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妩暗中搜查天君天后寝宫,迟迟一无所获,最终把目标转向太子。
她第一天潜入太子寝宫,尚未来得及寻找阴阳乾坤珠,便撞上君瑄回来,躲藏在屏风后不敢动作。
亦妩刚想悄悄离开,心口无端刺痛,身形不稳,险些撞在屏风上。
“谁?”
君瑄眼神锐利,起身缓缓朝屏风走去。
旁边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微风吹拂,飘进来几片枯叶,飞旋着落到地上。君瑄视线扫上一圈儿,并未发现异常,伸手关上窗。
窗外墙角阴影处,亦妩捂住心口缩在黑暗中。
心口处似乎有只虫子在不安挣扎,它脚上的刺划拉在血肉上,痛得亦妩满头大汗。她尝试运功把这东西逼出来,却根本奈何不得,开始寻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毒已解了,皮肉伤不至于此,唯一的问题……只有当初九方溟渊给她那粒药丸。
九方溟渊在找她。
亦妩痛得快喘不过气,强撑着站直身子,以最快速度赶回云之巅。
云之巅平静如常,戒备森严,魔族侍卫五人一组在宫中四处巡逻,随时提防仙族与妖族偷袭。
亦妩变回本来面目,如一阵疾风般闯入,引起侍卫注意,慌慌张张追过来。
她顷刻便至九方溟渊门前,抬脚用力踹开大门,正欲发怒,碰巧听见付轲焦急声音。
“叫魔医来吧,少尊!你……”
下一瞬,那声音兀地拔高,“谁胆子这么大?竟敢擅闯少尊寝殿,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快步出来,看见亦妩之后立刻换了副脸色,“圣女。”
亦妩抬脚往里走,欲看看九方溟渊发生何事,却被付轲伸手拦住,“圣女留步,少尊已经歇息了。”
他早看出少尊对圣女不一般,今日之事断不能让圣女看见,否则恐怕心生误会。
“你方才还在同他说话,现在跟我说歇息了?”亦妩抬袖把人掀开,大步往里走。
她步子跨得大,又没注意四周情形,险些被地上衣物绊住摔倒,这才停下脚步,扭头打量周围。
黑色、紫色的不同衣物胡乱丢在地上,落得到处都是,颇有种暧昧□□之意。一女子身上只着薄纱,被堵住嘴、捆住手脚丢在床榻几米之外。
定睛一看,那张脸颇为熟悉,竟是翁昔莱。
床榻之上,九方溟渊外袍褪下,黑色里衣半挂着,肩上疤痕若隐若现,正趴在枕头上痛苦喘息。
只一眼,亦妩就猜到发生何事,再看地上那些东西,莫名有些刺眼。
付轲拦不住她,着急追进来解释:“圣女千万别误会,是翁姑娘私自在少尊的药里动了手脚,但属下来得及时,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听见圣女两个字,翁昔莱转过头,视线触及亦妩那一瞬,目光立刻充满怨恨、不甘、嫉妒等情绪,简直是丰富多彩。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她最丢脸的时候回来。
赶到九方溟渊身边后,亦妩心下好上许多,只剩些许闷痛。她踹开地上衣物,走向床榻,“去隔壁把青蒲和紫莹叫来。”
付轲低头出去,很快带着青蒲和紫莹回来。
当初亦妩离开云之巅后,大多女婢都被遣回原处,只有青蒲和紫莹仍留在这儿,以防她回来无人伺候。
这边动静不小,她们早就在隔壁偷听。
二人进来后,陆续行礼。
“见过少尊,见过圣女。”
亦妩朝翁昔莱那边抬抬下巴,吩咐道:“把人拎出去,衣服穿上,等候发落。”
“是。”
青蒲和紫莹连忙把翁昔莱从地上扶起来,付轲帮忙捡起地上衣物,几人迅速退出九方溟渊寝殿,并且把门关上。
床幔呲啦一声被撕裂,九方溟渊烦躁翻身,大口大口呼出热气。他脖颈胸前全是大颗大颗汗珠,体内气血翻涌,急需一个宣泄口。
亦妩随意挥挥手,放了把火把地上那些衣服全部烧毁,屋内弥漫起焦臭味。
她走到床边,伸出左手想给九方溟渊把脉,手指刚触到他肌肤,被烫得缩回手来。
一个愣神,那只滚烫大手猛地抓住亦妩手腕,拉着她整个人扑到床上,又翻滚着调转位置,准确无误吻上她双唇。
亦妩震惊瞪大双眼,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手臂被摁在脑袋两侧,被动承受着这个毫无章法的亲吻。
九方溟渊压抑许久,闻到熟悉的味道抑制不住有些失控,只想索取、索取、索取更多。那双唇实在是软,以至于让他沉迷其中,不愿清醒。
事发突然,亦妩没来得及挣脱,鼻间涌进独属于九方溟渊的冷香,格外惑人,撩拨心弦,一时忘了反抗。
不过须臾,她发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她居然不排斥九方溟渊的触碰,甚至亲吻,反而因此心跳加速,有些紧张。
唇齿被撬开,亦妩猛然回神,对着那舌尖用力咬下去。
“嘶……”
九方溟渊吃痛,仰起头来。他抬手捂住嘴,咽下口中鲜血,颇为恼怒,“你属狗的吗?”
亦妩抬起左手,想要重重给他一耳光,被九方溟渊识破,半路拦截。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故人,不要把我当成她。”亦妩相当生气,不止为九方溟渊把她认作别人,更为自己被他扰乱心绪,因此烦扰。
九方溟渊攥着她手臂,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在生气?”
这可是稀罕事,亦妩一向藏得深,不会轻易被人看出心思,竟然会生气。
想到什么,九方溟渊嘴角浮上几分戏谑,“你是气我亲你,还是气我把你当成别人?”
亦妩偏过头去,懒得回答,腮帮子硬硬的。
九方溟渊轻笑伸手,捏着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没有什么故人,你就是那个故人。”
没有什么故人,你就是那个故人……
亦妩微微拧眉,不自觉思考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上云之巅两百多年,何曾见我对任何女子如你一般?”九方溟渊轻轻放下她手臂,鼻尖离她越来越近,“你潜进魔族,偷走钥匙、引妖族前来、打开仙族封印……桩桩件件,我都没跟你计较,还屡次三番救你性命,不是心悦于你又是如何?”
两人距离极近,亦妩不自觉屏住呼吸。
九方溟渊得寸进尺,趁机在她唇上浅啄一下,笑得越发张扬肆意,“你动心了。”
若非如此,他应该早被她一剑穿心而亡。
亦妩眼神倏地变冷,抬腿一脚把人踹开,翻身而起。她跃下床榻,整理着衣裳,“还有力气胡说八道,看来你好得很,根本不需要我救。”
话音落,她径直往外走,不想再管九方溟渊死活,却听后面“咚”一声闷响,回过头去。
九方溟渊捂着腹部栽倒在床榻上,脖颈血管剧烈跳动,嘴角缓缓流出黑色鲜血来。
亦妩调转脚步,抓起他手腕把脉,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体内原本就有蝎毒和蛇毒两种剧毒,好不容易压制住,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今日被翁昔莱下药,新的药物令九方溟渊血脉偾张,体内剧毒翻涌,失去平衡,眼看已是侵入心脉,命悬一线。
亦妩抬手准备划破手指给他喂血,却不知需多少血才能救他性命,须得先让他平静下来。
她快步出门,门外空地上,青蒲和紫莹正在给翁昔莱穿衣服。
追着亦妩而来的侍卫们吵吵嚷嚷涌过来,毫无防备看到这一幕,个个顿住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闲杂人等禁止进入翼魔殿,翁姑娘怎么在这里?”
“看她衣衫不整的,不会是来勾引少尊的吧……”
“圣女怎么回来了,难道刚才我们追的是她。”
……
亦妩怒斥:“看什么看,转过去。”
侍卫们浑身一震,急急忙忙背过身去。兵器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响声,在此时显得尤为刺耳。
付轲已经去请魔医,现在还没回来。
亦妩伸手取下翁昔莱嘴里的东西,“解药呢?”
翁昔莱愤恨瞪着她,梗着脖子,“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亦妩不怒反笑,凑到她耳朵旁边,压着声音:“你是装傻还是真蠢,难道你爹没告诉你,少尊原本就身中剧毒吗?”
“你以为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就能爬上他的床?今天他要是死了,你觉得你还活得成吗?”
听着听着,翁昔莱面色变幻,根本不愿相信,“你骗我?平白无故,少尊怎可能身中剧毒,是不是你干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仙族派来的细作,如今害死少尊你好交差是不是?”
她反咬一口的本事了得,亦妩失去耐心,取出匕首横在她脖子前面,“少废话,把解药交出来。”
“我说过,没有解药。”翁昔莱仍旧梗着脖子,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反正已经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再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亦妩转身进屋,“把她嘴堵上。”
青蒲捡起她丢在地上的布团,重新塞回翁昔莱嘴里,跟紫莹一起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
亦妩反手锁上房门,回到床榻边,将九方溟渊推倒平躺着,划开食指放进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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