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大三开始。
苏树和沈英表了白,二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这可气坏了李斐,“我们四个中最早脱单的居然是树树,不行,我得快点儿找一个了!”
但苏树痛苦地发现,哪怕去了一趟广海,他爹和他妈的关系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好朋友中的好朋友。
比起大一,他们成熟了很多,尤其是苏曲礼,说话基本听不出口音,每次上表演课都最积极,表演老师对他赞不绝口。
由苏曲礼作曲、田大牛止土豪编曲的《春天的地铁》拿下国际青年作曲大赛流行区冠军。
苏树知道这首歌,这是他爸的出道曲,哪怕放到二十多年后,也非常先进地好听。
但是,词是金老师找人填的,填得前言不搭后语,拉低了歌的水平。
金老师想起,这群学生是通过艺术进来的,文化课成绩不是很高,决定给他们猛补一下文化,尤其是汉语言文学。
于是,03级艺术实验班的同学们迎来了一个新老师——北京师范学院的洛文川老师。
洛文川写过很多书,但最厉害的是写诗的功夫,只要是那时搞文艺的青年,多多少少都读过他的几句诗。所以一听说是洛文川来了,男生女生们都很激动。
除了苏曲礼:“汉诗很难懂,我读得少。”
金老师很有先见之明,把洛文川第一节课定在阶梯教室。果然,来旁听的同学把教室挤满,楼梯上都坐着人。
洛文川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鼻梁很高,带着一副眼镜,笑眯眯地,看着十分和蔼,但面对学生时又有些局促。
“怎,怎么来了那么多人。”洛文川笑问班长苏曲礼。
苏曲礼说:“洛老师,都是来旁听的,可以吗?”
洛文川点头:“可以,可以,欢迎大家。那我们开始上今天的课,中国古代文学史。”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漂亮的板书。
两小时后,下课铃响,洛文川被“迷弟”“迷妹”们围住,耐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白云舒不出意料又睡了一节课。
这不怪洛老师,因为白云舒除了要动的课外,基本都在睡觉。
走到教授外面,白云舒伸了个懒腰,和苏曲礼他们吐槽道:“这课也太无聊了吧?”
不等回答,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梁九桦经过他们,说:“我觉得很有趣呢,云舒,你下次别睡觉就会发现有意思。洛老师是我很崇拜的诗人,我读过他很多书,誊抄过他的诗集。”
白云舒脸有些红,挠挠后脑,说:“这样啊……”
梁九桦笑笑,走了。
之后,白云舒选上了篮球队队长,天天愁招新,不是没人报名,而是来报名的人太多了。
“你有病是吧?”李斐拿着他爸给他买的最新游戏机,打得正欢,“报名人多也叫?”
白云舒给了他一拳,“很多人我都认识,刷了他们不好意思。”
“你哪儿认识的那么多人?”
“长得帅人缘好呗。”
李斐白了他一眼,继续耕耘游戏。
恰好苏树回来了,说:“舒哥,我刚遇到黄恒学长,他去保安亭拿快递,说看见也有你的东西。”
白云舒应了一声,开始换鞋,“我的鱼露,我让我妈寄给我的。哇你知道吗?苏曲礼居然是第一次吃鱼,我们在广海吃的,他本来死活不肯吃,后来一吃停不下来了。”
李斐:“下次我也要去!”
白云舒:“去你的新加坡吧!”
他慢悠悠走到门卫处,敲了敲窗口:“大爷,我来拿我的东西。”
“叫什么名字?”
“白云舒。”
保卫处的椅子往旁边挪了下,露出脸来。
不是原来的大爷,是个挺帅的青年,手上还拿着面碗,热气腾腾。
青年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你是白云舒?”
白云舒说是。
青年放下面碗,弯腰给他找包裹,说:“我知道你。”
白云舒笑笑:“因为肖赛吧?”
青年点头,“你真厉害,我特佩服你。”
一般人可不会关注肖赛,白云舒问:“你也会弹钢琴?”
青年一个个包裹拿起来看,接话道:“我不会,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不感兴趣。你包裹是不是没到呢?”
白云舒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有同学说到了。”
“从哪里寄来的?”
“广海。”
“什么时候寄出来的?”
白云舒也拿不准:“前天?大前天?”
“还没到呢,”青年站起身,因为缺血还往后踉跄了一下,“你明天再来看看。”
结果第二天来问,还是没有。
青年皱了皱眉,说:“我给你去邮政问问,我以前干过,估计是被扣了。你寄什么东西?”
白云舒惊了:“鱼露,鱼露怎么会被扣呢?”
青年说:“也不好说,可能有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以为生化武器呢。”
“生化武器……”白云舒被他逗笑,对苏曲礼来说,确实是生化武器。
第三天,白云舒去打饭时,看见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吃饭的门卫青年。
白云舒端着饭,“哈喽?”
青年抬头,笑说:“正找你呢,你快递找着了。被他们寄错地方了,寄到隔壁北电了。”
说着,把身边一个包裹递给他。
白云舒开心地接过:“总算到了,想死这味道了!”他拆开包裹,拧开盖子,一股鱼腥味弥漫开来。
青年吸了吸鼻子:“很正宗啊!”
白云舒问:“来一点儿?”
青年眼睛一亮:“可以吗?”
白云舒舀了一大勺放在他的青菜白米饭上。
青年伴着鱼露,吃了一大口饭,连连点头,“太正宗了,就是这个味道。”
白云舒笑起来,自己也舀了些放饭里,问:“你也是广海人?”
青年说:“算是吧,我生在广海,后来来了北方。很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鱼露了。”
白云舒老乡见老乡,更高兴了,问:“怎么称呼你?”
青年扒拉了几大口饭,说:“我叫马贾书,叫我小马就行。”
“谢谢你啊小马,帮我找到了包裹。”
马贾书擦了擦嘴,看着白云舒的眼睛,说:“不用谢,其实,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
苏树发现,他妈白云舒最近总是三天两头地往外跑,而且都是晚上。
很不对劲。
苏树把这事和李斐苏曲礼说了。
李斐说:“还能咋地,有女朋友了呗。”
苏曲礼从书中抬起头,说:“他在钢琴教室,教人弹琴。”
苏树和李斐看向他,“教人弹琴?!”
钢琴教室内,一段琴音流出。虽好听,但缺少强弱对比,指法也没那么舒展,音乐长线条没有构建好。
“挺好的,”白云舒用笔指着五线谱,“但是这里,嗯,感觉你的处理太机械了,可能是没有背谱的原因。”
马贾书用铅笔标注,说:“下次上课前我会背好的。”
“那今天就到这儿,走吧。”
马贾书点头,收拾好琴谱,关了灯,抬手看表,说:“今天多上了十分钟,到时候我补钱给你。”
白云舒“哎”了一声,“别客气,都是朋友。”
马贾书笑笑,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我这还是钢琴大师班。”
他们走出音乐学院,外面天已经黑了。
马贾书说:“你住学生宿舍几栋?我送你过去。”
白云舒说:“我个大男人还要你送。你快回去吧,睡一下,是不是明早又要七点起来执勤?”
马贾书叹了口气,说:“是啊,另一个门外大叔欺负我新来,明明他是到八点半的,结果七点就让我过去。”
“领导不管吗?”
马贾书摇头:“领导事情多,哪里管我们这种小角色。行,不多说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我走了。”
白云舒说:“你快回去睡会儿吧,学校里能出什么事。”
等白云舒一个人走在没有路灯的小路上,他才想起来,苏曲礼不就是在学校被绑架的吗?
不想还好,一想汗毛就竖起来,背后发凉,好像有什么在跟着自己似的。
他加快脚步,几乎要跑起来了。
要到路口时,一个人影忽然窜出来,挡在面前。逆着光,只能看见他弓腰驼背,一双眼睛似乎在发红。
白云舒吓一跳,连忙往后退。
谁知,那人直接朝他扑过来。
白云舒抡起拳头打去,把那人打出几米外。可那人像丧尸一样感受不到痛意,缓了缓,又扑向白云舒。
借着微弱的光,白云舒发现这人的衣领敞开、没穿裤子、蓬头垢面,是个疯子。
白云舒打过去的拳头被疯子捏住,力气极大,白云舒感觉手指快断了。
下一秒,疯子抓住白云舒的腰,裹挟着臭气朝白云舒腺体靠。
这tm还是个A!
白云舒赶紧扭开脖子,抬脚往疯子下身重重一踢,趁他不注意就要跑。谁知疯子并没有放开他的手,就着力把白云舒拉进怀里。
后背紧紧贴在疯子身上,白云舒快吐了,可怎么都挣不开。
忽然,“咚”地一声,身上的力也松了。
白云舒挣开,往后一看,是马贾书。
疯子见人来,又朝马贾书扑去,直接把他带着从路边的小坡滚下去。
马贾书撸起袖子,身上全是腱子肉,几下制服了疯子。一棍子敲晕后,丢开木棍,站起身,看着坡上的白云舒,问:“你没事吧?”
白云舒摇头,惊魂未定。
“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到宿舍楼下,借着昏暗的楼道灯光,白云舒才看见马贾书手臂上一大条血痕。
“我靠,你受伤了?”
马贾书抽回手,说:“没什么事,你快回去吧。”
白云舒皱着眉,“你和我去我宿舍,我给你包扎一下。”
[狗头]呦呦呦哈哈哈!疑似作者再次为求评论疯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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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学校的新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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