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谬了!余晚萧能感觉到赵长亭看她的眼神,分明是火辣辣的邀请,仿佛只要她的态度松动一点,他便能带她领略从未体验过的滋味,一起沉沦。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灼热,赵长亭的目光如一团烈火,所过之处皆撩起酥麻的战栗,烧得人唇干舌燥。
余晚萧眼睫剧烈颤动,慌乱地想抽回手,可赵长亭的手指却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她的心跳随着眼睫一同震颤,震得耳边嗡嗡作响。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低声道:“你松手……”
“我还饿着,再喂我一块?”赵长亭愈发凑近,字字句句都似魅魔的引诱,“余晚萧,喂我。”
“赵长亭,你好浪啊!”越莺嫌弃地搓了搓手臂,一把挥开他的手,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护犊子一般地护着余晚萧。
竟敢趁她不注意勾引她家晚萧,赵长亭这厮也配?赶紧回去照照镜子罢!
余晚萧的手得以解脱,当即起身告辞:“我尚有他事,先回府了!”
说罢,如逃命般夺门而出,仿佛身后有猛虎恶狼在追赶。
那“猛虎恶狼”却毫无自知之明,遗憾地舔了舔唇角,唇齿间还残留着糕点的香甜。他目光玩味地盯着余晚萧离去的方向,眼中的侵略性有增无减,自语道:“这般能跑,莫不是兔子转世?”
那挺好,他是男妖精,她是兔子精,他们天生一对。
………
出了茶楼,余晚萧抬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决意先在街上散散步,待脸上的热意褪去再回陈府,不然会惹得方氏怀疑。
上京城内街道纵横交错,每条街上都有一两名佩刀侍卫巡逻,比起岭南要安稳许多。
余晚萧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忽有个小女孩如脱兔般奔来,撞上了她的腿,不慎摔倒在地。她当即蹲下,将小女孩扶起,忙问:“小姑娘,摔疼了吗?”
那女孩生得珠圆玉润,身着锦衣华服,头上梳着精致发髻,显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她站起身,用小手抹着眼泪,噘着嘴,可怜巴巴地喊着疼。
余晚萧往四周望了望,并未见有人寻孩子,便替女孩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柔声道:“你怎的一个人在外面?你爹娘呢?”
小女孩用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心虚道:“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记得家在何处,就是太远了。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吗?”
余晚萧思忖片刻,将她抱起:“姐姐初来乍到,不认路的。不如我送你去官府,让官差带你回家,可好?”
小女孩在她怀里晃了晃腿,指着某条巷道,脆生生道:“可爹娘见不到我,定会着急的。姐姐,我认得路,你带我回去吧?”
那是条余晚萧从未走过的小道,行人稀少,不知内里光景。她失笑,在女孩头上揉了一把:“还是交给官差更稳妥,他们有马车,转眼就能到家呢。”
说罢,抱着女孩往官府方向走去。才走没几步,小女孩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我要下来!我要下来!”
余晚萧不肯放,温言安抚:“莫怕,官差都是好人。”
她未曾留意,身后有只手悄然探出,持着帕子捂向她的口鼻。众目睽睽,朗朗乾坤,竟也有人干这般坏事。
晕过去的前一刻,余晚萧朝着巡逻的官差伸出手,艰难吐出:“救……”
带刀的官差走过来,抽出半截刀,亮出刀刃,问那男子:“你们是何干系?”
男子点头哈腰,“官爷,草民与妻子闹了别扭,她闹着要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叨扰了官爷,实在是抱歉!”
官差审视了三人的穿着,没发现异常,不像是那种作恶的人家,便挥挥手让人离开。
余晚萧想说不是,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药效上头,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余晚萧只觉头疼欲裂,强撑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麻绳紧紧捆住,浑身动弹不得,连坐起身都不能。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鼻尖是灰尘和厚重的霉味,唯有几缕月色从窗棂缝隙透入,映得昏暗的房间里,还有另外几名女子,皆被捆如粽子,仍在昏迷之中。
屋外隐约传来交谈声,压得很低。
“这次有几个货?”
“八个,都是上等货色,定能卖个好价钱。主子可有说何时出发?”
“戊时出城,赶在宵禁前一刻便是。”
“好,这批货得尽快送抵扬州,官老爷们还等着我们交货。”
“此次可被人发现?”
“未曾,还请你回禀主子,叫他尽管放心。”
余晚萧这才确认自己是被人贩子掳了,要送去扬州,目前还在上京城中,还未出城。
这帮人贩子背后有主子,是惯犯,他们以锦衣华服的小女孩为引,专门坑骗心善的女子,若女子顺着小女孩的话走小道,送她回家,就是有去无回,若女子不顺着小女孩的话走小道,他们就光天化日之下,伪装成夫妻闹别扭将人强行掳走。
窸窣交谈声歇,脚步声渐近,随后“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余晚萧忙闭眼装睡。
来人仔细检查着货物的牙口和面容,以及众人身上的绳索是否松动,挨个儿将其勒紧。
到了余晚萧面前,亦是如此操作。她只管作昏迷状,对方伸手检查牙齿时,也强忍着恶心没有动弹。待对方忙活完毕,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悄悄松了口气,缓缓睁眼。
岂料,一睁眼,正对上一张逆光的肥胖面庞。那男子脸上沟壑纵横,眸光犀利,笑起来露出寥寥几颗沾满黄渍的牙齿,一开口便有浊气袭来。
他面上浮现阴狠笑意:“有个货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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