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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苦瓜

猎场西侧的冰瀑悬在断崖之上,整面岩壁都被冻的剔透,阳光斜斜照过来时,冰棱折射出的碎光在雪地上跳动,像撒了满地金箔。薄涂荼站在雪潭边仰着头,淡紫色衣袍的下摆被风吹得贴在雪地上,金冠上的蝴蝶纹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琵琶上的螺钿凤纹,轻声感叹:“真壮观。”

薄涂蔹指尖夹着支烟杆开口问道:“姒远那边,怎么样了?”

薄涂荼转过头:“按你说的,把信物给他了。”

又想起方才姒远接过那枚无事牌时的模样:“他一开始还端着的架子,梗着脖子说‘亡国余孽的东西不敢收’,我只慢悠悠提了句,他父亲兵权的事,他脸都白了。”

“他没追问?”薄涂蔹挑眉

“问了,”薄涂荼弯了弯唇角,金冠上的蝴蝶纹在光线下跳了跳,眼底闪过点狡黠,“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薄涂蔹低笑一声,将烟杆往冰面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雪地里,晕开一小片深色:“这话妙。越是说不清,他越会攥紧那玉佩。”

她抬眼,“给他点甜头,后续好卖命啊。”

薄涂荼看向薄涂蔹:“皇姐想给什么?”

“许个官儿给他吧,去年北疆粮草贪污案,姒稷斩了几个将领,其中粮草监军的位置至今空着。这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管着北疆的军粮调度,把这位置给他?”

薄涂荼微怔,随即明白过来。

粮草监军看似只是个管后勤的闲职,却能直接拿捏北疆大军的命脉,对一直被皇室掣肘的姒远父子而言,无异于拿到了实权的敲门砖。他问道“这会不会太扎眼?粮草监军,掌北疆半数军粮调度,姒稷怎会轻易给旁人?”

薄涂蔹正弯腰查看冰瀑下的一道裂隙:“用不着他给。”她抬手掸了掸袖口的冰碴,眼神里透着笃定,“让李德成在宫里运作一下,半年内保准让他坐上这个位置。”

薄涂荼微怔:“李公公?他虽在礼部当差,可粮草监军的任免权在兵部……”

“御史中丞立去年给小女儿办生辰宴,收了吏部侍郎刘宝送的三箱南海珠,这事李德成最清楚。”薄涂蔹打断他,“让李德成去透个话,就说‘有人手里攥着送礼的账册’,再暗示他保举姒远,既能卖本宫一个人情,又能把皇帝安插在兵部的眼线挤走,他不会不答应。”

薄涂荼无奈低笑:“姒稷这朝堂还真是千疮百孔。”官员私下的勾连,处处都是可钻的空子,倒像是专为他们这些“亡国余孽”留的生机。

薄涂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仁慈做不了皇帝,更何况他才在位一年多,就想把朝堂连根拔起,全换成自己人?”她嗤笑一声,“神仙来了也办不到。”

说罢转身往营帐的方向走:“走吧,猎点什么晚上给你煲汤。”

薄涂荼跟在后面,鞋面上沾了些雪粒:“小鹿吧,感觉好久没吃了。”

从前在明霄王府时,厨房常炖鹿骨汤,想来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

“那就小鹿。”

薄涂蔹回到帐中,不多时便换了身干净的骑装,手里拎着把牛角弓,弓弦上还缠着银线。她翻身上马时,靴底在马镫上磕出脆响,黑马不安分地刨着蹄子。她勒紧缰绳,目光扫过远处的松林,那里常有麋鹿出没。

薄涂荼牵着自己的小马跟出来,被他轻轻一拍便乖顺地低下头。

“快点。”薄涂蔹在前面扬了扬马鞭,已经跃出丈远。

“来了。”薄涂荼轻夹马腹,小马慢悠悠地跟上去。

松林里的雪更深些,枝桠上积着的雪偶尔簌簌落下。

他望着前面那道月白色身影在林间穿梭。

忽然,马儿在一片开阔地停下,薄涂蔹抬手示意他噤声。远处的雪地上,几只小鹿正低头啃着枯草,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尾尖还沾着雪粒。

薄涂蔹悄然拉满牛角弓,银线缠绕的弓弦在掌心绷出轻颤。她屏气凝神,目光如隼,只听“咻”的一声锐响,羽箭划破空气,精准地射中最肥硕的那只小鹿的脖颈。

她收起羽箭:“一只够了。”

薄涂荼忍不住叹了口气:“……我都多余跟过来。”

薄涂蔹转身对他招了招手,玄色骑装的袖口沾了点雪:“不多余。”她蹲下身,抽出短刀给小鹿放血,刀刃划开皮毛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你来把它扛上马背驮回去。”

薄涂荼愣了愣:“我?”

“难不成让我扛?”薄涂蔹挑眉,用刀背拍了拍小鹿的身量,“你看它多乖,也就比你那琵琶沉点。”

薄涂荼无奈,只好翻身下马,走到小鹿旁。他试着弯下腰,刚要伸手,却被薄涂蔹按住:“慢着,沾了血的地方别碰,用草绳捆住蹄子再抬。” 她从怀里摸出根麻绳,三两下就把小鹿的四肢捆结实了,“来,我帮你搭把手。”

两人合力将鹿尸抬上马背,一路牵着马往营帐走。

刚到帐外,就见春花支着铜炉站在雪地里搓手,见他们回来,忙掀了帐帘:“殿下快进来暖和暖和!炉子里刚烧旺了炭!”

韦人谨早已取了把锋利的解腕刀候着,见小鹿被卸下来,利落地割开皮毛,刀锋游走间骨肉分明,不过片刻就将整只鹿肢解妥当。

春雨捧着根最粗壮的腿骨,往砂锅里添了姜片枸杞,吊在炉子边慢慢煨着。韦人谨则把剩下的精肉切成薄片,码在白瓷盘里。

正忙活着,帐外忽然传来姒稔爽朗的声音:“忙了一天也没去打上猎,我来混口饭!” 话音未落,她已掀帘而入。

“来得正好,”薄涂蔹往炉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个位置,“刚猎的小鹿。”

姒稔搓了搓冻得发红的鼻尖,视线落在铜炉上的砂锅:“闻着就香。早上处理刘供奉的事,连口热乎的都没吃上。”

薄涂荼正对着摊开的鹿肉随手指了两盘,春花道:“那盘瘦的给姒稷送去做苦瓜烧肉,肥的煮熟撒上白糖,给祭司送去。”

春花美美接过差事:“好嘞殿下!”

薄涂蔹帐内的香气渐浓时,姒稷的营帐里却弥漫着微妙的张力。

姒稷放下玉筷,瓷碗里的苦瓜烧肉已见了底。

他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抬眼看向对面的姒稚,对方正对着那碟肥肉蘸白糖出神,玄色祭袍的袖口搭在案几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碟沿,竟没像往常那样急着动筷。

“他给我送饭我能理解。”姒稚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紧绷,眼底的符文隐隐浮动,“他为什么给你送?他经常给你送吗?”

姒稷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笑意,语气听不出波澜:“还好吧。”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补充,“偶尔会让人送些蒸蛋什么的。”

见姒稚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又地添了句:“说起来,他还挺喜欢苦瓜粥的,好像是清热吧。”

姒稚盯着白糖肥肉:“哦。”手里的筷子扔在碟子上,薄涂荼还给他送过蒸蛋?

姒稷仿佛没听见他的失态,慢条斯理地用茶盏盖撇去浮沫:“撤了吧。”

侍立在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案几上的碗碟,不敢抬头看这两位殿下之间的暗流涌动。

“你跪安吧。”姒稷放下茶盏,“今日冬猎本是与民同乐的日子,孤就不追究你在御前失仪的事了。”

回了营帐,姒稚把碟碗往案几上一放,瓷碟与木案碰撞发出脆响。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榻上的锦被被揉得不成样子。塌下的藏剑听着动静,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主子?可是不舒服?”

“没有。”姒稚的声音从帐幔后传来“今晚上不用守夜,你下去吧。”

藏剑虽有疑虑,却不敢多问,只能躬身行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帐内重新安静下来,姒稚却越发烦躁,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姒稷说“他还挺喜欢苦瓜粥”。

他猛地从榻上坐起来,帐幔被他掀得晃动,门口的侍卫听见动静,连忙上前询问:“大祭司?有什么事吗?”

“把藏剑叫来。”

侍卫不敢耽搁,转身快步去找藏剑。不多时,藏剑便重新回到帐中,抬眼便见姒稚已穿戴整齐,玄色祭袍外罩着件墨色披风,领口系得严实,连发丝都梳理得一丝不苟。

“主子。” 藏剑低眉行礼。

姒稚预期执拗:“随我去把薄涂荼带回来。”

藏剑一愣,下意识劝道:“这个时辰……小王爷怕是早就睡下了,贸然过去,怕是会扰了他歇息。”

姒稚却像是没听见他的劝阻,掀开帐帘,夜里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刮得人脸颊生疼,雪粒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刺。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藏剑,眼神里满是固执:“那我就留在那等他醒,你先回去吧。”

藏剑看着他站在风雪里的身影,只能躬身行礼:“属下告退,主子若有需要,随时差人传召属下。”

姒稚没再应声,只是转身朝着薄涂荼的营帐走去。夜里的猎场格外安静,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走进帐中,守夜的小善子刚要开口,便被他用眼神制止,指尖比了个 “噤声” 的手势,随后轻声吩咐:“你们都退下。”

他没急着靠近榻边,先走到炭炉旁,添了几块新炭,看着火苗重新旺起来,才轻手轻脚地走向内帐。榻上的人睡得正熟。

姒稚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轻轻躺了上去。他不敢靠得太近,怕惊扰了对方,只从背后伸出手,缓缓环住薄涂荼的腰,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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