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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不讲理

项华与宋珏赶到四海镖局的时候,里面衙役还在搜罗证据,把整个库房翻得乱七八糟。

“衙役大人,我是这的当家,请问那幅有问题的字画可否借我看看?”

当差的几个人不知项华是谁,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饶是她身着男装,也还是没把她当回事,还奚落着:“搞了半天你们四海镖局竟是个女当家?怪不得不顶事,就这一堆破烂,还整上监守自盗了,好好管管你的人吧。”他说罢扔过来一幅卷着的字画:“喏,就是这幅《清风入槛图》,自己看吧,人家说此画可是名家绝版,竟让你们给整了个假的。”

项华懒得搭理他,只拉开画轴聚精会神地看着,并凑到宋珏面前。

画中一株半开的玉兰缠绕石栏,栏外远山淡墨,风过花动,似有人方才离去,留香犹在。此画构图清逸,风格雅致,虽看不出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但画功确实了得。送镖的东家说此画原为墨山星人所绘,只此一幅,价值不菲。

“先生可看出什么端倪?”项华问。

宋珏摇摇头:“这《清风入槛图》听都没听过,此画并非什么名画,纯属讹诈了。”他微皱着眉,手指轻轻掠过画中每一处,然后在鼻间闻了闻。

“有问题?”

“倒确实是新墨。”宋珏解释道:“纸纹新、墨气浓,而且这个落款……”宋珏仔细看向落款印章,怎么也瞧不出墨山星人四个字来。

项华凑近,盯着角落落款入神,突然怔住,这个隶篆双钤的印章,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猛然想起楚泽送她那处宅子时,屋中挂着的那幅她的画像——钤印处那个“承隐”小字篆章,与这幅上的一模一样。她面色微变,语气低冷:“原来他还有个名字叫承隐。”

“谁?”

项华对宋珏附耳一语,宋珏登时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他刚给项蓉赐了个名字叫承音,不能是巧合吧?”

“不能。”宋珏一本正经地答着话:“人的思维通常会有惯性,这名字九成是照着他自己起的。”

“那你很严谨了,还给留了一成。”项华突然的调侃,让宋珏脸红红。

“你刚说,他之前送你了个宅子?还在主厅挂了你画像?”

说起这个,项华心里都直突突,到现在她都没敢跟梁灼说这事呢。她木木地点点头,宋珏呲牙咧嘴:“难搞。”

“怎么了?”

“怎么了?”他挑眉看着项华,发出不可思议的质疑。“你该不会如此神经大条天真烂漫吧?”

“不是,那不都是过去的事了。”

“是你过去了,人家没过去啊。”

“他不过去也得过去。”

“哦呦,人家现在是谁?”宋珏压低了声音:“人家现在还不想干嘛干嘛啊?干嘛过去?凭什么过去?要我我也过不去。”

“你胳膊肘朝哪边拐啊?”

“我只是陈述事实。”

两人在这边交头接耳着,衙役大哥突然呵了一声:“唉我说,嘀咕什么呢?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当家的?”

“你们就按流程走吧,有了证据再抓我去也不迟。”

“嘿我说你,这流程就是得跟我回去先记入案册。”

“刚刚没记么?”

在她来之前,这里的掌柜的明明都已经跟他们交代过也记录过了。

“衙役大人,我们说的很清楚了,丢失的药材我们可以花双倍银子补上,至于那幅画,昨儿个傍晚还在库房锁着,今晨锁头被撬,画被调包,你就是问几次,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办,相信衙门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当差的被项华一番话顶得无力反驳,只好厉声道:“少废话,你们四海镖局吃的就是这碗饭,连一幅字画都护不住,还敢称大晋第一镖局?”

“称不称的,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你得问先皇去。”

众所周知,四海镖局这大晋第一镖局的称号,是先皇给的。

衙役说不过她,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末了甩了甩手,只好带着人走了。

人走后,项华转身对着宋珏说:“把昨夜当值的人都叫来吧,今儿咱好好整整这镖局,以后怕是要喊你宋掌柜了。”

**

御书房内香烟缭绕,身穿龙袍的楚泽伏于案前,面前是厚厚一摞奏折。听到有人通报“霁华郡主求见”,他嘴角不经意一勾,尔后淡淡说了句:“宣。”

项华踏进书房,拱手一礼:“民女叩见皇上。”

别是别扭了点,她行完礼才发现应该行跪礼的,脑子一懵给忘了,赶紧又跪下。

楚泽那本是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就凝住了:“刚刚你犯了两个错,可知哪两个?”

项华身子一僵,没敢说话,她怕多说多错,无非就是忘了行跪礼了么,至于再说她两下。

“抬起头来。”楚泽的语气有些凉意:“朕有那么可怕么?从前还敢骂朕两句呢,如今话都不说了。”

他起身慢慢走了过来,有些生气地说着:“你一,错在不该自称民女,朕既封了你为郡主,你当称臣就是了。这二错在,朕当日说过,你日后可免跪礼,你这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呢?还是根本没把朕放在心上。”

左右都是坑,项华闭了闭眼睛,想起宋珏的那些话来,他还真过不去了他。

“臣不敢。”

“不敢什么?”

“不敢把皇上的话当耳旁风。”

“还有呢?”

楚泽的咄咄逼人,让项华背后汗毛竖起。

“不敢不把皇上……的话放在心上。”她一字一句说道。

此话一出,楚泽终是勉强着笑了,虽然她多加了二字,也算顺耳吧。其实他刚刚生气,也是因为感慨物是人非,即便是得不到她的心,哪怕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调侃两句如今都变成了奢侈,这样的克制,让人实在不爽。

“今日可否忘记身份,陪朕好好聊一聊?”他有一种近乎于请求的姿态,让项华心生怜悯,想他一个人在这高处,也是寂寞得很吧。

“臣不敢忘记身份,但可以聊,不知皇上想聊什么?”

“用过午膳了么?”

“用过也可陪皇上再用一次。”

楚泽突然大笑两声,那笑声由畅快逐渐转为沉默,他不喜欢项华与他生分的样子,他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如若是从前,她定会说上一句“用没用膳关你屁事”,可如今却是这样小心翼翼了,他不要她小心翼翼。

楚泽盯着这张俊俏的脸,忽觉心口一阵疼,他猛地将她从地上拉起,一双墨色的眼眸似是要把她吞了,此处无人,只要他想,他便可以……

忽然间,项华轻轻推了他一下,像以前每次耍着性子推开他的那样,她也毫不客气地看向他的眼睛。楚泽的眼中总算又恢复了一丝笑意,她刚刚便是听他的话了,有那么一瞬她忘记了两人的身份。

“这才听话。”他夸道。

“这叫听话么?”她笑笑:“我看皇上是有些受虐倾向。”

“受虐?”他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掐上她的脖颈,她下意识躲开,手指比划成刀剑的样子,身子往前一窜,两根手指点在他的颈上,等回过神来时已是有些惊慌。见楚泽没有怪罪,反而笑盈盈地看着她,她大着胆子嘟囔了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

这样的转变让楚泽心跳都加速了两下,他紧紧攥住她的手,真想吻上她的嘴巴,此时的两人面贴面,都能感受到对方热滚滚的气息,吓得项华连忙后退一步,才让他恢复一丝理智。

“走吧,陪朕用膳。”他缓了缓说道:“你今日来,是有话要问朕吧?”

他在前面走着,项华紧跟其后。

“西域此番是想借机挑起事端,我们与之必有一战。朕刚登基,也只有自己人信得过了,那夜我召他紧急入宫商议对策,是他决定连夜带兵离京的。”

项华没想到,梁灼竟是自己决定连夜走的,而且竟舍得走前都不见她一面?

似是看出她的疑虑,楚泽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他托我留给你的,他走得急,是因为有人已经在搅合江城了。”

项华拆开那封书信,里面依然是简短几字——

吾妻阿安启:

启程在即,不及细语,莫怪我不与你话别。

不敢回家,是恐你担忧,亦恐你随我历险。

你若平安,我才能安心杀敌。

戒急戒怒,护好自己。

等我归来,务必想我。

——朝歌。

“你笑什么?”楚泽凑近一步,试图看那信上内容。梁灼这小子留了一手,将信用泥封了口还印了“灼”字篆印防止他偷看,如若他拆开,必将留痕。

“没什么,普通家信,他说让我安心等他回来。”

楚泽狐疑地看着她,不知其实她是在笑梁灼说让她务必想他,夫妻间的小情趣罢了。

不一会儿,桌上已摆满了山珍海味,半数都是江城口味,以及项华最爱吃的甜食。楚泽命人布菜,招待项华用膳,甚至还准备了美酒,要与项华喝上一杯。

他举杯刚要说什么,项华便抢先了,她开口就是一句夸赞:“这一杯敬给皇上的画,画得不错。”

楚泽神色一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项华又道:“皇上此番布局,害我镖局蒙冤,意图阻我离京,实在用心良苦了。你和他都不愿我离京,可曾问过我的意愿?”

楚泽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朕不可让你去冒险。”

项华抬眼望他:“那他就可了?”

“他是朕的安国将军,护我大晋是他的本分。”楚泽压抑着情绪:“他若有本事,就必能回来。”

“将军又不止他一个,你偏拿他的命去赌?”项华有些激动:“你不讲理!”

语毕,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楚泽面色阴沉,不再动筷,良久,项华知是自己失礼失态,忙跪在一旁:“臣失礼,请皇上降罪!”

他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酸涩一阵揪。

“无妨,吃饭吧。”他夹了个琉璃糖糕到她碟中:“朕听了你的,发现吃甜食的确心情会好。”

“……”

“朕现在也爱吃了,你尝尝。”

“……”

“别阴着脸了。”楚泽说:“你不能失去他,朕也不能。”

“朕也不想让你难过。”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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