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寂川靠近他的瞬间,林无枝睁大了眼睛。
然而对方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他的唇,并没有更多深入的举动。
霍寂川退开少许,拇指压着林无枝的嘴角摩挲片刻,低声问:“可以吗?”
他这会儿又像个绅士了,林无枝抱着一大束洋桔梗,仰着脸呆愣愣地看他,从那双极具混血特质的眼睛里望见了深沉的欲色与渴求。
仿佛无论林无枝回答什么,那隔着手指近乎贴着他的薄唇都会将湿热的吐息渡进他口中。
虚伪,林无枝在心底悄悄指责霍寂川。
“可以吗?”虚伪的混血绅士重复了一遍,并恬不知耻地把指节探进对方温热的口腔,轻轻抵住了那截湿滑的软舌。
林无枝用一双湿漉漉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随后卷起舌尖舌忝了下,算是回应。
手指于是再度抽离,霍寂川捏着他的下巴,低头亲吻跪坐在地毯上的青年。
林无枝完全不会接吻。
他梗着脖子任由男人轻咬自己的唇瓣,像口允吸布丁一样含口允他的嘴唇。
距离霍潮生头七已经过去了近一周,有报纸为新婚做背书,霍寂川自觉名正言顺,且又有嫉妒心作祟,便不复以往的克制收敛。
林无枝被他舔得微微分开双唇,原先卡住下颌的手于是顺势抚过他的脸颊和喉结,绕至后颈颇为狎昵地捏了捏。
霍寂川揉弄着那块嫩滑的肌肤,很快掌住林无枝的后脑,撬开细窄的唇缝,趁虚而入。
林无枝被对方勾着舌头唇齿相缠,觉得霍寂川可能真的对自己有瘾,男人似是要将他吞吃入腹,灼热鼻息喷洒在他脸上,又扫过齿列,裹挟着愈发浓重的乌木香与他口腔里残留的中药味交融在一起。
霍寂川压着他亲了好一会儿,林无枝却还没学会换气,他仰着头将脸憋得通红,眼角眉梢迅速染上一抹含情的绯色。
时间一长,眼尾竟洇开了一点淡淡的泪花。
晶莹水色挂在唇角,林无枝被动地伏在霍寂川怀中,予取予求。
他以为现在的自己应该有些狼狈,脏兮兮的,犹如被头狼从头到脚舔过一遍毛的猫崽子,沾满霍寂川的气味。
但霍寂川明显不这样想。
他眯眼打量起无依无靠只能偎着自己臂弯的青年,想让那段白皙修长的脖颈也烙满靡丽而潮湿的红痕。
之之,他的之之,好可怜,又好漂亮。
被亲得狠了却纵容着他并未叫停,可能是没力气,也可能是默许。
想骂他又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口,只会像柔弱无助的幼猫哼哼唧唧地呜咽。
细白手腕被他攥在掌心,五指无力地摊着,偶尔会毫无征兆地蜷紧,仿佛某种由于舒适到极致而本能产生的无意识痉挛。
“之之,之之......”霍寂川吻着他,嗓音含混地问,“潮生会这样亲你吗?”
有对你做更过分的事吗?
应该是没有的,霍寂川能够清晰感知到年轻爱人的生涩,他的之之,连回应都磕磕绊绊,时不时还会咬到他的嘴唇。
他想起此前那些未曾当真的流言,心底不由升起一股隐秘的欢喜。
霍寂川被林无枝的青涩取悦到,力度逐渐失控。
林无枝吃痛,终于强撑着力气抬手,自以为很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实际像是小猫挠痒,霍寂川甚至没有捕捉到一丝痛感,他循着那缕若有似无的药香,捏住林无枝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半强迫地移到自己面前,虚掩住口鼻。
好香,好软,霍寂川轻蹭林无枝的手心,深深吸了口气,随后俯身贴近,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林无枝的脸。
洋桔梗被他从林无枝怀中抽出,随手抛向一旁,淡青色的花瓣因为动作粗鲁而掉落了几片,聚在林无枝手边。
葱白手指不小心碾碎花瓣,指腹染上一点湿意,林无枝感觉自己也变成了湿乎乎的花,浑身滚烫地浸泡在一汪潮雾氤氲的温泉池里。
他从没想过看似封建保守的丈夫光是亲吻便能有百八种花样,这会儿有点后悔,怀疑自己的嘴巴已经肿了。
后颈也疼,林无枝摔倒后一直没起身,他就着仰颈的姿势承受霍寂川疾风骤雨般的**,浑身都有些僵硬。
“你轻点,”林无枝不高兴地推他,“我这样好累。”
霍寂川闻言从善如流地松了手,低头盯看林无枝片刻,忽然扣紧那段被旗袍勒紧的薄腰,把他整个人抱离地面,哄到了自己腿上。
林无枝猝不及防分开双腿跨坐着,膝盖抵在松软的真皮沙发边缘,屁股只隔着一层单薄衬裤紧紧挨着霍寂川的西裤。
旗袍后摆耷拉下去,尾端刚好擦着霍寂川的皮鞋。
米白色的丝绸与棕黑皮面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视觉反差,霍寂川顺着林无枝的视线垂眼望过去,不知想到什么,偏头又要亲他。
林无枝双手捂住他的嘴,红着脸小声训斥:“不许亲了,你是属狗的吗?”
话音刚落,手心又被舔了下。
林无枝低头看霍寂川,才意识到自己被他亲昏了头,竟然敢大着胆子骂他像条狗。
可霍寂川看起来并不生气,只抬着眼安安静静地与他对视,林无枝被男人从地面抱到膝盖上后便比对方高出一截,这会儿需要微微仰头的人变成了霍寂川。
明明是自下而上的注视,主体换成霍寂川时,林无枝却完全没有被仰望的感觉。
我好像被他盯上了,林无枝有一瞬的慌乱,隐约觉得有什么脱离了任务范畴,正朝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撒腿狂奔。
他用余光悄悄观察起霍寂川的胸口,发现印记似乎比刚才亮了一点。
林无枝不确定自己的印记有没有攻略进度条这种功能,他迟疑片刻,决定用实践检验,遂松开捂住霍寂川的手,飞快亲了他一下。
印记果然闪了闪。
与此同时,林无枝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鼓噪得仿佛要从喉咙口蹦出来,简直不像只能活三个月的样子。
他将大半注意力都分给了印记,怔忪间忘记捂嘴,被霍寂川逮着机会又啄了两口。
林无枝回神,干脆抱住他的脑袋,半请求半抱怨地强调:“不许再亲了,嘴巴好痛。”
霍寂川便没再亲他,而是顺从地伏在林无枝胸前,侧耳听他的心跳声。
“之之。”他闷声唤林无枝的乳名。
林无枝不想理他,霍寂川却男鬼一样阴魂不散,用那副大提琴似的好嗓子缠缠绵绵地念叨:“之之,之之......”
磁沉嗓音掺杂着一缕不易察觉的轻喘,林无枝被他闹得心烦意乱,随口应了声。
霍寂川于是得寸进尺,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之之两个字在男人唇齿间滚过一圈,随着次数不断叠加,渐渐蒙上一层不可言说的意味。
林无枝不胜其烦,刚要捂他的嘴,动作间忽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你在蹭我!”
霍寂川浑身一僵,不敢抬头看他。
林无枝慌慌张张地扒开他的胳膊,手忙脚乱地从霍寂川身上跳下来,“你、你......”
他还没来得及斥责男人几句,就看见霍寂川局促地望着自己,犹如狼犬乖乖戴上了止咬器。
“你......”林无枝一时心软,态度便再难强硬。
细微的刺痛感自大腿内侧传来,他欲言又止地睨了霍寂川一眼,忿忿抬脚踩了对方两下,权当惩罚,紧接着一瘸一拐地溜出了书房。
啪嗒,书房门重新合上。
沙发边,男人绷紧的肩背瞬间松懈,霍寂川扬手将耷拉在眉前的碎发捋到脑后,松弛自如地靠近沙发,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少顷,他垂眼瞥瞥腿间,深黑西裤表面洇着一团不太明显的水渍,分明是刚才被林无枝踩出来的。
霍寂川意犹未尽地碰了碰自己的嘴角,良久,俯身捡起地上的花,连同手杖一起带回了主卧。
他回屋后不知道在忙什么,也没下楼陪林无枝用晚饭,凑巧林无枝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心不在焉地吃完便匆匆躲回了房间。
笃笃——
没过多久,有人来敲客卧的房门,林无枝以为是霍寂川,赶紧跑到门边说不见。
“哎,是我,庄澜。”庄管事一头雾水,表明来意,“我替先生送东西。”
林无枝这才把门打开放他进屋。
庄澜将插着洋桔梗的青瓷花瓶稳稳放在屋中的矮几上,转头瞥见林无枝红肿的唇,讶然:“你上火啦?”
林无枝看看霍寂川插好的花,再看看纯良无知的庄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要不要找秦大夫拿点降火药呀?”庄澜忧心忡忡,怕他肝火太旺,脆皮身体支棱不住。
林无枝有苦难言,想起印记的事,赶紧岔开话题说:“我怀疑我的印记可能有别的作用。”
庄澜疑惑:“怎么个事?”
林无枝隐去少儿不宜的试探过程,言简意赅阐明自己的发现,总结道:“莲花纹的亮度好像跟霍寂川的心动程度有关。”
大伯哥:(粉红兔子表情包)之之......之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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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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