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栩言。
向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躲起来,却被谢寰变得极其不悦的目光钉在原地,一时间不敢乱动,也不敢和他对视。
“弥弥,你的手机忘在车上了——”
白栩言一个大跨步就走进门里,他热切的眼里只看见了向弥一人,竟然没有发现沙发对面的谢寰,他有些讨好地揽着少年的腰,专注地望着他。
看到此时此景,男人本来就皱着的眉头更加深了一下。
向弥被白栩言这完全置若罔闻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慌乱的头脑都变成一片浆糊,连青年握住他的手都没及时甩开。
白栩言见他如此,才疑惑地转头直到看见了谢寰,连忙开口打招呼道:“啊,伯父您好,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看见您……”
“是我疏忽了。”
谢寰呵了一声笑,看着他的目光凛冽起来,他站起身,走到两人跟前,指着茶几上的银行流水说道,拍拍白栩言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你们未免玩得有些过了,这笔钱转给向弥的时候,你有给提前通知过你家里人吗?”
白栩言望向茶几上的纸,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抿了抿唇,正色道:“伯父,我知道这笔钱的数目有些高,但我也是为了帮弥弥的忙啊,他姥姥都那样了……”
“哦?所以说,既然是帮忙,那这笔钱是借的咯?”
闻言,向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扑上来连连点头回道:“是,是的,父亲,这钱只是他暂时借给我的,我之后会还。”
“所以压根不是你想的那样……” 向弥急得想解释,却被谢寰凌厉的眼神打断。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借款单呢,或者欠条,你能现在拿出来吗?” 谢寰目光一转,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
向弥握紧的手松了松,他内心绝望了。
“你们能拿出来吗?小弥,我原本并打算插手你的事,年轻人受荷尔蒙信息素影响,一时冲动也很正常,我能和白家当上亲家当然很好,但你上来就跟别人要钱,这让人怎么想??”
“我,我本来没想着收他的钱……”向弥嗫嚅着,低头解释道。
“没想收?可是这笔钱一到账,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的,到时候不只是邢鹏知道你们的关系,医院里和你们有联系的人通通都会知道。”
谢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继续道:“你一个即将分化的Omega,本来身份就敏.感,刚认识人家几天就让人给你转这么多钱,你倒是告诉我,这传出来对我们家是多大的抹黑!?”
向弥的脸 “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能感觉到周围佣人都投来的异样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背上。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不是Alpha是个beta就算了,连现在走运了能分化成Omega,都不能让我高兴高兴?非要惹出事来给我丢人现眼?”
谢寰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抬眼瞄了下一旁握紧双拳的白栩言表情,无情地冷笑一声,继续道:“既然你这么不自爱,那我倒要好好算算,养你到底花了多少钱。毕竟像你这样的,要是最后被人玩腻了卖不出好价钱,那我可就太亏了。”
“父亲您……” 向弥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震惊的眼泪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谢寰很少说出这么撕破脸皮的话,他一向装得很好,即使从小对他的审视和价值判断分明,但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对待他过。
“既然你不能再跟白家人扯上关系了,那从现在开始,你就马不停蹄地接受我安排的相亲。”
“趁流言还没有散开之前。”
“伯父,弥弥他不是商品,你不能这样对他。”白栩言的声音如天光乍泄,一听到谢寰让向弥和他撇清关系,他的心就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伸手挡在已经哭得难以自禁的少年前面,对着谢寰一字一句拒绝。
“他不是商品?” 谢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越过他,伸手捏住向弥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那向弥你自己告诉我,在你拿白栩言的钱的流言传出后,给我们脸上抹的黑,以后要靠什么还给我们?如果你不能发挥你作为Omega的最大价值,那谢家也不会留一个毫无作用的人。”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向弥浑身发抖,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用力推开谢寰的手,后退几步,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那我就走!我现在就离开谢家,以后东窗事发也不会影响你们的,以后……跟你们都没有关系了。”
“走?” 谢寰冷笑,“你以为你走得掉?向弥,别忘了,你的户籍还在谢家,你姥姥的病也需要钱,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向弥最后的犹豫,多年来缠绕着他的脖颈让他窒息的所谓“亲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所谓“他抹黑了谢家的名声”粉碎了。
此刻,他看着谢寰冰冷的脸,看着这个所谓的 “家”,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转身抓起沙发上的背包,顾不上任何其他,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眼泪终于再次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弥弥!你要去哪儿?”
白栩言看到向少年转身夺门而去的背影,心脏猛地一缩,立刻也追了上去。
周身一片寂静,等两个年轻人的身影出去后,谢寰才缓缓地转过身,他身边刚刚不敢走近的管家此时上前来,扶着他微微颤抖的手臂,坐下。
“老爷,何必这样呢,训小少爷一顿,封锁所有的信息出口就好了,小少爷就这样跑出去,您不担心吗?”
“即使您不担心,大少爷晚上回来也会问的啊?”
谢寰的太阳穴有些发胀,听到管家的话,他撇了撇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放心,他走不了几天的,他自己攒的钱全搭在他姥姥那儿了,没有钱生活,很快就会摇摇尾巴回来的。”
“我这次就是给他个教训,放心吧。”
*
“弥弥,弥弥!”
向弥一路狂奔出谢家,白栩言差点都追不上,直到他的喘息渐弱,随着门外白家司机的一声惊恐的“少爷!”,向弥才转过头来。
只见白栩言捂着心口,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上,紧皱着眉头喘息着,表情似乎极为痛苦。
向弥这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心中一恸,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干,连忙又跑到白栩言的跟前,扶着他的背,帮他扶顺呼吸。
“你还记得我不能快跑吗?弥弥,所以你别跑了……我跟不上。”
白栩言抬起的脸上表情很虚弱,连嘴唇都变得煞白,他一边庆幸着向弥还记得自己哮喘的事,一边心里又因为自己连累他的事,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心疼。
直到被司机扶坐进车里,白栩言才又拉住向弥想松开的手,碧湖一般的眼眸里满是恳求,对少年说道:“弥弥,你现在又要去哪里?你在生我的气吗?”
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很脆弱,向弥看在心里,红通通的眼眶里又不觉落下泪来。
“我,我怎么会怪你呢……你那也是在帮我的忙,是我,我们都太不成熟了。”
“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后果……”
向弥此刻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像个迷路的孩子,白栩言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将他拉上了车座上,关上了门。
司机启动引擎,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少年压抑的哭泣声,在混沌钟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这一次,向弥哭了很久,等到终于抬起头时,眼睛红肿得像兔子。
“你可不能再带我去你家了,你大哥还在呢……”
白栩言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眼神温柔而坚定:“当然不会,我在学校附近有个我名下的公寓,你放心,咱们先去那儿。”
向弥紧紧抓着他的衬衫衣料,默默地点了点头。
*
去学校的路有点远,等到轿车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停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向弥下了车,以抬头望去,整栋楼在夜色中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像一幅变幻莫测的画。
这里,和他住了十几年的谢家别墅完全不同,没有那种中式的大气和巍峨,但却充满了现代的疏离与精致。
让司机离开后,白栩言牵着他走进电梯,按下22层的按钮。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向弥低着头,能看到自己磨得发白的帆布鞋和白栩言锃亮的皮鞋,心里这才漫上了些自惭形秽。
他怎么又跟着白栩言走了呢,明明不久前刚和他提了分手,伤害了他之后又恬不知耻地依靠他。
自己真是个糟糕的人……向弥这样想着,闭了闭眼,心头有些难以言喻的乌云压着。
“到了,弥弥,来,我教你密码是多少。” 白栩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厚重的实木门。白栩言输入一串密码,门 “咔哒” 一声打开,瞬间,指令下满屋温暖的灯光瞬间涌了出来,驱散了向弥心里积累的寒意。
这是一间开放式的复式公寓,上下两层相当宽敞,装修风格是简约的北欧风,白色的墙壁搭配原木色的家具,显得干净而温馨。
向弥微微张开嘴,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客厅占满整个墙壁的巨大落地窗,和白家琴室的格局一样,这个城市的夜景都被他揽于眼下,璀璨的灯火像是散落的星辰,映照在他的眼底。
“弥弥,你先随便坐,我上楼去给你换一下被褥。” 白栩言给向弥的脚下换上软软的室内鞋,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往楼上去。
向弥嗯了一声答应着,他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来到白栩言自己住的房子,他走到客厅中央,环顾四周,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线条利落,色彩明快,给这个略显清冷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活力。
然后,他就看见了角落里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和白家那架不能比,但也足够昂贵了,只见此时的琴盖半开着,像是前几天刚弹过的样子。
“我这里住的少,因为妈妈总是希望我回家住,所以一般我也就是来弹弹琴休息一下,不怎么住。”
“哦,哦,这样啊。”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白栩言的气息 —— 干净、整洁,带着一丝艺术家的随性。向弥走到钢琴前,轻轻掀开琴盖,黑白相间的琴键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伸出手指,想碰又不敢碰,最终只是轻轻拂过琴键边缘,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在看什么?” 白栩言很快忙完了楼上的事,下楼梯的时候就看到少年不安站立的背影,连忙从茶水间端出水走过来,把杯子递给向弥。
“没什么。” 向弥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去,脸颊微微泛红。
白栩言看着他局促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心疼。他知道向弥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弥弥,你别担心,你和谢家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白栩言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谢谢你。” 向弥低下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水面,声音细若蚊蝇。他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白栩言,这个人为他做了太多,而他却什么都给不了。
“我也该说声对不起……”他抬起头,看着眼前人一如往昔的面孔,开口继续道:“明明我今天还对你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你却不计前嫌地帮我。”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白栩言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而亲昵:“我当时不是也说我们暂时先冷静一下吗,这下正好,我们接下来会有很多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不是吗?”
向弥此刻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如果一直不说,白栩言就会一直这样对自己好,但他不能一直这样依赖白栩言了……起码,在他想到接下来自己该走的路之前,先做些什么来报答他吧。
在这里的时间里,他可以尽自己所能照顾白栩言,用自己的方式。
这个想法让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却也让他找到了一丝方向。他放下水杯,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公寓,开口说道:“栩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去厨房做点吃的吧。”
“你饿了?弥弥,没事不用这么费心,我点个外卖过来就好。”
白栩言看到他起身的动作,连忙也跟着站起,像个小狗狗一样黏在他身后。
向弥先是打开冰箱,意外发现里面有很多新鲜的食材,还有几瓶红酒,大概是白栩言偶尔会小酌几杯。
“哦,是这里的管家定期会送来的食材,但我从来也用不上。”
“那我给你做点吧,外卖到底还是比不上现做的。”
向弥的心里渐渐有了主意,他拿出些新鲜的蔬菜和肉类,深吸一口气走进厨房,系上那簇新的围裙,开始动手准备晚餐。
“弥弥,你居然会做饭啊……”白栩言绕到他身后,颇有些神奇地感叹道。
“小时候跟着姥姥,经常看她做菜,会一些简单的菜式罢了。”
向弥动作熟练地备好菜,开始往锅里倒油,认真地翻炒着锅里的菜,暖色调的厨房灯洒在他身上,给这个清冷的厨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白栩言看着他认真的动作,一时间也为这股“家”的味道感到有些恍惚。
“弥弥,你小心点开火。” 白栩言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火太大了。”
向弥的身体有些僵,他能感觉到白栩言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带着一丝淡淡的雪香气,清新得和这个油烟漫起的厨房格格不入。
他的心跳熟练地漏了一拍,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一点也不争气,白栩言一个动作一个声音,都能影响到他。
“我…… 我知道了。”
白栩言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没有放开手,只是轻轻调整了火力,然后帮他拿起那沉重的不粘锅手柄,让他可以只动铲子。
向弥的心里一暖,但还是轻轻挣开白栩言的手,低着头说:“不用你这样,菜马上就好了,你先去餐桌等着吧。”
闻言,白栩言没有坚持,听话地就退了出去,他知道向弥现在需要找点事情做来转移注意力,既然他想做菜,那就让他去吧。
反正无论做得如何,他肯定赏光地全都吃完。
但出乎他意料,向弥的手艺相当好,即使并没有经常做,但那满满锅气的菜色也相当诱人。
番茄炒蛋、青椒肉丝、清炒时蔬,还有一个简单的紫菜蛋花汤,虽然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但味道一个赛一个的好。
白栩言各尝了好几口,那筷子就直接停不下来了,向弥看着他如此,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肯定吃不惯这种家常菜的……”
“没有没有,是真的好吃,真的,我没必要跟你演,哇真的这个味道……” 白栩言又夹了一口番茄炒蛋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一丝久违的家的温暖。
“我妈妈不会下厨,所以我们家一直都是阿姨做菜,千篇一律的味道,我吃了十几年早就吃腻了。”
“弥弥,你做的菜真好吃……以后可以经常给我做吗?” 他由衷地赞叹,随后眼神发亮地看着他,期待地问道。
向弥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很干净,很纯粹,像雨后的阳光,瞬间照亮了白栩言的心房。
很快,晚餐在两人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一扫今天发生的一系列阴霾的事。饭后,白栩言就赶走向弥,让他到沙发坐下,自己主动地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表现像个尽职尽责的男主人。
向弥眼神跟随着他的身影,恍惚间突然觉得,或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原来这就是和恋人同居的感受啊……
所以都说情侣一旦同居后,就会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家庭感”,那种一种旁人不容易插进去的氛围,向弥这才感觉到,自己对白栩言的感情,正在以不受控制的速度,往深处加温。
*
接下来的几天,向弥尽职地担任起了恋人的职责。
每天早上,他都会比白栩言早起半小时,准备好早餐,白栩言喜欢吃清淡的,他就熬小米粥、煮溏心;白栩言偶尔想吃点重口味的,他就学着和面,做烧麦,做葱油面,那股浓郁的香气能直接勾起白栩言的食欲,引诱他早早起来在餐桌旁等待。
学校那边他暂时先称病,请了假,所幸现在不是学期末,没有那么多本人需要亲到的考核,所以当白天白栩言去学校上课,向弥就留在家里打扫卫生、洗衣服,还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学习。
他把公寓收拾得一尘不染,地板擦得能反光,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连书架上的书都按照大小和颜色排列得井井有条。
他现在能近距离地研究白栩言的喜好。知道白栩言也喜欢喝手冲咖啡,虽然之前他因为谢君珩也学过很多,但白栩言却不喜欢那种苦涩过浓的浓缩,于是他就上网查教程,一遍遍地试错练习,直到能冲出他最中意的味道;
知道白栩言喜欢听古典乐,他就找了很多古典乐的专辑,在白栩言回家前打开音响,让温柔的旋律充满整个房间。
晚上,白栩言经常会在书房处理学业或者作曲,向弥就会端着一杯热牛奶去,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不打扰他,却又能让他随时看到自己。
白栩言对他的状态,心里很是心疼,却也贪恋这份被人惦记的温暖。他知道向弥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他,虽然这种方式带着一丝卑微,却也足够真诚。
白栩言对此很受用,却也有些不安。他能感觉到向弥的讨好,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弥弥,不用对我这么好。” 有一次,白栩言看着正在给自己按摩肩膀的向弥,忍不住说道。
向弥的动作顿了顿,低下头,声音很轻:“我只是想谢谢你,我没有什么其他能做的事。”
“我们之间不用这样,弥弥。” 白栩言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在这里,我就很高兴了。”
向弥的心里一暖,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给白栩言的,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这几天,他的手机上也陆续传来了些消息。
“小弥你怎么生病了啊,社团这边我也帮你请假了啊,你快点好起来才行哦。”——by闻钰;
“小学弟~怎么校庆之后联系你你都不回我了呢,问阿策他也不告诉我你的课程,我们部最近又排了个新戏,有个角色我想留给你……”——by沈星瑶;
……这之后隔了一大段时间,他的手机响了几次电话后,才又传来了发信人的信息。
“你现在在哪里?之前的事我还没找你解释呢,向弥,我听说你离家出走了,学校你也不来,你告诉我我去偷偷接你。”
向弥靠着柔软的皮质沙发,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雾气氤氲中,他看着发信人的名字。
——by官君策。
这个熟悉的名字的消息后,又发起了好几笔转账,像是生怕他身上没有钱,在外面流浪似的。
向弥苦涩地拉了拉嘴角,熄灭了手机屏,捂着脸往后躺去。
这些人的消息都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他不该如此沉溺于逃避痛苦,固执地陷在了这看似平稳温馨的虚幻生活中。
……向弥拿开脸上的手,深蓝色的眸子慢慢漫起了些许不知名的情绪。
就在这时,手机声响起,一个许久没出现的名字浮现在了屏幕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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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情侣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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