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被敲门声惊醒时，秦暮寒正对着镜子系领带。他挑了件浅灰色衬衫，袖口仔细扣到最紧，指尖触到领口时忽然想起照片里方明霁被风吹起的白衬衫，手一顿，又把领口松开半粒扣子。
“秦暮寒你磨磨蹭蹭什么呢！”肖砚舟的声音隔着门板炸开来，“我哥都把车停楼下了！”
开门时肖砚舟正踮着脚往屋里瞅，看见他这一身，伸手揽过了他的肩膀：“可以啊我的暮，今天这是要去见丈母娘？”
秦暮寒拍开他凑过来的脸，耳根却有点发烫：“别胡说。”
肖砚辞倚在车门边抽烟，看见他们过来，把烟摁灭在垃圾桶：“暮寒来了，上车吧。”
车子停在停车场时，秦暮寒的指尖还在无意识摩挲着衬衫袖口。肖砚舟推开车门就咋咋呼呼往前冲，被肖砚辞一把薅住后领：“慢点。”
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韩景澄正拿着菜单和楚珩争论火锅要鸳鸯锅还是全红锅，田叙白在一旁笑眯眯地煽风点火。秦暮寒的目光扫过一圈，心在看到靠窗位置时猛地跳了跳，方明霁正坐在那里低头看手机，阳光斜斜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的边。
听到动静，方明霁抬眼望过来，目光在秦暮寒身上顿了半秒，随即弯起唇角：“来了。”
那两个字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秦暮寒喉结动了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他拉开椅子坐在了肖砚舟旁边，指尖刚碰到椅垫，就听见肖砚舟喊：“必须鸳鸯锅！暮寒寒吃不了辣！”
方明霁闻言挑了挑眉，看向秦暮寒：“很怕辣？”
“还好。”秦暮寒下意识挺直脊背，“稍微有点就行。”
最后锅底定了鸳鸯锅，红油翻滚的那半边刚端上来，方明霁就伸手把一盘虾滑推到秦暮寒面前：“这个煮清汤里好吃。”
秦暮寒愣了愣，低头时正好看见方明霁的手指搭在盘沿，骨节分明的手在白瓷盘映衬下格外惹眼。他赶紧夹了个虾滑扔进清汤锅，耳尖却悄悄热了起来。
席间韩景澄聊起上周的辩论赛，拍着方明霁的肩膀笑：“最后那个结辩太绝了，对方三辩脸都白了。”
方明霁笑着摆手，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秦暮寒：“不如秦暮寒厉害，上次信号与系统考了满分吧？”
突然被点名，秦暮寒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运气好。”
“可不是运气。”肖砚舟在一旁帮腔，“我上次看他笔记，比教科书还详细。”
方明霁笑了笑，痞里痞气地问秦暮寒：“那下次有题能不能问你？”
秦暮寒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像盛着揉碎的星光。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可以。”
吃到一半，楚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翻照片：“对了，上次校庆拍的照片洗出来了，暮寒你看这张——”
秦暮寒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照片里正是他和方明霁站在香樟树下的那张。只是照片里的他肩膀没有内收，反而微微侧着身，而方明霁的目光，似乎正落在他脸上。
“ 这张拍得好啊。”肖砚舟凑过来看，“方少你看你，眼神都快拉丝了。”
方明霁接过手机看了看，指尖在照片上轻轻点了点，抬头时正好对上秦暮寒的目光，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是挺好看的。”
秦暮寒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去喝汤，却没注意到，方明霁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悄悄弯了弯唇角。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了，鸳鸯锅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秦暮寒看着锅里翻滚的虾滑，忽然觉得，或许做朋友，也不是那么难熬的事。
至少此刻，他们离得这样近，连空气里都混着彼此的气息，他的草木香，和方明霁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在暖融融的热气里，悄悄缠在了一起。
Hi～我又来了[撒花]好棒又写了一章
方明霁你就吊着你老婆吧，迟早老婆要被抢走了
这次我们的暮寒寒好萌啊[猫头]
拜拜，下章见，么么哒[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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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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