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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选材与备料

妈。

妈。

像离她而去的微雨在唤她。

女人名为赵英婉,少年是她的儿子,名尘遇。

赵英婉被儿子拍醒,宿醉的眼睛沉迷睡梦里,混沌地张着。

尘遇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立起身。

“你叫我?”赵英婉问。

尘遇看玄关。

玄关处,他站着,低下眉眼。

赵英婉闭眼扶额,懊恼悔恨地叹气,“我怎么又发酒疯了。”

这下可好,那个院长更是看不起她了吧。

“你自己处理。”尘遇转去餐厅,家里的餐厅和厨房在同个区域。

“小吉。”赵英婉撑在沙发上,“真是对不起,我又醉酒误事了。”

“嗯。”他表示明白。

餐厅里传来小小的动静,是尘遇在做早餐。

赵英婉一眨不眨地看小吉。

他察觉女人在看,先不说话。

名为小吉的男孩生得很白,赵英婉发酒疯到孤儿院选人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这个男孩了?纤弱透明,那时垂着眼?睫毛的阴影打在脸颊上,在水晶般的皮肤上轻盈摇曳。

会有点像离去的微雨吧。

那一天,小吉递给她伞,说出“微雨”二字来,是一丝一线的缘分么?

不管怎么样,是她发酒疯对不住小吉了,飘来蛋香气,小吉的肚子咕噜叫了。

他尴尬捂住咕咕叫的肚子。

赵英婉自认为不是温柔的女性,不会留人吃早餐的,在柜子上的篮子里拿了面包给小吉。

“谢谢。”

“你等我一下。”赵英婉改变主意,问:“这次你记路了吗?”

“记住了。”他说实话。

“那你能自己回去吗?你们那个院长不喜欢我,我就不去了。”

那其实可以送到门口的,这句话他没说,点头:“能。”

“如果还有下次。”赵英婉极其认真地说,“一定不要跟我回来。”

“难道还有下次吗?”他说,“您酒量不好。”

赵英婉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能自己出院子吧?”

“能。”他转身出门。

可他差点迷路了,他只顾着走路,没看该走的是哪条路。

赵英婉洗漱完到窗边,让风吹湿润的脸,男孩小吉的身影在那小径上。

男孩穿白色的薄T恤,是穿的时间久了穿得那么薄了,男孩的后颈在晨光里扑闪,像白雾,像魂魄。

魂魄?赵英婉抱住双臂,露出思索的表情。

走完小径,他下石阶,庭院在右后方,和上回一样树上倒挂油纸伞,地上放着油纸伞,场景很漂亮,他当心踩空,一边看路一边看院子。

一阵风来,吹翻一把油纸伞,这把伞接近鱼池,要是掉水里就不好了吧。

他跑,想捉住伞,是把有浅蓝色绘画的伞,没空看清图案,可惜没捉住,伞掉池子里,他的手搭在栏杆上,皱眉看伞。

伞面悠悠然地贴在碧绿水面摇晃,像个想玩水的孩子,像在跟他说:你着急什么呀?我在水里又不会怎么样。

他伸出手,想把伞拿起来放回原位,一只手比他更快,经过他身边握住了伞柄。

是那个少年吧,他观察过女人的手,不是女人的手。

他往旁挪一步,侧头看,少年拿了伞便走,长睫一闪而过。

他不多看,离开。

他回到孤儿院,院长非常生气女人的行为,“这个女人出尔反尔,我就不该相信她,我真是看走眼了!”

他默默无言了两天。

第三天,听大姐姐说,一对夫妻从别的城市来这所孤儿院,想领养个孩子。

“小吉,院长在他们面前说了你的好话来着。”大姐姐说。

小吉是这里最乖最听话的孩子,很聪明,会看眼色,莫名叫人心疼。

那对夫妻要女孩。

又过几天,六月下旬了,雨天很多,他趴在二楼窗台看雨,院墙那边的树枝淅淅沥沥,一方排球场呈土灰色。

像做梦,瓢泼大雨里一把深蓝色的伞宛如梦境里的图画。

深蓝色。

他的眼睛睁圆了看。

深蓝色的油纸伞没错,这么大的雨,似玻璃珠下砸,油纸伞屹立不动,君子或是骑士,亭亭款款。

是那个女人又来了,这次也喝醉了吧,他匆匆下楼。

院长迎来:“小吉,赵英婉又来了。”

“我看见了。”他说。

他在笑,院长佯装责怪:“你还要配合那个女人耍酒疯?”

“不知道。”他收敛了笑。

如果女人是真心领养他就好了,他喜欢像女人这样的妈妈,还有像少年那样的哥哥。

赵英婉身上的酒气令院长紧紧拧眉。

“我要领养一个孩子。”赵英婉说。

“请回。”院长掉头,小吉站在一帮孩子中间,灯光下眼睛炯炯。

“你是院长吧?我要在你们这儿领养一个孩子。”

“请不要再来我们这里发酒疯。”院长严厉地说。

“是喝了一点酒,但没醉。”赵英婉歪头看,“孩子们都在吗?”

赵英婉指最中间的小吉。

院长烦闷地长叹气。

赵英婉像是不认识他了,但指了他,他跑向院长,愿意第三次跟赵英婉回去一晚。

“回去,回去。”院长赶他走。

“我想——”

“出尔反尔的人我们看不上。”院长打断他,牵住他的手,带他走。

他回头。

赵英婉似乎在看他,虚无地看,悲伤地看。

这个女人的两幅面孔,发出他好奇的芽,为什么会这样呢?连带着那特别的庭院,那位少年,都变得像一个秘密。

“我想。”他对院长说,“我真的想。”

院长沉重的眼光下坠,他抽出自己的手朝赵英婉走去,可他发现,赵英婉看不见他了,那醉眼里没有一丁点的他。

他站定低头,后悔这份冲动。

“走吧。”赵英婉说。

他扬起脸,跟在了赵英婉的身后。

这是第三次进女人和少年的家,夜色隆重,屋里没有开灯,赵英婉在沙发,他在玄关。

赵英婉点烟抽一口,躺在沙发上,又把他忘了吧,他背靠柜子,看下方。

赵英婉睡去,夹在指尖的第三根烟燃出星点,他静悄悄地拿了烟,瞪大眼看茶几,找烟灰缸灭烟。

这时候灯亮了,他吓一跳,他不是贼,挺直腰杆。

是那个少年开的灯。

少年的眼和他的眼均是半眯适应灯光,少年穿着黑色睡衣套装。

“我找烟灰缸灭烟。”他把烟头按在不大不小灰绿色的烟灰缸里。

尘遇不作声,来找熟睡沙发上的赵英婉。

他后退好几步让道,看少年拍完赵英婉的手臂拍后背,赵英婉不醒。

“妈。”少年沉声喊。

少年拍上赵英婉的耳朵,又拍她的额头,她动也不动地熟睡,这是个醉酒的女人。

少年貌似没撤,把他看了一眼,“我代表我妈跟你道歉。”

“没事。我理解。”

“请回吧。”

他想等明天早上赵英婉醒了之后再回的,他走向玄关,记起很晚了,距离远,大晚上的一个人怪害怕的,附近还有片很大的竹林,风能吹出独特的叫声。

他回眸看少年。

少年给赵英婉垫好抱枕,去灯的开关边,少年对上他的视线,等他出门就会关灯。

他移了眼,过玄关开门走出,关门,好像有“啪”一声响起,是少年关了灯。

树林的呜呜声,无边无际的黑暗,他想象独自回孤儿院的路程,恐慌。

他敲门,很不好意思。

少年开了门,室内也是黑暗,比起他身后的,要有安全感吧。

“我能不能明天早上再回去,就像上两次一样。”他说,“很黑,害怕、不安全。”

少年想了想,说:“行。”

他进屋,少年应该是回房间了,这个家里的玄关他都熟悉了,靠着柜子坐下,闭上眼睛。

尘遇半路折返,是醉酒的妈妈带男孩到家里,他该代表妈妈说句“可以睡沙发”的话。

见男孩靠着柜子睡了,尘遇什么也没说,走了。

天光亮,红棕色的木地板像巧克力发出光辉。

沙发上,赵英婉醒了,头痛,揉太阳穴,想抽烟。

赵英婉拿地毯上的女士烟盒,看见了睡在玄关的男孩。

像见了可怕梦魇中的敌人,赵英婉直勾勾的,维持拿烟盒的动作。

烟味,熏醒他,他的身体酸痛,揉脖子睁开眼,面前的不远处站着赵英婉。

抽烟的女人单手抱臂,审视他。

他赶紧站起来,半垂眼睛。

“我不是说过,如果还有下次,一定不要跟我回来吗?”赵英婉问。

烟雾和晨光之雾形成缭绕罩子,女人被罩在其中。

他不知说什么好。

“又来又走的。”赵英婉的语气不对劲,像梦中呓语带点抽泣。

四年前,她的微雨又来又走的,流产后丈夫尘熙就开始生病,在第二年去世。

她走不出来,一切变糟糕从微雨离去开始。她不过是提了一桶水,微雨就走了。

“怎么还要跟我回来?明知道我是在耍酒疯。”赵英婉掐灭了烟。

停在走廊里的尘遇走出,说:“妈,少喝点酒。”

“已经够少喝了。”赵英婉说,“小吉,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天我送你回去吧。”事不过三。也要跟院长讲清楚。

“好。”他的余光里,那个少年去餐厅了。

洗漱完毕的赵英婉送男孩回孤儿院,尘遇坐在餐桌前,早餐是自己做的鸡蛋三明治,赵英婉不怎么吃早餐。

窗外飘落雨丝,是微雨。

微雨这两个字是他离去的弟弟的名字,起初赵英婉的悲痛感染了他,他本身性格有些沉郁,后来天空真正变成灰色是从爸爸去世那刻起。

这个家是爸爸设计改建的,每一处每一棵草边有爸爸的笑容残影。

爸爸做的框景里越来越潦草,他和赵英婉谁也不提,心照不宣的不去碰,仿佛这样爸爸就会心软回来似的。

赵英婉的深蓝色油纸伞立在柜边忘了拿。

飘起微雨,石阶上,赵英婉驻足。

他侧身,伸手接雨丝,软绵绵的。

“我去拿伞。”赵英婉说。

“好。”他安静走在女人后面。

那个少年送伞来了,深蓝色的油纸伞,少年自己没撑伞,内双的眼皮是利落的线,飘摇雨丝显得黑瞳定定。

赵英婉接伞撑开,举起伞,少年的背影远去。

“走。”赵英婉说。

他站在三分之一的伞下和赵英婉同行。

哪知孤儿院大门紧闭,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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