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家大约一公里外的一间杂货店，贝丝终于买到了一瓶几乎还未酿出酒味的葡萄酒，回到家，她的脚已磨出了水泡。
内莉得知镇长的无理要求，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愤怒，反而欢笑着上楼挑选起了礼服。贝丝吃惊地看着她站在镜前涂着口红，可镜中之人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一点点的担忧。
“内莉……你还好吗？”她轻轻地询问。
“你在说什么胡话？贝丝，清醒点吧，我们还是要找个靠山。”
“什么意思？”
“嗯？别装傻！今晚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内莉嫌弃地瞥了贝丝一眼，继续着装扮。
“内莉，”贝丝不可置信地看着内莉，这样的她让自己感到陌生，“是我想的那样吗？”
“当然！我的朋友，你不会想要永远吃不上饭吧？有了上顿没有下顿，穿着旧衣服，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
“可是……”
“得了吧！你还是那么难被说服！算了，我先享受咯。”内莉将领口向下扯了扯，对着镜子眨了眨眼。
“走吧，时间不早了。”她催促着贝丝。
贝丝一言不发，两人就这样一路向歌剧厅走去。
温暖的、金碧辉煌的……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这座历史悠久的歌剧厅。
莱纳特随队伍步入正厅。金色的穹顶勾勒出深邃的弧度，两侧三层楼高的观众席由暗红的丝绒座椅构成，正面宽阔的舞台之上是一架钢琴，黑漆反射出暖黄的光泽。只是，墙壁上挂满了国旗。
什么都没变，可是绝对有什么变了。
没过多久，灯光变暗，接下来是一长串的政治演讲。同行的几个军官窃窃私语，显然对此有些厌倦，莱纳特垂下眼睛，心不在焉地捏着手中的传单。
“对于这片土地，我们有义务根除残余的一切……”台上人滔滔不绝，激动得几乎唾沫飞溅。
此时，无人注意到细碎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莱纳特抬头，一个女人的背影在黑胡桃木的栏杆间掠过，耳边金棕色的碎发随着匆忙的脚步飘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着绿色晚礼服的女人，只一瞬，她们消失在视线中。
“林茨上尉。”一张谄媚的脸靠近有些失神的莱纳特，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朗斯特，他两手拿着几个斟满了红酒的玻璃酒杯，正在分发给莱纳特以及附近的军官，“请慢用。”他压低了嗓音，讨好地说。
莱纳特做出拒绝的手势，“不用了，谢谢。”
“哟！林茨上尉这么不近酒色？”有人略带挑衅的笑声传来。
莱纳特没有理睬，而朗斯特早已转向后面一排座位，继续“发扬”他的特酿红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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