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课间，江秦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祁翊被一个高个子男生勾着肩膀，在教室后门聊得热闹。男生留着寸头，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声音洪亮得半个走廊都能听见：“行啊祁翊，周末叫你打球你说要复习，合着是跟江学霸一起‘偷偷卷’呢？”
祁翊拍开他的手，耳尖有点红：“别瞎说，就是一起整理竞赛题。”
江秦脚步顿了顿，男生已经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立刻笑着挥手：“哟，说曹操曹操到！江学霸，我是张昊，祁翊发小，你叫我昊子就行。”
江秦点了点头，刚要开口，昊子就凑过来，挤眉弄眼地对祁翊说：“我可听说了，上周你生日，特意把人约去冰店，还送了钢笔？可以啊你，藏得够深。”
祁翊脸瞬间红透，伸手捂住他的嘴，推着他往走廊另一头走：“闭嘴吧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路过江秦身边时，他飞快地递了个歉意的眼神，又塞过来一颗薄荷糖，才把昊子拖走。
江秦捏着薄荷糖，看着两人打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午休时，祁翊端着餐盘找到江秦，身后还跟着昊子。“不介意加个座吧？”祁翊把餐盘放在对面，昊子已经自来熟地坐在了祁翊旁边，拿起一块排骨就啃：“江学霸，你不知道，祁翊为了跟你一起复习，上周特意把我妈给的草莓都留着，说‘要给江秦尝尝’，结果放冰箱差点忘了，还好没坏。”
祁翊呛了一下，咳得脸通红：“张昊！你能不能别什么都往外说？”
江秦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祁翊，正好撞进他慌乱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草莓挺甜的。”他轻声说，祁翊的耳朵立刻不红了，反倒有点发愣，随即嘴角慢慢弯了起来。
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祁翊被昊子拉去打球，江秦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刷题。没打一会儿，昊子就故意把球传到江秦脚边，朝祁翊使了个眼色：“江学霸，帮个忙，把球扔过来！”
祁翊跑过来捡球，却没立刻回去，蹲在江秦身边，小声问：“题难吗？要不要我陪你回去刷题？”
“不用，你去玩你的。”江秦抬头，看到昊子在远处朝他们挥手，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忍不住笑了。
祁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被昊子的鬼脸逗得无奈摇头，却还是多留了两分钟，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味的薄荷糖，放在江秦的习题册上：“等会儿我打完球，带你去吃校门口的烤肠，超好吃。”
江秦看着那颗糖，又看向祁翊跑向球场的背影，阳光落在他身上，连汗珠都闪着光。他剥开糖纸，含进嘴里，清甜的薄荷味里带着淡淡的橘子香，比以往任何一颗都要甜——大概是因为，这颗糖里，藏着祁翊没说出口的心意，还有昊子那句句戳破的、热闹的温柔。
物理竞赛模拟考结束那天，江秦刚走出考场，就看到祁翊和昊子站在树荫下等他。昊子手里举着两瓶冰镇汽水，老远就挥着胳膊喊：“江学霸！考得咋样？祁翊这小子从刚才就一直念叨，怕你发挥不好。”
祁翊立刻瞪了他一眼，把汽水塞到江秦手里，语气故作轻松：“别听他瞎说，就是顺道等你。昊子说校门口新开了家面馆，一起去尝尝？”
江秦握着冰凉的汽水瓶，看着昊子在旁边挤眉弄眼，忍不住笑了：“好啊。”
面馆里人不多，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昊子拿着菜单，噼里啪啦点了一堆，还特意加了份祁翊爱吃的糖醋里脊：“老板，这份里脊多放糖，我们家祁翊就好这口。”说着，他又凑到江秦耳边，压低声音：“其实是上次听祁翊说，你好像也喜欢甜口，特意给你点的。”
祁翊的脸瞬间红了，伸手掐了把昊子的胳膊：“张昊！你能不能别乱说话？”
昊子龇牙咧嘴地躲开，却还不忘补刀：“本来就是嘛，上次你还让我帮你查‘怎么讨好喜欢的人’，结果查完你又不敢……”
“闭嘴！”祁翊急得差点把筷子拍在桌上，江秦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悄悄用指尖碰了碰祁翊的手背，轻声说：“糖醋里脊挺好的，我确实喜欢。”
祁翊的动作一下子僵住，连耳根都红透了，只能僵硬地转过头，假装看窗外的街景。昊子在旁边看得乐呵，偷偷给江秦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面很快端上来，昊子故意把糖醋里脊推到两人中间，自己埋头吃面，还时不时抬眼观察他们的动静。祁翊趁昊子不注意，悄悄往江秦碗里夹了块里脊：“尝尝，这家的味道还不错。”
江秦咬了一口，甜丝丝的酱汁裹着酥脆的肉，确实好吃。他也夹了块放进祁翊碗里：“你也吃。”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却只有彼此知道，心里那点甜甜的情绪，正像面条上的热气一样，悄悄往上冒。
吃完面，昊子借口要去买东西，率先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给祁翊使了个眼色：“你们慢慢逛，我就不打扰了。”
祁翊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转头问江秦：“要不要再逛逛？前面有个书店，新到了一批物理竞赛的资料。”
江秦点点头，跟着祁翊往前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并肩走着，偶尔说句话，气氛安静又温柔。
路过一家文具店时，祁翊忽然停下脚步，拉着江秦走了进去，拿起一个印着星星图案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挺好看的，你刷题用正好。”
江秦接过，指尖碰到笔记本的封面，又触到祁翊的手指，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手。江秦看着祁翊泛红的耳尖，轻声说：“谢谢你。”
祁翊笑了笑，挠了挠头：“不用谢，我们……不是朋友嘛。”
走出文具店，江秦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递给祁翊：“这个是葡萄味的，你尝尝。”
祁翊接过，剥开糖纸含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融融的。他看着江秦的侧脸，忽然觉得，有昊子这个“神助攻”在，好像也不错。
周末的图书馆里，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洒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江秦刚把物理竞赛题集摊开，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打闹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祁翊和昊子。
“你轻点！这是图书馆！”祁翊压低声音，却拦不住昊子大步流星的脚步。昊子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径直走到江秦对面坐下，把包往桌上一放：“江学霸，我可把祁翊给你‘押送’过来了，他早上还赖床，说要再睡十分钟，我硬给拽起来的。”
祁翊的耳朵瞬间红了，伸手在昊子胳膊上掐了一下：“别瞎说，我就是……昨晚整理错题睡得晚了点。”他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悄悄推到江秦手边，“我妈煮的银耳羹，温的，你先喝点垫垫。”
江秦接过保温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几分。昊子在旁边看着，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哎，同样是一起出来的，怎么有的人有银耳羹，有的人只有面包啊？”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全麦面包，咬了一大口，眼神却在祁翊和江秦之间来回转，满是调侃。
祁翊没理他，拿出笔记本和江秦一起刷题。遇到一道复杂的电磁感应题，两人凑在一起讨论，头挨得很近，偶尔会不经意碰到对方的肩膀。昊子在对面看着，偷偷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了张照，还悄悄发给祁翊，配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祁翊看到手机消息，脸更红了，赶紧把手机揣回口袋，假装认真听江秦讲题。江秦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还在耐心地分析解题思路：“这里可以用楞次定律先判断感应电流的方向，再结合左手定则……”
中途休息时，昊子借口去买水，溜出了图书馆。没过多久，他提着三杯冰可乐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江秦：“江学霸，冰镇的，解解暑。”又把另一杯塞给祁翊，挤了挤眼睛，“给你的，别光顾着跟江学霸讨论题，也喝点水。”
祁翊接过可乐，指尖碰到冰凉的罐身，又看了眼江秦，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昊子喝了口可乐，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对了，下周有个科幻电影上映，我多买了一张，你们俩去看呗？我周末要回老家，正好用不上。”
江秦愣了一下，还没开口，祁翊就先接了过来：“行啊，那谢谢你了。”他说着，悄悄看了眼江秦，见江秦没有反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昊子拍了拍祁翊的肩膀，故意提高声音：“那你们到时候记得早点去，占个好位置。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刷题，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说完，他背着包，一溜烟儿地跑了
图书馆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祁翊把电影票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里，抬头看向江秦，轻声问：“下周……你有空吗？要是没时间的话，我们也可以……”
“有空。”江秦没等他说完就点头，指尖在习题册上轻轻划了划，耳尖悄悄泛了红，“正好，看完电影，我们还能去吃上次那家冰店。”
祁翊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星星。他拿出一颗薄荷糖，递给江秦：“这个是橘子味的，你尝尝。”江秦接过，剥开糖纸含进嘴里，清甜的薄荷味里带着淡淡的橘子香，比以往任何一颗都要甜。
阳光慢慢移动，在两人的笔记本上投下交错的光影。祁翊看着江秦认真刷题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有昊子这个“神助攻”在，好像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意，也没那么难传递了。
距离电影上映还有三天，祁翊每天都要在书包里翻几遍那两张电影票，生怕折角了、弄丢了。昊子见他这副紧张模样，课间总凑过来调侃：“至于吗？不就是看个电影，你这紧张得跟要参加竞赛似的。”
祁翊把票又塞回夹层，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可是我第一次跟江秦单独去看电影。”
“哟，‘单独’俩字说得挺顺口啊。”昊子挤眉弄眼，又凑过来出主意，“我跟你说，看电影的时候记得买桶爆米花，递的时候故意碰下手，气氛不就来了？还有啊，散场要是天黑，你就说‘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多自然。”
祁翊听得认真，还掏出小本子记下来，被昊子笑了半天：“你这哪是约会，简直是做竞赛预案。”
终于到了电影上映那天，祁翊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影院门口，手里拎着刚买的爆米花和两杯冰可乐，还特意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江秦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海报前，手里的袋子都快攥变形了，耳朵尖还是红的。
距离电影上映还有三天，祁翊每天都要在书包里翻几遍那两张电影票，生怕折角了、弄丢了。昊子见他这副紧张模样，课间总凑过来调侃：“至于吗？不就是看个电影，你这紧张得跟要参加竞赛似的。”
祁翊把票又塞回夹层，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可是我第一次跟江秦单独去看电影。”
“哟，‘单独’俩字说得挺顺口啊。”昊子挤眉弄眼，又凑过来出主意，“我跟你说，看电影的时候记得买桶爆米花，递的时候故意碰下手，气氛不就来了？还有啊，散场要是天黑，你就说‘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多自然。”
祁翊听得认真，还掏出小本子记下来，被昊子笑了半天：“你这哪是约会，简直是做竞赛预案。”
终于到了电影上映那天，祁翊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影院门口，手里拎着刚买的爆米花和两杯冰可乐，还特意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江秦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海报前，手里的袋子都快攥变形了，耳朵尖还是红的。
[奶茶][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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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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