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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全城搜捕急,舍身护江沐

夕阳的余晖刚掠过江府的飞檐,沈辞就挑着空货郎担,蹲在了府墙对面的老槐树下。

他借着树影遮住半边脸,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江府后墙——那里果然站着两个穿黑色劲装的暗卫,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眼神像鹰隼一样扫过往来行人,连一只飞过的麻雀都没放过。

风卷着几片落叶飘到脚边,沈辞悄悄摸出怀里的石子,这是他从柴房带出来的,棱角锋利。

他深吸一口气,瞄准不远处的狗窝,将石子用力掷了过去——“哐当”一声,石子砸中狗窝旁的破碗,惊醒了窝在里面的大黄狗。

“汪汪汪!”大黄狗的叫声瞬间划破了街巷的宁静,后墙的两个暗卫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地朝狗窝方向望去。

沈辞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脚下发力,像只猫一样窜到后墙下,手指扣住墙缝里的砖凸起,三两下就翻了过去,落地时还特意踩在松软的草丛里,没发出一点声响。

江府的后院种满了月季,这个时节虽没开花,枝叶却长得茂密。沈辞猫着腰躲在花丛后,刚想辨认方向,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清脆的笑声——是江沐。他探头望去,只见江沐穿着鹅黄色的襦裙,正蹲在石桌旁喂猫,手里还拿着块桂花糕,逗得那只雪白的猫围着她转圈。

“沐儿!”沈辞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江沐猛地回头,看到他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刚想跑过来,就被沈辞伸手按住了。“别出声,”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你府外有暗卫,想掳你去要挟江将军,现在必须马上走。”

江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桂花糕,却没慌神——去年她跟着父亲去边关,见过战场的凶险,此刻虽害怕,却还能稳住心神。“那……那我爹娘呢?”她小声问,眼神里满是担忧。

“江将军和夫人应该在正厅会客,暂时安全。”沈辞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不远处的柴房里堆着仆役的衣服,“你先跟我去柴房换衣服,扮成丫鬟,我们从后门走。”

两人刚摸到柴房门口,就听见院墙外传来暗卫的呵斥声——看来方才那只大黄狗没能引开他们太久。

沈辞不敢耽搁,赶紧从柴房里翻出一件灰布丫鬟服,递给江沐:“快换上,别磨蹭。”自己则捡起地上的草帽,压低了帽檐,又往脸上抹了些灶灰,遮住了原本的轮廓。

江沐换衣服时,沈辞靠在柴房门口放风,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暗卫好像已经进了前院,隐约能听到仆役的惊叫和桌椅倒地的声音。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催江沐快些,就见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也用布巾包了起来,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紧张。

“走!”沈辞拉住她的手腕,快步朝着后门方向跑。后门的门闩是木头做的,他摸出腰间的匕首,轻轻挑了两下就打开了。刚推开一条缝,就看见后门对面的巷子里站着两个暗卫,正朝着这边张望。

“糟了!”沈辞赶紧把江沐拉回来,关上门靠在门板上,脑子飞速转动——前门和侧门肯定都被暗卫守住了,只有后院的围墙能走,可刚才翻进来的地方已经有暗卫,再从那里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沈大哥,要不我去跟他们说,我跟他们走,别连累你……”江沐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小声说道。

“不行!”沈辞立刻打断她,眼神异常坚定,“他们抓你去,不仅是要挟江将军,还想从你嘴里套我的消息,绝不能让你去。”他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又看了看柴房旁的那棵老榆树——树干粗壮,枝桠正好伸到围墙外,“你会爬树吗?”

江沐点头:“小时候爬过院子里的桃树。”

“好,”沈辞拉着她走到榆树下,“你先爬上去,顺着枝桠翻到墙外,墙外有个干草堆,跳下去不会受伤。我引开暗卫,随后就来。”

江沐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后门被人用力踹了一脚,门板“吱呀”作响,眼看就要被踹开。沈辞不再犹豫,猛地将江沐推到榆树下:“快爬!别回头!”自己则握紧匕首,朝着后门方向跑去。

“砰!”后门被暗卫踹开,三个穿黑色劲装的暗卫冲了进来,看到沈辞时,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沈辞!总算找到你了!”说着就拔出弯刀,朝他砍了过来。

沈辞侧身躲开,匕首朝着最前面那个暗卫的手腕划去,却被对方用刀挡住,火星“噌”地一下溅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且战且退,故意把暗卫引到远离榆树的方向,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树上——江沐已经爬到了枝桠上,正朝着墙外的干草堆挪动。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暗卫的头领怒吼着,挥刀朝着沈辞的后背砍去。

沈辞躲闪不及,后背被刀划了一道口子,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跑,手里的匕首还在拼命抵挡。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江府护卫的呐喊:“保护小姐!抓住刺客!”沈辞回头一看,只见江策带着一队护卫冲了进来,手里的长枪直接刺穿了一个暗卫的胸膛。

“沈御史,你快带沐儿走!这里交给我!”江策一边和暗卫厮杀,一边朝着沈辞喊道。

沈辞知道不能再等,转身朝着榆树跑去,此时江沐已经从墙上跳了下去,正趴在干草堆上朝他挥手。他快步跑到树下,刚想爬上去,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刚才被砍中的伤口又裂开了,血已经渗过了衣服,连手臂都有些发麻。

“沈大哥!”江沐在墙外急得大喊。

沈辞咬着牙,抓住树枝往上爬,刚翻到墙头上,就看到远处的巷口跑来一队暗卫,手里还举着火把,显然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

他不敢耽搁,朝着干草堆跳了下去,落地时因为腿软,差点摔在地上,幸好江沐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江沐看着他后背渗出的血,眼睛瞬间红了。

“没事,先跑!”沈辞拉住她的手腕,朝着城郊的方向跑去。身后的暗卫已经发现了他们,呐喊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也越来越亮。

沈辞知道,他们必须在暗卫追上之前赶到破庙——那里不仅有墨影和王御史,还有沈砚派来的人,只有到了那里,他们才能暂时安全。

夜色渐渐浓了,风也变得冷了起来,吹得江沐的布巾都歪了。沈辞拉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心一片冰凉,却没停下脚步——他知道,只要再跑半个时辰,就能到破庙,只要到了那里,他们就安全了。

身后的火把光还在追着他们,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夜风吹着枯草在破庙门口打旋,沈辞拽着江沐冲进庙门时,后背的伤口已经疼得让他眼前发黑。

他踉跄着扶住庙内的断柱,才勉强没摔倒,冷汗顺着额角的灶灰往下淌,浸湿了脖颈的布巾。

“沈大哥!”江沐赶紧扶住他的胳膊,手指触到他后背的血渍时,吓得声音都发颤,“你的伤……”

“先别管伤。”沈辞喘着气,环顾四周——破庙不大,屋顶漏着洞,月光透过破洞洒在积灰的神龛上,角落里堆着些干草,倒还算隐蔽。他扶着江沐走到干草堆旁,让她坐下,自己则靠在断柱上,伸手摸向腰间的匕首,警惕地盯着庙门,“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外面的动静。”

刚起身,庙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沈辞瞬间握紧匕首,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灯笼走进来——是墨影。

“公子!您可算来了!”墨影看到他,脸上露出喜色,快步走到跟前,看到他后背的伤口和一旁的江沐时,又皱起眉头,“您受伤了?江小姐也来了?”

“路上遇到暗卫,只能先带她过来。”沈辞松了口气,靠回断柱上,“王御史呢?”

“在里间的草堆上歇着,我已经派人守在庙外了。”墨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这是沈大人让人送来的,我先帮您处理伤口。”

江沐见状,赶紧起身:“我来帮沈大哥包扎吧,你们男人手重,别弄疼他。”说着就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撕开沈辞后背的衣服——伤口约莫三寸长,还在渗血,边缘沾着灰尘,看着触目惊心。她强忍着心疼,用墨影递来的干净帕子蘸着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再撒上金疮药,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

沈辞靠在断柱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却没说话——他知道江沐在担心,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不如让她亲手处理伤口来得安心。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墨影立刻起身走到门口,片刻后领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走进来,男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正是沈砚的心腹林护卫。

“沈公子,江小姐。”林护卫拱了拱手,将食盒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是几碟小菜和两个白面馒头,“沈大人听说江小姐也在,特意让厨房做了些清淡的吃食,还让我带了些伤药过来。”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沈辞,“这是沈大人给您的信,里面写了祭天礼当日的计划。”

沈辞接过密信,借着灯笼的光展开——上面是沈砚的字迹,写得密密麻麻:他已联络了六位曾被李斯年打压的老臣,其中三位是先帝时期的御史,在朝中颇有威望,他们约定祭天礼当日在天坛外的东侧角楼候命;只要沈辞能将罪证递到陛下手中,老臣们就会立刻上前附议,当众弹劾李斯年,要求陛下彻查;此外,他还查到,三皇子会借祭天礼之机,在天坛附近埋伏私兵,若李斯年事败,就趁机发动宫变,所以必须在宫变前扳倒李斯年。

“叔父还说了什么?”沈辞看完信,抬头问林护卫。

“沈大人说,三皇子的私兵藏在天坛西侧的废弃马厩里,约有两百人,他已经让人盯着了,若他们有异动,会先派人牵制。”林护卫顿了顿,又补充道,“沈大人还说,江将军昨日已经上书陛下,请求在祭天礼当日陪同护驾,陛下已经准了,江将军会在天坛内殿守着,若您遇到危险,他会设法接应。”

江沐听到这里,突然放下手里的布条,抬头看向沈辞:“沈大哥,我有个想法。”

沈辞和林护卫同时看向她,江沐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母亲昨日收到太后的懿旨,让我祭天礼当日入宫,陪太后在天坛的观礼台等候。观礼台就在陛下宝座的西侧,离得很近,我可以借向太后谢恩的机会,把罪证递到陛下手里。”

“不行!”沈辞立刻拒绝,“观礼台周围全是李斯年的人,你若贸然递罪证,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江沐站起身,走到沈辞面前,眼神里没有丝毫怯懦,“沈大哥,你现在被全城搜捕,根本没法靠近天坛;陈御史和老臣们都在天坛外,也递不进罪证;只有我,以‘陪太后观礼’的名义进去,才不会引起怀疑。我知道危险,但我不能看着你和我父亲冒险,却什么都不做。”

沈辞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触动——他一直想护着她,却忘了,江沐从来不是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娇弱女子,她有自己的勇气和担当。

林护卫也开口道:“沈公子,江小姐说得有道理。太后一直很喜欢江小姐,有太后在,李斯年的人不敢轻易对江小姐动手,而且观礼台离陛下近,确实是递罪证的最佳时机。”

沈辞沉默了片刻,终于点头:“好,但你必须答应我,只负责递罪证,一旦递出去,立刻回到太后身边,剩下的事交给我们,绝不能擅自行动。”

江沐用力点头:“我答应你!”

沈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几片叠得整齐的绢布——那是他拆分的关键罪证,上面有李斯年与三皇子往来的密信片段,还有贪吞军饷的账目摘要。他将木盒递给江沐:“你把这个藏在发簪里,观礼时别戴太显眼的首饰,就戴母亲给你的那支素银簪,把木盒塞在簪头的空心处,不会被发现。”

江沐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又从头上拔下那支素银簪——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确实有空心的缝隙,正好能藏下木盒。

“还有,”沈辞又嘱咐道,“你见到陛下后,别直接递罪证,先跟太后说身子不适,要去偏殿休息,陛下身边的李内侍是陈御史的人,你找机会把木盒交给李内侍,让他转呈陛下,这样更安全。”

江沐一一记下,又问:“那你们呢?你们怎么去天坛?”

“我和墨影会乔装成送祭品的杂役,混进天坛外的杂役房,等你递出罪证后,我们就去东侧角楼找老臣们,一起牵制李斯年的人。”沈辞看向林护卫,“林叔,你先送江小姐回城,路上务必小心,别让暗卫发现。我和墨影稍后就出发,在天坛外的老槐树下汇合。”

林护卫点头应下:“沈公子放心,我定会护好江小姐。”

江沐走到沈辞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玉佩,塞进他手里——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是她从小戴到大的护身符。“沈大哥,这个你拿着,就当是……就当是我祝你平安。”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强忍着没掉眼泪。

沈辞握紧玉佩,指尖传来玉佩的温凉,心里一阵暖意。他点了点头:“好,我拿着,等事情结束,我再还给你。”

林护卫提着灯笼,带着江沐往庙外走,走到门口时,江沐回头看了一眼沈辞,月光透过破洞洒在他身上,明明灭灭的,却让她莫名安心。

她朝着沈辞笑了笑,转身跟着林护卫消失在夜色里。

庙内,墨影看着沈辞手里的玉佩,轻声道:“公子,我们也该出发了。”

沈辞将玉佩塞进怀里,站起身,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决心。他看向庙外的夜色,眼神坚定:“走,去天坛。这场棋局,也该结束了。”

墨影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破庙里的断柱和神龛,在月光下静静伫立,仿佛在见证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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