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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凤阳镇初遇

她娘临终前,将这父女俩,托付给高巡的青梅竹马,阿秀照料。

阿秀与高巡自幼相识,两人又都是人族。高巡年轻时才貌双全,也自诩有些才情。黎汐月幡布上「未卜先知」这四个大字,就是他亲自提笔写的。

高巡不甘此生碌碌无为,只能与农耕劳作为伴。可这轩辕满朝文武,皆是高等神族,从未有过人族入朝为官的先例。

虽然轩辕从未颁令:人族或低等神族,不可入辟雍(注:私塾)读书的规矩。

可在百姓心中都不宣于口,这从出生那刻起,就早已被注定好了的一生!也都纷纷认了命,从不幻想做什么「事在人为」这样的白日梦。

士、农、工、商中,除了“士”,以入辟雍苦读的奴隶主和世家贵胄居多外,其余“农”、“工”、“商”皆是以人族和低等神族为主。

高巡不满命运安排,只得趁耕种之余,拜访昔日权贵的孤寡老者,上门虚心讨学。又幸得生了副好皮囊,这十里八村的媒婆,当时都快把他家门槛给踏破了,也始终未见他中意哪家小姐。

阿秀也曾背着爹娘托媒人上门提亲,却也无一例外的都被高巡以家门苦寒,不想耽误了她为由婉拒。阿秀苦等数年无果,眼看都快熬成没人要的老姑娘了。最终架不住爹娘苦口婆心的劝说,嫁给了邻村的一家猎户。

没过两年,就生下了儿子小胖虎。可孩子还尚未足月,阿秀的郎君便在一次入后山打猎后,再也没回来过。打那以后,阿秀便独自一人拉扯着小胖虎到了八岁。

直到黎汐月她娘亲临终嘱托,高巡才不得不含泪应下了这门亲事。两人过后也没摆什么酒席,就这么搭伙儿过了十数载后,高巡也郁郁而终。如今,就只剩这三人相依为命。

黎汐月和小胖虎两人一路嬉戏打闹着回了家,刚推门就看见姨母拉长个脸坐在桌前。小胖虎也收起脸上的笑意,悄无声息走到身旁,轻轻捅了捅他娘。

阿月虽然看不见,却心如明镜似的,只得老老实实的低声唤了句:“姨母。”

阿秀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别,我可受不起你这声姨母。知道的,我是你姨母,不知道的,还以为碧轩阁那老不死的妖精,是你姨母呢?”

黎汐月:“…….”。

果然,自己去酒铺给地灵老头儿买酒的事儿,还是被她给知道了。自己兜里这仨瓜俩枣的,今个儿要是不都吐干净了?怕是没个消停日子过。

黎汐月将口袋仅剩的几十文钱都倒在桌上:“没了。”

阿秀斜眼打量了下桌上的钱后,这才不情愿的开口:“行了,吃饭吧。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边说边将桌上的铜钱,都尽数划拉到自己口袋里。

小胖虎一脸歉疚的看了看她,黎汐月冲着他的方向,回了个没事儿的微笑,待姨母走后,才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小声说:“快吃饭吧。”

阿秀姨母待她,虽算不上太好,却也没那么糟糕。若不是她爹之前那件事儿被她给知道了,想必,她也不会这样苛待阿月。阿月本以为她爹死后,姨母定会带着小胖虎一走了之,弃自己于不顾,可姨母却没有。

只是偶尔仗着她眼盲,让她吃些清粥咸菜,却将鱼肉都堆自己儿子碗里罢了。阿月每次也都故作豪不知情,依旧吃得津津有味。可小胖虎却格外心疼阿月,总是背着他娘,偷偷将自己碗里的鱼肉,分给阿月大多数。

虽然如此,这姨母的这份恩情却还是被黎汐月记在了心里。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打最初的母系氏族华胥没落后。这世上便是以男子为尊,女子多半是要依仗夫家,成婚后,就连姓氏也会被被冠以夫君之名。

像阿秀这样带着孩子的寡妇,能再度改嫁已实属不易。奈何命苦,接连送走了两任丈夫。如今,镇上都传她克夫,哪里还有不怕死的,敢再娶她过门了?不是她不想走,是实在没地儿去!

每天鸡鸣声响起,阿月便会起早来到市集墙角,穿着她那身都洗褪色了的道袍,蹲坐在一帮五大三粗的百工旁边,那孱弱不堪的小身板,在里面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这天,黎汐月正坐在摊位靠墙打着瞌睡,头顶却突然响起一个苍劲有力的男子声音。

“听闻,你会占卜?”

来活儿了?黎汐月立马来了精神,盛情邀请男子坐下,男子摆手拒绝:“不用了,我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没有一点儿修道之人的仙风道骨,莫不是、诓骗人的吧?”

啧,瞎说什么大实话?

黎汐月坐直了身子,掸了掸身上的道袍,装腔作势道:“哎,郎君此言差矣。怎可、以貌取人?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昆仑弟子!几百年前游历大荒之时,偶然结交了昆仑掌门,这才得以被点化,入昆仑山修行了数百年,如今这才下山在这镇上替人修行占卜,岂会有骗人的道理?”

这凤阳镇遍地都是凡人之躯,一个高等神族都没有,就连低等神族、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哪怕他们活得比凡人久些,可也活不过黎汐月啊!再说,这几百年前的事儿,他们这些凡人能知道什么?还不是随她满口胡诌!

昆仑弟子?呵呵,男子看着她那一身不伦不类的道袍,就知道她在撒谎,却似乎并不着急戳穿。

一旁包子铺的商贩这时凑过来说:“这位大哥,看着好像有些面生啊。是刚搬来这里不久吧?你是不知道….”

那商贩打量了下四周后,凑到男子耳边小声嘀咕:“这个小姑娘,可不是寻常人,她可是个、妖。”

男子“哦?”了一声,似乎饶有兴致的收起手中折扇,接着问:“此话、当真?”

商贩压低声音:“那还有假?我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都生活几百年了。这凤阳镇上下,就没有不认识她的。这小姑娘身上的确有两下子的,之前我娘卧病在床,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这才想着找人驱邪试试,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就被她给看好了。”

本以为那农户听完,也会像其他外地人那样,嫌她这个妖晦气,掉头就走。可他却笑着说了句:“我们一家,的确刚搬来不久。娘子身体抱恙已数月有余,一直都医治不好。刚才路过,这才上前询问。若是有什么言语冒犯之处,还望仙友见谅。”

黎汐月故作大度的摆了摆手:“无妨、无妨。”

还仙友?你敢叫,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听!

男子恭敬的作揖邀请:“不知,仙友可否随我去家中一趟?看看我娘子,是否冲撞了某些…看不见的东西?”

黎汐月深吸一口气,皱着眉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男子扬起一侧嘴角,从怀里掏出一锭雪花银,弯腰轻放在太极阴阳图的地布上,黎汐月装作不经意的拿起,立马揣进怀里,强压嘴角笑意说:

“哎,好说,好说。我、随郎君走一趟就是了。”

她立马收拾收拾摊子,就背起竹篓跟在男子身后,两人这么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小路后,阿月才突然惊觉男子脚步异常轻盈,准确来说,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若不是自己听力敏锐,根本分不清男子脚步所在的方位,更别提如何紧跟在他身后了。

刚才与他交谈中,能从声音大致推辨出,男子大概四十有余。出手如此阔绰,那定是个富庶贵族。可富家氏族又怎会搬来凤阳镇这贫瘠之地?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脚步多半虚浮无力,不应该是他这般才对!就好像、就好像…他根本不是走着的,而是、飘着的?!

男子在前面忽然开口说:“你的耳朵很灵敏、嗅觉也是。”

阿月心中咯噔一下,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虽然自己妖的身份早已人尽皆知。但百姓也只知,她是个眼盲的妖道。却无人知她的听力、嗅觉甚至记忆都异常灵敏。

就连她那病逝的爹和姨母他们,对此都毫不知情,她也从未透露过只言片语。他、是怎么知道的?

黎汐月赶紧干笑两声,解释说:“郎君过誉,我自幼眼盲,时间久了,这听力和嗅觉,自然就比寻常人敏锐些。”

男人并未回头,只是边走边说:“哦?是吗?可是有些声音,常人或低等神族可是听不到的。” 黎汐月尴尬笑笑不再接话,生怕哪句话说错,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二人一路沉默,不再攀谈。阿月心里提防,此男子脚步虽然有异,可这脚下的方向,也的的确确是通往后山百姓居所的必经之路。

直到男子带着阿月进了自家草屋,那屋子里的冲鼻的霉味儿,差点儿没把她给熏晕过去。这是哪门子的大户人家啊?住得这么破?比自己家还破…居然,还能拿出那么一大笔银子来?

男子看她五官都痛苦的拧到了一起,这才开口解释:“刚搬来不久,还没来得及修砌房屋,请仙友不要介怀。”

黎汐月强笑着点了点头,拄拐直奔木榻前坐下,隔着一道白色的纱帘,时不时还能传来里面妇人痛苦的哀嚎声。

声音浑厚有力,怎么听?都不像个久病在床的女人。

尽管如此,黎汐月还是让妇人从帘后伸出手,自己则从竹篓里扯出一根红线,系在妇人手腕处,准备摸摸她的脉象。

“怎么?仙友居然不是做法?而是、号脉?”

黎汐月镇定自若的撒谎道:“呃,郎君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普通的丝线,这是当初,我在昆仑修道之时,元始天尊所赐,乃是上古法器。我需先用此法器,探查尊夫人体内,是否有妖物作祟?”

废话,要不借机摸摸她的脉象,我还怎么诓骗你的银子?哦,不,是怎么替她驱魔?

男子笑而不语,元始天尊?可真有她的?什么话都敢张嘴就来!

黎汐月将指尖轻搭在绳线的另一端,这妇人的脉象犹如落石般铿锵有力,这?这也没病啊?这体格子简直比牛还强壮呢?那她哼唧个啥呢?不会真有什么邪祟作恶吧?要真有邪祟、不好意思,那姑奶奶我可就先开溜了啊!

黎汐月眉头紧锁,半晌开不了口,正愁着该找何说辞之时,男子先说话了。

“仙友可看出什么来了?可是有何妖物作祟?”

妖?的确有一只,这不正坐在这儿给你媳妇儿号脉呢嘛!

黎汐月干笑两声,放下手说:“郎君莫要忧心,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夫人体弱,以后尽量少走些夜路,自然不会有什么鬼祟缠身!”

那帘布后面的妇人,却突然莫名哼唧了起来,吓了黎汐月一跳。

体壮如牛的,在这无病呻吟?莫不是?故意装病,寻求丈夫的关注怜爱?嗯,看来十有**,就是这样没错了。反正,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既然如此,那索性便顺水推舟,帮你一把!

黎汐月故作深沉:“郎君莫要忧心,依我看,夫人体质虚弱,阳气不足,得少走夜路。而男子…阳火旺盛,鬼祟自然不敢轻易靠近。所以…郎君最好多多陪在夫人身侧…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都暗示得这样明显了,他但凡不是块木头疙瘩,都不会听不懂这番话里的深意。

可光说没用啊,黎汐月弯腰在竹篓里索性拿出那日给曹娘子的药丸,对男子交代说:“虽然,病的是尊夫人,可病源、却是在郎君身上!”

“哦?此话怎讲?”

“郎君身强体壮,阳气旺盛,自然不会受邪气侵染。可、有些邪物长久跟在郎君身后,这才连累了尊夫人。这个、是可以帮助郎君趋避阴邪之气的药物,郎君每日晚饭前服用,一日一粒,不出半月,夫人必定会生龙活虎、呃、是康复如初、康复如初!”

“那可就多谢道友了。”男子意味深长的凝视她道谢。

“哪里?都是应该的、应该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夫人切记好生休养。” 随手抓起竹篓和拐杖,就弯腰退出了屋子,男子也跟着起身送至门口。

待黎汐月彻底走远后,原本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才在迈进草屋的顷刻间,便化为一袭烈焰红衣的翩翩公子。

男子长身微俯,手中收起的折扇轻拂起门前坠零的几根枯草稻杆,双眸抬起的瞬间,如暗夜星辰般摄人心魄。眉宇间英气尽显,鼻梁挺直,薄唇紧抿微扬。

墨黑的发丝只由一根白玉簪子简单高束成髻,几缕碎发轻拂额前,顾盼行走间,又多了几分随性和不羁姿态。

烛九明掀起朱红长袍,斜倚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把玩着手里的瓷瓶。帘布后面的妇人也突然坐起身来,一把掀开,居然是个浓妆艳抹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身高八尺、貌似钟馗的朱厌!

朱厌麻利的翻身下床,跪地恭敬行礼:“主上,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命属下直接将人给绑了去,不是更省事儿些?”

九明闭眼惬意道:“毕竟这是在轩辕境内,还是要小心行事。”

朱厌似乎觉得言之有理:“那?主上刚才可确认了,那小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九明缓缓睁开双眼,凝视手里的瓷瓶玩味说:“难怪寻了她近千年无果。没想到,她一个妖,居然藏身在这神裔地界内?”

“可属下刚才观她,身上似乎灵力全无?”

“是啊,可她心思缜密,难怪身上灵力全无,也能在这神裔地界窝藏至今,无人发觉。”

“主上接下来打算如何?”

“不急,先观察一段时日再说。”

朱厌行礼大声答道“是。”

九明打开手里的瓷瓶,放在鼻下轻轻一闻,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这个小树精,谎话连篇,居然、竟还拿出这等□□物骗人敛财?当真是卑劣不堪!

九明一把将手里的瓷瓶,用力给砸了个粉碎,吓得前脚刚欲出门的朱厌,猛地回过头来,小心询问:“主上…”

九明强压怒火,仅一个抬眸就让朱厌彻底闭了嘴,默默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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