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气候依旧闷热。
经历上次的事之后,厉泱跟解锁了新大陆一样,每周都带着他玩到深更半夜。温填承认,果然他还是熬不过厉泱这种常年因工作原因过度打拼后神经系统早已历练成无敌大乘境界的人。她不困,他困。每次做着做着他就不知不觉睡着了,但她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或目的,次次都要把他叫醒或是摇醒。非要他回应她。
他很多时候从困倦中醒来,看着那个不知餍足的人,实在无奈。就像今晚一样,仍然撑着沉重的眼皮抬手环住她的脖子,微微抬起上半身凑上前,吻住她的唇瓣。
“…厉泱,你承认吧,是你离不开我。”
吻着吻着,唇齿相依时,温填控制不住在她唇边勾起嘴角调笑道。嗓音缠绵又轻软。
厉泱手摊开掌在他的脊背上,发了点力拥着他进自己怀里。她低头轻啄着他的脸庞,温热的吐息在他脸畔与颈侧来回喷洒。湿哒哒,黏腻腻的。
“是,我离不开你。甜甜。”她抽空沉声道。
温填抱着她的脖子,重又阖上了眼皮,仰着脑袋任她动作。深色的衣料从他的肩头滑下去,露出一片清隽雪白的皮肤。厉泱咬了一口,上面多了一个绯色的红晕。
“…嗯你挺……嗯实诚的。”温填道。
厉泱也不客气:“我一直都很实诚。”
她目光幽深地盯着他的锁骨。微凹的线条弧度干净分明,她的影子投落在他冷色调的肌肤上。她看到他锁骨的位置随着呼吸极为轻微地起伏。如同薄薄的蝉翼裸露在空气中,多着几分禁欲又脆弱的性感。
厉泱霎时更兴致昂扬,两只手指稍稍撑开了点,又加深了点。
温填轻轻锁眉,咬紧牙关地睁开沾染着湿气的绿眸,颇为埋怨地瞪着她。嗔道:“……厉泱。”
他吼了她一句,但嗓音过分的软绵与无力,除了脸凶巴巴了点,总体来说没什么杀伤力。
不过么。厉泱垂眼睨了他好一会,他的脸颊此刻正冒着浅淡的粉色,其实也没什么气势。于是厉泱更加变本加厉。
“我在,宝宝。”她轻笑地回应他。
温填瞧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打从心底认定了是这段日子太纵容她了。让她无法无天的,从一个沉稳的人模人样的大老板,变成了现在这个不知节制巧舌如簧的人模狗样的混蛋。
“厉总,你嗯……你行了。明天我额……还要起床看书。马上……四级考试了,我嗯复…点习。”
他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把他本周来她家的本质目的给忘了的人,于是计划特地提起这事来提醒她。希望她先消停点吧。他怕了她了,这难不成就是奔三的成年人的真正实力?
A大大一生四六级报名有名额限制,只有高考英文分数在一百三十五以上才有资格申请报名。温填幸运一点,刚好高考英文考了一百四十八分,所以不报白不报,就趁着时间把名给报好了。
周四那天他跟厉泱在微信上说得清清楚楚,他本周过来除了给她做饭做家务,其余的时间要看书做练习题找回考试的感觉。她确实说到做到,白天没打扰他。
就在他以为她这人已经从良时,晚上他躺在床上玩手机,快要睡着时。客房门开了,某个混蛋悄咪咪爬床了。然后他们又缠在一起了。
就变成现在这样。
周五晚上是这样的,今天周六晚也一模一样。她真的,他哭死。白天他说要学习她真就只有在晚上找他,就是挺鬼鬼祟祟的。她公司那群人知道平日里严肃认真的厉总私底下是这样恪守承诺的爬床流氓吗。
温填适当推了推她,用动作向她表达可以睡觉了。再不睡觉天就亮了,明天很可能会不小心一觉睡到下午的。
果然,跟随着他推攘的举动,上端的厉泱不动了。她一改胡作非为的行径,仅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面孔,沉默地看着,就是一句话也没吭。
温填觉得奇怪,哑声问道:“…干什么呢?”
昏暗中,厉泱指腹压在他眼角擦了擦,道:“你怎么不哭了?”
她记得只有第一次那次他在房事上哭过,此后的每一次,他都没再像那次一样绷不住地放声大哭。现在只有到了承受不住时才会咬唇呜咽亦或是轻微湿漉些许眼睫。但张嘴放声哭泣这样的往事,仿佛从他身上消失殆尽了。
提到这个温填就来气,一股羞耻感涌上他的心头。新仇旧恨,岂有此理。他猛地别开头没好气道:“一个大男人,哪有次次哭的。”说完,他觉得场子不能输,得找回来。于是轻飘飘睨了厉泱一眼,还故意上下不屑地瞄了两眼。懒散道。
“厉总,就凭你这烂实力烂技术,还想让我哭?”他低笑,抬手缓缓摩挲着她后脑的头发,贴在她耳边挑衅道:“您呀,再多多练习吧,啧啧,真差劲。这些日子要不是为了给你留点面子,我都要直言不讳了。”
厉泱:“……”
她挑唇无声地笑起来,眸中撩着几缕玩味。然后——
二话不说手又朝他大腿内侧伸了过去。
“是么?甜甜,那我们再来一决高下。让你轻视了我的实力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们之间对某些事情存在误会,我今晚有必要为你澄清这些谣言,一雪前耻啊。”她嗤笑道,嗓音里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与此同时,手十分利落洒脱地伸过来,温填陡然眼睛一睁,弧度大了一圈,急忙往后退去。还伸手拍了一把她那只破手阻止她。
“一边去,大晚上的还睡不睡觉了?”温填匆忙道。
他骂完反身,膝盖跪在床上,匍匐着打算爬回床头,离厉泱远一点。这人真的精力旺盛得吓人,他得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个一线战场,去往床头这个暂时性的逼仄的和平地界。然后睡大觉。
结果刚爬两步,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脚踝,阻碍住他爬行的动作。
温填:“……”
他弯动膝盖,要抽回腿,但那只手力气挺足的。像铁锁一样牢牢抓着他的脚踝不放,他觉得他跟撞鬼了一样。被缠住了。
“你干什么?”他将脑袋扭回去冷凝她,质问道。
厉泱死死抓着他的脚踝,平静道:“我要洗干净你对我的误解。”
温填:“做梦,老子没空,放手。”他继续要抽回脚。要是别人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但是她的话,他真是自讨苦吃。只能跟她讲道理,只做口舌之争。
厉泱以前苦力干得多,力劲比较大,五指牢牢箍紧他的脚踝。往后一扯,温填滑了一跤摔在床上,被她拉着脚拖了回来。然后厉泱扑过去,压在他身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抓在他肩膀上,贴在他耳边低语:“你误会了我,而我今晚刚好有空。所以我要立刻向甜甜你证明我的真正实力。被你轻视,我实在好生伤心啊。”
话是说得好听。伤心?温填压根没听出来她伤心在哪。
他现在整个人又回到了她怀里,挣扎了两下,身上的人跟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他索性摆烂,顺势躺在了床上,脸无可奈何地埋在枕头上。
“行吧厉总,我错了还不行吗。”他已经哭笑不得了,没想到她这人看着肃穆,实际上跟个小孩一样的较真,“是我不行了,姐姐你饶了我吧,刚刚那话你就当是我已经彻底臣服于您的淫威,啊不,是实力之下,所以脑子发晕胡言乱语的话。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吧好不好?”
再不求饶,他今晚真的要报废了。
话音刚落,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温填莫名其妙:“……”
他从枕头上抬起头,好奇地侧头朝后望去,谁料直截了当对上那双亮堂的眸子。她眼里泛起了某些不同于今晚任何时候的亮色,露骨地、深沉地从上而下望着他。带上了浓浓的难以言说的色彩。总而言之就是,更兴奋了。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温填:“……”完了。
还没来得及问候她几句,她突然掐着他的脖子,逼迫他面朝着她的方向,然后她忽地重重地对着他的唇瓣吻了上来。
这是比今晚其他吻更重更深的,几乎吸尽他口腔里所有的氧气。吮得他舌头又麻又疼。
“唔。”温填蓦然瞪大眼睛。
长长的一吻毕。温填软趴趴地躺在枕头上,拼命呼吸着,边吸取空气里的新鲜氧气,边口吐芬芳地问候厉泱。从她家野人时代一路骂到她这一辈。
厉泱无关痛痒,甚至还被他骂爽了。她这次真的彻底饶过了他,把他翻过来让他躺好,并贴心地把他的恐龙放进他怀里。随后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甜甜,再叫一声姐姐来听听?”厉泱躺在他身侧,笑吟吟地面朝他,她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撑着下巴,继续道:“就跟对我撒娇一样的,就这样喊出来了。我不亲你亲谁?宝宝。”
温填暗骂了一声:操,原来是这个词挑动了她的没完没了的开关啊。他就说她怎么刹那间又跟打了鸡血一样地饿狼扑肉。
“叫个屁。不喊。”
温填翻了个身背对她,闭眼,睡觉。不再搭理她。
该听的该干的今晚已经干了,厉泱没收到心里想要的一声“姐姐”也不气,反而更加开心地朝他靠过去,贴着他,抱着他的背躺好。一起入睡。
…………
翌日,闹钟一响温填就起床了。厉泱也跟着他一起起床。
他洗脸她洗脸,他刷牙她刷牙。他做早餐她就站在旁边看着。
温填实在觉得诡异,问了一句:“干什么呢?”
厉泱平静道:“要不,昨晚那个称呼你再喊一句呗!”
嘭——
下一秒厉泱被轰出厨房,温填把几百年没关的厨房的门给关上了。把厉泱关在厨房外。
她站在厨房门口,悻悻地抬手摸摸鼻尖,终于老实地回去处理工作。
早餐过后,温填像山大王一样霸占了厉泱书室的座位,他坐在上面带着耳机听听力,握着圆珠笔写题。
而厉泱,则一句怨言也没说,在他身后又摆了一个小圆桌,挤在上面拿着电脑分析新项目。
温填做完题时,扭头瞧了眼厉泱,发现她电脑上那块要开发的地皮有点熟悉。
城南新区,旧开发区。
那是温家一块五年都卖不出去的烂地皮。
远离海城核心区,周边无地铁、无高铁,连同学校、医疗站点都没有。地块挺复杂的,土山坡要挖平的话,这是一项苦力活,而且开发成本远超收益。加上近几年政府要求配建大量的如学校、医院这样的公益设施,导致开发商压根无利可图。所以这块地一直是温锋白开了分公司以来最大的一个苦恼,纠缠了那个男人五年了。
如今,这块地在厉泱手上。
温填脸色十分苍白,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手里的笔无意识地从指尖滑落。
啪嗒一声。
掉进了地板上。
最后一月了,要慢慢收尾工作了。接下来要开始走文章高-潮部分了,这半部分可能充斥着男女主一些关于纠结、成长、复杂、选择的情绪,先打个预告[无奈][无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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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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