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蜘蛛睨他一眼：“神君厉害啊，诺戈尔出了名的喜欢挖墙脚。”
蔷薇点点头：“那他没希望了，神君现在只喜欢当阿宅，只爱待在实验室里。除了Hunters的据点，我还真没见过神君去过哪。”
“小蜘蛛，”沃克夫停在附近的垃圾场前，打断道：“能感应到那名强迫受试者吗？”
小蜘蛛还是摇摇头：“不行。”
一直不语的老默突然提议：“我去试试。”
“你？”沃克夫愣了下：“你又没有蔷薇的听风耳，也没有小蜘蛛的感应能力，要去也是她俩去。”
怎么也轮不到你这纯武力啊。
很反常的，蔷薇这一次反对沃克夫的意见：“让老默去吧。”
她只是把那双不再有光的眼睛看向沃克夫，没做多余的解释，沃克夫却莫名读懂了她的意思：“好吧，你去。不过在特情队赶来之前，必须回来汇合。”
老默消失在黑暗中后，小福偷偷问小蜘蛛：“原来队长的命令也是可以反抗的啊？”
小蜘蛛回瞪他一眼：“蔷薇姐是副队，而且跟队长的时间最久，咱们就算了，走过的路都没人家吃的盐多。”
小福了然地点点头，看着沃克夫又抽起了他的烟，野蔷薇玩起了她的刀，又偷偷嘀咕：“珠珠，你有没有感觉，队长和蔷薇姐还挺配啊。”
小蜘蛛终于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很配。”
然后她又补充说：“默叔和蔷薇姐也很配，队长和默叔也很配，我和默叔也很配，蔷薇姐和我也很配。”
小福呆呆看着她：“那我呢，我和谁配？”
“你？”对方似乎真的有在思考，半晌：“和神君吧。”
“为什么？”
“都挺可爱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沃克夫看着救援队离开，又看着特情队驻扎了进去。
一分钟后，老默回来了。
“很遗憾。”老默说。
沃克夫一副毫不意外地模样，正要开口安慰，却听到老默说：“最后十五秒找到了踪迹，不过对方进了这座垃圾场，不是很好找，干扰系数太多。”
“……”说话不要只说一半，什么坏习惯！沃克夫皱眉：“再等等，趁此机会，小蜘蛛布控一下垃圾场？”
“收到，队长！”
小福闻言，连忙留住小蜘蛛：“等等我，珠珠！”
他一个普通人面对三个大佬，心脏绝对受不住。
小蜘蛛却十分无情：“你留在这，有事大家还能保护你，听话。”
小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跟过去，然后转身就看到野蔷薇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
小福：“……”
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郊外没有一点风来，甚至一点虫鸣都没有。所有的喧哗与明亮只有远处那个被剿了的实验基地。
小福脑袋昏昏沉沉，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小蜘蛛才离开十五分钟。
作为普通人，睡眠对小福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在进hunters之前，他的睡眠平均时间在八到十个小时之间，自从加入hunters后，时常要面临连续一周不足五个小时左右的睡眠。虽然在没有任务之余可以补回来，但失去的康健怎么补回来！
他虽然不曾抱怨，但沃克夫都看在眼里。
沃克夫从来就不希望小福掺和进来，是他死缠烂打撒泼打滚，再加上吴副院长一直说情才勉强答应让他加入。小福的存在意味着多一处软肋，毕竟他是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会受伤流血，会感情充沛，会因为小事困扰，也会因为恐惧而害怕。
比如现在——
老默眼疾手快捂住了小福的嘴巴——实验基地的特情总队还没走，这么大个基地，想要清算明白，至少需要几个小时。
而垃圾场离基地并不是特别远。
小福使劲地挣扎，嘴巴被捂着没法出声，他努力示意老默有东西在抓他的脚踝。
“……”蔷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到了。别害怕，是人。”
“……”小福终于不再挣扎，老默松开了他，小福竭力压低声音痛斥：“大兄弟，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大兄弟没理会他，只是浑身湿漉漉的、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救……救……救我。”
GS实验室的灯光洁白如雪，沃克夫却总觉得太冷了，就像当年第九区的雪一样。
“医疗重地，请勿吸烟，沃克夫先生。”神君无情地熄灭了沃克夫的烟。
“只在门口抽也不可以吗？”沃克夫摸着神君的躯体问。
“是的，沃克夫先生。通过烟草成分、以及风向风力计算，您的烟雾有47.862%概率会飘进实验室，这将会污染室内气体，提高室内API和AQI值，吴副院长知道了会很生气。”
“你不告诉他不就好了，再说，能污染多少啊小神君。”但沃克夫还是把香烟扔了。
“……”神君：“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沃克夫还想说什么，神君忙补充道：“改造人也是人。”
沃克夫：“……”
“第十二区37号基地不死者改造实验，项目代号不死鸟，强迫受试者开始受试年龄集中在10-16岁区间。这名自己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强迫受试者背景信息我简单描述一下，”小蜘蛛对着电子屏一顿操作，快速调出不死鸟的数据并作总结：“爱德华，男，新海纪元2247年，生父通过地下市场将其卖给第六区某日用品公司老板做养子。2253年，由于公司面临倒闭，在某次宴会上，实验师相中了爱德华，将其买下，迁移至第七区进行不死鸟实验。自实验起已有五年。”
“根据你从基地搬迁回来的数据，我请神君协助计算了，不死鸟大部分实验参数和老默的一致，不过仍不可掉以轻心。”吴副院长坐在转椅上，指着隔着防护玻璃另一边的患者道：“这个人显然是未成熟体，参数和老默当年差不少，在治疗方面，也应当斟酌而行。至于治疗时间，我不好把握，可能一个月，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和之前一样一年两年三年的。数据有限，每组实验参数又不一致，我实在不能百分百确定能让他恢复成正常人。”
蔷薇点点头：“吴副院，不必忧心，凋谢的花如何能再盛放呢，力所能及的，不过只是趁它还在绽放的时候，让这姿态维持得再久一点。”
吴副院却不认同：“我的目标，是让他们恢复成正常人。我知道人体实验和改造实验对人体伤害的不可逆转，但是，还是要试一试的。前段时间，我们针对专项性改造实验的患者做了二期临床试验，神君计算了当前概率，有88.921%成功率。”
“是个好消息！”小福说：“珠珠有救了！”
小蜘蛛却一时愣神，对她来说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不过也要做好准备，毕竟只是二期临床，并且实验数据不多，更棘手的，是每个实验参数都有出入。”吴副院看着小蜘蛛，连善意的谎言也不给：“我不想给你太大的期望，因为我不想你伤心难过。”
小蜘蛛点点头：“我明白的吴爷爷，您是为我好。”
“我自然是为你好，”吴副院说，然后毫不留情地从柜子底下掏出一瓶高蛋白牛奶：“昨夜出勤累坏了吧，来，喝一瓶补充一下营养。”
小蜘蛛：“……”
蔷薇等人离开后，沃克夫才走了进来，习惯性地掏烟动作惹来吴副院一声重咳提醒，沃克夫：“……”
“你说你，烟瘾这么大，蔷薇都被你带坏了……唉，不过老默居然没有被你带坏，不愧是公安大学出身，这自律叫人钦佩啊。”
“确实，我也羡慕老默，可惜这世道好人难活。”沃克夫摘下帽子，扔在满是文件的办公桌上，大马金刀坐在吴副院对面。
吴副院忍俊不禁：“作为队长，你就不能以身作则吗，看你这坐姿，老了准得脊椎病！”
沃克夫却笑了：“我都不一定能活到老……”
“呸呸呸，瞎说话，割你舌头。”吴副院骂骂咧咧：“你来是为了什么，那个少年，还是那批趋同者？”
“两者都有。”
吴副院摆正神色，问他：“你说罢，有什么看法。”
沃克夫说：“好吧，第一个问题，反不死的大基地还容得下趋同者吗？”
吴副院：“目前来说还有余位，怎么，又有发现了？”
沃克夫摇头：“只是在想他们的去处。神智不清的类人怪物，根本没办法放回人类社会去，每个怪物又都只能隔离起来，否则互为趋同的彼此只会一味想要消灭对方。时间，精力，财力，物力，这对GS来说，对反不死来说，绝对是一项永无止尽的财政富出。”
吴副院叹息：“何止啊，哪怕神智清醒的类人怪物，放回去也得时刻监控，就怕哪天突然暴走。并非我对GS研究的药物没信心，实在是不得不防。”
沃克夫也叹息：“当初把老默拐来，说是可以给他打造唐刀，结果现在尾款分期还没付完。”
“？”吴副院疑惑：“你们小队这么穷？”
“老吴，你知道他的刀有多贵吗？”
吴副院摆手拒绝：“不，我不想听，快说你的下一个问题。”
沃克夫说：“第二个问题，关于爱德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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