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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天音楼是大梁京城内有名的花楼,几朝未衰,丝竹声日夜不绝。

大梁开国之初,太祖下令教坊司和太常寺规整祭祀乐舞之仪,两方奉旨领命,虽同属礼部管辖范围内,但常常意见相左。

教坊司的掌权人背靠世家大族,行事作风一贯嚣张猖狂,而景康初年的太常寺卿,却是一位毫无背景的年轻女官,姓林,名婧若。

真论资排辈起来,太常寺的地位要比教坊司高出不少,那几年却在权贵势力的压迫下一度失去话语权,任由教坊司的人蹬鼻子上脸。

“官家出身的乐师人数不足,天音楼又乃京城第一风月之地,教坊司不过与楼中人做了几桩交易,人手借调罢了,何错之有?”教坊使高居台上,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林大人可别错了主意,此番合作实属无奈之举。”

那时林婧若穿着整齐的嫣红色官服,闻言微微一笑:“既然天音楼替教坊司招揽人才是正经交易,意为宫中夜宴朝会所用,那么我请问,这些借调的人手都去哪儿了?”

堂下的乐师舞姬人声鼎沸,不知是支持还是反抗,教坊使被当众下了面子没应,她面不改色继续道:“大人话说得冠冕堂皇,叫人无可指摘。原来教坊司所谓的交易,就是以朝廷名义在天音楼开设地下赌场以权谋私?恕我愚钝,风月之地的赌场都赌些什么,不知可否让我领教一二。”

“风月第一楼里的腌臜事,你知我知天下知。楼中不乏来历不明之人,你助纣为虐,买卖人口,戕害平民,又岂是为官之道?”

教坊使恍若未闻:“证据呢?”

景康三年末,林婧若忽于家中暴毙,嫣红色的官服被血水浸泡冲刷,远远望去竟不失从前那般鲜亮。

她终究没能拿出证据。

然而手下的女官不甘此案草草了结,为她抱冤叫屈、请命彻查,最终全部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后来直至当今陛下登基,教坊司和太常寺归拢由谢家的一脉旁支统管,结束了多年的针锋相对。

或许有不和谐的声音试图扰乱民心,不过很快就被按了下去。

火苗从信纸边舔舐开来,信上的字慢慢扭曲,被烛火逐渐烧成灰烬。

如果这封信中不提天音楼,温嘉懿都快忘记,这座冠绝天下的风月第一楼,其实起源于大梁。

系统的提示音在此时再次响起。

【恭喜您解锁剧情人物:温瑾】

【年龄:十五】

【身份:大梁朝正一品太师温缚修之女】

【背景介绍:温瑾自小被当作下任温氏少主培养,一直称病养在相宁寺秘密训练,于三月前被指派入裴府卧底,打探裴氏一族消息】

她十分有涵养地弯腰扶起被自己踹翻的凳子,眸光忽明忽灭:“039这具身体的任务身份,竟然是温家少主啊。”

京城三大世家中,温家与谢裴两家截然相反,世代从文,家主温缚修官至太师,立场和态度显得更加模棱两可。

所以裴府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能让温缚修主动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安插进来监听?

温嘉懿确定裴璟不认识原主的身份,至少不知道温瑾的小字,否则听到她的名字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世家女忍辱负重卧底,女扮男装攻略病美人世子,真是妙不可言的任务。

却让039在这里不幸丧命。

她冷冷抬眼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才觉夜深。

*

年节已过,天音楼外热闹非凡,各色人士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少一吊钱行不行?我出来的急,没带那么多。”

“都是老客了,您就通融一下?”

长安大道尽头,一行人步履匆匆地往天音楼赶。

“孟兄走那么快做什么?有鬼在你身后撵啊。”

“今日是十六!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都忘了。”

那人猛然一拍脑袋,懊悔道:“怎么不早提醒我,那还不快走,再晚就听不到红菱弹琴了。”

三年前,红菱初来京城,以一首名唤相思的古琴曲动京城,摇身一变成了天音楼的花魁头牌。

每月十六,她都会在天音楼公开弹奏一首曲子,以琴设题,台下的听客需要回答她用琴问出的问题,再交由红菱亲自过目。

老鸨以手帕掩唇,笑道:“红菱要寻找知音,寻找有缘之人。”

这是银钱不够还想亲近红菱的唯一途径。

她面容姣好,身姿婀娜,以薄纱覆面,顾盼流转间便惹得一群花天酒地的达官贵族为她一掷千金。

那段时间天音楼的生意红如日中天,有江南富商大方出价五万两黄金,只为买她一晚时间作陪。

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实在太过诱人,老鸨苦口婆心地劝了红菱多次,直言就当是眼睛一闭被狗咬了,跟谁过不去不能和银子过不去。

暖阁里的卷帘微微晃动,一双不染纤尘的手抚上素弦,指尖轻拢慢捻,隔着一扇雕花屏风,幽婉的琴声飘渺传来。

她淡淡回了句:“痴心妄想。”

这样清冷绝色的美人,更让人生出爱怜之心。

方才互相埋怨的几个年轻人七拼八凑出来五锭银子,站在门口的老鸨面露鄙夷,还是放了他们进去。

她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份量,目光一转看到来人,立刻拨开拥挤熙攘的人群,毕恭毕敬地笑起来,连带嗓音都酥了两分:“郁公子来了呀,又是来看我们红菱的吧,快里边请。”

酒壶被他别在腰间,郁霖脚步虚浮,身形高大,一张脸勉强称得上有几分俊朗,只是稍显颓靡不振。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开始了没?”

旁边的小厮将一锭金子放入老鸨手中,她喜笑颜开地迎他进门:“哪能儿呢?这城中谁人不知红菱早已是郁公子的人了,您不来,她可不敢抛头露面。”

“记着就好,好处少不了你的。”

*

天音楼,二楼暖阁内。

温嘉懿戴着顶白色帷帽,懒散地卧在美人榻上,手掌托腮,垂眸看几个男伎弹琴奏曲。

她一身青绿色的娟袄,衣摆处绣了几朵海棠,未束腰身,打扮得十分素净。

“吱呀”一声,罗沁伸手推门进来,满脸晦气道:“你猜我刚出去碰见谁了。”

为打听朝中世家的消息,温嘉懿在这鬼地方接连混迹了好几日,一来二去就结识了这位礼部侍郎之女罗沁。

罗沁心性纯善,胸无城府,交朋友大方豪爽,丝毫不在乎温嘉懿有无家世背景,短短数日就与她推心置腹。

温嘉懿整理好情绪,懒懒抬眸,状似无意道:“谁?”

“郁霖。”

罗沁坐下喝了口酒,痛斥道:“别提有多晦气了,自从红菱答应跟他以后,这蠢货来天音楼都拿鼻孔看人,一想到他现在和我兄长同朝为官,我恨不得把胃里的酸水吐出城外十里地。”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一个大字不识的白痴,凭什么中了进士?策论写得明白吗?诗词歌赋哪样出彩?现在还得了红菱的青睐,他命里带运啊。”

听罗沁描述,郁霖貌似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甚至不用过多解释,她本人理所应当应该知晓。

温嘉懿闻言唇角微勾,起身把酒满上,不动声色道:“命里没有的,说不定是逆天改命呢。”

罗沁自顾自地吐槽了一大堆,才后知后觉补充道:“红菱你知道吧。”

京城里稍微浪荡一点的世家公子谁不知道红菱的大名,谁没有为她的一曲相思倾倒过。

爱慕她,想要一睹风采的人遍地都是,可真正能近她身的却没有几个。

温嘉懿扯扯嘴角,心说她应该上哪知道。

但好在她脸皮够厚,又故作一副对天音楼内这群戏子伶人身份了如指掌的模样,颇有些意兴阑珊道:“不熟。”

“你没听过她弹琴?”

“没有。”

罗沁激动地一拍桌子:“那你今天可算是来着了,你看外面那些人,将天音楼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全是来听她弹琴的,你要是能听出她弹的是什么,还有机会见她一面。”

她捧着脸:“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罗沁将红菱的琴技吹得天花乱坠,毫不避讳道:“你别不信,比这几个庸脂俗粉弹的好听多了。”

弹琴的男伎:“……”

温嘉懿依旧没动:“我没不信,我只是觉得他们比红菱有意思,更吸引我。”

“怎么可能?你跟我去看一眼,就看上一眼,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

“不去。”

“求你了嘉懿,好妹妹?”她凑过去撒娇央求道:“下次我做东,请你去我府上玩别的好玩的,行不行?”

罗沁生拉硬拽着她往暖阁外面走,温嘉懿拗不过她,抬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帷帽,半推半就地跟罗沁出门。

“快看快看。”她兴奋地指着下方:“就是她。”

温嘉懿漫不经心地倚着栏杆向下望去。

因是花魁头牌献技,故而唱戏的台子搭得很大,数十位舞娘围绕在红菱身边,古琴摆在最中央,她一袭红衣,安安静静地坐着,如同供人观赏戏弄的玩物。

面纱将红菱的脸遮得严实,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郁霖坐在天音楼大厅中央最好的位置,身边侍卫林立,仿佛在宣告他才是这位绝色美人最后的归属,是唯一的胜者。

泠泠琴音从帷幕光影中倾泻而出,最开始似春雨般细腻滋润。

行至琴曲中部,女子如水葱一般的指尖翻飞,急转而下的弦音好似檐下悬挂的铃铛,被风吹过叮咚作响。

台下人听得如痴如醉,温嘉懿秀丽的眉头却一点点拧了起来。

这曲子……

一阵风掀起红菱的面纱,几点浅淡的光晕打在她鬓边,十位舞娘裙摆摇曳翩然起舞,红菱似有所感,望向楼上的眼神与温嘉懿短暂相撞。

“……”

只是一瞬间,温嘉懿却准确无误看清了她的脸。

一股寒意自四肢百骸冷冷传来,毫不留情将她轰然淹没,如同用木锤敲击心脏,使得全身血液倒流逆转。

怎么会是她?

温嘉懿垂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捏紧,指节用力将皮肉掐到泛白,刹那间移开视线。

“……”

罗沁对音律一窍不通,她的胳膊搭在温嘉懿肩上:“是不是很好听?不过我总感觉她这首曲子和前几个月的风格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一曲弹罢,红菱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中施施然退下台。

郁霖更是大方扔了两百锭金子请满场宾客喝酒助兴。

两人回到暖阁,温嘉懿明显心不在焉,罗沁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道:“你怎么了?听出什么门道来没有?有没有机会一睹红菱芳容。”

“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的神色懊恼不已:“早知道音律课就不逃了,现在连一观美人真容的机会都没有。”

相交以来,温嘉懿鲜少有这么沉默寡言的时候,不知是气得头脑发昏还是什么缘故,她提笔默默写下一行字,让人转交给红菱。

罗沁见她一言不发,作势要拦:“你真要答题啊?我随口一说而已,咱俩这水平就别自取其辱了吧,连符都认不全。”

不一会,门被轻声叩响,老鸨站在外面恭敬道:“贵客,我们红菱姑娘有请。”

罗沁:“……”

你真会啊。

*

温嘉懿被恭恭敬敬请到了红菱的房间。

老鸨见人下菜碟惯了,看她穿衣打扮像富贵人家的小姐,又认识礼部侍郎的女儿,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路笑脸相迎:“贵客您在此稍等片刻,红菱即刻就到。”

她谄媚道:“这多少达官贵人都没答出来的题,您一下就答出来了,看来是跟红菱有缘呐,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您可是我们红菱招待的第一位客人。”

隔着面纱,温嘉懿姿态慵懒,朝她轻慢地笑:“那郁公子呢?”

老鸨笑容凝在脸上,一时语塞,讪笑着离开她的视线。

这种送命题她可不敢回答。

两人擦肩而过,温嘉懿垂眸收敛起唇边最后一点笑意。

红菱房间里没什么生活痕迹,不像天音楼头牌住的屋子,经常抚弄的古琴和筝在雕花屏风后摆得整齐,朱红色纱帐半掀未掀时有暧昧不清的影子。

倒是内室熏炉里这股甜到发腻的劣质香料味在空气中弥漫,久久不散。

温嘉懿目光略扫过一圈,梨花木妆台上除了日常梳洗打扮要用的远山黛和口脂以外,还有几封拆过的信。

她没动那些信,抬手摘下帷帽,给自己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

又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叩叩叩——”

“进。”

疏朗清透的天光透过窗户渗漏进来,细碎斑驳的光影打在桌案另一侧,门被来人轻轻关上,一抹红色倩影闪过。

温嘉懿慢悠悠放下茶盏,半撩起眼皮看向匆忙赶来的人。

在确认周围无人后,来人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左手放至胸前,俯身行礼。

红菱忍着泪道:“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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