听见后,进去把那男的打了一顿。结果书也读不成了,坐了一年牢。但我不后悔。”
这话说出,刚才白云舒和李斐的紧张感全都散去。李斐佩服地说:“真是个汉子!”
马贾书笑笑,又看着白云舒说:“还好在牢里学了一身功夫,否则刚刚,就救不了你了。”
嘶。苏树警惕地看着马贾书,很不对劲,这人像个狐狸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没事就早点回去吧,在学生宿舍待久了不好。”苏曲礼头也不抬,冷冷地说。
白云舒对苏曲礼的态度很惊讶,正要说话,马贾书拉住他的手臂,说:“他说的对,我走了。”
白云舒把他送到门口,说:“好好养伤,过几天我们再上课。”
马贾书倒退着走,和他挥了挥手:“放心吧,小白老师。”
等马贾书下了楼,白云舒才松了口气,正要关门,一只手从身后抵住门。
“出去,有事。”苏曲礼在白云舒背后,不由分说地说道。
来到宿舍天台,白云舒问:“咋了?”
苏曲礼目光沉沉:“你身上有两个A的信息素,你自己的信息素也散出去了,你没发现?”
“我靠,”白云舒捂住腺体,“一个应该是那个疯子的,另一个应该是教马贾书弹琴时不小心染上的。”
苏曲礼说:“你是O,有些人你应该怀有戒心。”
白云舒懂了他的意思,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害,苏树、李斐也是A,也没见发生什么嘛。”他故意没提苏曲礼,毕竟酒店那晚自己临阵睡着了。
苏曲礼见他满不在乎的模样,往前一步说:“马贾书手上的伤是他自己划的,你看不出来吗?他这样接近你为了什么,你是傻子吗?”
白云舒听他的话哪儿哪儿不舒服,问:“你干嘛对他那么大敌意?”
苏曲礼冷笑一声,用舌头磨了磨牙,说:“他故意把信息素放你身上,我闻着不爽。”
白云舒皱了下眉,抬眼看他:“苏曲礼,你不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儿多了吗?”
就像被人戳了一下,苏曲礼愣住。
他脑里忽然闪出几个画面:酒店里、白云舒俯在他腿间……
不,这是梦。
但梦里梦到这种情节,是否说明自己对白云舒有别的心思?
不可能。
苏曲礼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太多管闲事了。
之后几天,苏曲礼很少回宿舍了,经常一个人去钢琴教室做作业。
他想自己待会儿。
他一边弹着吉他,哼着旋律,记录下音符,一边脑子控制不住地想起白云舒。
这种感觉非常差,他不想去思考白云舒,但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力,心里就是知道:我在想这个人。
自己和白云舒的关系是否过于亲密了?可他们并没有干什么,而且白云舒肯定不会觉得他们过于亲密,那个傻子在这方面格外迟钝。
最后,苏曲礼把这种亲密归因于:因为白云舒是O,他作为能帮O疏解发情的A和白云舒的班长,有义务多照顾他一些、多关心他一些。
毕竟,白云舒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男O。
想通这事,苏曲礼心里舒畅不少,放下吉他,决定去卫生间洗把脸。
已经九点多,音乐学院人基本走光,走廊的灯一闪一闪地,有点惊悚。然而,伴随着闪烁,苏曲礼听见了厕所里传来的细微哭声。
他放轻脚步靠过去,还听见了求饶声、喘息声、奚落声。
男厕所的门是关着的,苏曲礼抄起一根拖把杆,猛地顶开门。
omega甜腻的信息素首先钻进鼻子,苏曲礼脑子“嗡”地一声,白云舒?不对。
等看清后,他的眉皱起。
三个alpha围着个omega。
一个捏着omega的腺体玩弄、一个把下面对着omega,一个举着相机拍摄。
那个omega是个男生,脸色潮红,眼角带泪,腿对着摄影机大开,意识已经模糊,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三个A对视一眼,站起身,排排站在苏曲礼面前。
其中有个人苏曲礼认识,校领导的儿子、给白云舒报肖赛的孙阳棋。
孙阳棋见苏曲礼拿着个破棍子,嗤笑一声:“你要干嘛?老子玩个小O你也要管?”
苏曲礼冷冷说道:“知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行为?需要我给你普法吗?”
孙阳棋哼笑,“诶苏曲礼,你汉语好很多啊,是白云舒教你的吧?你放心,今天是这个小破O,明天就是白云舒。我倒是好奇白云舒里面,是不是和他名字一样软……艹!”
苏曲礼一棍子狠狠敲在孙阳棋膝弯,孙阳棋直接跪了下来,痛得表情扭曲:“玛德,好像断了……”
苏曲礼揪起他的领子,指着他的眼睛说:“下次,断的就不是腿了。”说着甩开他,看着其他两个A,问:“打一架还是直接滚?”
两个A被苏曲礼压制得喘不过气,扶起孙阳棋,慌里慌张地走了。
见人没影,苏曲礼才丢开棍子,蹲到那个男O身边,轻声问:“还好吗?”
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才入学,脸被孙阳棋他们打肿,见苏曲礼救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omega的发情期还没过,痛苦又被**控制。他拉住苏曲礼的袖子,祈求道:“救救我。”
苏曲礼慢慢释放了一些信息素,为他缓解不适。男生很快有了反应,潮红褪去,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苏曲礼把他扶起,用冷水泼在他脸上,没想到男生往后一躲,哭着恳求:“不要,不要打我……”
苏曲礼一愣,这小子是被打了多少次啊。
随即往后退一步,说:“你自己来,用冷水洗个脸清醒清醒。”
男生这才挪动脚步,在水池前洗了把脸。
苏曲礼收住信息素,看见他低头时身上的青痕红痕,问:“要我帮你报警吗?”
男生连连摆手:“千万别,他们出来后只会打我打更狠。”
苏曲礼叹了一声,转身要走,没想到下一秒,裤腿被拉住。
男生居然跪在他面前,哀求地说:“哥哥,你带我玩吧。他们,他们都怕你,你在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我求你了哥哥,我真的不想再被他们乱搞了……”
男生说着,哭出声来。
苏曲礼去扶他,男生死活不肯起来,嘴里念叨着“要是没有你,那我还不如去死”之类的话。
苏曲礼看着男生,反复告诉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帮一个O吗?他帮过白云舒,也可以帮这个男生。
他们,肯定没有区别。
“你叫什么?”苏曲礼问。
男生抬起头,楚楚可怜地说:“杜叶。”
[加油]嚯嚯嚯!修罗场慢慢展开,大家猜猜谁才是阿茶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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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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