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一个箭步挡在沈修弈身前,和许致远对峙。
“你休想!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婚姻自由,今天就算天皇老子也管不了姻缘这事儿!”
许致远没忍住,朝儿子翻了个白眼。
他一收到许盛跑了的消息,立马派人去查他的行踪。
撇下会议上一大波人,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居然真让沈修弈在他眼皮子底下得逞!
如果此时许盛回过头,就能看见沈修弈正满脸挑衅地看着许致远,和平常温和待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许盛能看到的,只有许致远看向沈修弈,恨不得将沈修弈生吞活剥的恶毒眼神。
“你瞪什么瞪,显得你眼睛大吗?”许盛踮了踮脚,挡住许致远的视线。
沈修弈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他不能再让他受一点委屈。
保护自己的人,是每个Alpha义不容辞的责任!
许致远嗤笑出声,在心里骂自己养了个蠢儿子。
他也不想多废话,一招手,对保镖说:“把少爷带走,至于这个骗子,给我送进警-察-局,不管用什么方法。”
“是!”
一排身高近两米,虎背熊腰的保镖列队一吼,声音直冲云霄,震得人心肝俱颤。
许盛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张开手,护着沈修弈步步后退。
“老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拆散我们!”
许盛不信邪,光天化日之下这老头还能强抢妇男不成?
“兔崽子,你试试就知道我能不能一手遮天!”
许盛对着看热闹的路人大喊:“报警,快帮我们报警!”
“谁敢!”
一堵堵人墙横在掏手机的路人面前,盯着他们威胁道:“请把刚才拍摄的视频删掉。”
情况不妙,许盛急得额头冒汗,转身对沈修弈说:“我们跑!”
说着拉起沈修弈就要跑,却被沈修弈拦住。
“不用。”沈修弈从容道。
许盛不解,却见沈修弈淡然地扫过保镖和路人,平静的目光最终落在许致远身上。
“许董怕是忘了,鼎胜这两年的内外财报都会经过我的手。”
赤、裸、裸地威胁上了。
许致远眯了迷苍老的眼:“你敢威胁我?泄露商业机密,你是想吃牢饭,还是不想混下去了?”
沈修弈能力再强,履历再漂亮,说到底也只是个打工的。
他年轻,根基浅,要想在业内继续活跃下去,口碑和人脉必不可少。
现在冒着违法的风险得罪许致远,无疑是在用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在赌。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可许董逼人太甚,我也没有办法。”
沈修弈面带微笑,无所谓地耸耸肩,轻松随意得像是在闲聊今天的天气。
许致远怒视着沈修弈,一向奉行不形于色的老狐狸,此刻早已被愤怒夺走所有理智,任由情绪支配身体。
“以卵击石。”许致远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许董应该能猜到。”
两人打哑谜似的,你来我往。
“不管是谁,都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沈修弈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牵着许盛的手,在许盛一脸疑惑下,堂而皇之从许致远身边路过,钻进自己的车里,施施然开车离开。
管家站在许致远身旁,沉声问:“先生,不追吗?”
许致远:“当务之急,是先找出谁在背后帮沈修弈,我担心……”
管家:“好的。”
从许盛带着沈修弈回家那一天,许致远就开始着手调查沈修弈的私人履历。
他刚开始时的愤怒,大部分是冲着许盛的荒唐和不上进去的。
但冷静下来,许致远也开始在衡量沈修弈成为许盛结婚对象的利弊。
于是许致远开始着手调查沈修弈。
然而调查并不顺利,似乎一直有只无形的手在抹除沈修弈的过去。
直到他们到达南美,许致远才完全挖出被尘封多年的往事。
*
许盛上车后,情绪一直维持在亢奋阶段。
沈修弈为了他,不惜堵上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公然挑战权威。
当沈修弈牵着他的手,穿过重重包围时,他的背影是那么宽阔伟岸,似乎天塌下来,他都能独自支撑。
许盛心跳加速,脸红成一片,因为冲动之下结婚那点迷茫和无措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像个疯狂迷恋偶像的粉丝,两眼闪着星光,崇拜地望着沈修弈。
“宝宝,你刚才帅爆了!我更爱你了!”
沈修弈嘴角还是翘着的,眉头却忍不住拧了拧,他有些不适应地扭捏推拒:“你别这么肉麻。”
许盛不满叫嚣:“哪里肉麻了?我们现在是合法伴侣,就应该这么说话,你以后也不许连名带姓地喊我,要喊我老公~”
沈修弈哼哼道:“谁是老公?”
想起南美那晚的事情,许盛嗓子噎了噎,说:“那晚是意外……”
说起那件事,许盛还是有点心虚的,罪魁祸首是他爸,而他作为沈修弈的伴侣,却不能为他做任何事出口气,甚至在面对“婆媳矛盾”时,不可避免地需要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在中间和稀泥调节矛盾。
沈修弈觑许盛一眼,什么也没说,笑容明显淡下来。
许盛连忙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在让我爸伤到你一根毫毛,相信我。”
沈修弈打了方向盘,车子流畅地拐个弯,缓缓开进小区。
他淡淡道:“你拿什么跟我保证,你斗得过你爸吗?”
许盛纠结了,一张俊脸皱成一团。
想半天,他才说:“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肯定舍不得我为难……”
说到底,还是要依靠对方的仁慈。
沈修弈寸步不让:“那你猜猜,他舍不舍得我为难?”
“这……”
答案显而易见,沈修弈又不是许致远的儿子,他甚至还是抢走许致远儿子的人!
别说为难,现在的许致远可能恨不得沈修弈死。
见许盛答不上来,沈修弈便停好车,自顾自解开安全带,下车关车门,一气呵成。
他完全没等许盛的意思,大步走在安静的地下车库里。
许盛有点心慌,连忙跟着解安全带,跟在沈修弈屁股后头跑。
人类文明几千年,最无解矛的题目就是婆媳关系,古今中外,无一例外。
特别是沈修弈还有一个“恶婆婆”的前提条件下。
还是寡妇带儿的剧本。
地狱难度。
“修弈~你别生气嘛,我替我爸向你道歉,他就是个老顽固,老毒男……可他身体不好,我不能做太过分,万一把人气坏了,可能一口气上不来人就……”
许盛亦步亦趋跟在沈修弈身后,喋喋不休像个小老太。
沈修弈突然停下脚步,许盛猝不及防,一头栽在他后背上。
沈修弈回头正视许盛,正色道:“许盛我问你,如果我跟你爸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
许盛被问得一愣,第一时间没有去思考问题本身,而是想,沈修弈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不是没有安全感的小O天天挂在嘴边的话吗?
强大如沈修弈,也会缺乏安全感吗?
沈修弈见许盛犹豫,脸一沉,扭脸钻进漆黑的楼道里。
许盛心里发慌,伸手去拉沈修弈,却扑了个空。
门内漆黑一片,许盛深吸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冲进去。
楼道灯是声控的,并没有坏,感应到许盛沉重的脚步,骤然亮起。
许盛抬头望着亮起的声控灯,倏然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
沈修弈却忽然靠近,低头问:“还是很怕黑?”
许盛没有听出这句话的不妥,反而抓住沈修弈的袖子,着急解释:“我选你,你和我爸之间,我一定选你。”
“真的?”沈修弈眉头一松,周身气场恢复到平常平和松弛的状态。
许盛用力点头:“我爸这人我了解,专横霸道得不得了,只有他欺负人的份,没人欺负他的,这么多年也只有我能忍忍他。我相信,你们有什么矛盾一定是他有错在先,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坚决站在你这边,永不动摇!”
他眼神坚定认真,言之凿凿。
沈修弈低头凝视许盛,眉骨投下的一片阴翳遮住他浅色的眸子,眼里却满是说不尽的复杂情愫。
他抬手,用食指轻轻搵过许盛的脸颊,顿了顿,又反反复复摩挲,像在擦拭自己珍爱的宝石。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望着沈修弈眼底逐渐浮起的狠意,许盛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仍旧义无反顾地,再次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以上发言句句属实,撒谎是小狗!”
沈修弈终于满意,勾了勾唇,顺势捏捏许盛的脸颊,低头轻轻啄一下他的嘴角。
许盛眼睛一亮,得寸进尺地抬手按住沈修弈后脑勺,主动加深这个吻。
楼道灯再次暗下,静谧的空间里挤满了暧昧的啧啧声。
“等一下!”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许盛突然主动推开沈修弈。
沈修弈意犹未尽,红着眼,不满地盯着许盛。
许盛殷红的唇上蒙着一层水亮,他乐呵呵地拍了拍沈修弈的肩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去度蜜月吧,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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