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劝道:“大叔,来都来了,就别说气话了,等回去后过彩礼也不迟。”
一个围观的北方女职工也说道:“是啊!真想过彩礼,回去后过彩礼就是了,有必要在这里当众和儿子吵闹吗?”
其她围观的女孩也纷纷说道:“是啊!真想过彩礼,就不会在这里和儿子当众大吵大闹了。”
奕涵父亲听了众女孩的话,气愤的大喊道:“我想不想过彩礼,关你们什么事。”
那个敢说敢道的女职工也毫不客气的回道:“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回了,看着不顺眼,就是想说咋了?”
奕涵父亲气的瞪着那个女孩看了几眼后,冲奕涵喊道:“谁说我不想过彩礼了,走,现在就回去过彩礼。”
奕涵又怕又没法的狠狠扯住父亲的胳膊求道:“爸,你就别再闹了,真让厂长碰巧遇到了,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门卫也劝道:“是啊!大叔,听说你儿子进厂可不容易啊!是白忆云亲自去找厂长,才留下他的。”
奕涵父亲喊道:“我不在乎他这份工作,我把儿子送进厂,不是因为家里穷的养不起他,是忆云的父母非逼着让我把儿子送进厂来陪她女儿的。我已经忍痛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给他们送过来了,为此我们一家人反倒想儿子都快想疯想病了。再说了,我儿子在这里挣的钱我又一分也不要,全都给她女儿,这样还不行吗?为啥还非得逼着让我再给她家过彩礼。”
那个女孩听了笑道:“我说吗,他这样闹,分明就是不想过彩礼,结果还真是被我说中了。”
围观的女孩越来越多,众人指着奕涵的父亲议论纷纷,个个脸上都带着不满和鄙夷。
奕涵父亲也气的指着众女孩说道:“咋了?我就是不想过彩礼,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与你们何干。”
奕涵看父亲是真的疯了,他丢下包,一手捂住父亲的嘴,一手拉扯着父亲往前走。
奕涵父亲推开奕涵的手,喊道:“除非你带我去见忆云,不然的话,我就在这里大吵大闹。反正家里人都想你想的要命,都盼着让你回去。现在看到你胳膊肘这样往外拐,我也很后悔送你到这里来了。”
父子二人吵闹拉扯着往前走,背后留下一片议论声。
敢说敢道的那位女职工说道:“又是一个想巧的混账父亲。”
门卫叹了口气说:“他的儿子是不错,可白忆云更不错啊!让我想不通的是,摊上那样好的儿媳妇,换上别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往不过彩礼哪方面去想呢。”
另一个围观的男孩说道:“这就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真是可惜了这朵鲜花。”
门卫说道:“从今天这件事来看,白忆云的男朋友也不能被称作牛粪,人人都能看出,他是真正急着想让家里过彩礼的。”
那个敢说敢道的女孩说道:“想让家里过彩礼有啥用?关键是要让家里过了彩礼,才能真正称得上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其她女孩也一致附和。
忆云办公室里,珍珠来到后一脸不高兴的说:“忆云姐,奕涵爸来了,奕涵不把他爸带到自己的宿舍去,却带到咱宿舍来了。你没见他爸那副脸色,难看的都能把人给吓死,和上次来根本就不像一个人。特别是他爸那看人的眼神,像是人人都欠他什么似的。”
忆云听后有些惊诧,而后想了想,对珍珠劝道:“来就来了吧,不管他来是出于什么用心,必定大老远从家乡来了。看在奕涵的面子上,咱先对他以礼相待,你去街上买些菜,咱就像上次一样,先好好的招待他一顿。我想他这次来,可能是突然间离开奕涵这么长时间,心里实在想得慌,又接到奕涵那样的一封信,想念之余又多了一份担心,于是就过来看看奕涵。”
中午,忆云下班,看到奕涵在宿舍楼下等着。忆云问:“你爸来了。”
奕涵点点头:“我把他带到你宿舍去了,你不会生气吧。”
忆云笑道:“不会。这事珍珠对我说了,我让她帮忙去街上买菜,她买了吗?”
“买了,送回宿舍就拿着饭盆去食堂了。我去食堂买饭菜时,看到她正和别的女孩坐在一起吃饭,我把饭菜送回宿舍,就在这里等你了。”
“你回去陪你爸吃饭吧,我去食堂吃饭就行了。”
奕涵一听这话,不由担心的问道:“是不是珍珠对你说了我爸的不是。”
“没有。”
“没有,你咋不愿回去陪我们吃饭。”
“我是想,你爸大老远的来了,肯定是很想你,我想让你们父子俩多些时间单独处一处,聊一聊。等你们亲热劲过去了,我在去陪你们。”忆云真诚的解释到。
奕涵说:“我已经找人带班,陪伴他半天了,该说的也说了,该聊的也聊了,现在就等着你回去吃饭呢。”
忆云看着这样的奕涵,边走边犹豫的问:“珍珠确实告诉我,你爸这次来很不高兴,脸色难看的都有些吓人,是真的吗?”
奕涵听了,也犹犹豫豫的说:“其实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事的,我在门卫处,见到我爸,就心急的开口问他,过彩礼了吗?他说没过,我听了,当时就想,我已经对你下了保证,保证我爸接到那封信,准会在家过彩礼的,谁会想到,我爸接到信不但没过彩礼,反倒来了这里。当时我就心急的冲他说道,‘你不在家过彩礼,来这里干啥?’我爸听了这话,当时气的非要走不可,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劝了回来。他现在的脸色是很难看,我也知道他非要来你宿舍的目的,他就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对我好,只有你真心的对我好,他才能放心的让我在这里工作,放心的回去过彩礼。”忆云听了这番话,沉思着没有说话,奕涵又担心的说:“忆云,我爸来都来了,他生气,你就别生气了好吗?不然的话,就我爸那脾气,在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宿舍里,奕涵父亲一脸怒容的坐在窗户前的长条桌旁,看到二人进来,却假装没看到。忆云走向前,首先招呼道:“叔,您来了。”并倒了一杯茶递给奕涵父亲。
奕涵父亲接过茶杯,上下打量了忆云一番后说道:“家里人都不放心你们两个,让我过来看看你们。奕涵看到我来了,很是生气,立马要赶我走,我为这个有些生气。忆云,你看到我来了,会不会也像奕涵一样,生气的赶我回去呢。”
忆云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在这里,最盼望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家中能来人看望我们。”
奕涵摆好碗筷过来拉起父亲满面笑容的说:“爸,我说吧,忆云见到您,肯定会高兴的。碗筷摆好了,咱们吃饭吧。”
吃过中饭,忆云起身说:“叔,我去上班了。让奕涵陪您到街上走走吧。”
忆云前脚出屋,奕涵后脚就跟了出来,他喊道:“忆云,等等我。”
忆云停下来。
奕涵小声夸到:“你做的真好。”
“说什么呢?他是你爸,大老远的过来看你,咱们就该对他好。”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让珍珠也别生我爸的气。”
“见到她,我向她解释一下就行了。倒是你,最好能找人帮你多带两天班。你爸大老远的来了,你好好的陪着他去公园走走,到街上转转,给他买些喜欢的东西,再给他买套衣服。”忆云说着掏出二百元钱递给奕涵。
奕涵望着忆云手里的钱,眼前看到的却是父亲收到忆云父母让媒人送来的东西时所说的那些让人扎心的话,“你见过有几家定了婚事后,男方连彩礼都没过,女方家就主动给男方家送东西主动巴结男方的?说真的,如果他们只传口信,而不送来东西的话,爸在过彩礼这件事上,多少还是会有些犹豫的,但看到他们送来的这些东西,爸就能确切的证实到,那两个糊涂的老东西为了能让女儿留在外面长久的给他们挣钱,现在对这门亲事比咱还要着急还要上心,儿子,你想想面对两个如此糊涂的老东西,咱们家还用的着过这彩礼吗?”于是奕涵慌忙推辞道:“赶快把钱收起来,我爸还没给你过彩礼,我现在又没有工资。你作为女方,现在只要对我爸客气些就足够了,你不能再出钱给我爸买东西买衣服,我也不能拿你的钱,一分都不能拿。不然的话,这里的人会看不起我,家里的人也会看不起你。”
奕涵的话不由让忆云抬头往回看了看,正和奕涵父亲望向他们的目光相遇。奕涵父亲看忆云望见他,不由转身回了屋。忆云却从奕涵父亲的目光中,看到的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而是带有几分嫉妒和怨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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