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吃到尾声，韩景澄提议去K歌，肖砚舟立刻举双手赞成，田叙白和楚珩也跟着附和。秦暮寒正想找借口推辞，方明霁忽然开口：“我不了啊，你们的方少还有事。”语气轻挑但不容拒绝。
众人顿时蔫了半截，肖砚辞调侃道：“怎么，耍上打牌了？”
方明霁笑了笑，目光掠过秦暮寒时顿了顿：“我不用耍，我就是大牌。”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今天我请，你们玩吧。”
秦暮寒看着他推门出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空了一块。肖砚舟还在抱怨，他却没心思听了，只觉得空气里的雪松味好像淡了些。
“你怎么了？”肖砚辞注意到他的走神，“也不想去？”
秦暮寒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还是跟着众人离开了火锅店。KTV包厢里灯光晃眼，音乐震得人耳膜发疼，他缩在角落的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易拉罐拉环。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震了震。他以为是肖砚舟发来的消息，低头一看却愣住了，是方明霁。
[max：实验室的门卡好像落在包厢了，你方便帮我找找吗？]
秦暮寒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回复：[好，我现在回去找。]
他跟肖砚舟打了声招呼，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他却觉得脸颊发烫。
跑回火锅店包厢时，服务员正准备收拾餐桌，他说明来意，蹲在地上仔细找了一圈，却没看到门卡的影子。
正茫然着，手机又亮了。
[max：找到了，刚摸口袋发现揣错兜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秦暮寒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他刚想回复“没事”，对方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max：你在哪？我刚出实验室，顺道送你回去？]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他脚边打着旋。秦暮寒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被拉得长长的影子，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半天，才打出两个字：[好啊。]
等方明霁的车停到面前时，秦暮寒才发现他根本没穿白大褂，显然没去什么实验室。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杯奶茶，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是他常喝的那家店的招牌口味。
“刚路过买的，”方明霁发动车子，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看你刚才没怎么吃东西。”
秦暮寒捏着温热的奶茶杯，指尖触到方明霁刚才碰过的杯壁，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缩了缩。“谢谢” 秦暮寒轻轻地说。“没事儿”方明霁挥了挥手，冲他勾了勾唇角。
话音落下，车厢里又陷入了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送出声，还有秦暮寒清浅的呼吸声。
“你好像不太喜欢吵闹的地方？”方明霁忽然开口。
秦暮寒愣了愣：“还好。”
“我也不喜欢，”方明霁目视前方，唇角却微微弯着，“尤其不喜欢别人盯着你起哄。”
秦暮寒的心漏跳了一拍，下意识转头看他。路灯的光影在方明霁脸上明明灭灭，他的侧脸线条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柔和，不像平时那样带着锋芒。
“刚才看照片的时候，”秦暮寒鼓足勇气开口，声音有点发紧，“他们开玩笑的……”
“我知道。”方明霁打断他，转头看过来，眼底的笑意像浸了水的棉花，又软又沉，“但我没开玩笑。”
秦暮寒的呼吸瞬间顿住了。车正好停在红灯前，车厢里的光线忽然暗下来，方明霁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空气里的雪松味似乎变得浓郁起来，缠绕着他身上的草木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成一种黏稠的暧昧。
绿灯亮起，方明霁转回头，发动车子时轻轻说了句：“快到了。”
秦暮寒没再说话，只是握着奶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凉丝丝的，却没让他打颤。
车子停在宿舍楼下，秦暮寒解开安全带，正想说“谢谢”，方明霁忽然递过来一支笔。是上次在图书馆看到的那支，金属笔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个送你。”方明霁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去，“上次看你好像挺喜欢的。”
秦暮寒愣在原地，看着那支笔，又看看方明霁。对方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像藏着一片星空。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明霁笑了笑，把笔塞进他手里：“拿着吧。以后问你题的时候，总不能让你用自己的笔。”
秦暮寒握紧那支笔，金属笔帽的凉意透过掌心传过来，却奇异地熨帖了他乱跳的心。他推开车门，下车时听到方明霁说：“早点休息。”
“你也是。”他转过身，看着车里的人，忽然觉得那句“我喜欢你”就在嘴边，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方明霁看着他走进宿舍楼，直到那扇门关上，才发动车子离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门卡，又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空荡荡的位置，唇角弯起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有些话，不急着说。
至少现在，他们离得这样近，近到能闻到彼此的气息，近到能用一支笔、一张照片、一个借口，悄悄把心往对方那边挪一点。
月光落在车窗上，像一层薄薄的糖霜，甜得恰到好处。
哦吼～又是一章，好累……
今天暧昧上了哈，我真是舍不得你们吃一点苦，第三章就暧昧上了[坏笑]
“max”是方明霁的英文名哈，“max” 兼顾了力量感与亲和力，既藏着“追求极致”的野心，又带着“简单纯粹”的温度，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阳光、可靠的形象。其实和方明霁性格有一点相似，但还是有区别的，不过我因为很喜欢这个词，所以就按在方明霁身上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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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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