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居酒楼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黄昏时分,人潮涌动。
天空乌云密布,团团黑云如同滚动的墨色浪潮,似有排山倒海之势。
山居酒楼的客房之内,气压比窗外的天气还要低沉,山雨欲来。
风迹雅间,红木雕花床前,男人额前冒着丝丝细汗,从太阳穴滑至脸颊,随后是锋利的下颌线,滴在女子抵着他的小臂上。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香药的味道,更为二人之间添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男人的衣襟半解,精致健壮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正死死掐着女子的脖子,眼眸中的狠厉如同楼外的风雨,席卷了整个雅间。
对面的女子用尽力气推搡着他,身体里的力气却正一点点地在流失,瞳孔也渐渐涣散,马上就要窒息而死。
徐尽欢也不知道误入了谁的房间,她只知道,她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耳边的雷声越来越小,她感觉自己像一条岸上的迟迟回不到池塘里的鱼,马上就会见阎王。
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脖颈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可这也挡不住身体里的那股热潮,涌上面颊,更显得芙蓉面酡红似醉,美艳得不可方物。
季时安看着眼前女子的芙蓉花面小腹愈发紧了紧,咬牙切齿地从唇齿间蹦出几个字:“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话音刚落手上一松,女子的身子便犹如一片深秋的落叶,软绵绵地摊在了地上。
桎梏一解开,徐尽欢便大口大口地喘息,贪婪地吸食着空气,瞳孔也逐渐变得清明,未施粉黛的小脸上的靡艳却更重了几分。
轻薄的衣衫勾勒出她妖娆妩媚的身形,她今年已经有十八岁,过不了两个月就要出嫁,今日收到了她阿娘的信件出来一见,谁知竟然遇上此等祸事。
虽然只有十八岁,却是已经渐渐有了妇人的特征。
派来?什么派来?
徐尽欢十分不解,脖颈处的桎梏才解开,光顾着喘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像你这样奉命行事,贪慕权贵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我警告你,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等待你的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话音刚落,他的呼吸便重了几分。
空气中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那奇异的芬香像是一个穿着艳丽服装搔首弄姿的花魁娘子,勾人心魄,分外妖娆。
也牵扯着徐尽欢的心绪。
不,不对劲。
空气中这个味道……
徐尽欢勉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可是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的酸软……旋即又瘫落下去。
“噗通——”女子细软的身子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声音。
好痛。
“嗯——”刚一出声,甜腻的嗓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是她的声音吗?
可是这声音落在男人耳中又是别样的风情,季时安按捺住身体里叫嚣的欲\\望,坚硬如铁的身体因为紧绷过度而轻微颤抖着。
“快说!!!是不是季暄安派你来的???”见她不说话,季时安跨着大步冲上去又掐住了她的脖子。
面前女子明明也不足以让他觉得惊艳,可在此时,仿佛就成了瑶池仙境中的仙女,让他欲罢不能。
趁着他独自在外,就开始耍上了这样的把戏,这是效仿他对父皇的所作所为吗?他季时安的定力就有这么差?
美人皮骨,鸩毒罂粟。
不可碰,不可碰。
旋即撤了手,尽量离女子远了些,调整呼吸,运功调息,试图将药力逼出。
可那股美人香却萦绕在鼻腔周围,久久不散。
徐尽欢也没好到哪儿去,趴在地上任由药力侵蚀着她的理智,不远处还有个穷凶极恶的男子。
不安全,非常的不安全。
徐尽欢再次鼓起勇气撑起身子脚步踉跄地往门口走去,可男人似乎察觉到她想逃跑,冲到门口,用他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你想死??进了我的房间还想逃??”男子的声音带上了某种蛊惑的味道,紧绷的下颌和幽深的鹰眸似极了幽深的潭水,恍若能把人吞噬殆尽。
“我……我……”她确实很想逃。
季时安眼眸眯起,深邃的目光中的怒火似是要将她吞噬殆尽:“你给我下了药,就想逃?”
“我……我没有给你下药……”徐尽欢被男人的语气给吓到,恨不得落荒而逃。
“嗯?没有?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的声音像是寒冬腊月里淬了毒的刀子,又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吐着信子,似是要将眼前的女子吞入腹中。
如果不是因为季暄安,他在房间里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
趁着他受伤在身,定力不强,就派个女人来打听虚实?
若是他受伤严重,就让这个女人补上一刀,若是不严重,就让这个女人趁虚而入?
还真是好谋算!!
他季暄安是那样的人,难道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吗?
哼,以为他季时安是什么人,难道会看得上一个女人吗?
空气中的香药味道越来越浓,季时安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子,胸中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快说!你是不是季暄安派来的?”
他的二哥季暄安,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的儿子,也是所有臣民眼里皇子中的佼佼者。
而他,只不过是从小活在太子兄长底下,一个默默无闻不受宠的皇子罢了,虽然如今长大到二十五岁,因着还有几分处理朝政的能力,为着躲懒,他那个名义上的父皇便放了些权力。
只不过是出宫查个贪官,季暄安便这样急不可耐想要斩草除根了吗?
若是知道他背后地那些动作,岂不是要气得吐血?
季时安在心理揣度着在宫中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只知享乐的家伙,那股郁气越烧越旺,恨不得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烧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我只是一不小心走错了房间!!”徐尽欢有些不耐烦。
这人是不是有病?
而且还病得不轻。
走错了,自己走出去就是了,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还口口声声要杀她。
真的当着全天下的女子都眼馋他的皮相?
这人未必也太自负轻狂。
说完便起身要走。
她起身离去的动作却彻底惹怒了男人。
“你以为你今天出得了这个门吗?”
“真当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完男人起身一个箭步走近,扯住了女子将要碰上门栓的手腕。
不知是因为药力的关系,还是别的,眼前这女子的手腕好像格外软,引得季时安有几分贪恋。
而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徐尽欢。
男人瞬间靠近的那一刻,她好像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沉香味道。吸引着她,往对方靠近。
空气中的温度莫名升高了几分。
男人似乎察觉到这样有些不妥,放开她的手腕,退后了几步。
“你还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呢,就这样走了?” 季时安面色有几分怪异,眉心挤到了一处。
“我说了我不是谁派来的,我只是走错了房间。”女子的声音有些虚弱,却铿锵有力。
真是奇怪,明明阿娘信上说的就是山居酒楼二楼,风迹雅间。
她进来之前还反复确认过啊,怎么这里会有一个男子?
而且这男子的脾气还分外暴躁。
“我马上就走。”
男人面上的诧异更重了几分,并未阻拦女子打开门栓。
徐尽欢的身体还有些酸软,她忍住身体里的那股不适,强撑着伸出手去开门。
门栓抽离,木门相碰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却怎么都打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
徐尽欢转过头来看着他。
锁了???
季时安又反应过来。
他绝对是被人算计了。
房间里点着香药,又送了一个女子,还锁住了门窗。
除了季暄安,他想不到,还有别人。
他嗤了一声,脸上又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仿佛就写着:“你装吧,你就装吧”。
除了奸细,他的房间里还会出现别人?
“你爱信不信,我走了。”徐尽欢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查看着怎么离开这个房间。
可是身体里的似乎住了一只魔鬼,拖着她的脚步,紧捆着她的腰肢,勒住她的咽喉,让她除了束手就擒别无选择。
她立马因为药劲瘫软在地,伏在窗前的小塌上,喘着粗气。
活了十八年,她从不知,原来女子也会有这般“极度渴求”的时候。
可她一个闺阁女儿家……怎……该如何是好!!
今日是端午佳节,晚上有游园灯会,还有赛龙舟比赛,她只不过是趁着父亲和母亲都出来游玩偷偷摸摸与表哥见一面而已,怎么就会遇上这种事情!!
徐尽欢欲哭无泪。
若她今日真的……
若是不被发现还好,若是发现了,父亲一定会勒死她的!!!
不,不行。
她一定要走。
至少要离那个有病的男子远一点。
她转过头看了季时安一眼,男人的衣襟散乱,脖颈处青筋暴起,还有细密的汗珠……
他这情况……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徐尽欢心里涌上一股极度的不安全感。
她重振旗鼓搬起鸡翅木雕花镂空的绣墩准备砸窗。
忽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爷,您想要的已经给您送进去了,药用的也是最厉害的!!”
“爷,您今晚过得好就是小的的福气了!!”门外的小厮语气中像个刚下学的孩子,轻快到飞起。
随后便是“噔噔噔噔”的下楼声。
房内二人:……
徐尽欢后知后觉小厮说了什么,一股无名之火从腹中涌上嗓子眼,直接大骂道:“原来是你!!是你自己想与人苟且,还诬陷我?”
“你自己干出来的好事,还赖在我身上?还装得跟个什么贞洁烈男一样?”
“怎么?怕我跑了还特别嘱咐人钉死门窗?你这个登徒子!!!”
徐尽欢越骂越生气,方才这男人还在说什么“给他下药”“谁派来的”云云,如今这么看来他简直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说不定,就是这人见自己生得美貌联合这黑店客栈掌柜算计她!!!
还倒打一耙!!
徐尽欢越骂越带动着身子里的那股药力,渐渐侵蚀着她的理智,让她欲罢不能。
她娇弱的身子也很快缩成一团,白如葱段的手指掐进胳膊的肉里,企图用疼痛来保持理智。
“呜——”她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低吟。
季时安:……
食用指南:
脾气暴躁毁天灭地病娇男&温柔阳光乐观坚韧女
古早风格玛丽苏古言霸总文
男女主双洁,he。
避雷:非先婚后爱,男女主前期就有关系,介意者慎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山居酒楼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