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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我故意往前蹭了半步,贴上哥僵硬的身体,歪着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气音,带着恶劣的笑意:“哥……妈回来了……”

“要不要……再演示一遍?”

我作势要踮脚。

单黑砚猛地侧身,用肩膀和手臂将我挡在他身后,形成一堵带着怒意和警告的人墙。

银色气泡在蒸腾:「闭嘴,别闹。」

“嘻嘻……”我正要扑上去,双手突然僵在半空。

磨砂玻璃门外,杜阿姨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似乎正弯下腰去捡掉落的袋子。

一个略显沙哑、却中气十足的男声紧跟着响起,带着点疑惑:“岁娥?怎么了?袋子掉了?”

这个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脸上的戏谑和挑衅瞬间冻结,血液“唰”地一下涌向脚底,又在下一秒冲回头顶,烧得耳根发烫。

单叔叔!

单黑砚他爸。

那个曾经在收养我后重病缠身,却又在福星来了之后奇迹般好转,最终挺过来的男人!

草,怎么都回来了?!

单叔叔不是自从病好了之后就一直在出差吗?

我对这位名义上的养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不是怕,是……尊敬?感激?

或者仅仅是因为他那双眼睛和哥的太像了,但比哥的锐利太多。

总之,在他面前,我那些对着哥的百般作妖、扭曲心思,都像暴露在烈日下的脏雪,瞬间融化成无地自容的泥泞。

刚才那点想看哥笑话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只剩下火烧火燎的羞耻和……怂。

我下意识想推开单黑砚,手腕却被他反手攥住,力道大得皮肉生疼。

“啊…!”

他像是没听见声一样,低头研究我的表情。

唇上那点被我咬破的血迹在昏暗光线下红得刺眼。他微微喘着气,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未餍足的凶狠和…好奇。

银色气泡依旧死寂。

但哥的眼神在说:你敢动一下试试?

“小砚?白颂?” 杜阿姨的声音带着点疑惑从玄关传来,脚步声靠近,“在厨房干嘛呢?怎么这么大动静……”

磨砂玻璃门背后的影子动了,缓缓变大、变清晰。

哥终于松开了钳制我的手。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上所有激烈的情绪像退潮般瞬间敛去。然后抬手,指腹狠狠擦过自己破皮的嘴唇,将那点血迹抹掉。

气泡终于动了,冷静得可怕:「收拾自己。」

「装好。」

这两句不知道是在给我听还是给自己听。

然后单黑砚转身弯腰,捡起地上那块被我用来“擦围裙”的抹布,动作流畅地开始擦拭料理台上那滩狼藉的水渍和泡烂的青椒丝。侧脸绷的冷冷的,仿佛刚才那个凶狠吻我的人只是我的幻觉。

我靠在冰箱上,后背冰凉,心脏还在狂跳,嘴唇又麻又肿。看着哥瞬间切换回“无事发生”模式的背影,一股荒谬又憋屈的感觉涌上来。

妈的。

我舔了舔自己同样破皮的嘴角,尝到一丝铁锈味,也尝到一丝哥残留的气息。

行。

你装。

那我也装。

外面的人影踌躇了一会,终于拉开厨房门。

杜阿姨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下班后的疲惫,但眼神是亮的。

“你们在做菜呐?”

她身后站着单叔叔,男人身形比记忆中更挺拔了些,虽然瘦,但那股沉沉的、不怒自威的气场更盛了。

他目光扫过厨房,掠过狼藉的台面,扫过背对着他擦桌子的哥,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平静又深邃,不似刀剑,像一根纤细的看似脆弱的针,深深扎在我身上。

没有探究,没有疑问。

却让我瞬间汗毛倒竖,后背的凉意又重了一层。

我立刻站直,扯出一个乖巧无比的笑容:“单叔!你回来啦,好久不见!”

“哎哟,这是怎么了?”杜阿姨走进来,看着湿漉漉的台面和地上散落的青椒,“不小心把水杯打翻啦?”

“嗯。”哥低头倒掉一些青椒残骸,声音平稳无波,“不小心碰倒的。”

他嘴唇上那点被我咬破的血痕,在惨白的灯光下艳得刺目。

单父穿着干净的衬衫,身形虽然还有些清瘦,但精神矍铄,眼神清明,完全看不出曾经被病魔折磨的痕迹。他平静地看着哥的嘴角,关心地提问了句:“吔,小砚,你嘴角怎么破皮啦?”

单黑砚的眼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特顺溜地扯谎并扣了个大锅到我头上:“刚刚弟弟在玩菜刀,我教训了他,他还手时我不小心磕到了。”

“哦?教训?”单叔叔的声音温和,听不出情绪,“小砚,白颂都这么大了,男孩子毛手毛脚难免,好好说就行,动什么手?”

“爸,我……”单黑砚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生硬地憋出一句,“没真打。”

“没真打?”杜阿姨心疼地凑近哥,想看看他嘴唇的伤,“这都出血了!白颂也是,嘴角也破了。你们俩……”

她叹了口气,把购物袋放到一边,“算了,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收拾一下。老单,把蛋糕拿出来吧,明天孩子们生日,别闹得不愉快。”

生日蛋糕?

怎么今天吃?

我和哥同时一愣。

单叔叔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双层蛋糕盒,放在还算干净的餐桌上。

“现在家里情况好多了。”杜阿姨一边收拾湿漉漉的台面,一边絮叨,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老单病好了,我也升了职,这房子……唉,还是小了点,但总算能喘口气了。”

“我们明天有事得一起去趟外地,所以今天把老单也拉回来了,我们给你们提前过生日,好不好?”

她擦干手,走过来,目光在哥和我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哥身上,带着点小心翼翼和……热切。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话说儿子啊,”杜阿姨搓了搓手,脸上堆起笑容,“你看你也大四了,马上就毕业了,年纪也不小了……妈单位王阿姨,你知道吧?她闺女,今年刚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人长得可水灵了,性格也好……”

靠。

给哥催婚来的。

“明天你也是放假嘛,没什么重要的事,妈呢,擅自主张给你们安排了一下…明儿下午赏脸去和人姑娘吃个饭呗?”

相亲?!

还给他安排了相亲?!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来,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我下意识地看向哥。

单黑砚的脸色竟然沉了下去,比刚才被我挑衅时还要难看。他薄唇紧抿,情绪有些波动,银色气泡从头顶窜出来。

气泡里是清晰、冰冷、带着抗拒的两个大字:

「不去。」

杜阿姨看不到气泡,还在自顾自地说:“……照片我看了,真的不错,郎才女貌,多登对啊?我跟王阿姨说好了,明天正好你们都有空,约着在楼下商场新开的那家餐厅一起吃……”

“妈。”单黑砚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我学业很忙,没时间。”

“吃顿饭能耽误多少时间?”杜阿姨不以为然,“就当认识个朋友嘛!你看你,整天就知道闷头学习,也不跟女孩子接触,妈这不是着急嘛……”

“我说了,不去。”哥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很满意。

非常满意哦。

但他们的气氛瞬间有些僵。

单叔叔适时地插话,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分量:“岁娥,孩子的事,让他自己拿主意。小砚有自己的想法。”

杜阿姨张了张嘴,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冷硬的侧脸,最终叹了口气:“行行行,不去就不去……妈也是为你好……”她有些讪讪地转身去拆蛋糕盒,“来来来,先吃蛋糕,过生日呢,开心点!”

双层蛋糕被打开,上面缀着精致的奶油裱花,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草莓味的。

我的最爱。

可我现在莫名觉得那甜味腻得发慌。

我又想起来十岁那年的那口草莓味蛋糕……神游。

生日歌唱完了我才回过神。

蛋糕切好。

我低着头,机械地往嘴里塞着沾满奶油的蛋糕胚。

甜。

但没有那次的好吃。

哥坐在我对面,也沉默地吃着蛋糕,嘴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红色的痂。

杜阿姨和单叔叔说着家常,气氛看似恢复了融洽。

只有我和单黑砚知道。

桌子底下,我的脚正隔着薄薄的西装裤。

一下。

又一下。

带着某种执拗的、报复性的力度。

轻轻踢着哥的小腿。

哥的身体绷紧,他没动也没看我,但我知道他感觉到了。

气泡无声地飘过:

「……」

「……」

「……」

无穷无尽的省略号反映他此刻压抑的沉默。

我不再踢他了,改为用脚心磨蹭。

柔软的袜子和粗糙的布料相互抚着,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响。

哥心情不好,我这样肯定可以安慰到他。

对的。

肯定是抚慰起作用了,我感觉他现在心情明显没那么压抑了,连嚼蛋糕都变得有力气了,啪叽啪叽。

凶凶的,非常有劲。

哥鼓起腮帮子好可爱。

气泡终于变了:

「晚上。」

「等着。」

我停下动作,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直接回应:“好的哥!”

饭桌上三人都缓缓抬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连忙朝着杜阿姨和单父狡辩:“啊啊,哈哈哈…刚刚我幻听了……”

单叔叔犹疑地看了我一眼,表情复杂:“小颂啊,你最近是不是心理压力很大?”

心理压力大?

不不不。

“没有这事儿!”我连忙摆手,“叔,我好着呢。”

我哪来的心理压力,叔,你关心错人了吧?

你该关心关心你亲儿子……

呵呵哼哼哈哈……

我的灵魂在半空中飘荡,脑子里马上只剩下对于晚上的各种臆测了。

好久。

过了好久。

终于到晚上了。

家里一片寂静,杜阿姨和单叔叔房间的灯早已熄灭。

福星在客厅地毯上摊成一张巨大的猫饼,呼噜声震天响。猫气泡满天乱飞:「ZZZzzz……」

我躺在床上。

睁着眼。

盯着天花板。

黑暗中,厨房里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哥瞬间冰封的表情,杜阿姨那句“介绍你们认识”,还有哥的“晚上等着”……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疯狂旋转。

刚刚洗漱完哥鸟都不鸟我一下,径直走入了自己的房间,看起来就和根本没有产生过那个邀约气泡一样。

我怎么百般暗示,他都无动于衷。

阳痿哥。

你明明想好的。

你都不要相亲对象,是因为有我在,对吧?

肯定是的,不是也得是。

我摸了摸唇角,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

掀开薄被。

赤着脚悄无声息地下床。

地板冰凉。

我走到哥的房门前。

门缝底下没有光。

熄灯了,他睡了?

那正好。

水煎他!

我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手。

轻轻往下压。

“咔哒。”

门锁开了。

没反锁?

哥,你在等我吗?

我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勾勒出床上那个隆起的轮廓。

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踩在地毯上避免发出声音,尽管心跳声大得像擂鼓。

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暗中哥模糊的侧脸轮廓。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

睡着了?

还是装的?

不管了。

我掀开他被子的一角,带着一身夜间的凉气,和条滑腻的蛇一样钻了进去。被窝里充盈着哥身上那股熟悉的好闻气息。

我蜷缩着,紧贴着他温热的身体,手臂缓缓地缠绕上他的腰:

“哥,晚上了。”

“我等着呢…”

哥没有回应,于是我变本加厉地把嘴唇贴在他的后颈处,一呼一吸濡湿他的耳后:

“你一直不来,我只好爬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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