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迎的感情太廉价了,所以他欠下的情债,只能用身体来偿还。
这是苏星南两年多以前拿着那纸合约找到他时,对他说的话。之后,这南屿岛上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
宋迎本以为像苏星南这样不缺床上对象的豪门公子哥,是不会为了报复在同一个人身上浪费太长时间的,顶多玩儿个一年半载就该腻了,放过他了。
可直到后来,宋迎才发觉他低估了苏星南的耐心与手段,因为像他们那种人,就算玩到腻的东西也不会轻易撒手。
这两年多以来,宋迎不止一次像今夜这样朝他发疯撒泼,他以为这样就让苏星南对他失去玩弄的兴趣,或者无法忍受让他滚蛋。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招并没有用。
他斗不过苏星南的,以前斗不过,今天晚上也同样只能任他摆布。
“喜欢画画是吧?”
苏星南不喜欢直奔主题,每次做那种事之前,总要先羞辱他、折磨他一番才肯罢休。
当宋迎被催情信息素折磨得在床上爬不起来时,苏星南冷笑着系好睡袍腰带,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宋迎听见他在让保姆送东西上来,但他在家的这个时间,是没人敢上楼来的。
喊了好几声,小鱼才急匆匆地跑上楼。
他被溢出去的信息素呛得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苏星南后,转头就要走,却在瞥见门缝里蜷缩在床上生不如死的宋迎时,又顿住了脚步。
“苏,苏总,”小鱼担忧地看了眼宋迎,鼓起勇气对苏星南道:“宋先生他近日……身,身体不太……”
“滚。”
苏星南微挪身体挡住视线,无情地打断话。
小鱼对上他的目光,也不敢再多说,吓得面色一白,慌忙下了楼。
苏星南合上房门,面无表情地将小鱼送上来的东西摆放好,那是一副很大的画架,还有画纸和各式各样的颜料。
宋迎此刻根本没有兴致作画,更没有力气去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致命的依兰花信息素让他控制不住地低声呻、吟,他不想让苏星南听见他羞耻的叫声,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掐自己,试图让自己清醒。
苏星南不看他,故意放慢速度,等到宋迎痛苦地滚下了床,他才拿出手机遥控开启了卧室的空气净化器。
同时,又打开投影仪,在画面上放了一张合影图。
“不是喜欢画吗,今晚我让你画。”
苏星南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用冷漠地笑容看着他:“这张图上的东西,给我原封不动地画出来。”
净化器吸走了空气中一部分信息素,宋迎终于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了,但还是难受得忍不住直喘息。
苏星南看着他道:“画到我满意,你才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宋迎脚步踉跄,看向苏星南跟前摆放好的画架画纸,以及打开的还没用过的全新颜料盒,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这些都是他被苏星南带来南屿岛后遥不可及的东西,但此刻出现在眼前,却成了一种羞辱。
他想要的作画地点不是这里,想要画的东西更不是投影里那张他与苏星南的裸、体图。
可眼下他别无选择,只要还在这里一天,苏星南就永远不可能会放过他。
宋迎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
他拖着步子挪到画架前,怔怔地站了会儿,才颤颤巍巍拿起颜料盘准备调色。
苏星南却伸手拦住他,轻佻地朝他抬了抬下颚,说:“脱了。”
宋迎手一顿,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站着没动。
苏星南没再说第二遍,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好整以暇地掏出了手机。
宋迎放下颜料,慢慢褪去了身上的睡袍,一丝不剩。
在苏星南跟前不穿衣服,早已经不存在尊严问题了,跟才来南屿岛那段时间所遭受的相比,这只是小打小闹。
宋迎走到画架前盘坐下来,看着正前方的墙壁上投影着的那幅刺眼的春光图。
这张照片是苏星南两年前拍的,宋迎刚来南屿岛的前半年时间,这间卧室里还装着摄像头。
苏星南有病,不知是什么时候保存下来的这个画面,还用高清修复弄成了照片。
宋迎对此早已麻木,调好颜料后,又花了半分钟强压下心头还未褪去的热潮,才开始画画。
手是软的,依兰花信息素几乎耗干了他的所有力气,宋迎有些握不住画刷,没画几笔,颜料就弄得满地都是。
苏星南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安静地看着他。
床头的钟表有规律地转着,宋迎没机会拖延时间,因为在折磨他这件事情上,苏星南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他就算坐在这里画上一整晚,苏星南但凡有一丝不满意,也还是会有第二次。
所幸这张照片画起来并不难,宋迎强迫自己进入了状态。
夜寂静无声,苏星南全程没再吐一个字,他停止敲手指发出的声音,改转无名指上的戒圈,就这么看着宋迎。
从他的身体到手中落下动作,再到画架上初见雏形的画。
整整一个小时,直到画纸上的东西与投影画面上的七分成形,他才收回目光,起身走到宋迎身后,将人抱进了怀里。
宋迎身子微僵,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身体又开始犯难受了。
苏星南没有释放信息素,但宋迎无法控制自己,这是一件怪事,就像他明明恨着苏星南,却还是会在他的触碰下起反应。
宋迎讨厌这样的自己,他从始至终都认为,这是苏星南日复一日对他使用催情信息素留下的病症。
画已经完成了,两年多的懈怠,让这幅画并不是那么尽人意,只勉强能看。
宋迎没有放下画刷,苏星南也没有催,就这么抱着他,将略显急促的呼吸打在他后颈上。
宋迎不敢说画完了,他不知道苏星南是否满意,提着画刷犹豫了片刻,又蘸取颜料在那两句身体上加了一些东西。
等到他彻底停止动作,不知道下一步该进行什么的时候,苏星南才扯过床上的睡袍,把他包裹着拦腰抱了起来。
有些逃不掉的事情,就算认输服软,也还是逃不掉。
不过幸好,今晚苏星南没有再用信息素折磨他,不仅亲自帮他洗漱,就连在床上的动作也放轻了许多。
宋迎知道他应该是满意那幅画了,过程中几次想要开口问问他下个月回家的事情,但他不敢,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激怒了他。
苏星南在情绪稳定的时候,还是会照顾宋迎的感受的,会挑一些他喜欢的方式来。
但宋迎今晚实在太累了,先被苏星南提前回来吓得不轻,后又在房间里经历那些事情,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虽然苏星南动作轻,但在时长上,宋迎还是吃不消,没开始多久,就到了结束时间。
他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苏星南已经替他清洗干净,盖好了被子。
房间里的那幅画不见了,画具颜料也被收走了,苏星南不知干什么去了,不在房间里。
宋迎盯着房门外看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从枕头底下翻找出一个小小的糖袋子。
他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里面只剩下一颗糖了,但剥开糖纸,里面却不是糖,而是一片粉白色的药片。
宋迎连水也不敢喝,就这么干吞下去,然后赶在苏星南上楼之前,快速躺回了被窝。
苏星南回到房间时,看到垃圾桶里的那个空糖袋子愣了会儿神,没问什么,熄灯躺下来把宋迎轻轻搂入了怀中。
宋迎睡得不沉,感受到背后的温度,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连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苏星南看了他半天,抬手悄悄揭开自己后颈上的抑制贴,无声地释放出了一股安抚信息素。
清清淡淡,带着阳光的气息,很软,很好闻。
这是宋迎最喜欢的向日葵花的味道——
苏星南轻帖着他,用这种气息将他整个人完全包裹。
不一会儿,宋迎眉间舒展,松开攥着枕头的手,安然地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宋迎意料之中地没听见早上的闹铃,错过了苏星南规定的起床时间。
但今天很安静,保姆出奇的也没来叫醒。
宋迎起来才发现苏星南已经走了,饭厅桌子上留着给他的早餐。
老Omega保姆叫金林,在一旁守着他吃饭,宋迎几次抬头,欲言又止。
老Omega保姆是苏星南从苏家带过来的,以前伺候了苏家人很多年。
他处事很有一套,对宋迎该有的恭敬从来不会少,但脾气冷漠,偶尔还会在宋迎跟前端架子。
宋迎看得出来他不是很待见自己,平常除了必要交流之外,都不喜欢跟他讲话,再加上他喜欢跟苏星南告自己的状,这让宋迎心里颇有些不满。
但不满归不满,在这庄园里,他暂时还不敢跟苏星南的人撕破脸。
“金叔?”宋迎喝完碗里的粥,才开口道:“我想……”
“二少爷去集团了。”
金林以为他想问的是苏星南,不等他说完话,便率先回答道:“少爷过几日才会回庄园,您有什么话,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我也可以帮您代为转达。”
宋迎生硬一笑,转而问道:“那他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金林看他一眼,转身道:“请您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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