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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密信露危机,暗卫探杀机

天启十八年四月廿三,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两下,沈辞宅邸的书房里还亮着烛火。

烛芯偶尔爆出一点火星,映在墨影捧着的密信上,将那行“三皇子祭天前夕,除王御史,伪作通敌现场”的字迹照得格外刺眼。

墨影的手指微微发颤,他跟在沈辞身边五年,见惯了朝堂暗斗的阴诡,却还是被这行字里的狠戾惊到——祭天礼是皇家盛典,李斯年竟敢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还想借“通敌”的罪名彻底抹黑王御史,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公子,”墨影抬头看向坐在案后的沈辞,声音压得极低,“这信是沈大人(沈砚)藏在木盒最底层的,用蜡封着,若不是我整理时不小心蹭掉蜡皮,恐怕还发现不了。”

沈辞没有立刻说话,他伸手接过密信,指尖抚过信纸边缘——这信纸是内务府专供的云纹笺,寻常官员根本用不到,李斯年用这种纸写密信,既是炫耀权势,也是笃定不会有人敢查。

他盯着“王御史”三个字,眉头拧成了疙瘩。

王御史是祖父当年的门生,也是他混入御史台的关键助力。去年他查李斯年贪吞军饷时,好几次被对方的人刁难,都是王御史借着“监察百官”的名头帮他挡回去;就连他伪造的江南户籍,也是王御史暗中疏通,才没被李斯年的人查出破绽。如今李斯年要对王御史下手,不仅是断他的臂膀,更是在向他宣战。

“王御史现在在哪?”沈辞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按往常的时辰,王大人此刻应该在去御史台的路上。”墨影赶紧回道,“他家住城南柳巷,离御史台有两刻钟的路程,现在出发,怕是正好会撞上李斯年派去的人。”

沈辞猛地站起身,烛火被他带起的风晃得剧烈摇曳。他走到墙边,取下挂在那里的青布短打——这是他平时暗访时穿的衣服,比官服轻便,也更能藏住身形。“你现在就去柳巷,找机会跟在王御史身边,务必护他周全。”他一边系腰带,一边嘱咐墨影,“若遇到暗卫,别硬拼,先把人带到城郊的破庙,我随后就到。”

“公子,那你呢?”墨影有些担心,“李斯年既然敢动王大人,肯定也猜到您会插手,说不定早就设好了埋伏。”

“我得去一趟御史台。”沈辞拿起案上的砚台,将藏在砚台夹层里的罪证副本抽出来,小心地卷成细卷,塞进袖口,“这些副本里有李斯年私藏军械的账册,我得提前交给陈御史——他是少数敢跟李斯年对着干的人,把东西放在他那里,就算我出了事,证据也不会丢。”

墨影知道劝不动他,只能点头应下:“公子保重,我这就去柳巷。”说完,他转身从后窗翻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书房里只剩下沈辞一人,他走到案前,看着那盏即将燃尽的蜡烛,想起昨日在砚斋里,沈砚把木盒交给自己时的眼神——当时叔父的手也在抖,像是在托付什么性命攸关的东西。

他原本以为,有了那些账册和密信,扳倒李斯年只是时间问题,可现在看来,李斯年比他想象的更狠,也更急。

“祖父,您在天有灵,一定要护着王御史,护着沈家。”沈辞在心里默念,随后吹灭烛火,推开房门,融入了巷口的晨雾中。

此时的京城还没完全苏醒,只有零星的早点铺子亮起了灯,蒸笼里冒出的白气混着晨雾,让街道变得有些模糊。

沈辞穿着青布短打,低着头走在路边,尽量避开巡逻的兵卒——李斯年的人最近查得紧,尤其是对“携带文书者”,一旦被拦下,袖口的罪证副本就会暴露。

他沿着小巷绕了近半个时辰,才来到御史台附近。御史台的大门还没开,只有两个守卫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长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沈辞不敢靠近,只能在对面的茶铺里坐下,点了一碗热茶,假装等人,实则观察着守卫的动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老者从巷口走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起来像是给御史台的官员送早点的。

沈辞认出他是陈御史的老家人,心里松了口气——陈御史素有“铁面”之称,当年因弹劾李斯年的门生被贬到地方,去年才被调回京城,对李斯年恨之入骨,把证据交给她,绝对安全。

沈辞放下茶钱,悄悄跟在老者身后,趁守卫不注意,快速将一张纸条塞进老者手里。纸条上写着“巳时三刻,后园老槐树下,有要事相商”,末尾画了一个小小的砚台——这是他和陈御史约定的暗号,代表“有紧急证据交付”。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将纸条塞进袖中,提着食盒走进了御史台侧门。沈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里稍稍安定,正准备找个地方等巳时三刻,却突然瞥见街角有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那是李斯年的暗卫,他们正盯着御史台的大门,手里的弯刀在晨雾中闪着冷光。

沈辞赶紧低下头,转身走进旁边的布店,假装挑选布料,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那两个暗卫。他注意到,暗卫的腰间挂着一块银色的令牌,上面刻着“李”字——这是李斯年心腹暗卫的标志,只有执行“灭口”任务时才会佩戴。

“难道他们是来等陈御史的?”沈辞心里咯噔一下,若陈御史出事,证据就没人能转交,之前的计划就全白费了。他正想办法怎么提醒陈御史,却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子,借一步说话。”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辞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青色短打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却很沉稳。他认出这是沈砚的贴身护卫,姓林,当年沈家出事后,一直跟着沈砚隐居在城郊。

“林叔,您怎么来了?”沈辞又惊又喜,拉着林护卫走到布店角落。

“大人让我来给您送东西。”林护卫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沈辞,“大人说,您昨日从砚斋离开后,就有暗卫跟着您,现在砚斋周围也被盯上了,他怕您去御史台会出事,特意画了御史台的密道地图,让您从密道进去见陈御史,避开暗卫的耳目。”

沈辞展开纸张,上面果然画着御史台的地形图,用红笔标出了密道的入口——在御史台后墙的一处破洞,出口正好通往后园的老槐树下。他心里一阵暖流,叔父嘴上说“别再来了”,却还是在暗中为他铺路,怕他出事。

“我叔父还好吗?”沈辞忍不住问,他担心暗卫会对沈砚不利。

“大人没事,就是让您放心,他已经搬到了乡下的旧宅,暗卫找不到他。”林护卫顿了顿,又补充道,“大人还说,‘祭天礼前勿再露面’,李斯年现在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别为了报仇丢了性命。”

沈辞点头,将地图折好塞进袖中:“替我谢谢叔父,等事情结束,我一定去乡下陪他。”

“公子多保重,我先告辞了。”林护卫拱了拱手,转身走出布店,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沈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加坚定——他不能让叔父失望,不能让祖父白白冤死,更不能让李斯年继续为非作歹。他走出布店,绕到御史台后方,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在一处爬满藤蔓的破墙下停住脚步。

他拨开藤蔓,果然看到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被杂草掩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沈辞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暗卫,便弯腰钻进了密道。

密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行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沈辞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亮后往前走,火光照亮了墙壁上的划痕——看起来是以前的官员为了躲避灾祸挖的,没想到现在竟成了他的救命通道。

他沿着密道走了大约一刻钟,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大人说了,只要看到穿青布短打的人,不管是谁,直接杀了,尤其是手里带文书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沈辞那小子肯定会来御史台,只要他进了密道,就别想活着出去。”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沈辞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李斯年竟然知道密道的存在,还派了暗卫在这里埋伏!他赶紧吹灭火折子,贴着墙壁蹲下,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奇怪,刚才好像看到火光亮了一下,怎么又没了?”沙哑的声音疑惑道。

“管他呢,搜!只要找到人,直接砍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辞能清晰地听到暗卫腰间弯刀碰撞的声音。他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短匕首,是墨影给他防身用的。他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只能等暗卫走过,再想办法绕过去。

就在暗卫离他只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听到密道入口处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有人闯进来了!”沙哑的声音惊呼道。

“走,去看看!”

暗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辞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线往前跑。

他知道,肯定是林护卫或者墨影引开了暗卫,为他争取时间。

他跑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那是密道的出口,通往后园的老槐树下。

他加快脚步,爬出洞口,正好看到陈御史站在槐树下,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沈御史?”陈御史看到他,有些惊讶,“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陈大人,没时间解释了。”沈辞从袖中掏出罪证副本,递给陈御史,“这是李斯年私藏军械、贪吞军饷的证据,还有他想借祭天礼嫁祸王御史的密信副本。李斯年已经派暗卫埋伏在密道里,还在全城搜捕我,您一定要把这些东西藏好,等祭天礼当日,再呈给陛下。”

陈御史接过副本,快速翻看了几页,脸色变得凝重:“李斯年竟敢如此嚣张!沈御史放心,我一定妥善保管,绝不会让证据落入他人之手。”

“还有,王御史现在有危险,我的人已经去保护他了,您若有机会,也请多留意一下王御史的安全。”沈辞补充道。

“好,我知道了。”陈御史点头,将副本塞进袖中,“你现在怎么办?李斯年的人肯定还在外面搜捕你。”

“我得去城郊的破庙跟我的人汇合,看看王御史的情况。”沈辞拱了拱手,“陈大人,证据就拜托您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从后园的侧门溜了出去,融入了巷口的人流中。

此时的柳巷,墨影正带着王御史与暗卫周旋,而城郊的破庙,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他。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京城的街道上,可沈辞的心里却一片冰凉。

“李斯年,这场棋局,我不会输。”沈辞在心里默念,加快脚步,朝着城郊的方向走去。

沈辞刚从御史台后园侧门溜出去,手臂上的伤口就开始抽痛——方才在密道里躲暗卫时,被墙角的碎石划破了皮肉,当时只顾着脱身没在意,此刻冷风一吹,血珠竟渗过青布短打,在袖口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不敢停留,攥紧了藏在腰带夹层里的次要证据,顺着墙根往城郊方向疾走。

才拐过两个巷口,就听见前方传来兵卒的吆喝声。沈辞赶紧缩到一家关闭的粮铺后,从缝隙里瞥见两队手持长刀的兵卒正逐户拍门,门楣上贴着李斯年手书的“查拿逆党”告示,凡年满十五岁的男子都要被拉出来盘问,腰间若有文书袋,更是要当场拆开检查。

“得先找地方处理伤口,再把证据藏得严实些。”沈辞咬了咬牙,绕到粮铺后院,翻过高墙躲进一处废弃的柴房。柴房里堆着发霉的稻草,他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微光,撕开袖口查看伤口——约莫两寸长的口子,还在渗血,幸好没伤到筋骨。

他摸出怀里仅剩的半块干净帕子,用力按住伤口止血,疼得额角冒出汗珠。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少年探进头来,看到沈辞时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喊:“沈公子?”

沈辞猛地攥紧腰间的匕首,却见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砚”字的木牌——那是沈砚府上的信物。

“我是林护卫的徒弟,奉沈大人之命来给您送消息。”少年快步走到跟前,递过一张叠得紧实的纸条,“林护卫说,您在密道里遇袭的事,沈大人已经知道了,他特意让我来提醒您,李斯年今早已经下令封锁全城要道,连城郊的小路都派了人守着,还说……还说江将军府周围,多了不少陌生的暗卫。”

沈辞展开纸条,上面是沈砚潦草的字迹,除了少年说的消息,末尾还加了一句“江沐安危系江策心神,李斯年恐会用她要挟,速设法护之”。他的心猛地一沉——江沐性子单纯,若是被暗卫掳走,别说江策会乱了阵脚,就连他自己,也绝不能容忍她因自己的复仇计划受牵连。

“你知道城郊破庙的方向吗?”沈辞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烧掉,灰烬揉碎了撒进稻草堆,“我派去护王御史的人在那等着,你先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务必守好王御史,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去。”

少年点头应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沈辞:“这里面是金疮药和几个杂粮饼,沈大人说您怕是没顾上吃饭。”说完便转身从原路离开,动作轻得像只猫。

沈辞拆开油纸包,先倒出些金疮药敷在伤口上,用帕子重新包扎好,又啃了两口杂粮饼垫肚子。他摸了摸腰带夹层里的证据——那是几页抄录的军械账册副本,核心的密信碎片和祖父留下的账册原件,已经交给了陈御史。可即便如此,这几页副本若是被搜走,李斯年也能顺着线索查到陈御史头上。

“得把这些副本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沈辞思索片刻,想起城外有个常年在御史台附近挑担的货郎,为人忠厚,去年曾帮他传递过一次消息。

他揣好副本,换上从柴房角落翻出的破旧货郎褂子,又往脸上抹了些灶灰,把自己扮成一个赶早市的货郎,挑着堆在柴房门口的空担子,慢悠悠地走出了后院。

刚走到巷口,就被两个兵卒拦住了。“站住!干什么的?”领头的兵卒盯着他的担子,眼神警惕。

“小的是城郊的货郎,往常这个时辰该去御史台附近卖针线,这不听说城里在查逆党,想绕路回去避避。”沈辞故意弓着背,说话时带着几分怯懦,手里还搓着两个铜板,一副怕惹事的模样。

兵卒踢了踢他的担子,见里面只有几个空纸包,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腰间——沈辞早把副本藏在了货郎褂子的夹层里,夹层缝在衣领内侧,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兵卒没摸到异常,又看他脸上满是灶灰,不像个读书人,便挥了挥手:“赶紧滚,别在城里瞎晃,再被抓住,直接拉去大牢!”

沈辞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挑着担子快步离开。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货郎的住处——一处低矮的土坯房,院门口挂着“张记针线”的木牌。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货郎张老栓的声音:“谁啊?这时候来敲门。”

“张叔,是我,沈辞。”沈辞压低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老栓看到他这副模样,愣了一下,赶紧把他拉进院里:“沈公子,您怎么这副打扮?我今早听人说,李大人在全城搜您呢!”

“张叔,我有件事想拜托您。”沈辞走到屋里,取下衣领内侧的副本,郑重地递给张老栓,“这几页纸您帮我藏好,就藏在您装针线的木箱最底层,用碎布盖着。等过了祭天礼,自然会有人来取。”

张老栓接过副本,虽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但看沈辞的神色,也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

他拍了拍胸脯:“沈公子放心,去年您帮我救了我那生病的孙子,这份情我还没还呢!这东西放我这,比放银行还安全!”说着就转身把副本放进里屋的木箱,又在上面堆了半箱绣花针和丝线。

沈辞松了口气,刚想道谢,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老栓赶紧把他推进里屋的地窖:“沈公子快躲进去,我去应付!”

地窖里又黑又潮,沈辞蹲在里面,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对话——是李斯年的暗卫,来问张老栓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青布短打的男子。张老栓故意装糊涂,说今早只见过兵卒,没见过其他人,暗卫骂了几句,又去别家搜查了。

等脚步声远了,张老栓才打开地窖门:“沈公子,您快走吧,这附近怕是不安全了。”

沈辞从地窖里出来,又嘱咐了张老栓几句,才挑着空担子离开。

刚走到巷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墨影的手下,正急得在原地打转。那人看到沈辞,眼睛一亮,赶紧跑过来:“公子!您可算出现了!墨影大哥让我来报信,王御史已经安全送到破庙了,可……可江府那边出事了!”

“江府怎么了?”沈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的人看到,有十几个暗卫在江府后墙徘徊,还听到他们说‘等入夜就动手,把江小姐掳去李府’,好像是想拿江小姐要挟江将军,让他别掺和祭天礼的事!”

沈辞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担子的竹柄,指节泛白。

他原本打算先去破庙见王御史,再和沈砚派来的人商量祭天礼的对策,可现在江沐有危险,他根本没法坐视不管。

“你先去破庙告诉墨影,让他好好护着王御史,我去江府看看情况。”沈辞语速极快,“若是我半个时辰没回来,就让他带着王御史去乡下找沈砚大人,别管我。”

“公子,不行啊!江府周围全是暗卫,您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手下急得直跺脚。

“没有不行的道理。”沈辞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江沐不能有事,哪怕是冒险,我也得去。”说完便转身,挑着空担子,朝着江府的方向走去。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把街道染成一片橘红,可沈辞的心里却一片冰凉。他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局——但只要能护得住江沐,这场局,他必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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