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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城外投宿

陈曦叹气,从头说起,越绕越好:“我爹兄弟三人,我爹行大在乡间种田,二叔开了间饮子铺,三叔最是聪慧,会读书,是个才学了得的秀才。家中祖母最喜三叔,指靠三叔给她老人家赚诰命。”

柳氏听得乐呵,认真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读了两本都说自己是秀才,也不戳破,厨下拿了把菜边择边听。

陈曦继续讲故事:“祖母家中殷实,家中三个儿郎俱是体面,四邻八乡皆艳羡,三人到了结亲的年龄都是好媳妇,先是我娘过了门伺候公婆无一不是,很快二叔也娶了同乡的二婶子,二婶子泼辣,二叔甚是惧怕……”

柳氏将择好的菜蔬放进厨房,将陈曦带来的鱼提了出来,一把厨刀准备宰鱼。

将茶壶推了推,鱼盆放到桌上:“无事,小哥儿接着说。”

陈曦挪了挪给柳氏让出位置:“就剩下我这大才子三叔了,乡间女娘他都看不上,非要考中功名娶那贵人女子。年近二十功名没考取、新妇也未娶上……彼时我已经出生,整日间祖母在家中打骂三叔。”

柳氏吼的一声将鱼宰了,掏出内脏,刮鱼鳞:“这做娘的都望子成龙,你那三叔定是不懂得感恩父母苦心,还觉得折辱了他。”

陈曦一拍大腿:“可不是,正如婶子所说。有一次祖母骂得极狠,说我三叔一事无成,功名落空甚也做不成,三叔一气之下跟着一个货郎贩货去了,自此离了家。”

柳氏刮完鱼鳞,回到厨下,从缸中舀出水来把鱼清洗干净倒挂墙上,在厨房门口的水盆中洗了洗手问道:“可是至今未能归家?”

“正是。从我记事起,如今十几年了,父亲出来寻过几次,都没寻到。但凡出门必四处打听。

前几年三叔还往家中来信,称在咸宁落了脚,被一个药铺的掌柜看中迎了上门女婿,还说过些时日回去看望老母亲,祖母喜得什么似的。谁承想再后来就说药铺生意繁忙不得闲,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

柳氏唏嘘:“你一个半大后生独自出来寻人,家中也是放心,你那二叔呢,怎么不出来寻找?”

陈曦又叹了口气,幸好这个故事在心里过了许多遍,回道:“先前不是说我那二婶婶十分泼辣,管束二叔父不甚敢言语,三叔离家日久二婶婶几次提出分家,如今分家几年了,莫说出门寻三叔,就是探望祖母二叔都是要偷偷摸摸。”

柳氏心中凄凄跟着感慨:“娶新妇就是这般,那是顶要紧的事,我家儿子也老大不小,总是得相看好的。”

陈曦点头称是,这都是日常和秀才闲聊得知的,他这个远房叔母最是看重唯一的儿子,如今儿子已经二十三岁,仍未娶妻,仗着自家旅店另又有些薄产最是挑剔。

柳氏又问:“这好好的人,有家有产的,他怎的又往钟台寺去了,定是看错了,你往城里药铺去打听啊。”

陈曦说:“打听了,我这几日都在城里,咸宁的大小药铺都打听遍了。”

“你三叔哄骗你祖母的?并无什么招婿?”

“招婿倒是有的,那药铺也不甚大,药铺掌柜专看小儿病症,左近也是有些名气,三叔跟着学徒了两年确是做了上门女婿,拟定要回江夏看望祖母的,三婶婶有了身孕,不得成行”

“哦,那是好事。”

“是好事,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苦在我那三婶婶因难产而死。”

柳氏惊道:“死了?!那家丈人可是郎中。”

“可不是,医者遇到这命数的事也是回天乏术,一尸两命,白发人送黑发人,三叔的岳丈急火攻心,口不能言显是中了风,半年后也去了。”

“哎呀,这真是命呐。”

陈曦接着编:“听现在的掌柜说,三叔丧妻丧子又丧岳丈,承受不住打击将药铺盘给他,说是上了钟台山出了家。”

柳氏拿手巾按了按眼角:“是得寻着你这叔父。”

陈曦陈曦也象征性地抹了两把眼眶:“是呢。”这谁家那小谁的三叔真是命苦。

此时门外一个大汉的声音响起:“娘,今日有客!”

柳氏起身迎上:“我儿回来了。小哥儿要在店中住上两日,明日要去山上寻人。你和东家说一声明日整好雇车。”

身穿短葛的青年大约二十三四岁,宽眉阔目,身量中等,体格壮实,挑着一挑筐子进了门。

竟是她刚才在路口扔掉的菜筐。

朱十一只是听着也不说话,熟练地进了后院拿出一本册子,翻到后面空白页,陈曦摸出公凭,两人登记造册。

柳氏将陈曦的故事讲给儿子听,敲打儿子娶妇娶贤。

朱十一从井里打水擦脸,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母亲絮叨,问陈曦:“明日几时出门?”

陈曦打算当天去当天回,把计划说了,朱十一说:“驴子腿脚慢,还是得马车,脚程快,当天往返回来天不黑。我去交车,小哥儿随我同去,问问掌柜看看驴车可行。”

陈曦跟朱十一到镇上的车马行,这家马行很小,只有三匹骡子一匹马,主要业务也是租车,带赶车的车夫,价格比城里自然便宜不少,朱十一熟稔地大包大揽,给陈曦定了两百文往返,陈曦估算不出路程和价格,但是看出来这个朱十一不老实,和掌柜两人一唱一和,该是多花五十文不止,陈曦不敢计较,装作懵懂,对朱十一十分感激。

回到旅店陈曦,柳氏饭还没做好,陈曦说回房躺会儿,饭得了叫她。

陈曦回到房中,卸下脸上僵硬的笑容,将门闩上,又小心搬起一张木凳将门堵住。

此时才全身放松下来,到了这里也算是成功一半,接下来就看明天能否顺利了。

如果明天一无所获,那么该怎么办,毕竟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是的,陈曦将几个月攒下的钱财装在一个小盒中,全交给了苏音,托她带出城外。

出逃那天晚上才得知苏音没有把钱财交给为她赎身的金主,而是交给了表哥朱秀才。

经历之前的事,她有些庆幸又有些担忧,此人到底可不可信,那些钱算下来也够小户人家两三年的开支。

陈曦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觉得想那么多也没有用,明天上了山就知道了。

打算拆开里衣夹层,看看原身留下了什么?

陈曦小心拆开里衣夹层,一层油纸包。

里面是东西让陈曦震惊不已,终于明白为什么受到追杀,也得知了原身的身世。

同时也确认宝妈妈根本不可能追她,因为宝妈妈手中压根就没有卖身契,那些人的确是追杀恢复容貌的原身。

陈曦看着手中信封,不知该何去何从。

陈曦小心将信装好,缝回里衣,和衣躺下。

实在无法入睡,起身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脸上的灰粉,挪开椅子开门出去。

柳氏在厨下做饭,朱十一不在院中,只远远传来朱十一的声音:“娘,娘,快拿筐子来,镇口有货车翻了,落些果蔬,六婶婶见了喊我去装。”

柳氏听说一边找筐子一边问:“哪来这么好的事,人家贩货的掉了货物不来寻?”

“无事的,贩货也有货物遗失的时候,定是贩菜蔬的车没装稳当,掉下一筐来没发觉,我说刚才怎么在路上碰见个筐子,就是没往田里寻。娘你快些,已有好几人去了,去得晚了都被抢没了。”

柳氏找出筐,朱十一抢过去奔出院子,陈曦搬了小凳坐到大门里面,看柳氏炕胡饼。

柳氏炕好的胡饼放在篮子里散发着面食纯粹的香气,陈曦没忍住拿起一个吃。

柳氏见状笑呵呵地说:“小哥儿饿了吧,尝尝看老婆子的饼子炕得可合口味。”

陈曦吃着饼子将信中的事情抛开,含糊说道:“婶子这饼,真可去咸宁城里开个店铺。”

柳氏笑弯眉眼,继续手中的活计。

陈曦边想着心事边吃着饼,看向门外的高山远处房屋顶上袅袅飘起的炊烟,厨下传来熬鱼和炕饼的香气,才觉得活着真好,那些东西带来的寒意也被驱散了许多。

陈曦吃完一张饼,朱十一挎着筐子走了回来。

陈曦远远看去朱十一挽着袖子,头发有些散乱,脸上也红了一块。陈曦关切地问朱十一:“十一哥这是打战去了?”

朱十一嘿嘿地笑:“那陈寡妇彪悍了些,我本已经抢了些果蔬,她将我筐子里的都倒她筐里了,我去抢还被她抓了一把。”

柳氏黑着脸色从厨房走出来,擦擦手接过朱十一的筐子:“少与那陈寡妇来往,不吉利。”

朱十一垂头讷讷:“也是个可怜的。”

柳氏呸了一声:“克死了男人,真是个丧门星。”

朱十一见老娘不高兴,尴尬地看了一眼陈曦:“就是偶然碰见,再不帮她挑水就是。”

陈曦佯装听不懂问道:“婶子可是饭得了,今日无事咱们早些吃晡食?”

柳氏方才缓和了脸色和陈曦说:“得了得了。给小哥儿备十张胡饼可够。”

陈曦想多要些:“能炕二十个不?”

“天气渐热了,路上不好放,路过城镇买些新鲜蒸饼吃,若是发了毛吃了要闹肚子。”

陈曦想想也是反正还有肉干:“那婶子帮我把饼子和肉脯都炕得干些。”

柳氏答应着去锅中装出整条鱼肉,陈曦声称吃不完这许多,柳氏执拗不过,言说少收陈曦十五钱,将鱼腩的部分装上,又装了一大碗米饭笑着说:“饼子配鱼还是差些,这粳米饭配鱼才最是可口。”

一盘鱼肉一盘炒时蔬,陈曦接过就坐在院中桌上开吃,柳氏与儿子在厨下摆了张小桌,三人安静地吃完晚饭。

陈曦吃得香甜,将鱼肉饭菜一扫而光,柳氏起身问:“可是不够,鱼肉米饭还有?”

陈曦连连摆手:“够了够了。不能再吃了,吃太多恐怕睡得难受。”

柳氏点点头回厨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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