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那场被哥当成**标本围观的自渎事件后,平淡的日子像块被嚼烂又吐出来的口香糖,黏糊糊地糊在鞋底上,甩不掉,还带着股挥之不去的羞耻甜腻。
玩不过他,我被迫老实了。
至少表面上是。
单黑砚的气泡也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带着点烦躁的警告,反而变得异常简洁。
「嗯。」
「哦。」
「知道。」
或者干脆就是一片无字的空白区,像信号不良的电视雪花屏。
「……」
我知道他在控制。
控制那些溢散出来的表层意象,不让我再窥探到一丝他真实的、翻涌在冰层下的岩浆。
这反而更让我心痒难耐。
他越藏,我越想挖。
这是一个青春期小孩该有的好奇心。
福星那肥猫的气泡倒是越来越丰富,整天飘着:
「冷战模式又启动了喵~」
「大铲屎官今天防御状态依旧完美。」
「小铲…哦不,我的粑粑你没铲过…」
「那,我们小弟弟今天的状态…」
去尼玛的小弟弟,滚蛋。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与暗流下,齿轮般咯吱咯吱地磨到了我的生日前夕。
当然了,明天也是他的生日。
或者根本就是反了,那就是他的生日,只不过被我抢了。
夏末的尾巴,空气里还残留着暑气的闷热,像一块湿漉漉的旧毛巾捂在脸上。
杜阿姨照例加班。
家里又只剩我们俩,还有那只我已经懒得吐槽、整天瘫在空调出风口下当液体猫的福星。
单黑砚在厨房。
厨房。
第一次读到他心声的地方。
他现在偶尔会下厨,说是为了省钱——即便家里已经因为单叔叔的身体好转,经济状况也好起来了,他依然坚持。后面再问,那个气泡就毫不客气地甩出两个字:「健康。」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白T恤,灰色家居裤,腰上系着杜阿姨那条印着小碎花的围裙——这搭配本该滑稽,但套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一种……禁欲的居家感?
呵呵。
好吧我就是有臆想症。
单黑砚神色很淡,正低头切菜。
刀工利落,砧板发出规律又沉闷的“咚、咚”声。
哥后颈的线条绷得笔直,几缕碎发被汗濡湿,贴在皮肤上。
银色气泡在他头顶懒洋洋地飘着:
「青椒。」
「切丝。」
「火候。」
「……」
全是关于食材处理的。
无聊。
我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
那股熟悉的痒意,蛰伏了一年,在看到他后颈那点汗湿的皮肤时,又蠢蠢欲动地探出头来。
我有怀疑过我哥是不是阳-痿,我这几个月这么百般邀请他都无动于衷。
不管他是不是,反正我不是。
忍不了了,再试试。
摸到就是赚到,稳赚不赔。
我像只无声的猫,悄无声息地溜进去。
哥放在料理台边缘的玻璃水杯,里面还有小半杯水。
我伸出手指。
指尖冰凉。
轻轻一碰。
“啪嗒。”
杯子应声而倒。
水哗啦一下泼出来,瞬间浸湿了台面,沿着边缘滴滴答答往下淌,流到了他刚切好的、码放整齐的青椒丝上,也浸湿了那土到爆的红色碎花围裙。
我挑衅地添嘴:“意外。”
单黑砚切菜的动作顿住。
“咚。”
刀尖扎进砧板。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向我,平静无波。
好漂亮。
哥的眼睛好漂亮好漂亮。
银色气泡慢悠悠飘起:「……」
一个巨大的、无声的省略号。
里面翻滚的情绪?抱歉,读不到。
但我知道他应该生气了。
很好。
要的就是这个。
我立刻挂上那副练习过无数次的无辜表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哥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
说着,我抓起旁边一块抹布就扑过去。
显然我这波不是去擦台面的啊。
我整个人几乎是顺其自然地钻他怀里,手忙脚乱地用抹布在他围裙上乱蹭,动作幅度大得夸张,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紧实的腰侧。
“别生气,我这就帮哥擦干净……”
身体紧贴。
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受到他胸膛瞬间的僵硬和骤然升高的体温。
我的呼吸喷洒在他锁骨下方。
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清冽的皂角味混合着一点厨房的烟火气,还有……一丝紧绷的、属于男性的气息。
气泡依旧是一片空白。
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清晰可见。
我心底的恶魔在狂笑。
继续。
我抬起头,脸上是湿漉漉的歉意,眼睛却直勾勾地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哥,我……”
话音未落,我的手腕猛地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痛!
但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终于动了。
单黑砚的眼神不再是深井般不见底的黑。
生气的眸子微微闪动,更漂亮了。
他将我往后一推,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冰箱门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我闷哼一声,却笑得像个得逞的疯子。
哥欺身压了上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冰箱和他身体形成的狭小空间里。
呼吸交缠。
他身上的热度像烙铁一样烫着我。
那双眼睛死死锁着我,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裸的暴怒和……一种更深的、更危险的东西。
气泡终于炸了!
「¥//…%…////…&*!!!」
草,怎么看不懂?
「……」
「…………」
几串省略号快速飘过那片银灰底色,最后彻底消失。
他又控制住了。
“舒白颂。” 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不要招惹我。”
我舔了舔嘴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兴奋得指尖都在发抖。
“哥……” 我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又软又黏,“生日快乐礼物……喜欢吗?”
我指的是我。
我就是礼物。
送给他撕碎的礼物。
他盯着我,眼神凶狠得像要活剥了我。
然后。
我毫无预兆地咬上他的唇。
冰冷。
灼热。
牙齿磕碰在一起,有点疼。
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不是我的,是他的。
我忍不住咬破了他的嘴角。
哥的嘴太软了,口感特别好。
他顿了一下,随即更凶狠地压了上来,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掠夺。
撕咬。
毫无章法。
这是纯粹的、暴烈的惩罚。
我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冰箱门,身前是他滚烫的和带着怒火的反击。
冰火两重天。
这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唇齿间激烈的纠缠,和他身上铺天盖地笼罩下来的、让我窒息又沉迷的气息。
这是吻呐?
不是。
我在吃掉我哥。他也在反噬我。
我们都是,并不温柔的。
带着血腥味的撕咬,像野兽在品尝食物。
我闭上眼睛,双手攀上他紧绷的后背,指尖深深掐进他T恤的布料里,像要把这一年积攒的所有痒、所有不甘、所有扭曲的渴望,都在这场血腥的吻里发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秒。
也许有一个世纪。
他猛地推开我。
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嘴唇上还沾着一点鲜红的血迹——我的杰作。
哥死死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暴怒、震惊、茫然……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餍足?
气泡依旧死寂。
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终于失控了。
我靠在冰箱上,微微喘息,嘴唇红肿,舌尖舔过嘴角,尝到一丝混合着血腥的、哥的味道。
我看着他,笑得像只终于偷到腥的猫。
“哥,” 我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轻飘飘地问,“我的生日礼物……你还没给呢。”
我正要追上他的唇。
“啪嗒。”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听起来像装满食物的沉重塑料袋。
我透过厨房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依稀辨认出那是杜岁娥的身影。
哥的母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口暂时看不到厨房里的景象,但只要再往前走两步……
哥,杜阿姨回来了,我现在当着妈的面亲你的话……
你会露出我想要的表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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