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二十年过去——你还是这么……迫不及待想当我老婆？”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程霜心里激起千层浪。她脸上的完美笑容裂开一丝缝隙，幸好多年镁光灯下的历练让她迅速管理好了表情。
周围死寂一片，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裴放这记直球打得目瞪口呆，随即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大新闻！绝对是明天头条预定的超级大新闻！
程霜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反击，裴放却已经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句客套寒暄。他将擦手的方巾丢给侍应生，对主办方负责人微微颔首：“失陪一下，处理点小意外。”
他甚至没有再看程霜一眼，便在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径直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留下一个挺拔冷硬的背影，和一片窃窃私语的现场。
程霜站在原地，感觉那泼出去的红酒好像全溅回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扔下一枚炸弹后，云淡风轻地走了？
“霜姐，你没事吧？”助理小圆赶紧跑过来，小声问道，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后怕。那可是裴放啊！霜姐怎么就敢去惹他！
“没事？”程霜磨了磨后槽牙，看着那消失的背影，眼底燃起熊熊战火，“好得很！”
她程霜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没在谁手上吃过这种瘪！裴放，你好样的！
当晚，热搜果然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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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角度的视频、动图火速传遍全网。拍到了程霜“失手”泼酒，拍到了两人近距离交谈（虽然听不清内容，但程霜挑衅的笑容和裴放冷静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更有人读唇语解读出了裴放最后那句致命暴击！
【卧槽卧槽！信息量巨大！他们认识？！】 【二十年前？？青梅竹马？？？】 【迫不及待想当我老婆……裴总这嘴……小时候是被程霜虐过吗？】 【程霜好勇！居然敢去惹裴阎王！不过她刚才走过去的样子美炸了！】 【所以是顶流女星X资本大鳄的久别重逢文学？带感！】 【楼上的，明明是复仇打脸文学！看程霜那最后的表情，都快喷火了！】 【只有我好奇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五岁的霜姐对五岁的裴总做了什么？？】
网上吵得沸反盈天，两个当事人的团队电话都被打爆了。
程霜的工作室内，经纪人梅姐扶着额头，看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我没错下次还敢”的程霜，痛心疾首：“我的小祖宗诶！你去惹他干嘛？裴放那是我们能随便惹的人吗？他动动手指头，都能给你使不少绊子！”
程霜哼了一声：“怕什么？他能吃了我不成？再说了，是他先惹我的！”
他什么时候惹你了？”梅姐莫名其妙。
“二十年前！”程霜理直气壮。
梅姐：“……” 她觉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
另一边，裴放下榻的总统套房内。
特助恭敬地汇报着网络上的舆论风向和后续处理建议：“裴总，是否需要联系平台降一下热度？或者发布一个官方声明，解释那只是玩笑话？”
裴放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沪上璀璨的夜景。他脱掉了被弄脏的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衫，更显得肩宽腰窄。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轻轻碰撞。
“不必。”他声音冷淡，“由它去。”
特助有些意外，但立刻低头：“是。”
“查一下程霜接下来的行程。”裴放忽然道。
特助：“……是。”
房间里安静下来。裴放晃动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晚宴上那张明艳逼人、带着刻意挑衅的脸。
和记忆里那个蛮横霸道、总爱揪他耳朵、抢他点心的小女孩的脸，慢慢重叠。
丑八怪？
他微微勾了下唇角，很快又压平。
如今，倒是没人能说她丑了。那张脸，足以让任何男人失神。
只是这性格……
还是那么吵，那么烦人，那么……不肯吃亏。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莫名带起一丝久违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味。
程霜。
我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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