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一头撞开林捕快,摆脱束缚后连滚带爬冲向房门!
林捕快被撞得一个趔趄,但立刻回神,拔刀指向闯入者:“你们竟然敢越狱,真是胆大包天。”
就在吴清的手触到门板的瞬间,君绾玉动了。她的身影快得如同瞬移,眨眼已至门口。纤足抬起,带着凌厉的风声,踹在吴清膝盖侧后方。
“咔嚓”一声,吴清的腿骨碎裂,瘫软在地,抱着扭曲的断腿哀嚎翻滚。
君绾玉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从容地抬手,将被吴清撞开的房门轻轻合拢。
林捕快持刀的姿势凝固了,整间房只有吴清凄厉的痛呼在回荡。
“救命!杀人啦......唔!”吴清的呼救戛然而止!
只见君绾玉手腕微动,一道寒芒闪过,半截冒着热气的舌头混着血沫,飞溅而出。她甩了甩手里的短刀,血也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画出一道道红线。
“江兰屿,我们不要学这人一样随便伤害践踏别人的真心,心,毕竟只有一颗。”
谁都不曾想到君绾玉温柔的面容下,可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她抬脚,狠狠踹在吴清胸腹之间,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肋骨断裂的脆响,吴清被踢得蜷缩起来,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剧烈抽搐。
“但你可以打断他的骨头,毕竟有两百零六根。”君绾玉停脚,抓住吴清的胳膊轻轻一扭,他一条胳膊脱臼了。
她松开手,目光终于转向如临大敌的林捕快:“我耐心不好,别跑,也别吵。官爷,你可以办到吗?”
林捕快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黑着一张脸:“我不清楚你们是如何越狱的,但若现在束手就擒,为时不晚。”
他刀尖点了下江兰屿:“此人是申都悬赏重犯,吴清虽然是珠宝盗窃案的主谋,但罪不至死,你若擅杀,便是罪加一等,束手就擒,府衙大人自会公断。”
“官爷,舌头不要,我可以帮你割掉哦。” 君绾玉的眉梢染上一丝不耐,手中染血的短刀轻轻晃动,“不先回答别人的问题,这样很没有礼貌。”
“姑娘,回头是岸......”
回答林捕快的是破空厉啸!君绾玉手里那柄短刀穿透林捕快的手背,巨大的力道带着他整个身躯狠狠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林捕快拔掉手背的刀,手中的钢刀银晃晃,“我愿拼死一试。“
“就凭你。“君绾玉的语气平淡无波。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林捕快暴喝一声,不再废话,身体如离弦之箭射出,朝君绾玉挥刀而去,许是知道实力的悬殊,他想要出其不意。
君绾玉依旧未动,只是在那刀锋即将及体的刹那,她空手硬生生接下这一刀,刀刃割破了她白皙的掌心。
林捕快手腕一转,左手不知何时出现君绾玉刚才扎向他的短刀,反手就朝君绾玉的心口捅了过去。
霎那间,几根带银丝的银针缠绕着君绾玉抓刀淌血的手臂蜿蜒而出。针尖没入林捕快身体的那一刻,林捕快左胳膊断在地上。
江兰屿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明明可以用左手短刀刺死君绾玉,为什么到关键时候,他会用自己拿刀的右手砍断自己的左手?
“你这是什么邪术?”林捕快踉跄后退,死死盯着君绾玉袖中那几缕消失的银丝,他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招式,刚刚直到现在他的右手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我看你沉着冷静情绪变化不大的样子,不像是爱做白日梦的人啊。明知道打不过我希望渺茫,但仍要去做,我非常喜欢你这样有意思的态度。”
“嘛的。”林捕快咒骂了一句,这次真的是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他有些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而感到懊恼。
君绾玉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俯身捡起地上那只断手紧握的短刃:“你口口声声说官府会审判公平,可你难道没有想过,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迂腐的官员,很多公平才得不到声张吗?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尽其责、有作为。我只是装作婢女稍稍的在你们之间走动了一下。无辜之人入狱,真凶却逍遥法外。渎职造成的影响,你得承担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捕快心知肚明,他能力平庸,多年来碌碌无为,手下总有比他更适合当捕头的人,若不是靠着裙带关系,这官位早就易主了。
“我想说什么呢?”君绾玉认真思考了一会,片刻,她勾起一个近乎纯真的微笑。
“唔,你对江兰屿说的那番话真的很伤人。”她的嗓音有些莫名的疏懒,温柔低沉的吐出残忍的话语,“我想请你去死啊。”
林捕快深知已无谈下去的可能,他先手一步,拍地而起,劈向君绾玉,刀势霸道,挟带呼啸风声。
君绾玉甩出两根银针直射长刀,刀势如破竹,银针被劈成了两半。
君绾玉手一转,袖中数十根带银丝的银针漫天而出,林捕快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他想要试图拦下这几乎是生平仅见的招式,却是徒劳。
君绾玉欺身上前,银丝回卷入袖,手中的刀刺进了他的脖颈。
林捕快单刀插地,已是落败之势。
屋子里荡着黏腻如血一样的红光,慢慢消逝的生命已经无法维持身体的站立,林捕快跪倒在江兰屿眼前,苟延残喘着最后一口气。
“官爷在牢狱中的教诲,我现在还言犹在耳,我相信你也不会忘记吧,江兰屿。”
江兰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后撤了一步。
“我们一个一个来,你想要我怎么处理他?”
江兰屿在牢狱中的失控早已过去,他请求道:“这个人能不能不杀?”
“理由。”君绾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经此大难,会悔过自新。”
“哦?”君绾玉轻笑,“愚昧无知不是吃后悔药可以补救的,凭借裙带关系居上位而无作为,该死。”
一句“该死”掷地有声,林捕快心房猛地一收,手也蜷了起来,他伤到了嗓子无法说话,但他知道,倘若脖间的短刃被贸然抽出,他必死无疑。
江兰屿犯了难:“他虽然愚昧无知,但依旧遵守法纪,没有收下吴清的贿赂,不是贪官。”
君绾玉神色不变:“庸政,何尝不是一种**。拿着俸禄不干事,该死。”
“你......你强词夺理!” 江兰屿又气又怕,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嗔恼。
君绾玉笑了,她似乎是玩够了,指尖动了两下,袖中带血的银线钻进了林捕快的身体中。
林捕快突然躁动不安,然后抬起双手,硬生生将自己的眼珠子挖了出来,然后跪行到江兰屿身边,双手奉上。
江兰屿脸色惨青如鬼,他看着君绾玉那依旧温柔美丽的面容,原来她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林捕快,方才那番商议,都是在......戏弄他?
他喃喃吐出两个字:”......怪物。”
“你这样说我,我真的很伤心呢,我都是在为谁打抱不平?” 君绾玉有些委屈,随即又绽开一个无比包容的微笑,“不过没关系,我对别人不和善,对你我会很包容的。”
“如果有人冤枉你偷东西,不必自证,你可以留下他的眼睛让他时刻在你身边,看个清楚。”君绾玉收回银线,林捕快的身躯轰然倒地,她拔出林捕快脖颈间的短刀。
“嗯,这下清静了,来,门口的小子,你可别再往外爬了,我们继续。”
吴清已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门,他上半身已经跨出门槛。
下一瞬,吴清腿上骤然一紧!咳出了更多的血,便被君绾玉袖中飞出的银线拖了进去。
趁这空隙,江兰屿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一个地方,身体比意识更快,往那生路跑去。
这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他并没能跨出门。
走廊的小二似乎察觉到异样,看到江兰屿站在门口,随嘴问了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吗?”
江兰屿死死按住门框,指节泛白,声音竭力压稳:“没......没事,我只是出来关个门。”
“真的没事吗?客官,我看你好像不舒服。”小二狐疑地走近,想要帮忙。
江兰屿将门重重的关上,小二吃了闭门羹,骂骂咧咧的走了。
冷汗浸透内衫,江兰屿缓缓转身,在他的脚边,插着几枚银针。
君绾玉就站在不远处,双手交叠,随意地搭在林捕快那把插入地面的刀柄上嗔道:“原想着,你要是敢踏出去,我就砍了你,不过幸好。”
江兰屿只觉得一股寒气直窜头顶,他确实想跑,林捕快已经死了,吴清也在劫难逃,自己说的话君绾玉根本不会听,她会杀了自己吗?君绾玉看上去可不像是个好人。
他正想着,就见君绾玉已走到吴清身边,捏开了他的嘴,将她自己的一滴血滴了进去。
江兰屿精神此时高度集中,他整个毛孔都耸立起来,刚才滴进去的根本就不是血!
那血珠在触及吴清的嘴唇时变成了一只红色的不知名的虫子!
原本奄奄一息的吴清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抽搐了几下,回归了平静,君绾玉捆了吴清,挂在墙壁上。
江兰屿突然想到林捕快死前诡异的操作,“你给他喂你的什么……血?虫子?”
“没什么,一些可以暂时让人活命的小东西而已。它会让他一直保持清醒,这很重要。”
吴清果然恢复了一些生气,当看清眼前是君绾玉时,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飞出来,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呜咽。
君绾玉随手扯过一块布条蒙上了吴清的眼睛,将短刀放在吴清手中,她侧过头,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江兰屿:“握紧了,这刀现在归你所用,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对。”
吴清眼中迸发出狂喜的亮光!他用着唯一一条没有断的手,快速的割着手腕的绳子。
江兰屿汗毛倒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这是要被杀掉了吗?虽然自己救过君绾玉,但对于她来说,救命之恩在她眼中应该是微不足道吧,他盯着被吴清割开一小节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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