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主教阿方索三世把刚刚送达的“血族—人类通婚许可证”摔在银盘上，发出清脆的“当啷”。
“荒唐！”他雪白的胡子一翘一翘，“莱昂内尔那小子不仅娶了吸血鬼，还敢公开昭告天下！这是对教廷的挑衅！”
枢机书记官推了推单片镜：“主教阁下，冷静。我们刚收到埃德尔斯坦家随函附赠的一箱‘草莓圣水’，味道……意外地不错。”
阿方索三世：“？？？”
2
弗朗茨·冯·罗严塔尔在练武厅擦拭佩剑，副官呈上密报。
“大人，目标已与血族幼崽完成婚礼。教廷命您即刻‘净化’。”
弗朗茨用拇指试锋，剑刃映出他冰蓝色的眼：“净化？不，我要先去送玫瑰。”
弗朗茨抬手，让副官退到门外，才从怀中取出一封已被揉皱、又重新压平的信。
信纸带着淡淡的草莓与葡萄酒香，落款是伊蕾娜的笔迹：
“哥哥：
我很好。第一次，我不用在夜里数银剑，也不用数赎罪券。
我第一次，把圣水瓶插上了野花。
如果你来，不是为了带我走，那就请带玫瑰来。
——伊蕾娜”
3
清晨的葡萄藤上还挂着露水，莱昂内尔正把最后一瓶“新婚特调”贴上标签：
【成分：草莓血袋×1、雷司令×1、恋爱脑×无限】
卡米洛蹲在一边，用羽毛笔往封口画小蝙蝠：“真的不会被教廷没收吗？”
莱昂内尔笑：“他们没收之前，会先被甜到蛀牙。”
4
午后，两支队伍同时抵达山谷。
左边是一身黑甲的弗朗茨，只带了一名随从，手里抱着一只银箱。
右边是红衣主教阿方索三世，带着三十名圣骑士，举着“净化异端”大旗。
山谷门口，伊蕾娜扛着锄头，老霍尔提着洒水壶，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
5
阿方索三世权杖一指：“交出吸血鬼，否则火刑伺候！”
弗朗茨淡淡开口：“退下，我来处理。”
阿方索三世：“？”
弗朗茨把银箱递上前：“贺礼。”
银箱开启，里面是一整箱玻璃瓶——每瓶都装着淡金色的液体，标签统一：
【玫瑰禁令 Rose Ban】
弗朗茨解释：“教廷内部最新研发的‘对血族无害化玫瑰露’，一口下去，24小时内任何獠牙触碰都不会造成伤口，更不会引起发烧。”
莱昂内尔挑眉：“伯爵的意思是……”
弗朗茨语气平直：“祝你们新婚，省得那孩子每次咬你都要先哭一场。”
卡米洛：突然被点名，耳尖爆红。
6
阿方索三世刚想抗议，弗朗茨侧头，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主教能听见，
“我母亲生前嘱托我‘若伊蕾娜能自己选择去留，就替她高兴吧。’”
他抬眼，冰蓝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教条困了她，今天，我不想再困她第二次。”
阿方索三世的权杖微微一颤，最终沉默。
7
弗朗茨把玫瑰露交到卡米洛手里：“一天一瓶，省着点用。用完写信，我再寄。”
莱昂内尔举杯：“伯爵，留下来喝一杯？”
弗朗茨：“不甜。”
莱昂内尔晃了晃酒瓶：“有草莓。”
弗朗茨：“……半杯。”
8
傍晚，山谷灯火通明。
圣骑士们被安排坐在葡萄架下，人手一杯“玫瑰禁令”鸡尾酒，旁边是草莓蛋糕。
阿方索三世抱着空瓶子，小声问老霍尔：“还能续杯吗？”
老霍尔笑眯眯：“续杯可以，得先写好评。”
弗朗茨顿了顿，看向远处正在给圣骑士倒酒的伊蕾娜——
她穿着粗布外套，袖口沾了泥，却笑得像终于学会呼吸的人。
他低声自语：“自由比教条更锋利。”
9
葡萄架下，卡米洛咬着玫瑰露吸管：“先生，伯爵其实是好人？”
莱昂内尔把下巴搁在他发顶：“他只是嘴硬心软，和我们一样。”
卡米洛眨眼：“那我们下次咬人，可以光明正大了吗？”
莱昂内尔笑：“可以，记得先开封玫瑰禁令，再开封我。”
远处，钟声响起。
这一次，不是戒严，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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