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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第二十回 洗剑风流 清源祸起(下)

剑宗在龙图山庄地宫枕戈待时,清源流这边却更是焦头烂额。

等到华宗玉带着清源三老赶回翠屏湖的云影山庄,迎接他的不是贼人已经落网的消息,而是更大的噩耗。

继王元宝惨死之后,接着死的人是李能定。

这无疑又是一个跟着华宗玉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恶棍。平日里仗着清源流的名头和华宗玉的淫威作威作福,坏事做尽,死在他手里的冤魂只怕比王元宝还要多。

这毫无疑问是个死有余辜的禽兽!

而他的死状甚至比王元宝还要凄惨恐怖。在王元宝死后的第二天,他忽然觉得四肢百骸刺骨的冰冷。不是皮肤感受到的寒意,而是从他的血液里,骨髓中,由内而外的一股极寒。

分明还没到冬天,他却需要将全身都包裹进层层棉被里。即使这样他依然冷得瑟瑟发抖。没办法,他甚至还在房间里点起五六个火盆,但这丝毫没让他感觉到温暖。

深秋之末,尚有余炎的天气,他却被冻得唇青脸白,抖如筛糠。最后还有人发现,李师兄居然将手放到火上炙烤,任凭那只手被烤得皮焦肉烂,空气中都传来阵阵肉焦味,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仿佛解脱般的享受的笑容。

这种诡异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更让清源流陷入恐慌之中,惶惶不可终日。中邪撞鬼之说更是甚嚣尘上。

好不容易众人齐心合力将李能定绑起来,谁知道当天夜里,他的身体就开始慢慢染上一层白霜。最先是他的鬓边和眉角,接着是脸部和脖颈的皮肤,最后整个人都冻成一座冰雕!

或者说是像冰雕一样的人。

他的眼睛还能转动,指尖也还有知觉,却说不出话来,张开口吐出来的是森森白气和恐惧的低吼。

就在众人给他松绑之后,正准备拿火盆给他取暖,就在众目睽睽中,他的身体开始片片层层的脱落。

他的皮肤像是冰壳般碎裂,坠落在地,碎成冰渣。接着是他的肌肉,他的骨骼,都像是冰雕那样层层脱落,纷纷断裂。

最开始是指节,然后是整个手掌,随即是手臂。等到小腿崩裂粉碎,李能定的躯干跌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就像是粉碎的瓷器。

人们甚至没在地上找到半点血迹,最后听到的也只是他咽喉里那仿佛被迅速冻结的惨叫。若不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谁能想到地上的这堆碎片在顷刻之间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谁又能相信,一个活人竟然会像座冰雕般破裂粉碎呢?

就连见多识广的七杀阁四位阁主和金宫三大财神在看到那堆冰冻的疑似肉块的物体时,也感到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虽然已经是一堆冰冻的碎块,但现在冰霜消融,碎块也开始淌出血水来。

这毫无疑问是人的尸块。

然而,正因为这是人的尸块才会让邪道众人感到难以理解。要知道,想要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冻成冰雕,即使扔进冰窖也是不可能的。想要做到这种程度,至少需要在北部的冰天雪地里冻上半天才行。

剑鬼魏残灯随意打量地上的尸块,嘴里是毫不留情的讥讽,“真是个可怜的家伙,也不知道得罪的是哪路阎王,居然死的这么惨。”

赵连城看着那堆尸块,也不由皱起眉头,脸色阴沉,神情慎重,“赵某走南闯北,行走江湖二十载,还没来没见过这样的武功。比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寒冰指和千霜掌还要可怕得很。”

程芳园那张黑脸居然都能看出惊惧来,“这,老夫从未听过在西南地界上还有这样的高手。莫非是天外有天的哪路高手?”

西财神玉绘娘精致的妆容此时却显得异常惨白,“难以置信,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人能练成这种至阴至寒的武功?”

“到底是谁?”

赵连城面色凝重,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七杀阁和金宫本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来的。但云影山庄既然发生第二件凶案,可想而知对方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哪个不长眼的弟子,而是整个清源流!

要真只是向清源流复仇也便罢了,怕就怕这位神秘莫测,武功奇高的绝顶高手盯上的是他们三派联盟!

“到底是谁?”心中笼罩阴云,众人心惊胆战。

华宗玉怔在当场,赵连城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断断续续的钻进他的脑海里,却没唤回他的半点意识。

皆因他的心里已是惊涛骇浪,如风雷震动。

到底是谁?

他当然知道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还恨他们入骨,会用最残忍最可怕的手段将王元宝和李能定折磨致死的,就只有那个人而已……

天衣,风剑心!

光是在心里默念出这个名字,华宗玉都感觉到两条腿不住发软,寒意都要从他的脊椎直冲他的颅顶!

甚至,让他差点就要当场失禁。

是那个该死的妖女!一定是她!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风剑心看他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是极致的愤怒和仇恨,至今想起来还让他不寒而栗。

天衣当时说的话现在还刻在他的脑海里,每每在脑中回响都能让他在午夜惊醒,毛如悚然。

她说。

终有一日,我要用你们肮脏龌龊的鲜血,告慰枉死之人的在天之灵!

而现在,她定是为实现她的复仇而来。

王元宝和李能定这两个废物,怎么就能任人宰割?怎么就能这样轻易的被那个女人杀掉呢?

废物!真是废物!

华宗玉无能愤怒的诅咒那两个人。但他心中也知道,天衣的武功有多高,就连霸佛和剑圣联手也抵挡不住。杀个王元宝李能定之流的废物就跟捻死只臭虫差不多。

甚至要杀他也易如反掌。

废物!废物!什么狗屁霸佛,什么剑圣也是浪得虚名的废物!居然连个天衣都杀不掉,还敢说什么天下第一?

要是他们能杀掉那个疯女人,他华宗玉今日何必担惊受怕,有此血光之灾?

“快,快去把丘水寒,洪镇宣和文克赛都给我找来!”

华宗玉歇斯底里的狂叫,让清源流弟子有些发怔,“掌,掌门……您是……”

“快去!把他们都押来见我!”

“是!”

华宗玉喜怒无常,性情暴虐,清源流的人哪敢再问?连滚带爬的跑去找他点名的三人。

赵连城看华宗玉这副惊慌失措,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隐隐有猜测,“看来华宗玉似乎对这凶手心中有数啊?不知赵某能否洗耳恭听呢?”

华宗玉环视在场众人,清源三老,金宫和七杀阁,无不是西南武林中的凤毛麟角,有他们在此,对付一个伤重归来的天衣或许不无胜算?

金满楼最是按捺不住,“到底是谁?华掌门何必遮遮掩掩?告诉咱们,也有早做防范。”

华宗玉没见到人,也不敢断然笃定天衣就是凶手。况且风剑心威名在外,尤其她连败邪道群魔,早就将这些枭雄巨恶杀得是闻风丧胆,此时他若是如实相告,谁知他们会不会望风而逃?

哼哼,他华宗玉就是死也要拉这些人来给他避祸挡灾!

“没什么,我想不过是几个暗箭伤人的鼠辈,我把这三位师弟叫来,问个清楚罢了。”

“这……”

没等金宫和七杀阁再问,就听到一把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由远及近,向他们所在的大堂传过来。

众人还不明所以,就见一个蓬头垢面,形容落拓的男人从门外滚进来,他的后面还跟着满脸紧张的清源流弟子。

“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回来喽,都回来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疯疯癫癫的跑进来,抓着最近的金满楼的手就笑,“是她!是她!她是来找我们的,她是报仇的!嘿嘿,哈哈哈哈!”

金满楼满脸嫌恶的甩开他的手,他又去抓火煞祁烧的手臂,“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我我是谁吗?一定是她回来找我们索命,是她来找我们。”

华宗玉眉头皱得更紧,喝问跟着进来的清源流弟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师弟怎么会变成这样?”

清源流弟子满面惶恐,战战兢兢答道:“我,我们也不知道啊,自从,王、王师兄和李师兄发生意外,文师兄他,他就一直是疯疯癫癫的,我们要是敢接近他,他就要发疯伤人,已、已经被他打伤好几名师兄弟……”

华宗玉勃然大怒,骂道:“饭桶!都是饭桶!敌人就在山庄来去自如,你们非但抓不到人,居然连个疯子都按不住?我清源流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真是一群废物!废物!”

清源流众人哪敢说话?只能唯唯诺诺,垂首噤声。

文克赛像是听到什么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看着华宗玉,眼里忽然发亮,“师兄!师兄是你?”说着没管祁烧,立刻就抓住华宗玉的手。表情又激动又恐惧,“师兄!你救救我吧!师兄,你救救师弟我吧!我求求你,师兄!是她,一定是她,是她的冤魂回来索命了,是她向我们索命来了,师兄!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场众人听到他的疯话,都拿暧昧的眼神看向华宗玉,尤其清源三老的脸色最是难看。

他们纵横玉川,对这位少主的品性就算没见过那也该听说过。只是一直碍于华掌门的情面这才置若罔闻,放任不理。没曾想,如今他和那些不肖弟子的荒唐行径居然会为他们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会为清源流带来灭顶之灾。

说实话,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中都不由感到后悔。

华宗玉脸色难堪,怕这疯子口无遮拦,说出更多的秘辛来。他怒而暴起,一脚将文克赛踹翻在地,“你这疯子,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冤魂?那是个罪有应得的妖女!她死有余辜,她罪该万死,知道吗?”

西财神玉绘娘咧着嘴笑道:“看来,这件事果然另有隐情,华掌门还是如实相告的好。”

文克赛听到女人的声音,脑海里有什么浮现出来,他看向玉绘娘,忽然宛如惊弓之鸟般露出满脸的惊恐神情,蹬着腿迅速向后爬行,嘴里还念叨着,“是你?怎么是你?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

玉绘娘的眼睛眯起来,笑得就像一只狡黠卑鄙的狐狸,“哦?我为什么要杀你?又为什么不能杀你?”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华师兄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求求你,你饶了我吧!”

文克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玉绘娘磕头,直把脑袋磕的咚咚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做,我是畜生!我是禽兽!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我该死啊!”

说着,文克赛就对着自己的脸发疯发狠的扇起耳光来,三五十个耳光下去,脸便肿得跟颗猪头似的。

玉绘娘还想再问,“你想要我放过你也可以。你说,我是谁?你说说,你们到底……”

她话还没说一半,华宗玉猛然暴起,将文克赛踢翻在地,“你这该死的杂种,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随即指着清源流众弟子就骂,“你们都是死人啊?就任由这疯子闯进大堂来?还不快把他的嘴堵上,带下去给我看管起来?”

回过神来的清源流众人忙不迭连声道是,四个人架起文克赛就往外拖。

华宗玉惊魂未定,见金宫和七杀阁的人都拿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心中更有股无名之火。

“丘水寒和洪镇宣呢?怎么还没带过来?难道也发了疯病不成?”

这时两个人从大堂外跌跌撞撞的滚进来。

“不好啦!不好啦!”

来的人却不是丘水寒和洪镇宣。华宗玉心中陡紧,“有话快说!难道他们也死了?”

二人狂摇脑袋。

“那就是疯了?”

二人还是摇脑袋。

华宗玉冲过去,一人就是一脚,“他娘的!都他妈哑巴了?快说!出什么事了?”

那二人从地上爬起来,惊恐道:“我们,我们找遍了山庄也没找到丘师兄和洪师兄的踪迹……”

“最后再去他们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早就卷好金银细软,跑、跑得无影无踪啦。”

华宗玉眯起眼睛,“你是说?丘水寒和洪镇宣这两个狗杂种跑了?”

“应、应该是……”

“什么叫他妈的应该是?快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是……”

“还不快滚!”

清源流弟子连滚带爬的滚出大堂,华宗玉胸膛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都他娘是一群废物!废物!”

看他气急败坏,大失风度的模样,清源三老暗暗交换眼神,俱是满脸的无奈和难堪。一想到他们清源流的掌门居然是这样的货色,更是痛心疾首。

前代掌门华清徐虽无卓绝之能,但也有守成之才,就是因为这华宗玉无端挑衅天衣,才被那种怪物一剑劈死。继任掌门的华宗玉别说卓越的才干,论才能,看品性,简直就是无才无德!

要不是他们常年闭关,不理俗务,掌门的大权也不会轻易落到这小畜生的手里,清源流更不会招来灭顶的灾祸。

等到众人将这云影山庄翻个底朝天,里里外外都没找到丘水寒和洪镇宣的身影,华宗玉再细细盘问过当天执勤的弟子,这才确定这两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确实已经逃之夭夭。

这让华宗玉气得那是火冒三丈,立刻派出大批人马,一定要把这两个叛徒抓回来!本来他还想让云影山庄倾巢而出,但考虑到那个藏在暗处的神秘杀手,还是将大部分的高手都安排在自己身边,同时请求金宫和七杀阁的帮助。

金宫是贪财,但不是不要命。七杀阁是杀人如麻,但不喜欢被人杀。看现在的形势,他们非常确定,华宗玉和那两个死去的短命鬼跟那三个活着的胆小鬼定是招惹到了很可怕的对头。

就连名震西南的清源流都感到难以对付的敌人,定然是不好对付的,他们一不小心,说不得还要搭上自己性命……

他们本来也隐隐猜到,这个敌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消失不久,如今已然重返中原的天衣。如果真是那位,如果那位武功还在……

那他们这里的人,都得死!

但转念又想,他们才刚收到天衣重返中原的消息,那位应该不会这么快回到西南?况且,以她的武功和沧海的势力,根本没必要玩这种猫捉老鼠一样的游戏。

天衣要是想,就是将清源流上上下下杀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他们也对那个神秘莫测的杀手好奇起来。故而,他们思量再三,还是选择答应华宗玉的请求。当然,华宗玉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出奇的高。

不过,代价再高,也不如他的小命重要。

现在有能力,也肯接下这单生意的,除金宫和七杀阁外再无其他。当然,要是让他们知道要他命的极有可能就是天衣的话,就是给他们再多金银财宝,这些邪道妖魔也会逃之夭夭的吧?

毕竟,天衣风剑心,没有谁的名字会更让邪道胆寒,就算是那位暗尊,也远没有这位恐怖。

当天夜里,华宗玉安排清源三老在他的房间外守护,却把邪道的七大高手安排给已经发疯的文克赛。

他当然不是有多么重视这位师弟,实在是留着他不但能吸引杀手的注意力,还能拿他作为鱼饵,尝试引出背后的那个神秘杀手。

没看到杀手的真面目,华宗玉和众高手还是心存侥幸,不愿相信来的人会是天衣。

华宗玉躲在自己书房的密室里。这里曾经是他监禁那些无辜女孩的囚笼,是他肆意发泄暴虐和恶意的地狱。

里面的铁架、刑具和囚笼都已经被洛清依劈得稀巴烂,但这间密室却还保留着,作为他龟缩苟且的保护壳。

外面是清源三老,他们负责日夜保卫他的安全。书房的隔壁本来是华宗玉的寝居,现在让出来给文克赛住。

这当然不是他的好意,他只是想要在发生意外的最短时间内就获取消息而已。

邪道的七大高手就在他的寝居外面。

按一般的情况来说,有江湖中威名赫赫的十大高手护卫,就是禅宗太玄这种级别的高手也不敢直撄其锋。

但他们这次的对手极有可能是天衣。那个硬抗两位绝顶大宗师还能取胜的怪物……

华宗玉躲在密室里瑟瑟发抖。前半夜,相安无事,没有半点动静。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被吓得够呛。

他完全无法入睡,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无法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他整个人缩在被窝里,恐惧得发抖,嘴里还不住念叨着什么“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保佑”之类的。

真是可笑。他伤天害理之时,从来不信有因果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如今想要活命,却要求遍满天神佛保佑。

有惊无险的一夜过去。无论是华宗玉还是文克赛都平安无事,虽然文克赛这个疯子整夜都在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所幸一夜相安无事的过去,清源三老这才到书房,把华宗玉从密室里请出来。

华宗玉一出密室,最先去看文克赛。虽然他仍旧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危。

这时,山庄的奴仆送来饭菜。从昨日到夜里都滴米未进的华宗玉早已饥肠辘辘,本想大快朵颐。忽然想起王元宝和李能定凄惨的死状,吓得怔在当场,没敢食用。

他连忙端着饭菜来到文克赛的房间,请金宫和七杀阁的人验看。奈何金宫三大财神和七杀阁四位阁主都不擅用毒之道,只能勉强玉绘娘拔出银簪来试毒。

确定饭菜无毒之后,众人正要食用,却被华宗玉拦住。华宗玉武功平庸,更无才德,要说真有什么可取之处,那就是因为贪生怕死带来的谨慎。

他那对贼眼滴溜的乱转,然后每样饭菜拨出一点,打开文克赛的房门,将酒菜送到文克赛的面前。

文克赛确是被吓出失心疯,但进食的本能还在,见到食案上的美酒和肥鸡,先是围着酒菜跳起舞来,随即都囫囵吞进他的腹中,直撑得肠满肚圆,最后就地躺倒,呼呼大睡起来。

见他无恙,众人终是放下心来,内心还有些嗔怪华宗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正要动筷填饱五脏庙,突然听到房间内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是一阵惨痛哀嚎。

众人连忙推开房门,就看见文克赛正捂着肚子,在地上疯狂翻滚,面目更无人色。

“哎哟!痛死我啦!痛死我了!哎哟……”

众人见此也是脸色惨白,“不好!饭菜有毒!”

华宗玉正想一袖将酒菜打翻,却被程芳园拦住,“掌门,这是用毒的证据,不能贸然毁去。”接着他对俞芳述和章芳平道:“两位师弟,你们先制住这个中毒的人,我去将送饭的奴仆找回来!”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俞芳述和章芳平只能称是,程芳园拔腿就去追送饭的人。

文克赛但觉腹内绞痛,仿佛两条火龙在他的肚中翻江倒海,让他恨不能一头撞死!但他此时身中剧毒,就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无,更遑论站起来自寻短见。

剧烈的疼痛也让他找回些清醒的意识,奈何此刻说出口的都是惨叫和哀嚎。

俞芳述和章芳平二人联手,疾点他周身三处大穴,轻易的就将文克赛点住当场。但他身上的疼痛实在太过强烈,这让他开始浑身抽搐,最后嘴角甚至都开始吐出白沫,全身的皮肤也变得赤红无比。

为免他经受不住痛苦咬舌自尽,木煞滕索直接拿出他的“捆龙绳”,将文克赛从嘴巴直到脚踝,整个人都绑到椅子上,捆得结结实实。

文克赛嘴里咬着绳索,身体却还不老实,他的身体拼命抽搐,带着整张椅子摩擦地面,不住的咯吱作响。

就这么摇晃过半柱香的时间,文克赛忽然脑袋一歪,整个人软瘫在椅子上,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华宗玉还道他已气绝身亡,正要去探他的鼻息。谁知文克赛猛然惊醒,脑袋突然抬起,差点咬到华宗玉的手指。

若不是有滕索的绳索绑着,文克赛早就像条疯狗般死咬住他。

华宗玉惊魂未定,转惊为怒,正想将这条疯狗踹翻,却听章芳平骇然叫道:“你们看!他的手臂!”

众人连忙注目,就看到文克赛的手臂通红发紫,红紫的皮肤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皮肤表面还似蒸腾着缕缕白气!

章芳平大着胆去触碰他的手臂,刚一碰到他的皮肤,立马发出惊叫来,“好烫!他的皮肤现在就像烙铁一样。”

其实不用触摸,光是看着那诡异的缕缕白气和他身体散发的余热都知道此刻的文克赛就如火烧般的滚烫。

“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唔唔!”

文克赛整个人就像烧熟的虾米,他一边发狂嘶吼,一边拼命挣扎,两只眼睛也渐渐翻白,就如同中邪般的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走火入魔?”

玉绘娘看他的情形,确实和走火入魔有三分相似,但话刚出口又在心中否定这种猜测。

只有内功修炼到一定境界,才会因为真气乱行走火入魔。说实话,就清源流这小子这种程度的武功,都还远远达不到走火入魔的门槛。

“唔唔唔唔唔!啊啊啊啊!救我!救我!华师兄!你救救我啊!”

文克赛鼓瞪着眼睛,眼珠里却全是惨白,没有半点颜色,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华宗玉被他这副模样骇得坐倒在地,完全不敢直视那双惨白的眼睛!

文克赛皮肤越来越红,身体也越来越热,甚至众人站在一丈外都能感觉到面前的热量,就像在他们面前摆着个火盆似的。

渐渐的,随着文克赛叫得越来越凄厉,他的皮肤也慢慢泛起密密层层的血泡。那是被烈火焚烧才会出现的血泡。

血泡越来越多,遍布全身。这般惨绝诡异的景象,看得众人都是一阵毛骨悚然,心惊胆寒。

噗……啵……

噗……啵……

血泡越来越大,然后慢慢破裂,流出黑红的脓血,脓血流遍全身,突然燃起大火,将文克赛整个包裹起来。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华师兄你救我!你救救我啊啊啊——”

就在文克赛凄厉的惨叫声中,火焰慢慢将他和他坐的木椅吞噬殆尽,直到现场除去骨肉被焚烧的啪吱作响声,再也没有活人的哀嚎。

就连骄横跋扈,作恶多端的邪道群魔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怔在当场,久久失神,内心更生出一股寒意,让他们都挪不动脚步。

直到空气中传来骨肉的焦香和某种若有似无的恶臭,让玉绘娘当场干呕起来,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却仍难以置信。

片刻之前还在他们面前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在他们眼前被烧成一具焦黑的尸体,这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更匪夷所思。

说实话,在亲眼目睹文克赛的死之前,他们之所以留在云影山庄,除去丰厚的报酬,更是抱着来看热闹顺便一探真相的兴味。

但是,此时此刻,当他们亲眼目睹一个活人就在他们面前突然**,死于非命时,未知的恐惧彻底笼罩上他们的心头,让他们也感受到某种惊惶无措。

“喂……这、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世上,真、真的有这样的武功?还、还是说……有,有鬼……”

就在他们触及到恐惧,惶惶失措之时,却没人发现,从石桌上的饭菜中,钻出一只蚂蚁大小的小甲虫。

小甲虫爬到石桌边沿,接着张开翅膀,飞出石墙,向山庄后山的竹林飞去,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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