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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陛下…可能…要…给…平远侯府…赐婚…

在京华贵人们眼里,给平远侯府赐婚直接等于给漠景闻赐婚。

漠景闻是侯府长子,虽然体弱但将来必定是要当袭爵当侯爷的。再加上平远侯府祖上英烈,三代忠良,朝堂边疆都还有说得上话的人,漠景烟又深得圣心。因此在外人看来无论哪家的小姐嫁过去都不算委屈。

李唯还不死心:“刘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公公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将军说的什么话,老奴所言自然是真,还能骗将军不成?”

听了刘公公的话,李唯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仰天大笑出门去,高呼“我辈岂是蓬蒿人”。

这世道究竟怎么了?自己不过是收到漠景闻的消息进宫打探一下情况,就听到这么一件大事。

他是跟京华犯冲吗?这才回来几天就碰到一堆破事。

李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还能说些什么,只得与刘公公干瞪眼。

等到手炉里的炭丝终于燃尽,建章宫宫门才终于被打开,暖气扑面而来。

李唯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地行礼:“陛下万安,臣…臣有要事启奏,望陛下容禀。”

李绾锦走到殿门前的石阶上,身后的侍从赶忙为她披上大氅,漠景烟跟在后面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免礼。”李绾锦整理好袖口,“表兄怎如此多礼,不怕生分了?”

李唯站起身后退一步,语气严肃:“规矩不能乱。”

“哟,朕的两位爱卿还真是像,漠将军也是这么与朕说的。”李绾锦笑了,只是语气有些怪。

李唯和漠景烟抬头对视一眼都很慌张。

“陛下莫要拿臣说笑。”漠景烟在李唯的眼神暗示下只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李绾锦道:“朕如何说笑了,漠将军难道没对朕说过这句话?”

漠景烟不语,李唯见李绾锦又要开口忙道:“陛下!”

声音之大,语调之厉吓得刘公公大叫一声:“哎哟,李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陛下在呢,不急。”

李绾景见他这样倒不惊讶,只道:“表兄不是有要事与朕商议吗?不如进殿细谈?”

天下没人能拒绝皇帝的话,皇帝的表兄也不行。

眼看刚从殿里出来没两步李绾锦又要回去,漠景闻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陛下…既然还有事,那……臣就先告退了。”

李绾锦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侍从上前递给漠景烟一只加满了银丝炭的手炉。

李绾锦道:“天寒,朕就不送了,漠将军好走。”

漠景烟谢恩后接过手炉转身离开,行色匆匆,丝毫不管身后气氛尴尬的两人。

等到完全看不见漠景烟的裙角了,李绾锦才挥退下人带着李唯往别处走。

李唯不说话,李绾锦倒也不问,两人就这么一直走着。

过了许久才听李绾锦道:“漠景闻让你来的?”语气笃定。

李绾锦猜到了,但李唯毫不意外,避重就轻道:“亲妹妹羊入虎口,他这个当兄长的自然担心。”

李唯与李绾锦关系极好,眼下没有外人,李唯索性把话说开了。

李绾锦并不恼,只是停下来转身抬头看他:“表兄,与朕做个交易如何?”

李唯懒懒地抬起一只手:“陛下知道的,我向来只要这个数。”

李绾锦严肃道:“朕不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李唯反唇相讥,“难道在陛下眼里漠将军还比不上五十重骑吗?”

“表兄,人可不能太贪心。不是漠将军比不上五十重骑,而是你可养不起这些兵。再者。”李绾锦勾唇一笑,“ ‘北仁王长子率领五十重骑连夜离京’这事要是让前朝知道了…表兄准备如何解释?”

李唯想了想觉得确实不妥,刚想改口,却听李绾锦道:“不如这样吧,朕帮你找到卫王之子如何?表兄。”

李唯面色一变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低声斥道:“李绾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绾锦摆摆手,道:“放心,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就像李唯清楚李绾锦的性子一样,李绾锦也非常了解李唯更不要提她还在各处埋了眼线,这三年来朝中文臣武将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李唯僵了一瞬,轻松道:“卫王?李常谋反不成早死在了诏狱,陛下心善饶他独子一命,并贬为庶人命他永世不得入京。刑部早结了案,好端端的我寻他做甚?”

“表兄。”李绾锦随手折下一枝枯枝,笑得坦荡,“卫王并不曾反,你敢说你私下查了三年连这都不知道?”

李唯顿住了,宴平十六年他还是个玉冠轻裘,少年不识愁的富贵世子爷,只是某一日忽然听说往日敬重的伯父下了诏狱,他去问父亲发生了何事却只得到了一顿训斥和长达半月的禁足。

好不容易等禁足结束,却听到了卫王谋反,漠小将军突然归京平乱,后上交虎符连夜回塞北等事——是的,那时世人提起漠景烟还会在“将军”一词前加个“小”字。

他当时蠢极了,也可笑极了,发觉此事不对后竟直接去问父亲——卫王的亲弟弟,陛下的亲舅舅。

摄政王爷谋反如此大案竟直接越过大理寺由刑部全权负责,是何道理?

更不要说短短十天便结了案,这怎么说都于理不合。

可父亲却只是摇头叹息,几日后便上了一封自请去封地的折子。

就这样,京华少了位风流无双的世子爷,南方多了位李姓将军。

北仁王偏居一隅是为了避嫌,洛城世子从军则是为了证自己问心无愧。

“我…我不明白。”李唯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卫…卫王真不曾…反?”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个“反”字。

李绾锦将枯枝一寸一寸地折断漫不经心道:“表兄,明知故问可没有意义。”

李唯的血好像一瞬之间凉了,多年执念被一朝点燃,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再三克制却还是红了眼眶。

“可…为什么三年前会发生那种事……”李唯终于哑了声音。

赴边几年,他早已不是躺在锦绣丛里的少爷了,稍加思索便能明白个大半。可却还是忍不住追问:“卫…卫王一案…是你……”

话未尽,意已明。

“朕?”李绾锦笑着反问,“卫王姓李,朕也姓李,表兄觉得朕是那种丧心病狂之人?”

不是李绾锦。李唯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既然卫王一案不是皇家内讧,那必然就是京华里的世家大族所为。

怪不得……怪不得李绾锦这几年一直在打压世家大族。

他只知道皇家与世家的矛盾越来越不可调和,二者迟早会起一场冲突,却没想到原来三年前他们便需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这么看来北仁王当年离京不只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自保。

可,一个闲散王爷能远赴他乡以求安宁。

皇帝呢?

李绾锦是坐在帝位上,不是闺阁中。她只能步步为营,踩着亲人的尸骨来清除异己,换来李姓江山稳固。

“刘家还是王家?”李唯忍了好久,终于问道。

刘家和王家是卫王之乱后被李绾锦重点打压的两个家族,王家家主官居户部尚书更是被扣上了反王鹏党的罪名。

“都不是,是陈家,朕的右相。”李绾锦静静地说出几个字,眼底满是嘲讽,“刘家和王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干不来这样的事。”

“陈相?陈无夏大人?”李唯被接二连三的意外砸懵了,今早朝会上陈无夏还在为北方的灾民上折子,害卫王的人怎么会是他?

“怎么,不信?”李绾锦终于将枯枝尽数折断。

李唯摇了摇头,沉思了许久问道:“漠…漠景烟知道吗?”

“什么?”李绾锦扔掉手中的枯枝,随即反应过来,“她当然不知道,这种腌臜之事怎能污了漠将军的眼。”

“她是局外人,合该配无垠雪。”

“就连朕…也是在案子结了之后才清楚的。”李绾锦的声音里夹杂着那么一丝遗憾。

冗长的沉默过后,李唯突然跪下抱拳道:“陛下,臣有事相求。”

行君臣礼,求朝堂事。

李绾锦低头看向他,淡淡道:“将军何时相求?”

“臣,想为卫王平案。”李唯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

一句话掷地有声,惊飞了远处枯树上的几只寒鸦。

“将军当真?”李绾锦问道。

“臣绝无戏言。”李唯依旧跪着。

李绾锦过了许久才开口:“明日早朝……”她移开目光看向远天,声音无悲无喜,仿佛早预见了今天这一幕,“朕会赐你太祖令,至于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太祖令是欣和年间太祖皇帝的东西,可调用皇城禁军。

李绾锦连这都决定给他,看来也是下定了决心。

“谢陛下。”李唯磕头受命。

“将军快起。”李绾锦伸手虚扶。

李唯站起身试探道:“陛下给臣三个月时间如何?等此案事了,臣再离京。”

李绾锦扫了他一眼,并不答只是道:“卫王一案是大案,将军可要小心,莫走了风声。”

这就是允许了的意思。

李唯行礼称‘是’,李绾锦转身往回走,似是不经意间提起:“李将军,塞北的风沙太大了,比不上京华的杨柳风。”

李唯知道她的意思,跟在她身后,声音闷闷的:“臣明白。”

“将军知道就好。”李绾锦笑笑,“快日中了,将军快些回府吧,莫耽误了正事。”

皇帝下了逐客令,李唯只得躬身行礼告退。

……

京华三条主街住满了荣华富贵,日日车似流水马如龙,热闹极了。

可兵器大家宁致却将宅子定在了杏花巷 ,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均是三教九流。

申时二刻,一架简陋的马车停在了宁府后门。

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车夫从车上下来,叩响了门,不多不少正好是五下。

几息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宁素怀匆匆走出,压低了声音:“东西到了?”

车夫点点头,与他一起快步往马车走去:“就在这了。”

宁素怀绕到马车后面,掀开帘子从里面抱出一个长约十尺的锦盒,车夫见他将锦盒拿下,一言不发地上了车,驾车边走。

宁素怀腾不开手来,只得略一低头道:“有劳杨大人了。”

车夫却只是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在“哒哒”的马蹄踏地声中渐行渐远。

宁素怀抱着锦盒进了府也没有叫来下人,而是直奔主院。

宁致正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喝茶,看见儿子进来也只是一抬眼:“到了?”

“到了,兵部杨大人送来的。”宁素怀将锦盒抱进西厢房,边走边道。

“杨桉?他倒是有闲暇。”宁致轻哼一声,放下茶盏抬头看向院子里空无一叶的柿子树,似在感慨:“真快啊,已经三年了。”

宁素怀从西厢房出来去打了一盆水给宁致净手。

宁致瞥了他一眼将双手浸在水里,语气悠悠:“这么殷勤做什么?有事?”

宁素怀见被看出来了,犹豫道:“爹,高老将军的剑……”尽管他已年过三十,可在父亲面前还是有些稚嫩。

“错了。”宁致接过帕子擦干手上的水,打断他的话。

宁素怀一愣,随即道:“恕儿子愚钝,竟不知错在了何处。”

宁致语气仍是悠悠:“我问你,如今大鄢高姓武将都有谁?”

“镇明老将军及其子高远霁。”宁素怀回答的很快。

“这就是你错的地方。”宁致站起身背着手往西厢房走去,“我曾经教过你一个将军或者说一个武将,只要他还能提起剑、还能杀敌,就不能用“老”这个字去形容。”

“可坊间人人都说镇明…将军自会阴山一战后再也提不起剑了。”宁素怀忍不住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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