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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想告诉你

门板在身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隔绝了客厅里令人作呕的咒骂。

阮误生背靠门滑坐在地,粗重的喘息格外清晰,每次吸气都牵扯着身上的钝痛。

将若若送去治疗后,已经很晚,屋内空荡,程林早就不知所踪,阮误生几乎是沾枕即眠。

他以为程林不会再回来,结果天不如他意,没过三个小时,人回来了,还给他吵醒了,要跟他“干仗”。

阮误生脾气一上来,也不管什么了,两人硬生生从卧室打到客厅,打翻了桌椅,撞碎了摆设,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直到程林捂着青肿的眼角骂骂咧咧地退却。

这场胜仗没有带来丝毫快意,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怠。

早些年父母去世,没人愿意收养阮误生,最后是舅妈看不下去,将他领回家。

刚开始还好,但后来程林染上赌博,偷钱去赌,把家里赔了个精光。

舅妈受不了,领着女儿毅然决然地离开。

阮误生闭着眼,这日子,真他妈没意思透了。

手机在安静的房间里不合时宜地震了一下。

他没动。

又震了一下。

又一下。

持续的嗡鸣钻进耳膜,阮误生认了,他大概能猜到是谁。

他挣扎着爬起来抓过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眼,直接看向最新一条。

[太爱撒娇:好烦,嘤。]

阮误生扯了扯嘴角,翻了个白眼:[你有什么心事?]

[太爱撒娇:我的心事在问我有什么心事。]

说绕口令呢。阮误生冷漠敲下:[哦。]

[太爱撒娇:你是不是不开心呀?怎么啦?]

[太爱撒娇:是你家里吵架了嘛?]

话怎么这么多。阮误生懒得解释,含糊回:[差不多吧。]

消息秒回:[我去找你。]

来干什么啊。阮误生都快被气笑了,本来场面就乱,他一来只会让场面更失控。

[无生:没事,我自己呆会。]

对面不依不饶:[你想自己待多长时间呢?]

[无生:两三小时吧。]

[太爱撒娇:那么长时间啊,吃小蛋糕能不能减少一个小时?]

这回复带着他特有的,仿佛天经地义的奇葩逻辑。

阮误生几乎能想象出连嘉逸说这话时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拒接也变得苍白:[……不要来。]

屏幕安静了几秒,阮误生以为他终于消停了,消息再次弹出:[我们打电话。]

打电话做什么呢,负面情绪一定会席卷大脑,连带着让其他人也不高兴,阮误生不想让任何人因为自己不高兴。

没来得及将手机关机图个清净,对面紧跟着发来两条消息:[我给你唱歌。说好的。]

[太爱撒娇:你随便让我唱一首五分钟以上的歌,听完之后你就会看到了。]

打什么哑迷?阮误生按在电量键的拇指停住,追问:[看到什么?]

[太爱撒娇:我。]

呼吸滞了一下,阮误生盯着那个字,目光复杂。

他无可奈何,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沉默地开始计数五分钟,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期待。

时间慢慢流过,五分钟的期限到了,手机没再震动。

他听着自己没那么平稳的心跳,呼出一口气,像是在庆幸连嘉逸没来,又像是在惋惜他没来。

“咚、咚、咚。”

三声敲击,不是来自房门,而是桌前的窗户。

阮误生猛地抬头,上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按照约定,连嘉逸来了,他有些狼狈,脸上却带着“看,我说话算话吧”的得意笑容。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攫住了阮误生,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显得徒劳。

沉默了一下,他抿紧唇,面无表情地推开窗。

“帅。”连嘉逸笑嘻嘻地,伸出手,作势想要拉他,“是要和我私奔吗?”

“神经病。”阮误生拍开他的手,动作利落地撑住窗台,从窗户翻出来,“去哪里?”

连嘉逸立刻黏糊糊地凑上来,自然搭上他的肩:“去你心里。”

阮误生:“……”

有点后悔了。

“气性怎么这么大。”连嘉逸瓦自慢悠悠地说着,“受委屈不知道跟我说么?”

“……”阮误生想推开他,语气硬邦邦的:“没事。”

“以后有事就跟我说。”连嘉逸的声音带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阮误生想反驳什么,最终只化作一个更生硬的单音节:“哦。”

连嘉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是一盒小蛋糕和一个冰淇淋,“奖励。”

“奖励什么?”阮误生下意识接过来,冰凉的触感让他思绪清晰了一瞬,干脆席地而坐。

“奖励我们生生不开心知道给我发消息了。”连嘉逸低头看着阮误生拆手里的冰淇淋。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弯下腰来,对方吓了一跳,抬头看他。

当然,超甜吻戏的戏码并没有出现。

连嘉逸只是舔了一口他刚拆开的冰淇淋。

阮误生:“……”

他忍了忍,把冰淇淋塞进他嘴里,“不知道多买一个吗?”

连嘉逸被冰得“嘶”了一声,顺势叼住,故意抛了个媚眼,“不知道,嘻嘻。”

阮误生:“…………”

-

最后两人的去处是连嘉逸的别墅。

“随便坐,我家,我一个人住。”连嘉逸脱下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阮误生沉默地走进,环顾四周,觉得这里与自己的住处仿佛两个世界,他“哦”了一声,算作回应。

“你要喝点什么吗?”连嘉逸拉开冰箱,眼神关切,“你渴了吗?”

阮误生随意扫了眼那些瓶瓶罐罐,半开玩笑道:“喝酒。”

“借酒消愁?”连嘉逸耸耸肩,非但没劝阻,反而从冰箱深处拿出一个深色玻璃瓶,“没问题,82年的拉菲搞上。”

阮误生看着那瓶明显价值不菲的酒:“……钱多的没地方花了是吗。”

连嘉逸把这瓶酒塞回去,转而拿出普通的冰镇啤酒,“好吧好吧,那喝啤酒?接地气。”

阮误生没再拒绝,指尖触及冰凉的罐身,拉开拉环,仰头灌一大口。

两人没开大灯,只开了沙发旁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小片区域,将两人身影拉长,投在空旷的墙壁。

阮误生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曲起一条腿,手懒懒地搭在膝盖,连嘉逸挨着他坐下,也开了一瓶啤酒,光线柔和了他张扬的轮廓,显出几分沉静。

沉默在酒液的泡沫里蔓延,带着微醺的粘稠。

“大少爷啊。”阮误生忽然开口,听不出是陈述还是嘲讽。

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只是性格差异,还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毕业你考哪里?”他问了一个切实又遥远的问题。

闻言,连嘉逸不假思索道:“你在哪我就考哪。”

挑了下眉,阮误生来了些兴趣:“为什么?”

“我乐意。”连嘉逸含糊其辞,仿佛这轻飘飘三个就能解释一切。

你去哪我都跟着你,没有船票我跟你游。

几罐啤酒下肚,酒精麻痹了紧绷的神经,也暂时冲垮了那份根深蒂固的警惕。

长久积压的疲惫和对自身的厌恶找到了宣泄口,渐渐流淌出来。

“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活到毕业。”阮误生说得慢,带着残忍的平静,“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想要的东西,我活得太烂了,想死。你呢?”

“我啊,我要的多了去了。”连嘉逸扯出一个惯常的笑容,“要钱,要自由,要爱人。”

原来人还可以有这么多具体的渴望吗,还可以对未来有如此真切的期待吗?

阮误生说:“羡慕你。”

羡慕你还有力气去渴望、去相信、去奔赴。

“你真信啊?”连嘉逸短促地笑了一声,轻声说,“我只是想你好好活着。”

阮误生顿了一下,说:“如果我死了,你可以用我的骨灰去种盆植物。”

“我养不活的。”连嘉逸摇头,讲述了一个更荒诞的,“倒不如下辈子来做我的心脏。”

“和我一起死吗?”阮误生立刻反问。

“我想带着你一起活。”连嘉逸说。

不是共赴黄泉的悲壮,是并肩看黎明的奢望。

阮误生没有回答,浓重的疲惫混着酒精后劲袭来,意识开始有些飘忽,眼前的景象微微晃动,他试图换个姿势,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倾斜,眼看就要醉倒。

一只手臂及时伸过来,稳稳扶住他的肩膀。

他半靠在连嘉逸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这让他僵了一瞬,却没有立刻推开。

他太累了,累得只想找个地方停靠片刻,只要片刻。

连嘉逸微微侧头,看着他的侧脸,伸出手指很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颊。

随后极其克制地拂开了阮误生额前散乱的一缕碎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一个梦。

他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任由肩头被压得发麻,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我是想和他永远的。

不是一时起兴的玩闹,不是青春期荷尔蒙驱使的躁动。

是想要拉着手逛遍大街小巷;是想要名正言顺得到一个怀抱;是想要流泪时递上的纸巾。

这些念头那么强烈,那么真实,最终也只是消弭在空旷的别墅里。

他说不出口,他怕阮误生也觉得他奇怪。

时间被灯光拉得很长,长到光晕似乎都开始摇晃,长到自己意识也变得模糊。

无人知晓,某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公子哥盯着阮误生的侧脸看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开始恍惚,是不是真的疯了。

他知道人不能太贪心,可那天他竟然非常非常想和他结婚。

尽管这是不可能的。

这不可言说的永远,只能化作一句无人聆听的祷告。

5:zzz……

1:(盯)[捂脸偷看]

黑奴:(瞥)变态。

章名来自《那些年》禁止k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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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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