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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秦雒四仰八叉的瘫坐在沙发上,头发因为刚洗的,发梢处还滴落着水滴,他随手拿起毛巾胡噜了吧头发。

眼神却瞟上了放在茶几上的罐子。

“青梅果子……”

他好奇的凑近鼻子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青梅味道,很清甜。

秦雒鬼使神差的打开罐子,一股更加浓烈的青梅问道扑鼻而来,“好吃”

短短几下,瓶子就空了大半。

秦雒:“……”

“算了,谁让它真的好吃呢。”

苏沐蝶窝在房间里,听到乔女士在房间外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咱们新来的邻居,那小伙子长得可真俊。”

“不光俊,刚才我出门倒垃圾,还和我打招呼,人很好。”

“但也没有那么好叭”

她心中暗自吐槽着,脑海中自动显现出了那人臭脸的样子,傲娇个什么劲啊。

“沐沐,快出来,看看谁来了,门铃在响。”

“哦,好。”

苏沐蝶走了出来,有些费劲的扬起身子,抬手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张她不愿看见的脸。

“小桒,是谁呀。”

乔女士穿着围裙走了出来,手上和身上还沾了些面,见到秦雒,急忙客气的问道:“哟,是你呀,快进来。”

“阿姨,前几天一直在忙,没能前来拜访,您送我的青梅果子很好吃。”

秦雒一脸乖宝宝的模样,苏沐蝶斜眼看着他,只觉得有些怪诞。

“他……吃错药了吗?”

“阿姨,这是我家乡的烧鸡,您尝尝看,很好吃的。”

乔雅婷很是欣慰开心的接过秦雒手中的礼物,“那阿姨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对了,阿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

秦雒见状,坐直了身子,挑眉看了看一旁脸色明暗不定的苏沐蝶,随即换了个语调:“秦雒”

“秦雒……真是个好名字。”

乔女士笑着念叨着,随即看向一旁的苏沐蝶。

“沐沐,小秦和你是同龄人,小秦啊,以后有什么事需要阿姨帮忙,尽管说。”

“好”

“你倒是不客气。”

她小声的嘀咕道,却不小心说出了声。

秦雒一脸探究的模样,往后坐在靠在椅背上,“你说什么?”

“啊……没有,我没说什么。”

苏沐蝶脸有些涨红,眼神飘忽着,有些心虚。

乔雅婷:“小秦,中午在阿姨家吃饭吧。阿姨做了糖醋鱼。”

“不用了,阿姨。”

“小桒,家里没醋了。”

“我去买……”

她急忙出声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秦雒看了看她,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

“我和你一起。”

“啊,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乔雅婷看着有些反差的苏沐蝶“你这孩子,不是一向不喜欢出门吗,小秦,如果你不忙的话,就陪沐沐一起去吧。”

“好,阿姨,我不忙。”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苏沐蝶从超市出来,手里提着一小袋刚买的米醋,电动轮椅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微微低着头,目光却时不时地往不远处瞥去。

秦雒倚在一棵老槐树下,斜挎着身子,双手插在兜里,目光懒散却带着几分锐利,抛去他那讨人厌的性格,其实还有点小帅,就一点。

她加快了轮椅的速度,手指在前进键上快速按动,轮子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秦雒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步伐缓慢却稳健,始终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有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苏沐蝶的余光再次扫向身后,秦雒依旧那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痞气,眼神却冷得让人不敢靠近。她心里有些不安,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轮椅的扶手。

“几天前的那个路口,是你吗?”

秦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带着一丝试探。苏沐蝶的身体微微一僵,手指在前进键上按得更快了,轮椅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她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秦雒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快步绕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按住了轮椅的卡扣键。轮椅猛地停了下来,苏沐蝶的身体因为惯性微微前倾,手指紧紧抓住扶手,指节有些发白。

秦雒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俯身靠近她,目光直直地盯住她的眼睛,带着一股压迫感。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之前,红绿灯的那个人是你吗?你在自杀。”

苏沐蝶的呼吸微微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扶手。她的目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声音有些发颤:“不是,你认错了。”

秦雒没有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如刀般锋利。他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一般人听到这话,大部分人是错愕和疑惑。可你却不敢看我,还说心里没鬼?”

苏沐蝶的心跳加快,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指尖有些发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秦雒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她的心底,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秘密都剖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秦雒依旧没有退开,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住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又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苏沐蝶终于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瞬,随即又迅速移开。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你到底想怎样?”

秦雒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区花园里,秦雒推着她,来到一处还算隐秘的拐角处。

苏沐蝶低着头,不想对视。

秦雒绕了一下,转身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苏沐蝶:“你想听什么”

秦雒装作一脸思考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怀疑。

他盯着苏沐蝶,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试探:“那天晚上……你是真的想要自杀吗?”

苏沐蝶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有。”

秦雒挑了挑眉,显然不信她的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戏谑:“嘴硬。”

苏沐蝶抬起头,眼神有些闪烁,但还是坚持道:“真的没有。”

她的语气虽然坚定,但声音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秦雒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继续追问:“没有?那你那天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只是不小心。”

苏沐蝶咬了咬下唇,眼神飘向别处,似乎不敢直视秦雒的目光。她的声音更加微弱,带着几分心虚:“没有,我那天就是没看清红绿灯,不小心误入的。”

秦雒听到这个解释,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会信吗?你那天可是站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连车来了都不知道躲。”

苏沐蝶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微微发白。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几分慌乱:“你别管了,反正我没想死。”

秦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站起身,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样啊,那我告诉阿姨去。”

他装作抬腿要走的样子。

苏沐蝶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忙伸手拉住秦雒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和莫名的愤慨:“别去!我死不死的和你有关系吗?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

秦雒被她的话惊到了,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复杂的情感。他微微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苏沐蝶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他的耳膜。

苏沐蝶的话让他微微有些愣神。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无奈和同情:“苏沐蝶,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知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我刚好路过,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苏沐蝶已经明白了他未说出口的话。她的眼眶微微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倔强地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秦雒,你不懂……”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你不懂我有多累,多痛苦……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沐蝶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任由泪水打湿了衣襟。秦雒站在她身旁,静静地陪着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罢了,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她执拗的转身,脸上还得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怀中还抱着一袋子米醋。

苏沐蝶轻轻地转动了下轮椅的把手,轮椅缓缓地转过一个优雅的弧度,朝着远处走去。

身后,秦雒远远的跟着,初秋的落叶恰如此时洋洋洒洒的落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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