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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未能有先知

一阵钝痛将意识唤醒,阮误生皱眉掀眼,模糊的视线里,首先撞入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迟钝地移开眼,看到落地窗帘边缘漏进来几缕刺眼的光线。

陌生的环境带来瞬间的警觉,他猛地想要坐起,动作牵扯到身上各处钝痛,疼得他彻底清醒过来。

记忆碎片翻涌,最终定格在自己昏睡在连嘉逸肩头的画面。

他僵硬地侧过头,对方的脸就在咫尺之间。

对方也睡着了,姿势并不舒服,眉头无意识地微蹙着,他的一只手臂还横亘在阮误生身后,虚虚环着。

一股尴尬和无措感冲上头顶,阮误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从连嘉逸的包围圈里挪出来,直到彻底脱离后,他才敢大口喘息。

身上的钝痛在移动后更加清晰地叫嚣起来,他扶着沙发边缘,动作有些滞涩地站起身。

阮误生没有停留,转身,穿上鞋,手搭在门把手,轻轻一拧。

门锁开启的脆响在过分安静的别墅里异常清晰,他下意识回望客厅的方向。

连嘉逸维持着原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睡得很熟。

于是他不再犹豫,拉开门,闪身出去,再轻轻将门合拢。

门关上的瞬间,沙发旁沉睡的人眼睫几不可察地一颤,缓慢睁开。

早在阮误生挪动身体时,连嘉逸就已经醒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没有睡沉过。

当门锁发出那声“咔哒”响起,他搭在身上的手死死攥住了衣料,仿佛真的对那离去的身影一无所知。

直到大门被彻底关闭,他才松懈下来,揉了揉酸痛的后颈。

别墅里理应恢复寂静,却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他摸过电话接通,“又干什么啊,大爷?”

“你说我干什么?”阮误生冷眼看着程林。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人开始整天来家里了。

刚刚回来时,他发现门被撬过了,估计是那群要债的来堵程林了。

轻轻将门推开,客厅的景象比想象中的更加狼藉,昨天打斗的痕迹犹在。

翻倒的椅子,碎掉的玻璃,几本被撕得乱七八糟的旧书。在这堆破烂里又增添了新乱,几个空酒瓶横七竖八倒在茶几边,烟头被随意摁灭在桌面,还有沙发角落一个呼呼大睡的程林。

而自己的卧室,一个清晰的脚印烙在门板下方,力道凶狠。

不过里面却没有很乱,对方大概只是踹门泄愤,尚未闯入翻找。

确认好物品无损的阮误生关上门,重新把目光投向程林。后者一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鼾声如雷,嘴角淌着口水。

回想起昨天的吵醒之仇,他走到茶几旁抄起一个半满的酒瓶,手腕一扬,将里面的液体泼在程林那张醉醺醺的脸上。

程林一个激灵弹坐起身,先是发出震天动地的几声咳嗽,爆出含糊的咒骂,“……操!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阮误生放下酒瓶,“手滑了,不好意思。”

程林抹了把脸,醉眼猩红地嘶吼着扑来,脚步虚浮却带着蛮劲,唾沫星子几乎溅到阮误生脸上,“**的!活腻歪了是吧?你不就是老子养的一条狗吗?!拽什么?”

阮误生侧身一让,程林那庞大的身躯扑了个空,趔趄着向前栽去。

他顺势抬脚,狠狠踹在对方腰眼上。

“操!”程林发出一声惨嚎,重重砸在翻倒的椅子腿上,疼得呲牙咧嘴,仍梗着脖子叫骂,“你就是个灾星,害死了爹妈还想害死老子!跟那老女人和她女儿一样!都是贱胚子!”

一只穿着廉价帆布鞋的脚狠狠踩在他撑着地上的手背,用力碾了碾,阮误生微微俯身,轻声道:“滚。”

他抬起脚。

程林嚎叫着缩回手,嘴里嘟囔着狠话,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出门。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

阮误生来到卫生间,扶着旁边的墙壁,干呕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胃里一阵阵抽搐般的痉挛。

冰冷的自来水拍在脸上,短暂压下翻涌的恶心,却洗不掉口腔里那股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阮误生撑着洗手池边缘抬起头,镜中映出一张惨白的脸,眼下乌青,嘴角带着血痂,被水打湿的额发凌乱地贴在额角。

他盯着那双空洞疲惫的眼睛,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连嘉逸是不是总是说他漂亮来着?阮误生想着,如果让他见到自己这副模样估计不会再来找他了。

紧接着,他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可能连嘉逸会来找他,只是因为自己和他母亲一样有一双狐狸眼?

“我为什么会想到他?”阮误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出逼仄的卫生间。

客厅的狼藉令人窒息,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反锁了门。

躺在床上,宿醉的头痛并未完全消退,肋间的闷痛在方才的冲突后更显清晰。

他闭上眼,试图放空,但连嘉逸的身影却固执地浮现。

那短暂的依靠带来的温暖是真实的,却也像一根刺,扎在他早就麻木的神经上。

他早就习惯独自舔舐伤口,那片刻的安稳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啧。”他烦躁地坐起来,试图驱散那个影子。

阳光透过窗缝投下一道狭窄的光带,他盯着那道光,大脑空白,只有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提醒他还活着。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阮误生眨了下干涩的眼睛,饥饿感姗姗来迟,胃里空荡,却依然泛着恶心。

他挣扎着爬起来,客厅依旧,但少了程林,空气都稍微流通了一点。

他绕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和酒瓶,走向厨房。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角落里躺着半瓶不知放了多久的牛奶。

阮误生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酸奶味飘散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像点燃了一根引线,胃部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他捂住腹部,整个人瞬间佝偻下去,冷汗涔涔,那口牛奶在胃里翻江倒海。

他踉跄着冲到卫生间,扑向马桶边,剧烈的干呕撕扯着喉咙和胸腔,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这一次的痉挛来得凶猛而持久,仿佛要将内脏都绞碎。

他死死抠着马桶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视线开始发黑,尖锐的耳鸣声盖过了自己粗重艰难的喘息。

腹腔内仿佛有一只手狠狠攥紧、扭转,紧接着,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涌上喉头。

“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牵扯着肋间剧痛,终于,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暗红的液体喷溅在马桶里。

是血。

他愣住了,一股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不是惧怕死亡,而是一种无能。

这具他早已不在意,甚至厌弃的躯壳,也开始背叛他。

“哈……”一声沙哑短促的气音从喉咙里挤出,带着浓重的嘲讽。

阮误生扶着墙壁,艰难直起身,摸索着拧开水龙头,反复冲洗自己的脸,直到皮肤被搓得发红。

他关掉水龙头,卫生间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他扶着门框,一步一挪地走回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背靠门板滑坐在地板。

阳光偏移,那束偷溜进来的光消失了,地板冰凉的触感蔓延至全身,他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膝盖,仿佛蜷缩地够紧,就能悄无声息融进这片阴影里。

想死。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混沌的脑海里沉浮。

不是激烈的冲动,而是一种疲惫到极点的认命。

是不是死了就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早就习惯了。

遇到难题的时候没有人会来,哭也没有用,难受也没有用,愤怒也没有用,就是没有人会来。

眼泪只会换来更恶毒的嘲笑,痛苦只能自己咽下,怒火只会烧毁自己。

自打出生起就没有人喜欢自己,正如他的名字。

误生、误生。

他是母亲乱/搞时遗留下的产物,他连名字都来自护士随手取下。

母亲总是说:“妈妈爱你。”

可什么是爱呢?阮误生记得母亲每天都打自己,记得母亲扭曲狰狞又小人得志的表情,到头来又会抱着他哭,说对不起。

诉说爱时千言万语难及温情,倾吐恨时只言片语便显伤痕。

她不理解他的心,他不懂她的固执,他们就这样互相伤害着。

他小时候给自己说,长大了一定要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家,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可后来在葬礼上哭哑了嗓子的也是自己。

所以爱恨真是一个叫人奇怪的东西。

你要恨一个人,首先要爱他。

这恨是因为不得不恨,而爱是因为无法不爱。

爱是自己亲手种下的,恨也是。所以哪怕结局是悲剧,也只能心甘情愿。

意识在冰冷的漩涡中沉坠,就在即将被彻底淹没的瞬间,那个带着体温的怀抱的记忆,像一道无法抵御的暖流,无声降临。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亮起,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四个字——

太爱撒娇。

等会还有第二更~

章名来自《一步之遥》禁止k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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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未能有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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