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莱茵河面飘着小雾。
埃德尔斯坦酒庄的露台上，莱昂内尔正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晃着一杯“晨间回血特调”——掺了草莓酱的番茄汁——等自家小蝙蝠起床。
卡米洛顶着一头睡翘的金毛，从楼梯口飘出来，身上还套着莱昂内尔的丝绸睡衣（袖子太长，像两只白旗）。
“先生……我梦到炸鸡了。”他揉揉眼睛，鼻尖一动，“咦，番茄汁怎么有炸鸡味？”
莱昂内尔失笑：“你是吸血鬼，怎么还吃炸鸡。”
话音未落，老霍尔火急火燎冲进来：“少爷！教廷又来——”
砰！
大门被推开，三名银甲圣骑士抬着一口镶金水晶棺……哦不，是“圣水展示柜”，齐步踏入。
为首的是新上任的“驱魔特派员”——伊蕾娜·冯·罗严塔尔，人称“铁血修女”，据说用圣水浇灭过一条火龙。
她把一封信拍在桌上：
“帝都密令：为了验证‘对吸血鬼无害化圣水’，请埃德尔斯坦家配合实验。”
莱昂内尔挑眉：“实验对象？”
伊蕾娜的目光精准锁定卡米洛：“这位金发小先生，两周前有人在教堂屋顶录到他用翅膀扇飞一群鸽子。”
卡米洛小声：“是它们先啄我头发！”
莱昂内尔把番茄汁往桌上一放，语气温柔到危险：“如果我说‘不’呢？”
伊蕾娜：“圣水无害，实验成功后可批量生产，造福帝国。拒绝=妨碍公务。”
她抬手，圣骑士“咔哒”一声把展示柜打开——
一排鎏金小瓶，瓶身贴着粉色标签：
【圣水Plus·草莓味·儿童友好型】
卡米洛眼睛亮了：“草莓？”
莱昂内尔：“……”
等等，关注点不对！
2
十分钟后，露台变成临时实验室。
伊蕾娜戴上鹿皮手套，取出一瓶粉色圣水，递到卡米洛面前：“喝一口，就一口。”
卡米洛望向莱昂内尔。
莱昂内尔望向圣水成分表——
【主要成分：圣泉、浓缩草莓汁、微量“反转秘银”——理论上可将黑暗生物暂时性“无害人类化”。】
“理论上？”莱昂内尔眯眼。
伊蕾娜语气平板：“成功率97%，剩下3%是实验者自己作死。”
卡米洛小声：“我想吃炸鸡。”
莱昂内尔：“……给你买十只，先别喝。”
伊蕾娜：“拒绝配合？那我只好强制执行。”
她抬手，圣骑士拔剑。
莱昂内尔叹了口气，忽然夺过圣水瓶，仰头——
咕咚。
一滴不剩。
全场寂静。
伊蕾娜瞳孔地震：“那是给吸血鬼的！人类喝了会——”
莱昂内尔舔舔唇：“草莓味不错，再来一瓶？”
三秒后，他的虎牙以肉眼可见速度“噌”地拉长。
瞳孔泛起暗红。
耳朵……耳朵没尖，但脖子侧边浮现出黑色蝠纹，一路蔓延到锁骨。
卡米洛：“先、先生？！”
莱昂内尔低头，用新长的獠牙戳了戳自己的下唇，语气惊喜：“嘿，还挺酷。”
伊蕾娜风中凌乱：“？？？”
圣骑士小声：“队、队长，人类喝圣水长出獠牙，是退货还是加钱？”
3
副作用来得迅猛。
莱昂内尔开始犯“吸血鬼新手三件套”：
怕光、嗜血、想倒吊。
他把自己挂在酒窖橡木架上，蝙蝠状披风垂到地面，语气哀怨：“宝贝，我头晕。”
卡米洛急得团团转——
“要不你咬我一口？反正我现在好像……”
他低头，发现自己手臂在日光下没有 sparkle，小虎牙也不见了。
再摸心跳——噗通、噗通。
圣水果然把吸血鬼“无害人类化”了。
卡米洛：……
等等，那我的炸鸡呢？！
4
为了稳住局面，伊蕾娜决定把两人一起打包带往帝都实验室。
“24 小时内观察期，如无异常即可释放。”
马车驶出酒庄大门时，卡米洛抱着纸袋炸鸡啃得满嘴油；莱昂内尔裹三层毯子缩在角落，獠牙时不时磕到水杯。
“人类的食物好咸。”卡米洛舔舔指尖，“你要不要尝一口？”
莱昂内尔看着炸鸡，喉结滚动，最后别过脸：“我只想要血袋……或者你。”
卡米洛差点被鸡翅噎死。
5
帝都实验塔，玻璃观察室。
伊蕾娜给莱昂内尔戴上心率环，给卡米洛套上人类血压计。
各项数值离谱地正常——
除了莱昂内尔的饥饿指数：【99/100】
备注：建议立即投喂，否则可能随机啃队友。
卡米洛看着屏幕，小声提议：“要不……我让他咬一口？反正我现在是人类，造血功能在线。”
伊蕾娜还没开口，莱昂内尔已经“唰”地扯掉心率环，瞬移到卡米洛身后，獠牙贴着颈侧动脉，声音低哑：
“就一小口，很快的。”
獠牙刺破皮肤的前0.1秒——
卡米洛忽然打了个饱嗝。
一股草莓圣水的味道顺着血液瞬间反涌到莱昂内尔嘴里。
“呕——”
獠牙秒缩。
莱昂内尔捂嘴蹲在角落，脸色发青：“太甜了！齁到胃酸！”
伊蕾娜：“……”
圣骑士：“……”
卡米洛：无辜眨眼。
6
24小时观察期结束，副作用自动消退。
莱昂内尔的獠牙缩回，蝠纹褪去；卡米洛的虎牙“啵”地弹出，眼睛重新变回草莓色。
伊蕾娜写下实验报告：
【结论：圣水Plus对吸血鬼无害化成功率100%，但配对人类可能出现“拟吸血鬼化”，建议下次直接喂鸽子。】
莱昂内尔伸个懒腰，把报告撕成纸飞机，飞出实验塔窗外：“下次？没有下次。”
他牵起卡米洛的手，回眸冲伊蕾娜笑得骚里骚气：
“我家小蝙蝠，我自己有草莓味血浆养，不劳教廷费心。”
伊蕾娜：……
圣骑士：……
被迫营业的鸽子：咕咕咕？？？
7
回酒庄的马车上。
卡米洛抱着新到手的炸鸡桶，小声问：
“先生，你变成吸血鬼那几小时，是什么感觉？”
莱昂内尔想了想，答：“想倒挂，想喝血，想亲你——
总结：平时也想，只是獠牙更方便戳洞。”
卡米洛耳尖通红，默默把炸鸡桶递过去：“……那、那你戳个洞试试？这次不咸。”
莱昂内尔失笑，低头在他指尖轻轻咬了个小小牙印：
“戳好了，盖章。”
马车外，莱茵河春风吹起白絮。
车帘晃动，隐约可见两人十指相扣——
一个刚收回獠牙，一个刚长出虎牙；
一个草莓味，一个炸鸡味；
刚刚好，凑成一对酸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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