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蝶手心里不知何时沁出了一些汗水,秦雒转身看向他,如同一个得胜还朝的将军。
陆津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秦雒: “……”
陆津:“行了,走吧,总队要见你。”
“总队?什么事”
陆津回身看了眼苏沐蝶,咳嗽了一声:“我也不知,走吧走吧”
秦雒转眼对视上她,苏沐蝶冲他笑了笑,“去吧,我没事。”
十一站在一旁,吧咂着嘴:“不愧是老大。”
苏沐蝶有些好奇的皱着眉,“那人是谁?”
“那个啊,是我们领队,叫陆津,负责我们队内所有的后勤保障义务,刚才那群人也是,不过只是和我们隶属于一个总队,雒哥兼职我们教练,实际也和我们一样,都是短跑运动员。”
“刚刚那个应龙说,秦雒不能参加比赛,被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呀,说来话长”十一沉思了一下,不知从何说起。
老七走了过来:“苏小姐,雒哥可能需要一会才回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远处的天色已经大亮,前来吃早餐的人也多了起来,
早餐铺的门前已经热闹起来,几张木桌整齐地摆放在路边,桌面上还残留着些许露水。
铺子里,蒸笼里冒着热气,白花花的包子、馒头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油锅里炸得金黄的油条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四溢。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忙碌着,手里的长筷子不停地翻动着油条,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顾客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冒着热气的早餐带着一丝独有的烟火气。
三人随便寻了个没人的角落里坐下。
“啊,好喝……”
“苏小姐,你要不要来点”
老七:“苏小姐,你要的豆浆。”
“谢谢。”
“苏小姐,说谢谢就见外了。”
“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啊……是吗”苏沐蝶一向很难招架别人的热情,只好喝了几口豆浆,将话题制止。
豆浆的口感细腻柔滑,仿佛丝绸般轻轻滑过舌尖,带着淡淡的豆香。
“好喝”苏沐蝶感慨的说道。
一旁的十一笑着递给她一碟榨菜,“豆浆配榨菜,绝配,试试。”
苏沐蝶拿起筷子,夹起一根已经被腌制成酱油色的萝卜丝“好吃。”
“是不是,还是苏小姐最懂我,一点也不比那老北京豆汁配那油圈差”
老七嫌弃的看了眼十一:“你那又甜又咸的,咋好喝了”
十一白了眼他,……“不懂情趣,我愿意。”
苏沐蝶看着打趣的两人,秦雒那高冷的性格怎么培养出来这么一群接地气的队员的。
“那秦雒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怎么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她有些好奇的问道,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秦雒天台上的一幕,疏离带着落寞。
“一年前,我们被雒哥带去杭州参加比赛。那时的雒哥意气风发,年纪轻轻就将短跑赛事的冠军尽收囊中。包揽了国内大大小小的比赛冠军。”
一年前,杭州体育馆。
陆津:“老秦,这次冠军非你莫属了,怎么样,晚上要不要去吃顿好的。”
“不去了,还要训练。”
“你差不多得了,这冠军,明天你只要稳定发挥,基本上没跑。”
陆津走上前搭住秦雒的肩膀:“晚上,杭州西餐厅,我请客,去吗”
秦雒扬起眉毛,露出一个笑,顺手就将陆津的手拿了下来。
“没到最后一刻,冠军花落谁家,不好说。”
“这次场上,没一个能打的,就连第二名的比分都和你差了5分,就算是破了世界记录也不可能超过你。”
“那也不行”
陆津瞥嘴,气的用手指戳着秦雒的脸:“你个老古板。”
后台处,其他的队员涌了进来,大壮:“老大,晚上一起聚餐啊”
老七:“听说杭州的西湖醋鱼很好吃,去尝尝吧”
其他队员:“就是老大,大家这些天训练,控制油腻和体重,已经很辛苦了,这次就差个终赛,晚上去搓一顿吧。”
秦雒拉着脸,装作一脸思索的样子,陆津见状给队内最小的十一,也是队内唯一的女孩子使了个眼色。
十一收到暗示,小碎步的走上前:“雒哥,我想去吃。”
秦雒转脸,看向一脸期待着的十一,最终还是松了口:“好吧,去。”
“老大万岁。”
西餐厅内,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餐厅,一旁穿着黑色西服的服务员走过来,“你好,请问有预定吗”
秦雒左看右看,有些踌躇的攥了攥衣袖“咋子预定”
陆津停好了车,快步走了进来,“有预定,1088号”
“好,几位随我来”
秦雒慢慢悠悠的从餐厅门内走了出来,身后陆津也跟着他走了出来。
“干嘛去”
秦雒一脸无语“屋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用了,屋里都是些半大孩子,你看顾着点,免得出什么差错。”
陆津看着一脸认真的秦雒,笑出了声,秦雒一脸疑惑。
“笑什么?”
“我笑你明明自己也没有多大,怎么比我爸都要老成。你怕不是从清朝穿越过来的吧”
秦雒:“……一边去”
陆津:“好好好,不逗你了,你自己出去小心点,别迷路,一会酒店集合。”
“嗯”
秦雒一个人,走在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就是那匆匆忙忙的奔波感。
大城市唯一的特点大概就是灯火通明,无论是多晚,都会堵车。
秦雒插着口袋,漫无目的的走着,远处的街边,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争吵。
“你根本就不懂”
“我是你妈,你早恋我还看不出吗”
“我没有,没有写情书,是有人冒充我的笔迹写的,塞在了隔壁班那人的书兜里,不是我,您为什么不信啊”
“还说不是,你这妮子死嘴硬”
“我没有”
可任凭她如何解释,成见如同一座巨石,可真正令她心死的是自己的母亲也和那些人一样,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因着两人的吵闹很大,一旁过路的行人皆侧耳听着八卦。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人早恋 还写情书,我让你写……”
那对路人母女的母亲手起刀落间,挥手扇在那小姑娘的脸上。
小姑娘泪眼婆娑的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母亲,一旁过路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迅速的看上一眼,低着头切切私语的说上几句。
直到那姑娘一脸的心如死灰,嘴角处还挂着一丝释然的微笑。
电光火石间,那姑娘向着车流中心跑去,刚刚变换了绿灯的车流正缓缓移动着,秦雒本双手插兜的溜达着一旁,可实在是那对母女的吵架声太响亮,他全程目睹了一切。
“遭了,她要自杀”
秦雒的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撞击。
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那个瘦弱的背影上——那姑娘的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前冲。车流如织,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划破空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扭曲而混乱。
“停下!”秦雒的声音被淹没在喧嚣中,他的脚步却更快了,几乎是在飞奔。他能感觉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迫感。姑娘的身影在车流中显得那么单薄,仿佛一片随时会被碾碎的落叶。
就在那一瞬间,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侧面疾驰而来,车灯刺眼得让人无法直视。秦雒的瞳孔骤然收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他能看到司机惊恐的表情,看到车轮与地面摩擦时溅起的火花,看到姑娘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仿佛已经放弃了挣扎。
“不!”秦雒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手臂猛地伸出,试图将姑娘拉回安全地带。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的衣袖,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便从侧面袭来。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刺眼的白光和剧烈的疼痛。
两人的身体被撞得飞起,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从秦雒的额头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视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尖叫声和刹车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姑娘躺在他的身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秦雒努力想要抬起手,想要确认她是否还活着,但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动弹不得。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定格在姑娘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血泊在他们身下缓缓蔓延,染红了冰冷的地面。周围的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有人尖叫,有人打电话求救,但这一切仿佛都与秦雒无关了。他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唯一清晰的,是姑娘那双充满绝望与无助的眼睛。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再快一点,再早一点抓住她的手。
“后来呢?”
苏沐蝶皱着眉头的问道,有些感同身受的沉浸在其中。
十一叹了口气,缓缓陷入了沉思,不忍再说下去。
老七喝了口茶水,看向苏沐蝶:“雒哥没死但是重伤,在ICU待了一个月。”
“那姑娘呢?”
“当场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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