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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想还了

盛夏烈日正浓,正午的阳光烘烤大地,陵州街市上却依旧人生鼎沸,好不热闹。

顾澄澄身着一袭素绢浅紫衣裙,肩头披淡紫薄纱,她现下对紫色是简直割舍不下。她头发半束,簪着玉兰步摇,正随侍女一同选购备婚的刺绣帛料。

她指着其中一匹玄色料子说:“世子爷不喜繁华,这个色倒也配他……会太暗么?”

侍女道:“小姐,婚服还是当选红色吧。”

“我知,除了婚服我还想做几身寻常衣服给他。成日里就爱穿紫,看都看腻了。”

“那小姐你还不是天天穿紫衬他……”侍女笑着打趣。

顾澄澄兴致颇好地沿街逛了一家又一家,丝毫不觉着倦,和掌柜的交谈时也毫不避讳来意,恨不得当街宣布自己即将嫁入昱王府当世子妃了。

从昨儿晚上她就一直喜上眉梢,本以为世子不会应允这桩婚事,哪知却突然松了口,听说竟主动跟昱王说起婚期了。

昱王今天一早便请了观星台的人来府上算,给挑了个黄道吉日,本月二十八,便是顾澄澄与梁灼的大婚之日,日子就在眼前了。

顾澄澄在前面轻快地走着,两名随从侍女跟在身后清点今日下订的单子,红色宣纸上密密麻麻罗列满满,现在本要回府的她忽然转念想去买一对玉镯。

刚转身,她眼角余光便瞥见对街一间瓷器铺前,有三名身着灰布长袍、头戴兜帽之人鬼鬼祟祟地交谈着什么。

其中一人掏出了一件用黑布包裹的异形器物,动作极为谨慎,另有两人不时望向四周,眼神阴冷诡异。

顾澄澄下意识蹙眉,心生疑窦,压低声音对侍女道:“你们瞧那三人,是否古怪?感觉像是西域人?”

侍女看了皱眉:“是,瞧着个个大胡子,确实不像陵州本地的。”

顾澄澄轻轻咬唇,脑海中浮现今早出门时梁灼提过的:“陵州近来人口杂乱,出门谨防外来者。”指的便是西域人吧?

她迟疑片刻,轻声吩咐:“你去将他们模样记下,回去通报世子,我少顷便回府。”

“小姐,你要做什么?”侍女慌了。

“我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不用跟着,快回府去。”说罢,她从旁边商贩摊上扯过一顶斗笠付了银子,悄悄跟上那三人。

三人绕过巷子,进入了一座废弃的旧祠。顾澄澄一路尾随不敢太近,只在不远处的墙后屏息偷望。

她看见三人中为首者掏出一张绘有城图的羊皮卷,点在一处,低声道:“再等几日到了京城,火器便可送至狱中。西门掩杀,北门接应,信号若起,杀了姓项的,半刻内焚毁所有案宗。”

“大理寺守卫森严,不是我三两个人能攻得进的。”

“京城有人接应,留了后手。”一人冷笑,“先起火归隐寺,消息传开,他们定会奔赴山中救火。只要那批货顺利入狱,一切照旧。”

顾澄澄听得头皮发麻,心跳如擂鼓,然一时太过专注,不慎碰倒脚边瓦砾。

“谁!”一声怒喝响起。

顾澄澄吓得转身就跑,她脚步飞快地往巷子里奔,一路也来不及看脚下,跑到一处,长裙忽然绊脚跌倒,她还未挣起,三人已然扑了上来,利刃直指咽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骤闪——

顾澄澄项上长刀被一记袖中暗器击偏,紧接着,一道飒然身影如燕落檐下,足尖点地,反手擒住一人手腕一折,那人惨叫着跪地不起。

剩下二人惊骇欲绝,混乱中胡乱砍作一团,只听脚下“啊——”的一声尖叫。

这边项华短刃已至,动作凌厉如风,一招一式皆带镖局杀招,眨眼间三人皆倒。

她蹲下察看顾澄澄的伤势,只见她左腿被刀划开了个口子,血流如注,面色煞白已显虚弱。

“你是谁……?”顾澄澄惊魂未定,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飒爽女子,一时被她的气质吸引,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寻常女子都没有的东西。“谢谢你。”

项华原是在附近巡视赈灾点,恰遇混乱,才出手拦截。哪知竟这么巧,救下的女人竟是她……

项华不语,只拉她起来便转过身去:“你的伤不深,还能走便赶紧回去,免得昱王府有人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是昱王府的?”

项华心头一梗,偏头说道:“如此高调的未来世子妃,又有何人不知呢?”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姓项,名不必知了。”

顾澄澄大惊,似乎刚刚那几个西域人口中说要杀的,也姓项?此姓不多见,会有什么联系么?

不过此时地上那三个西域神秘人都已没了气,项华不知的是,她这一出手,很可能酿了大祸了。

***

带着伤的顾澄澄满身尘土,被人搀扶着踏入昱王府,发丝凌乱,尽显狼狈。左腿处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裙摆,侍卫见了大惊,连忙去通传世子。

然而梁灼在书房待了很久才来,到的时候,顾澄澄正坐在内堂榻上,由王府的大夫用盐水清洗伤口。顾澄澄咬着帕子,额上冷汗密布,却一声不吭。她向来要强,不在人前示弱,却在看到梁灼的那一刹,叫着泣出声来。

梁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淡淡开口:“怎么回事?”

顾澄澄抬眼看他,神色难辨:“不小心在街上被马车冲撞了。”

梁灼未语,目光却落在她袖口下露出的奇异金线——那是西域特制的皮鞘边角残迹,被她藏得极深,若非他眼尖,怕也瞧不出来,且看她的伤口创面分明是利器所致。

“马车能撞出这花样?”他淡声问,语气冷得像是在审人。“车轮上长刺刀?”

见被拆穿,顾澄澄嘴角轻颤,终是低声开口:“不过是怕世子担心——我今日出府采买,偶然在长街见到几个举止怪异的西域人,看他们衣下似藏着什么武器,我觉得蹊跷,便偷偷跟了上去。”

“出门谨防外来者,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梁灼的声音有些生气。近日韩述来报,说皇后那边已经有了新动作,一批红鸢教的人已在来京的路上,必然会路过陵州,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是大忌。

顾澄澄见梁灼真动了气,内心窃喜,她乖乖汇报:“他们进了城南废旧祠堂,好像在密谋一件京城的事,我记得其中一事很清楚——‘焚狱’。”

梁灼瞳孔一缩:“焚狱?”

“嗯。”顾澄澄点头,眼底仍藏着余惊未散,“他们说烧了大理寺,毁了卷宗,杀了姓项的……”

“你说什么?”梁灼心里一揪:“姓什么的?”

见梁灼如此反应,顾澄澄一愣,呆呆道:“项……世子爷相识?”

梁灼目光沉了片刻,语气清冷又焦急:“然后呢?还说什么了?”

顾澄澄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隐瞒了那位项姑娘救她的事。

“没了,不过……那三个人已经死了,也许没事了。”

梁灼心生疑虑,也是反应极快:“死了?”他看了眼她的伤:“所以你被人发现,是有人出手相救,并杀了他们?”

她惊诧地看着他,末了只好点点头。

“什么人救你?只是路过么?”

“应该只是路过,并未知其姓名。”

说完这句,顾澄澄的心有些谎,止不住地跳。她这么说也没问题吧?她确实不知道她叫什么。

梁灼面无表情半晌,只淡淡点了点头,道:“最近别再出门了。”看来往后他要命人严查进出城门的人了,西域人的行动兴许只是个开始。

顾澄澄见他不再言语,突然皱了下眉,强撑着笑容:“世子是否只关心陵州子民,不关心我这外来人,我的腿可是在你陵州地界伤的,如养不好,要是误了婚期——”

“这里没别人,演给谁看?我劝你别演得太真,别演着演着自己都信了。”

梁灼撂下这一句,冷哼一声夺门而出,留下顾澄澄咬碎了牙齿,她眼眶一热,心里直发酸。

她望着他高挺的背影,眼泪终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梁灼回到书房,心像被什么死死勒住。焚狱行动,是皇后要放火毁证么?大理寺近些年尘封的那一桩桩红鸢案的卷宗,看来是危险了。

可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暂时还离不开陵州城。

思前想去,他给楚泽飞了一书,信中他改了字迹,并写下临时拟的暗号,没有以梁灼之名,希望楚泽能猜到。

***

这一夜,陵州的某客栈中。

楚泽倚在廊柱边,捻着酒盏看着院中项华舞剑的背影,唇角微挑:“英雄救美啊……你们两个,图什么?”那厢梁灼说要送他十万精兵助他一臂之力他还没想通呢,这厢项华又对情敌出手相救了,这二人真真让人看不懂。

“她倒在我眼前,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怎么不能有?”楚泽幽幽道:“人之精力有限,顾好自己是第一,也可是唯一。”

项华不懂楚泽的话里有话,只觉他这样的言论太过自私,揶揄道:“所以你便是那种见死不救,甚至为了自己还要踩人一脚的人了?”

此话隐隐刺痛到楚泽的心窝,但他却毫不在意,只说:“生存之道罢了。”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项华挥剑甩出一套漂亮的招式,刀尖刚好指向他:“又不是你死我活的事,举手之劳都不可么?”

然而楚泽却突然笑了,一字一句说着:“哦?不是你死我活的事么?看来她嫁给梁灼,你也并非要死要活,那我便放心了。”

一番话戳到项华痛处,她心脏猛抽了一下,这个坏人,明明一码事归一码,人命关天的事又怎能与其他的混为一谈!她气得脑袋发热,刀尖向前一步,然而楚泽却没躲,而是用手稳稳握住。

“你疯了!”她瞪着眼睛喊:“你为什么不躲?真是疯子!”

她把刀扔在地上,看他掌心鲜血直流,情急之下,撕下自己一片衣角,皱着眉给他包扎。

她的脸离他那么近,多少次这样靠近,她发间的香气都撩得他需要强压自己的情绪。他突然揽住她的腰紧紧入怀,月色中,他的眼眸里头一次露出别样的柔情,那是他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心情。

“因为想让你欠我的。”他说,“欠得越多,你便越甘心嫁我。”

“笑话,愧疚感而已,何来甘心?”

“愧疚感也好,总比心如止水像块石头强。”

她双手用力扒住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推开,然而他力道却大得超乎想象。

“你放开。”

然而他偏不放,一双深眸死死盯着她看了良久,突然低头附上她的唇。

他的吻轻轻柔柔,与他本人的作派形成强烈反差,项华闷哼着咬了他一下,他却愈发来劲,直接将她按在廊柱上,吻了一下又一下。

“我天生就是自私,就是要踩人一脚,又如何?还有,别人的东西,我拿了就不想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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