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这个女人为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偌大的礼堂内,神父转头看向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男人,头顶冒汗。
男人梳了光亮的油头,面庞方正宽阔,眼窝下有一条浅色的刀疤,眼神似鹰般刮过神父。
“我愿意。”
神父神色一松,又折过身,另一边是极高挑的新娘子,身着蓬松的白色婚纱裙,一头颇引人注目的雪白长发高高盘起固定在脑后,她的五官极锋利,线条硬朗,在一身华服的衬托下,美艳中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神父缓缓开口:“金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这个男人?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高个新娘眼皮一掀,漫不经心地戳着手指,没有回答。
悠扬的钢琴声错了键,突兀地停下,等待着送上祝福的宾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整个礼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胖神父沁了一脑门子的汗,用手搓搓自己的黑袍,朝新娘那边努嘴:“金小姐。”
“哦,” 新娘恍然大悟一般,用手提起自己的裙子,“我...” 开口的声线异常低沉。
她猛地一掀裙摆,抽出把黑色的手枪,枪口对准新郎,粲然一笑。
“我不愿意。”
大厅内“砰”地一震,子弹炸开来,直取男人的命门。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心口就现出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咚”地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似开闸的水流,摊开在灯光闪耀的大堂上。
足足有十秒,大厅里静默着,似黑白的默片。
新娘吹了枪口的烟,鲜红的血迹溅上半边婚纱。
她从裙底下端过把冲锋枪,对准礼宾席开始扫射。
“啊啊啊啊!!!”
“救命啊!杀人了!!!”
大厅里炸开惊叫声,人群如梦初醒般开始尖叫乱窜。
鲜血混杂着尖叫,像被挤压的肉饼,迸溅开,弹射至大厅的四壁。人群蜂拥如潮水,向门口退去。
“草,他妈的,什么情况?” 黑衣保镖吐了嘴里的烟,破口大骂
好好的婚礼成了一场血腥的屠杀,保镖额头的青筋突突狂跳,感觉后半辈子的职业生涯不保。
“妈了个逼的,还他妈看什么看,上啊!”大花臂踹了旁边的保镖一脚,又拎过另外一人的衣领,脖子处青筋暴起,“快去救先生,他他妈要是死这儿,咱们就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十几个黑衣狙击手在礼堂二楼利落地一字排开,齐齐瞄准礼堂中央的新娘。
新娘眼皮一掀,抹了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她周身浴血,眼神如炬,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死神。
“开枪!”
子弹如雨点般射过来,誓要把人打成筛子不可。可就在子弹即将击穿目标的一瞬间,所有的子弹都停滞在空中,不得前进半分。
新娘微微一笑,抬了抬手,所有子弹都原路急速返回。
“我草,这人有变异能力!趴下,都趴下!”
“妈的!被一个女人打得屁滚尿流。”
领头花臂的融合基因为鹰,他纵身一跃,双臂展开化为翅膀,亮出尖钩似的的爪,向下急速俯冲。
新娘把枪一丢,从腰间拔出一把锃亮的匕首,踩过地上歪七扭八的尸体,正面迎上。
“啧。”
湿哒哒的裙摆拖累了她的速度,她不满地皱起眉,毫不可惜地一把撕掉笨重的裙摆。
“哧啦”一声,老鹰的利爪就近在眼前,在下一刻就能把她擒拿至半空。
新娘猛地加速,迎着老鹰纵身一跃,她一手化成锋利的兽爪,对着老鹰的脖子狠狠一拍,整个人往下惯,硬是将这大鸟死死拍在了地上。
手上的匕首迅速一刺,杀鸡似的在老鹰的喉管处开了道口子,鲜血噗嗤一下喷溅出来。
新娘迅速斜过身子,肩膀上还是浇上一大片,垂下的头发丝也没逃过一劫,她迅速起身,对着原地扑腾的鸡泄愤似的踢了几脚,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丝毫不担心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裙底走光。
在解决掉零星几个还喘气的活物后,她来到了门口,在手触上把手的一刹那,头上的耳朵本能地竖起,鼻子也跟着嗅了嗅。
犬类灵敏的嗅觉让她精准捕捉到门背后弥漫过来的硝烟味。冒然开门恐怕只会被打成筛子。
她刚才才使用过变异能力,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于是她无声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底打旋,闪到门边。
果然门外有人候着听他动静,一排机关枪扫过,直接把大门打了个稀巴烂。
新娘随手从地上拉过一具尸体丢出去,在火力偏移的一瞬间,冲出门外。
“在那儿!”
身后的子弹铺天盖地地追过来,新娘闪身,滑到一辆越野车背后,将将躲过背后射过来的子弹。
子弹打穿了越野车的玻璃,庞然大物“滴嘟滴嘟”地叫唤了半天。
新娘打开弹匣,发现只剩下可怜的五发子弹。
她原地修整了片刻,思考究竟是靠着五发子弹硬冲,还是拖延一会儿时间,等待变异能力恢复。
“砰——”身后倚靠的越野车身颤抖,往下一沉,新娘的眼风迅速扫过去,车盖上赫然是一道高挑的黑影,午后太阳正是发力的时候,晃得她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看见一双琥珀色的竖瞳,阳光散落在他周身,他的目光却冷淡得像冰块。
“走。”那人简短地吐字。
立马意识到是自己人后,她便毫不犹豫地猛冲出包围圈,滚进路旁停着的一辆张扬的橙色跑车内,当即把抖成糠筛的司机一脚踹下车,再大马金刀地占了驾驶座,利索地扭过车钥匙。车尾跑出一溜白烟,车轮扬起滚滚沙尘,一路在宽阔的西部大道上扬长而去,把铺天盖地的枪林弹雨彻底甩在了身后。
西部大道宽阔平直,两侧是铺开的黄沙戈壁,一望无际,与天相接为一道淡黄色的横线。沿途零星掠过几株直挺的仙人掌,在这片大漠黄沙中野蛮地生长。
远处的天际线窜出一辆黑色越野车直奔橙色超跑而来,在打照面的功夫,一个漂亮地平滑,丝滑地横在了超跑跟前。
从车门处下来三个大高个,大步朝这边走来,领头的穿着一身规整的黑色警服,裤管和袖口都收拾得一丝不苟,头发是深棕色,脸庞生得端正,一过目就让人联想到“一身正气”四个大字。他右边是个稍矮的青年,戴圆眼镜,一头柔软的栗色,白衬衫全塞进裤子里,看起来人畜无害。左边的那位则一身骚包的刺绣重工牛仔,下面配吊裆裤,脚踩红色空军一号,十足的街溜子打扮。
这三个人走在一处,实在是给人一种南辕北辙的割裂感和东拼西凑的破碎感。三个人像是各自带来了三个世界呼啦啦招呼到新娘眼前。
新娘稳当地坐在车里,熄了火,一边的眉毛挑起,不是细长的一根,放在女人脸上显得有些粗重了。
右边的精神小伙显然是注意到车里坐着的人,他眼睛一亮,夸张地吹起脑门上垂下来的那一绺白毛。
“哟,美女,一个人吗?” 他斜靠在超跑的车窗前,身后的狗尾巴兴奋地甩出来,呼啦啦地高速旋转,如此义务地给后面两个队友扇风。
车窗慢慢地往下降,露出里面人清晰而凌厉的侧脸,优越的侧脸线条在延伸到脖颈处时出现了一块明显的凸起,随后就收进了剪裁贴合的衣领中。
精神小伙脸上灿烂到要滴口水的笑容霎时间僵在半空中,马路上的风一吹,就能随时化沙随风而去。
“融合基因哈士奇?” 车里的美人探出身子,但声音并不美好,低沉而富有磁性,足以击碎一个怀春少男最朴素的梦想。
“我草,男,男的?”
身后的德牧一把将犯傻的哈士奇推开,伸手自我介绍,“池牧野,融合基因德国牧羊犬。恭喜你顺利完成你的第一次任务。”
“你叫关塘对吧?”栗色脑袋挤过来,不见外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又不时翻阅手中的资料,“融合基因萨摩耶...”
眼前的人有着极其出类拔萃的容貌,随便一拍就能放进当月的时尚杂志内,一双惹眼的桃花眼透着风流与随意,除了一头柔顺的白毛符合融合基因特征以外,实在是与温良忠诚的犬类系兽人毫不相干。
要是不说的话,没人能看出来这是萨摩耶。
“怎么了,小可爱?” 关塘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笑眯眯地看过来。
说话的方式也很...
池牧野的眉头微微一皱,栗子头则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内心的某种信念又坚定了几分。
“都说萨摩耶是微笑天使,但看起来我倒更像是天使。”
有那么一瞬间池牧野的脸直接黑了三度。
“哦,小宝贝你确实很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卢比,融合基因比格犬,”栗子头开口,又指了指在一边45度角仰望天空,独自拼凑自己碎掉的少男心的精神小伙,“那个傻缺是格菲,没有悬念,就一**哈士奇。”
瞧着嫌弃的口吻,看来未来同事的关系不是十分融洽和谐啊。
不过到底是哪个人才想到把这俩品种的货凑在一块,更不知道他们的队长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一次性收了这两个妖孽。
关塘出于习惯,对格菲报以友善的微笑:“哥们,你没事吧?”
关塘不笑倒好,一笑格菲的少男心再次碎裂,直接给秒成了渣渣。
“关塘,”池牧野把话题拉了回来,“总之,对不住,这次本来要结婚的新娘是只白狐,发色雪白,我们队里也就只有你符合新娘的的外貌特征,要出人也只能是出你。”
“没事,多大点事,我才刚进来,组织就给我派了一大活,也是组织信任我,肯定我的能力。”
“哈哈,这次成功端掉了跨国黑手K党的老窝,够这帮孙子手忙脚乱一阵子了,而且参加婚礼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大毒枭头目、地下军火商、跨国金融犯,哦对,就连那个神父身上都背了27条人命,啧啧,可以说是五毒俱全,这下可是彻底扫干净了。现场怎么样?是不是血肉横飞、惨叫连天?”卢比镜片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寒光,声音兴奋得有些发抖。
“拿机关枪扫了,看我这身上脏的,不过话说回来,”关塘眼神扫过他们三个,“我们是一只全狗队吗?”
“不是,”池牧野摇头,“还有一位队员没来,而且我们队长也去出任务了,他刚才往大礼堂的方向去了,你没看见他?”
关塘的脑海里闪过那一双冰块似的琥珀色竖瞳,心里升起莫名的预感,应该会是他,他们的队长应该就是这个人。
“没怎么看清,现场太混乱了。”
“我们队长是猫科,融合基因银虎斑缅因。”
“哦,是吗?”
关塘扬起的嘴角瞬间垮下来,他最讨厌的就是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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