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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尤芙没再回复,把手机塞进裤兜后,她从手腕上取下皮筋,一边扎头发一边往门口走。

由于太紧张,她扎头发的手哆嗦个不停,平时一两秒就解决的事儿,她愣是花了十来秒才扎好。

别看她刚才敢和老张隔空喊话,实际上出了这片小区她就是个妥妥的社恐。自大学毕业搬回这老破小以来,她用五年时间彻底改变了小区里所有曾经熟悉她的人对她的印象——以前大家都拿她当自家小孩儿的榜样,嘴里说的念的都是:

“你看人家尤芙姐姐多厉害,考试又是第一。”

“李老师家的女儿,聪明漂亮又懂事,多给父母省心,你再看看你,真是让我们操碎了心。”

“你要是像尤芙姐姐那样用功读书,你也能考名牌大学。”

“……”

诸如此类的夸赞数不胜数,就像那些年刷不完的试卷一样,每时每刻都在伴随着尤芙,可以说,她从小就是在大人们的鼓励、同龄人的羡慕中长大的。

以至于大家发现她五年不找工作、成天待在家里、每次出门就像那背心配人字拖的老大爷一样粗服乱头之后,渐渐地把她当成了反面教材——

“你长大了可别学李老师的女儿,一天天不上班就知道啃老。”

“名牌大学压力大,爸妈也不指望你考得有多好,至少生活得能自理,不能自暴自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你看那尤芙,体验过了大城市的繁华,回来之后变得眼高手低,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的,到现在都没个正儿八经的工作。”

“……”

其实尤芙本身很难听到这些人的细言碎语,她本质是个宅人,非必要不出门是她的底层逻辑,但架不住她有个情报网四通八达的妈。李婪每来看她一次,就会把那些细言碎语一并带过来,一边吐槽那些人嘴碎,一边原封不动或者添点油加点醋地说给她听,每每如此,不厌其烦。

听得多了,尤芙也就麻木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天之骄子,相反,她一直觉得自己属于笨鸟先飞的类型,能考上名牌大学,主要原因就是她刷的题够多。她是典型的“小镇做题家”,高中三年不是在刷题,就是在和李婪去买题卷的路上,最后虽然确确实实刷出了个好大学,但拜这种学习模式所赐,她大学四年完完全全就是路人水平,实习工作也是给别人端茶送水,直到毕业也没做出什么亮眼的成绩,就这么寡淡无味地结束了大学生涯。

好在她不缺钱花——至少在认识租客一号之前她都不缺。

大学毕业之后,她妈李婪把她爸留下来的两套铺子和一套三室一厅的老房子全部转到了她的名下,老房子就是她现在住的这一套,两套铺子则在通市下面的一个县城里,都是在租状态,每年租金加起来大概十三万,也就是说,即使尤芙什么也不做就已经月薪过万,更何况她平时还会在网上接点兼职,收益好的时候一个月也能挣个五六千。

五年下来,她攒了三十万块钱,就在上个月,这三十万连带着刚收到的一套铺子的租金,全被她妈借走了。

借这笔钱的具体原因李婪说得很清楚,前几年疫情,她现任老公季温生的生意惨遭滑铁卢,一年内净亏损高达百万。虽然生意早没做了,但欠厂商的钱以及部分员工的工资至今仍未结清。

李婪是高中老师,收入稳定,教书育人这些年攒了不少一笔钱,原本这钱是留着给尤芙当嫁妆的,谁知道尤芙至今连恋爱的想法都没有过,李婪为了应急,先用这钱还了厂商一个大头,结清了员工们的工资。

可厂商那边还欠有五十万,她靠着退休工资和季温生打工挣的钱每个月还一部分,勉强还算过得去,没想到前不久那家厂换了个老板,新老板不好说话,也不承认分期还款的形式,非要逼着夫妻二人一次性还清,李婪因为这个事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心事重重,实在撑不下去了,才给尤芙打了这通电话。

知道了来龙去脉,尤芙没有犹豫就把钱借给了李婪,并答应李婪把铺子的一半租金转给他们夫妻俩补贴家用。

如此一来,尤芙从手有存款的“小富婆”,沦为了钱包空空的穷光蛋。

手里没存款,尤芙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怕季温生那边又出什么岔子,所以她把现在住的这套房的两个空房间挂在了网上,想着要是能租出去,就靠这笔收入过渡一下。

谁知道挂上去了大半个月都没人来看房,私信的消息倒是不少,聊下来那些女生不是嫌小区离地铁太远,就是嫌弃这房子没楼梯,可尤芙家就住二楼啊!尤芙对此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还有一些待业的,认为这房子离开发区太远,附近没什么好的工作岗位,虽然对价格和房间布局很心动,但碍于现实还是选择了放弃。

之后连消息也越来越少了,眼看着这笔收入就要石沉大海,尤芙心一横,删掉了“仅限女生”这一租房条件。

几天后,终于有人提出想来看看房子,这人正是租客一号许先生。

可那天尤芙临时变了卦,思来想去,和男人住一起还是不太安全,再加上李婪一通“友善沟通”,直接劝退了她。

于是当天她回绝了许先生,并表示给许先生发个红包聊表歉意,许先生倒是挺大度,回了个“没事”之后火速从平台离线。

尤芙为这事愧疚了好几天,原本她都打算放弃出租了,不料上个星期,她外婆生了场病住进了医院,在医保报销了大部分治疗费用的前提下,李婪还得再给医院交三万多,当时尤芙刚收到另一套铺子的租金,二话不说便把钱转给了李婪。

外婆生病这件事让尤芙突然意识到了没钱的可怕,外婆下面好歹还有李婪和季温生能一起扛着,可尤芙现在28岁未婚无存款,往坏了想,万一呢?万一李婪他们生病了怎么办?她拿什么来扛?

那种焦虑和恐慌的感觉,像汹涌澎湃的浪潮,逐渐吞没了尤芙。

之后她降低了房间的租金,又删了一些条条框框,同时瞒着李婪在租房平台上给许先生发了条私信,表示对方如果愿意租,这次绝不反悔。

原本她并没报什么期望,直到昨天,她发现手机上有同城的未接电话,她平时很少回拨电话,一是她的交际圈真的小得可怜,重要的事情几乎一个微信就能搞定;二是她不喜欢接打电话,就连外卖和快递,她都会特地打上“挂门口把手上”、“放驿站就行”之类的备注。

但昨天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通电话很重要,或许这就是天意吧,现在想来,多亏她当时头脑一热拨了回去,否则她也不会遇到许先生这么财大气粗的人,毕竟对方一开口就说:“两个房间都还没人租吗?我想两个一起租,我的东西有点多,如果只剩一间的话就算了。”

尤芙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她趁机在电话里和对方讲明了租房明细,对方接受她合同半年一签,交一个月押金,房租月付,厨房共用等条件,另外对方还表示希望双方都不要打扰到彼此的生活。

这一点和尤芙不谋而合。

当然,尤芙也不是傻子,钱不仅要赚,还得安安全全地赚,在不确定对方人品怎么样的情况下,尤芙花了一个下午,请人上门给每个房间都换了新的智能门锁,同时还在自己的卧室门内加了一套防盗链,装了个报警器和摄像头,之后又请律师帮忙拟了租房合同,万事俱备后,她同意了对方今天来看房的请求。

脚步声临近门口,尤芙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提前备好的鞋套,等那脚步一停,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支起一个优雅礼貌且端正的笑容。

然而当她看清这位许先生的脸时,她的笑容差点没能绷住。

这特么不是刚才在楼下帮老张主持正义的帅哥么?!

尤芙遭到了美颜暴击、命运暴击、缘分暴击,各种暴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半晌,她才不敢置信地问了句:“是……许先生吧?”

许从光点了下头,朝她伸出一只手:“是的,你是房东尤老板?”

“对,是我,那个什么,刚刚我在窗户那儿好像有看到你……你刚才好像就在楼下。”尤芙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他伸来的手上。

许从光的视线落在手里这沓蓝色鞋套上:“……谢谢,是的。”

尤芙感觉心脏快要宕机了,天杀的,这人从二楼看下去就已经相当显眼了,现在离近了再看,更帅了,也不像中学生了,尤其那双眼睛,比她卧室刚换的灯泡还要亮,乌黑澄清的,简直不要太好看。

激动完,她的心又像坐过山车似的,忽然冷冻了下来。

她这房本来地理位置就算不上好,附近也没个大型商超之类的生活娱乐场所,最近的地铁进站口打车都得坐十分钟,就连共享单车的停放点都很少,这些无法改变的硬件条件差点也就算了,人家第一天来看房就碰到了偷钱的小孩和暴躁的女人,这下连治安和环境也成了问题,她这房还能顺利租出去吗?

尤芙忐忑的思绪被许从光拆鞋套包装袋的声音拉了回来。

她看着那鞋套有点愣。

这鞋套她什么时候给的?

玄关不算宽敞,两边还置有鞋柜和储物柜,许从光身后的乐器包显得有些占地方,同时也有点影响他弯腰。

他侧了下身,还没做出摘包的动作,尤芙已经伸手帮他扶住了包身,他又说了一次“谢谢”,随后把包交给了尤芙。

光看着没觉得这乐器包有多大,等接过手,尤芙才发现,这乐器包的高度都快到她胸口了,她身高168,如此看来,这乐器包少说也有一米二三。她小心翼翼地把包放到客厅沙发上,等许从光穿好鞋套走过来,她顺势展开了话题:“这里面装的是吉他吗?还挺重的。”

“是大提琴,我朋友的。”许从光回答得很简洁,他的目光在客厅里慢慢转着。

尤芙自诩全身上下一个音乐细胞也找不出来,她笑着“噢”了一声,随即不太确定地道:“冒昧问下,你是和朋友一起租房还是?”

“我自己租。”许从光说,“如果和朋友一起我肯定会提前告诉你。”

“也是,我多虑了,第一次当房东,不太熟练,哈哈。”尤芙干巴地应和完,想了想,还是得挽救一下“钟楼小区”的声誉,她讪讪地道,“那个,刚刚那种事,在我们这儿其实不多见的,你别往心里去,这小区里大多数人还是很和善的。”

许从光看房的目的很清晰,他扫视完客厅,视线又一路延伸到了厨房,看了个大概后他才回过头来,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没事,素质差的人哪里都有。房间在哪,我能进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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