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后半程，江秦偶尔会侧头看祁翊的笔记。祁翊的字迹不算工整，却记得格外认真，重点公式旁还画着小小的星星标记，遇到难懂的地方，甚至会用铅笔在空白处写几句自己的疑问。江秦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批注，想起自己收到的那本题集里的便签，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结束后，两人跟着人流往外走。祁翊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颗薄荷糖，指尖捏着糖纸转了两圈，才递到江秦面前：“刚才看你记笔记的时候，好像有点累，含颗糖提提神。”
江秦看着那颗糖，糖纸是浅蓝的，印着小小的月亮图案，和之前收到的都不一样。他没伸手接，只是轻声问：“你怎么总带着薄荷糖？”
祁翊愣了下，耳尖悄悄泛红，眼神飘向旁边的花坛：“就……觉得方便，随时能吃。”其实是每次看到江秦含着糖时，眼神会比平时软一点，他就忍不住想多带些，盼着能再看到那样的模样。
江秦没再追问，慢慢伸出手接过糖，指尖碰到祁翊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手。江秦把糖放进校服口袋，和之前那颗浅青色的糖放在一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痒。
走到公交站，江秦要等的车先到了。“我先走了。”他转身看向祁翊，声音比平时轻了些。
祁翊点点头，却没立刻挪开脚步，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那个……下次有空，还能一起刷题吗？”
江秦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期待，心里忽然软下来，认真地点头：“好。”
公交车缓缓停下，江秦上车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祁翊还站在原地，朝着他挥手，阳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都透着股明亮的劲儿。江秦也朝他挥了挥手，才转身踏上公交车。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江秦从口袋里摸出那颗浅蓝的薄荷糖，剥开含进嘴里。清甜的薄荷味在口腔里散开，带着祁翊手心的温度，一直甜到心里。他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街景，想起刚才祁翊认真记笔记的样子、慌乱转开视线的样子、挥手时明亮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回到家，江秦把薄荷糖的糖纸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里，和之前的糖纸放在一起。他翻开笔记本，在昨天写的那行字下面，又添了一句：“今天和祁翊一起听了讲座，他说我很厉害。还有，又收到了一颗薄荷糖，是月亮图案的。”
写完，他合上笔记本，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忽然盼着，下次一起刷题的日子能快点来，也盼着，能收到更多不同图案的薄荷糖，能看到祁翊更多不一样的样子。
约定好一起刷题的日子定在周日下午，江秦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图书馆。他选了靠窗的位置，阳光刚好能落在桌面上，又不会太刺眼。刚把物理竞赛题集摊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祁翊正提着一个帆布包，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生怕打扰到其他人。
“我没迟到吧？”祁翊放下包，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带着点小紧张。
江秦摇摇头，把旁边的椅子往外拉了拉：“刚到没多久，我还以为你会晚一点。”
祁翊坐下，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还有一小袋饼干，悄悄推到江秦手边：“怕你饿，带了点零食，图书馆不让吃味道重的，这个饼干没什么味。”
江秦看着那袋包装简单的饼干，指尖碰了碰袋子，轻声说了句“谢谢”。两人没再说话，各自翻开题集，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还有偶尔翻书的轻响。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的笔记本上投下交错的光影，气氛安静又平和。
做了大概一个小时，江秦卡在一道力学综合题上，皱着眉在草稿纸上画了好几遍受力图，都没理清楚思路。祁翊余光瞥见他的动作，犹豫了几秒，轻轻推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关键词：“先分析滑轮受力，再结合整体法。”
江秦看着那行字，像是突然打通了思路，顺着这个方向往下算，没过多久就解出了题。他抬头看向祁翊，眼里带着点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卡在这了？”
祁翊挠了挠头，耳尖泛着浅红：“我刚才也做过这道题，卡了好久才想通，看你皱着眉，就猜你可能也遇到了一样的问题。”
两人又继续刷题，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用草稿纸写下来互相交流，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在一起才能听清。偶尔抬头，视线不小心撞在一起，又会飞快地移开，各自的脸颊都悄悄泛起红晕。
傍晚闭馆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响。祁翊看着窗外，从包里掏出一把伞：“我带了伞，送你回去吧。”
江秦点点头，跟着祁翊走出图书馆。伞不大，祁翊刻意把伞往江秦这边倾斜，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江秦注意到，往他那边挪了挪：“伞往你那边移点，你都湿了。”
祁翊摇摇头，脚步没停：“没事，我不怕淋。”
走到江秦家小区门口，雨小了些。“就送到这儿吧，谢谢你送我回来。”江秦停下脚步，看着祁翊湿了大半的肩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祁翊收起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不用谢，反正我也顺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下次刷题，还是在图书馆见？”
“好。”江秦应着，转身往小区里走。
走了几步，他回头，祁翊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湿漉漉的伞，朝着他挥手。江秦也挥了挥手，看着祁翊转身走进雨里，才慢慢上楼。
约定好一起刷题的日子定在周日下午，江秦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图书馆。他选了靠窗的位置，阳光刚好能落在桌面上，又不会太刺眼。刚把物理竞赛题集摊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祁翊正提着一个帆布包，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生怕打扰到其他人。
“我没迟到吧？”祁翊放下包，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带着点小紧张。
江秦摇摇头，把旁边的椅子往外拉了拉：“刚到没多久，我还以为你会晚一点。”
祁翊坐下，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还有一小袋饼干，悄悄推到江秦手边：“怕你饿，带了点零食，图书馆不让吃味道重的，这个饼干没什么味。”
江秦看着那袋包装简单的饼干，指尖碰了碰袋子，轻声说了句“谢谢”。两人没再说话，各自翻开题集，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还有偶尔翻书的轻响。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的笔记本上投下交错的光影，气氛安静又平和。
做了大概一个小时，江秦卡在一道力学综合题上，皱着眉在草稿纸上画了好几遍受力图，都没理清楚思路。祁翊余光瞥见他的动作，犹豫了几秒，轻轻推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关键词：“先分析滑轮受力，再结合整体法。”
江秦看着那行字，像是突然打通了思路，顺着这个方向往下算，没过多久就解出了题。他抬头看向祁翊，眼里带着点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卡在这了？”
祁翊挠了挠头，耳尖泛着浅红：“我刚才也做过这道题，卡了好久才想通，看你皱着眉，就猜你可能也遇到了一样的问题。”
两人又继续刷题，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用草稿纸写下来互相交流，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在一起才能听清。偶尔抬头，视线不小心撞在一起，又会飞快地移开，各自的脸颊都悄悄泛起红晕。
傍晚闭馆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响。祁翊看着窗外，从包里掏出一把伞：“我带了伞，送你回去吧。”
江秦点点头，跟着祁翊走出图书馆。伞不大，祁翊刻意把伞往江秦这边倾斜，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江秦注意到，往他那边挪了挪：“伞往你那边移点，你都湿了。”
祁翊摇摇头，脚步没停：“没事，我不怕淋。”
走到江秦家小区门口，雨小了些。“就送到这儿吧，谢谢你送我回来。”江秦停下脚步，看着祁翊湿了大半的肩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祁翊收起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不用谢，反正我也顺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下次刷题，还是在图书馆见？”
“好。”江秦应着，转身往小区里走。
走了几步，他回头，祁翊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湿漉漉的伞，朝着他挥手。江秦也挥了挥手，看着祁翊转身走进雨里，才慢慢上楼。
回到家，江秦拿出笔记本，翻开夹着糖纸的那一页，又添了一句：“今天和祁翊在图书馆一起刷题，他帮我解了难题，还送我回家。他的伞很小，却把大部分都留给了我。”写完，他想起祁翊湿着肩膀却还笑着说“没事”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暖融融的。
从图书馆一起刷题后，两人见面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清晨一起去学校，祁翊会提前十分钟在江秦家楼下等，手里揣着热乎的豆浆，看到江秦就递过去：“刚买的，还热着。”有时是晚自习结束，两人并肩走在夜色里，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祁翊会借着聊物理题的由头，放慢脚步，想让这段路走得再久一点。
这天晚自习，江秦正低头算题，忽然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抬头一看，祁翊正把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条推过来，眼神里带着点期待。江秦展开纸条，上面是祁翊歪歪扭扭的字迹：“下周三是我生日，想请你去吃上次那家冰店，可以吗？”
纸条末尾画了个小小的蛋糕，旁边还画了两颗挨在一起的星星。江秦看着纸条，心跳漏了一拍，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抬头看向祁翊。祁翊立刻别开脸，假装看黑板，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江秦低下头，在纸条背面写了个“好”字，悄悄推了回去。
感觉到纸条被拿走，祁翊偷偷用余光瞥江秦，见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连算题的思路都清晰了不少。
周三那天，放学铃声刚响，祁翊就收拾好书包，走到江秦座位旁，声音压得很低：“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江秦点点头，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走到校门口，祁翊已经在树下等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礼物盒，见江秦过来，赶紧把盒子藏在身后：“我们走吧。”两人并肩往冰店走，祁翊话比平时多了些，一会儿说“今天的晚霞好像比平时好看”，一会儿说“不知道冰店有没有新出的口味”，像是在掩饰紧张。
到了冰店，找好位置坐下，祁翊把礼物盒推到江秦面前：“给你的。”江秦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支钢笔，笔身上刻着小小的“秦”字。“我看你平时用的笔都旧了，就……”祁翊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江秦握着钢笔，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心里却暖烘烘的。他抬头看向祁翊，认真地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祁翊眼睛亮了亮，像被点亮的星星：“真的吗？我还怕你不喜欢。”
服务员端来冰沙，祁翊把自己那碗推到江秦面前：“你尝尝这个，芒果味的，我觉得比薄荷味的甜。”江秦舀了一口，甜丝丝的芒果味在口腔里散开，比平时吃的薄荷糖多了分暖意。
“生日快乐。”江秦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
祁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嘴角露出小小的梨涡：“谢谢。这是我第一次，有人专门陪我过生日。”
两人吃着冰沙，聊着天，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店里的暖光灯亮了，映得两人的脸颊都泛着柔和的光。江秦看着祁翊开心的样子，心里悄悄想着，以后祁翊的每一个生日，他都想陪在身边。
离开冰店时，祁翊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递给江秦：“这个是葡萄味的，新出的，你尝尝。”江秦接过，剥开含进嘴里，清甜的薄荷味里带着淡淡的葡萄香，比以往任何一颗都要甜。
两人并肩走在夜色里，祁翊的话渐渐少了，只是偶尔侧头看江秦，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江秦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却没有躲开，只是轻轻攥紧了手里的钢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融融的。
从冰店出来，夜色已经漫过了街道，路灯的光在地面织出一片暖黄的网。祁翊走在江秦身侧，脚步放得很慢，手指在口袋里反复摩挲着剩下的几颗薄荷糖，像是在琢磨什么。
“对了，”祁翊忽然开口，声音比夜色还轻，“下周学校有物理竞赛的模拟考，要不要一起复习？就……在我家？我爸妈这周出差，家里没人打扰。”
江秦的脚步顿了顿，抬头看向祁翊，能看到他眼底映着的路灯光点，还有藏不住的紧张。“好。”他轻轻应了声，耳尖在夜色里悄悄发烫。
约定好的那天，江秦按响祁翊家的门铃时，手心还在微微出汗。门很快打开，祁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手里还拿着一本物理错题本：“进来吧，我把题都整理好了。”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杯温牛奶，旁边放着一碟洗好的草莓。“我妈走之前买的，你尝尝。”祁翊把草莓推到他面前，又递过一本笔记本，“这是我整理的高频考点，你看看有没有用。”
两人坐在沙发上，对着错题本一题题分析。祁翊讲题时比在学校认真，手指在纸上划出解题步骤，偶尔会无意识地凑近江秦，两人的肩膀轻轻挨着，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江秦听着他的声音，偶尔点头，目光却忍不住落在祁翊认真的侧脸，心里像有只小鼓在轻轻敲。
中途休息时，祁翊去厨房拿了两块蛋糕，是便利店买的奶油蛋糕，上面还插着小小的蜡烛。“虽然不是生日，但也算是庆祝我们一起复习。”他说着，把其中一块递给江秦，眼底带着笑意。
江秦接过蛋糕，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在嘴里化开，比上次的芒果冰沙还要甜。他看着祁翊嘴角沾着的奶油，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帮他擦掉：“沾到了。”
祁翊的身体瞬间僵住，脸颊飞快地红了，连耳根都透着粉色，他慌忙低下头，假装吃蛋糕，声音含糊：“谢、谢谢。”
复习到傍晚，江秦准备回家。祁翊送他到门口，从鞋柜上拿起一个袋子：“这个给你，里面是我整理的竞赛真题，还有……几颗薄荷糖。”
江秦接过袋子，指尖碰到祁翊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那我走了。”江秦转身，心里却有点舍不得。
“江秦！”祁翊忽然叫住他，声音带着点急切，“下次……下次还能来我家复习吗？”
江秦回头，看着祁翊眼里的期待，轻轻点头：“好。”
走在回家的路上，江秦打开袋子，里面除了真题和薄荷糖，还有一张小小的便签，上面是祁翊的字迹：“真题里最后几道题有点难，不会的话随时问我。”末尾画了颗小小的星星，和之前纸条上的一样。
回到家，江秦把真题放在书桌上，拿出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漫开，他想起祁翊紧张时泛红的脸颊，想起帮他擦奶油时的慌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去祁翊家复习了，他给我买了蛋糕和草莓，还送了我竞赛真题。薄荷糖，还是很甜。”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笔记本上。江秦看着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融融的。他盼着下次复习的日子快点来，盼着能再见到祁翊，盼着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纱，能被更多这样的瞬间，慢慢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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